“北斗天罡丹……已經找到人煉製了,距離你完全恢復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星靈至尊緩緩說道,但是神情竟然露出一絲哀傷。而他的前邊,正坐在一道恍若干屍一般的身影。
在皇室之中,一樣很少人知道這一道乾屍一般的人影到底是什麼來歷,是何方神聖。
可以說,他是皇室的一個秘密。
一個秘而不宣的存在。
“其實不必做到這個地步。”乾屍一樣的男子嘆了一聲,道。
他的星魂雖然沒有完全毀去,但是同樣沒了七七八八,這是傷筋動骨,一枚北斗天罡丹,最多就是挽回一些而已,根本無法恢復過來。
故而,在大世來臨之際,倒不如將機會留給星靈至尊,讓星靈至尊試着更進一步。
星靈至尊是真正有希望成爲仙的存在。
羣星界又好,靈界也罷,實際上都是同一層次的位面。
在這上邊,就是仙界。
只要可以成仙,回去不回去,對星靈至尊而言,區別不大。
只是……星靈至尊放不下衆人,所以一直未能成仙,甚至無法更進一步。
在凡人之中有這樣的一個說法……揹負着一個家庭的人,走不遠。
因爲你的能力不一定有這麼大。
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卻負擔這麼大的責任……運氣好的話,就高歌猛進,藉此一飛沖天,輝煌到底;可是,事實往往是另外一個。
被肩上的重擔壓垮。
倒不是說可以不顧家庭,只是很多時候,都需要量力而行,慢慢走,漸漸地接過擔子,終究不會遲。
天星國就是一個大家庭,爲了這個大家庭,星靈至尊一直小心翼翼,所以多年下來進展緩慢。
要知道星靈至尊可是在羣星界都稱得上妖孽的修士,在他看來,就是和所謂的魔主、仙尊比較,都不遑多讓!
結果……爲了天星國,星靈至尊終究沒有走得太快,導致一個個時代過去,即使不死不滅,都沒能在修爲上更上一層樓。
如今,更是將一次吞服七級丹藥的機會讓給自己,着實讓乾屍男子感到羞愧難當。
“靈界平靜的時候還好,假如時逢亂世,我一人護不住整個天星國,必須有你。”沉默了一下,星靈至尊方纔出聲說道。
說完,更是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直接身形一閃,便是沒入到虛空當中。
反正他這一次過來,只是爲了知會一聲北斗天罡丹的事情而已,可不是爲了聽對方的解釋和勸說。
倘若他真的要爲自己,那麼萬年之前他就這樣做了,至於留到現在麼?
看到這裡,乾屍男子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又是這樣,又是天星國……一宗一族要自強,你能夠護住天星國一個又一個時代,卻無法真正護得住千秋萬載。”
……
朱雀國國境!
“咻!”
“咻!”
“咻!”
……
破風之音還是和平時一樣響個不停。
隨着時間流逝,出沒在這裡的修士愈發地多了起來。
和九年之前比較,只多不少!
不過,和當初不怎麼一樣的是,現在來往的修士,不全是勞家之人,多是散修,甚至夾雜了方家等家族修士在內。
“哎,哎,哎……老哥,有一事我想問問。”忽然,一名青年拉住了經過的中年男子,笑吟吟地問道。
無緣無故地被拉住,本來這個中年人是非常不爽的。
但是定睛一看,發現這是方家的修士之後,臉色方纔緩和了一點。
雖然他實力不差,但是散修和方家這等勢力的修士比較,依然差了不止一丁半點,所以哪怕修爲比對方強,都不敢輕視半分。
“有什麼事趕緊說?”中年男子略顯不耐地說道。
“我想問問,我們整日在這裡巡邏是幹嘛的?”青年好奇地問道。
一聽這句,中年男子看對方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古怪起來了,道:“我去……你小子還是方家來的,你竟然不知道這是來幹什麼的?”
“這個還真不知道……我叫王大錘,我本來是負責府中雜務的,萬萬沒想到就被調來這裡巡邏了。”青年十分無奈地說道。
“原來如此……事情是這樣的,貌似勞家之中出了一個叛徒,冒充已經隕落的大少爺四下行騙,甚至損害了方家還有另外幾個家族的利益,所以幾個家族一怒之下,就聯手起來了。不止派人過來,還招募了散修,讓這裡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爲的,就是抓住這個騙子。”中年人大致地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醬紫……不過好像都圍捕很多年了,怎麼還沒有抓住人?”王大錘又狐疑地問道。
因爲這裡的修士真心不少了,簡直滴水不漏好不好,但是這樣都沒有抓住人?實在不可思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好像還抓了幾年了呢,但是領了任務來這裡,巡邏一番就有靈石收,比你出生入死好多了,我倒是希望繼續圍捕下去呢。”說完,中年男子不等王大錘再問,就已經一溜煙地跑遠了。
勞家禁地之內。
一道人影盤膝坐在陽光下,雙目緊閉,呼吸平緩。
奇怪的是,他一絲不掛,全身上下的皮膚白皙得和嬰兒一樣,但是如果羅小莉或者小道在這裡,肯定可以從這一張臉認出這是勞普洱。
只是和分別時比較,現在的勞普洱貌似不但沒老,還越發地年輕了。
“呼……。”
當勞普洱口裡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的時候,一陣強大的修爲氣息便是從他的身旁擴散而出。
“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張開眼睛,勞普洱看了一下週圍,發現天上掛着的太陽恢復如常,沒有之前的漆黑之後,自言自語道。
和以前不怎麼一樣的是,他身體裡面的小世界雖然依舊有黑色的火焰跳躍,但是火焰已經沒有封印,而且比起當時強大了不止一丁半點,彷彿在他的一個念頭之下,就能夠滅殺青級修士!
“另外……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我的心裡隱隱間有一種莫名的感應?”說着,勞普洱本能地擡頭看去,望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