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62章 屬於我的定一樣一樣奪回來!

聖旨被污的嚴重性洛驍當然知道,他的臉上一片慘白,看着仍然繼續發瘋的洛心慈,忍無可忍,勃然大怒道,“把這個孽障給我拖出去,杖責五十,停掉一切俸祿,貶爲庶民,扔到北院去清洗夜壺、收拾打掃,若皇上怪罪下來,掉腦袋砍四肢都隨意,她一介賤民與我洛家沒有任何關係!我洛驍不配有這種‘好女兒’!”

聽完這話,洛心慈整個人都蒙了,像是突然斷了電的木偶似的,陡然頓住身子,再也沒有動彈一下。

貶爲庶民……去北院清夜壺收拾打掃……

她堂堂尚書府千金小姐,從小錦衣玉食,被整個洛家捧在手裡,如今不僅要將她的身份直接褫奪,甚至還要去北院那生不如死的地方,給這個家裡所有人當牛做馬,這樣的奇恥大辱,根本就是鈍刀子切肉,還不如直接把她趕出家門有尊嚴!

她哆嗦了兩下,整張臉慘白的近乎透明,失控似的撲上來死死地抓住洛驍的衣襬,“父親您是不要女兒了嗎!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女兒怎麼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玷污聖旨,這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啊!父親求求您聽我解釋啊!”

這整整一出鬧劇,洛心慈只有這一句話算是說對了,她就算再笨,再記恨駱心安也絕對不會傻到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聖旨下手,更何況她才女的名聲在外,如果不是十拿九穩的把握根本不會下手污了自己的名聲。

之前她在駱心安手上吃了這麼多暗虧,都一直隱忍不發就是在等一個置她於死地的機會,她本以爲這一次駱心安栽在紅蓮教手裡,一定不會有命再回來,所以才設下了如今這場陷阱,可誰想到駱心安這怪物的命如此之硬,她機關算盡一場竟反而被陷害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可惜現在所有人都在氣頭上,這其中的端倪已經沒有人去仔細琢磨,洛驍此刻纔不管到底是洛心慈自作自受,還是被人陷害,他只看到聖旨被污了,他和整個洛家很有可能因此腦袋不保,哪裡還顧得上洛心慈說了什麼。

“解釋?剛纔的事情我可是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我就是聽你解釋的太多,所以才縱容你無法無天到連皇上的聖旨都敢毀,今天若是不懲治你,我洛驍還有何面目去面聖!還有何面目去見一門忠烈的洛家列祖列宗!”

他狠狠地甩開洛心慈的胳膊,對旁邊早就嚇傻了的一衆奴才吼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把這孽障帶下去!”

幾個侍衛這纔回過神來,看着癱倒在地的洛心慈,硬着頭皮說了一句“二小姐,得罪了”,接着就要把她架起來,結果剛伸出手被洛心慈尖叫着狠狠地拍掉,怒視道:“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

她這話一出,洛驍的臉色更加糟糕,當着這麼多外人,洛心慈竟然還敢違抗他的命令,眼裡看來真是沒有他這個父親了!

“來人啊,把這孽障身上的珠寶首飾統統給我扒下來,這裡沒有什麼二小姐,她一介北院的奴僕沒資格穿洛家的衣服!”

洛驍這話等於直接判了洛心慈的死刑,當衆就要奪走她在洛家最後一點尊嚴,幾個丫鬟上來就開始扯她的耳環和項鍊,她一邊大喊着“不要,父親我是您的親女兒啊,你不能這麼對我!”,一邊死死地攥住這些她曾經最珍愛的首飾,可是還是沒能改變什麼,那些平日裡別人連碰都不能碰一下的東西,這會兒眼睜睜的被人搶走,她哭的幾乎昏死過去。

衣服撕裂和首飾落地的噼啪聲,此刻成了駱心安耳朵裡最悅耳的聲音。

她看着洛心慈像個小丑似的,被扒掉最外面那層華貴的紗衣,然後扯掉她所有用來裝扮自己的東西,就像撕掉她臉上那層最讓人厭惡的良善面具,當真是大快人心。

這時,一個丫鬟抓着洛心慈腰間那枚僅剩的雙魚翡翠就要扯下來,洛心慈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死死的按住玉佩,跪撲在洛驍腳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訴道,“父親這是您給女兒留的最後一件東西了啊!這是女兒的命……求求您把這個留給女兒!求求您!”

