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弄走了遲梅公,臨邑與首輔大人正在猜測加探討,這老傢伙諱莫如深的,到底想幹什麼。
偏殿外突然又吵嚷起來,幾個護衛吵嚷着,不讓什麼人進來。
聲音近了,二人聽見來人是承陽少君,頓時對看一眼眉頭大皺。
“少君請留步!”
“今天歇了朝會,城主府不見外人的!”
“請少君別爲難下官了,真的不能放您進去!”
項大人不方便出面,臨邑只得獨自出門應付,承陽少君的地位在西歸非比尋常,幾個護衛幾乎是用語言攔截,半個動作也不敢做。
臨邑關好了偏殿的大門,走上前去對宋和行禮:“下官見過承陽少君。”
“別廢話,把大郡主交出來,我立刻就走。”宋和想了一夜也找了一夜,在西歸城裡,能將郡主無聲無息帶走,除了自家那個妹妹,就剩西歸城主一人了。
現在安兒受了傷,暫時不會有精力去對付郡主,他也親自查問過薛媽媽,可以認定郡主失蹤的確與芳菲園無關。
如此說來,就只剩城主府了。
一開始,丁瀟瀟搬出來,他就覺得奇怪。屈雍大張旗鼓要迎娶郡主,怎麼又這麼輕易放她出府。如今看來,定是已經得知她的那個身份,故意放她去了承陽府,好讓郡主行動方便些,儘快與外界接應。
日前才與黑衣人“偶遇”,第二天這個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屈雍這一招放長線釣大魚的計謀使得不錯,只可惜,他宋和也不是個傻子。
“郡主如今是我承陽府的貴客,理應由我來照顧。本君也不想弄得太過難堪,請臨大人將郡主交出來,我們日後也好想見。”
這位少君從來都是嘴嚴的像貼了封條,高傲異常從未與人多說半個字,臨邑見他居然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頓時有些懵圈。
更別說內容了,承陽府不是應該恨大郡主搶了少姬的夫婿嗎,怎的突然這麼關心起來了?
還是說,他怕郡主回了城主府繼續勾引城主?
弄不清緣由,又不能泄露城主失蹤的秘密,臨邑顧左右而言他道:“郡主沒來過啊,而且您儘管放心,城主對她早就不在意了。不然,也不會由着她搬到您府上是不是。所以……”
沒聽完後面的話,宋和又問道:“不在城主府?你敢保證郡主真的不在城主府,也沒有被你們藏起來?臨大人,你敢不敢讓本君進去搜一搜!?”
屈雍何等勤政,宋和是知道的,昨天丁瀟瀟丟了,今天便異常的停了朝會,少君覺得這兩件事情若是沒有關係,這事怎麼說也不可能讓他相信!
臨邑聞言頓時怒了:“少君請自重,此處那是城主府,不是您的承陽府。”
話音剛落,幾個護衛也上前來,將宋和團團圍住。
首輔大人在偏殿將外面的情況聽了個一清二楚,頓時又愁白了兩根頭髮。
這到底是怎麼了,承陽府好好的也來蹚這個渾水!
日頭偏了一點,深坑之中就沒有陽光了,好像是近了黃昏一般,其實才是午後而已。
三條大蛇齊齊整整躺在坑底,一條被放了血,一條已經只剩皮了,還有一條看着前面的兄弟,一雙眸子認命的失去神采,已然是死了。
丁瀟瀟和破衣爛衫的屈雍坐在一個小火堆旁邊,正狼吞虎嚥的吃着烤蛇肉。
女怪人也不虧,一張嘴吃的血紅,神情出現了難得的心滿意足。
方纔千鈞一髮之際,丁瀟瀟被兩條沉甸甸的腿快拽下去了,上面還有三條蛇在蛇視眈眈,那感覺就像是腰以下被栓了幾十斤的石頭,眼看就要將她拽成兩截。
身體不知爲何這麼重,可她卻想起綁自己的黑衣人說過,能極重就能極輕。
自己之前也提氣滑步過,眨眼之間便瞬移了丈八遠。
死馬當活馬醫,丁瀟瀟拼命提氣,將千鈞的腿舉起,狠狠蹬向洞壁。
身體內有什麼地方略一震動,之後她竟真的身輕如燕,飛起數米。
抱着飛的高摔得狠的理念,還未到最高處,丁瀟瀟便狠狠凝氣,身體居然聽話的落回到岩石上。只是掌握不了分寸,居然生生踩斷了一條蛇的骨頭。
許是聞到了血腥氣,女怪人幾個蹬步竄到岩石上,抱着還在垂死掙扎的大蛇便回到洞底。
丁瀟瀟看傻了,你都上來了,還能帶着這麼長一條蛇走,怎麼就不能把自己也一起捎下去呢。
屈雍忙指着女人對丁瀟瀟喊道:“你試試看,學着她的樣子蹦下來!?小心一點,千萬別受傷了!”
這倒也不是對個傻子提了天方夜譚一般的要求,只是方纔那一躍,屈雍斷定丁瀟瀟是有這個本事的。
方纔情勢緊迫,她應該是將女怪人灌入身體的功力化爲己有,能融會貫通了。
“別怕,腳滑了我接着你!”屈雍說着,展開了雙手。
丁瀟瀟看着下面,方纔義氣上涌的衝勁兒被汩汩怪風吹散了,頭腦也清醒起來。
腎上激素消退,她這一下子喉嚨也緊了,手腳也哆嗦起來了。
另兩條蛇見同伴死在一腳之下,頓時不安分起來,扭着身子就纏上了丁瀟瀟的兩腿。她驚叫着躲開了,可岩石上面積太小,她根本繞不開兩條蛇的攻擊範圍。
什麼東西長大了,都能生出幾分靈智,這蛇的腦袋極大,裡面的東西定然不少。兩條蛇也不悶頭追到近前,反而分散兩邊,以靜制動,讓丁瀟瀟無法兼顧。
眼看着就要被兩條蛇逼迫的已經靠在石壁上了,丁瀟瀟覺的面前只有兩條路,繼續留在這給這兩條蛇解恨當口糧,要不就拼死一搏,摔死了出劇本,摔不死留條命。
思路清晰之後,丁瀟瀟往左邊晃了一下,畜生畢竟是畜生,生在此處怕也沒見過什麼聰明動物,見她動了,兩條蛇立刻跟着往左。
腳未踩實,丁瀟瀟猛地轉向右邊,縱身一躍。
坑底,屈雍頓時捏緊雙手,毛孔炸開,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她一舉一動。
提氣則輕,凝氣則重,漸漸掌握了竅門,丁瀟瀟居然在陡壁上如履平地起來。
初期也有落狠了腳底打滑,心下不穩差點自由落體的時候,但幾次以後,她順着女怪人踩出來的幾個落腳點,居然晃晃悠悠回到了洞底。
那兩條蛇追着她飛出,竟齊刷刷掉了下來,成了兩張蛇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