她攥着玉佩指尖都淌血了也死不放手,她絕對不能失去這個玉佩!絕對!

這個玉佩世代相傳,只有洛家嫡長女纔有資格佩戴,可以說這個玉佩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洛驍曾經對她的寵愛,更代表了身份和地位。

當年她豔冠整個洛家,其他三個洛家女兒只能被打壓的當她的陪襯,再加上她嘴巴又甜又會來事兒,既有一個能說會道的母親幫她斡旋,還有老太太在背後撐腰,所以深得洛驍的喜愛。

而駱心安作爲嫡女被兩面夾擊的毫無立錐之地,又是個綿軟懦弱的性格,所以什麼事都隱忍不發,根本討不到洛驍的歡心,一來二去,她成了這個家裡最尷尬的存在,明明是嫡女,卻毫無存在感,最後洛心慈乾脆騎到她腦袋上,直接跟洛驍撒嬌說她的一件裙子缺一塊像樣的玉佩,求父親把雙魚翡翠借她呆幾天。

結果幾句迷魂湯下去,洛驍直接把玉佩賞給了她,甚至完全忘記給她親手戴上玉佩的時候,真正的嫡女駱心安就坐在旁邊親眼看着……

如今這塊玉佩眼睜睜的就要從洛心慈手裡被搶走,這讓她如何甘心!

可是,她苦苦的哀求卻只換來洛驍的一記冷臉,眼看着旁邊的丫鬟的手背都被她掐出血了,都沒把玉佩拽下來,洛驍二話沒說,上前一步一把奪了過來。

當玉佩離手的一瞬間,洛心慈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抽泣着癱倒在地,臉上露出絕望又淒厲的神色,“父親……你殺了我吧,女兒已經無話可說,與其受盡屈辱和冤屈的活着,女兒寧願痛痛快快的死!”

說着她突然站起來,對着大廳裡一根柱子就撞了過去,張姨娘嚇的心臟都不會跳了,忙得衝上去一把抱住女兒,嘶啞着嗓子哭訴,“……心慈!你快別嚇娘了!你要是死了娘也不能獨活了!”

“……老爺,心慈都以死相逼您還要如何,非要讓她血濺當場才相信她是被有心人陷害了麼!?”

她死死地瞪着駱心安,滿目恨意,駱心安卻像是沒察覺似的,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有本事你就跟着你的好閨女一起死啊,在這裡演什麼戲。

她勾了勾嘴角,一邊擦了擦裙子上的茶水漬,一邊搖頭嘆息道,“姨娘,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你怎麼也這麼糊塗,若是妹妹就這麼一頭撞死了,萬一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到哪兒再去找第二個污了聖旨的人,到時候豈不是要我們整個洛家都要跟着一起陪葬,一人做事一人當,回回都拉別人下水算什麼意思??”

這話看起來是勸慰,實際上卻諷刺這對母女在演戲,順便提醒洛家的每一個人,若這一次當着這麼多人又一次被她的苦肉計矇混過關,唯一的下場就是大家一起玩完。

“駱心安!”張姨娘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恨得幾乎嘔血。

洛心慈備受屈辱,知道這一場苦肉計如果不繼續演下去就證明她剛纔全都是在演戲,退無可退之下她一咬牙又一次狠狠地往柱子上撞去,這一次她就賭洛驍對她是否還有一絲憐惜,哪怕撞個粉身碎骨也絕對不會讓駱心安這賤-人得逞!

可是就在她閉上眼睛不管不顧的要“以死明志”的時候,旁邊四個人侍衛卻在後面死死地鉗住了她。

洛心慈心頭一喜,以爲洛驍對她終究還是於心不忍,滿懷期待的擡起頭卻對上了洛驍冰冷的眸子,他毫不留情的開口道:

“把她用繩子給我捆起來,省得尋死覓活!”

洛心慈驚恐的睜大眼睛,幾個人已經把她死死地按住,“父親!我連以死明志證明清白難道也不可以嗎?”

“死?孽障,你想死也得問問當今聖上同不同意!”洛驍冷哼一聲,鐵着一張臉寒聲道,“你現在是朝廷的罪人,無論是生是死都與洛家無關,等公公回宮之後,稟明皇上自有公斷,可你若死在這裡我要如何跟皇上交代?”

說完這話,他冷哼一聲,再也不看洛心慈一眼,拿起那塊從她手裡奪回來的雙魚翡翠,直接遞給了駱心安,“心安,這東西以後就由你保管,你好好收着。”

洛心慈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瘋了,死死地瞪着駱心安,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染指了一般,恨得嘴脣都被咬破淌出了鮮血。

但駱心安就故意擡頭盯着她的眼睛,伸手接過了那塊象徵洛家女兒最高地位的雙魚翡翠玉佩,欠身行禮,微微一笑,“心安自當爲妹妹妥善保管。”

洛驍一皺眉,拍了拍她的手說,“這本來就應該是你的東西,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何談保管,快點收下。”

說着他這一家之主,竟當着所有人的面親手幫駱心安把玉佩繫了上去。

通透碧綠的翡翠,窗外投射進來的日光照射下,彷彿一層流動的綠波,將兩隻相交的魚紋映襯的栩栩如生。

駱心安把玉佩握在手裡,勾起了嘴角,迎着洛心慈瘋狂又怨恨的目光展顏一笑,眼睛透出攝人心魄的冷光。

早晚有一天,我會把所有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奪回來,包括洛心慈你的狗命!

這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玉佩被搶走,洛心慈目眥欲裂,恨不得直接跟駱心安拼命,可這是的情勢已經由不得她,侍衛把她捆了個結實,在張姨娘的哭泣聲中,她披頭散髮,滿身狼藉的被帶出了大廳。

臨走之時,她對上駱心安的眼睛。

駱心安始終對她笑着,只是目光卻鋒利似刀,刺得她背後一陣陣發寒,下意識的倒退一步,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這一瞬間竟再也不敢跟駱心安繼續對視。

她被拖下去的沒多久,後院裡就傳來“砰砰砰”的砸板子聲,沉重的板子砸在細皮嫩肉上,洛心慈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整個洛家大宅裡迴盪。

事實已經水落石出,剩下的不過都是洛家的家事,知府大人帶着四個乞丐和一衆侍衛起身告辭,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

一時間,整個大廳裡只剩下幾個人,突然的死寂讓耳畔洛心慈的慘叫聲更加刺耳恐怖。

張姨娘又恨又氣,頂着一張慘白的臉,死死地捏着手帕坐在原地,似乎每一下板子都打在了她自己身上,跟着慘叫聲一直不停的發抖,盯着駱心安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整個生吞活剝。

駱心安回以微笑,勾了勾嘴角,站起來給臉色鐵青的洛驍和老太太行了個禮,氣定神閒的對旁邊的丫頭招了招手,“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

說着她起身往外走,離開時與一直僵在原地動也不動的張姨娘對上,她眯起眼睛輕聲一笑,“姨娘,您擋着我的路了。”

這樣的柔和的口氣和目光,裡面卻像細細密密的冰針,根根淬着毒刺進骨頭縫裡,讓張姨娘心尖一顫,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好像她擋的不是路,而是駱心安的命,稍有猶豫,就會被她當做絆腳石一般砸爛碾碎,連渣都不剩……

***

看完洛家這一場好戲,老太監施施然起身跟洛驍請辭,帶着一衆宮女和太監便離開了。

他只不過是奉命來宣個聖旨,沒想到卻遇上洛家這麼多事情,想到那一張被污的聖旨,他眉頭緊鎖,仔細琢磨着回去要如何交差。

聖旨被污這件事可大可小,說大了完全可以扣上一個抗旨不尊,侮辱聖上的大不敬之罪,鬧不好就得誅九族,可是說小了,最多也就是懲罰一下罪魁禍首,不至於禍及整個洛家。

所以這件事的程度完全取決於他回去怎麼開這個口,但就是這個尺度怎麼把握,他還得再掂量一番。

心裡正在琢磨之時,繞過一段抄手遊廊,剛好經過洛府的後花園,這時一簇梅花叢後面走出來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影,老太監腳下一頓,驚訝的挑了挑眉毛,似乎沒料到會在這個地方遇上她。

心裡的驚訝一閃而過,他彎腰欠身行了個禮,“原來是貴女,奴才給貴女請安,沒想到這麼巧會在這裡碰上您。”

駱心安還穿着剛回家時那件淡色的長裙,猛的看上去似乎太素淨了些,完全不像一個千金小姐應該有的裝束,可是再仔細一瞧,她這副不施粉黛的樣子,反而更突出了她一雙靈動清亮的眼睛,襯着周遭還未消融的一層薄雪,看起來乾淨純粹極了。

“公公客氣了,您其實早就猜到我會來找您,又何必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駱心安也不說些虛禮,直接開門見山,眼睛狡黠的彎了起來。

老太監先是一愣,接着失笑一聲,的確,他早就料到駱心安回來,只是沒想到她來的這麼快,這丫頭比他預想的還要聰明幾分。

回首遣走身後的一衆宮女侍衛,他開口問道,“既然貴女話及於此,老奴也開門見山吧,貴女特意在這裡等着老奴,是不是爲了那份聖旨而來?”

駱心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太監瞭然,盯着駱心安看了一會兒,瞥到她瞳孔裡的笑意之後,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壓低聲音說,“貴女您可想好了,貴府二小姐是否真值得你把整個洛家人的命都給豁上。”

“老奴一旦把二小姐故意污了聖旨的事情說出來,剩下的事情可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了,聖心難測,若是陛下只懲治二小姐一個人,當然遂了貴女的心意,這樣也算是徹底爲您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但萬一陛下龍顏大怒,不僅要懲治二小姐甚至連整個洛家都一併罰了,那貴女您也脫不了關係,到那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完這話,再看看老太監嚴肅的表情,駱心安淡淡一笑,“公公,您誤會了,我的確是那張聖旨而來,但我壓根沒想着讓陛下懲罰洛心慈,反而是希望您能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老太監愣了一下,接着瞬間冷下臉來,“貴女,知情不報,可是欺君之罪。”

駱心安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臉上笑容不變,“可是辦事不利,連聖旨都護不住,也是要掉腦袋的啊。”

一聽這話老太監慢慢的蹙起了眉頭,“貴女,您威脅我?”

“當然不是,公公誤會了,我是在救您也是在救我自己。”

說到這裡駱心安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不安的情緒,抿着嘴脣輕聲說,“公公,您想一想,聖旨是送到我手裡的,我也是接了旨的,哪怕是二妹故意害我,弄髒了聖旨,本來與我無關,但說到底聖旨也是在我手裡被玷污了,這本身就是對陛下大大的不敬……我昨日深入紅蓮教本身是好意,如果因此讓皇上生氣,還連累了全家人,甚至連公公你都要因爲這件事背上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那心安豈不是變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

說到情急之處,駱心安的聲音都有些不穩,眼睛裡泛出一層紅血絲,手指不安的絞着手帕,再也沒了方纔在大殿裡的淡定自若,“公公,二妹雖然欺人太甚,讓我人不無可忍,但是我斷然不會賭上一家人的安危去害她,我們兩姐妹之間的矛盾說到底不過是不足掛齒的家事,但這事一旦捅到皇上那裡,就成了天大的事,到時候我還有我的父親祖母都得跟着遭殃,而公公您今日幫了我那麼多次,我感謝都來不及,當然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們洛家犯得錯事,把您這個無辜的人也給拖下水。”

聽到這裡,老太監心頭一震,眼睛閃爍了幾下盯着駱心安。

他以爲這個丫頭終於逮住一次連本帶利翻盤的機會,一定會將洛心慈置於死地,可是她不僅沒有,甚至忍下了這一口氣,寧願犧牲大好的機會,也要保住全家安危,甚至連自己對她那一點點恩惠,她都投桃報李,銘記在心,把所有事情都考慮的如此周全。

如果這丫頭不提他都沒有想到,聖旨被污這件事,不管最後是誰遭殃,只要捅到皇上哪裡,他這個辦事的奴才都得遭殃,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還沒出過這麼大的紕漏,萬一鬧不好沒準這一輩子就葬送在這件事上了……

想到這種可能,老太監背後沁出一層冷汗,微微眯起眼睛,轉念又一想。

如果他把這件事掩下來,絕口不提,皇上天天日理萬機,斷然不會在一個毫無品級的小丫頭身上浪費那麼多心思,賞過了也就完了,而聖旨現在還擱在洛家,他們自然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只要他不提,陛下也不會特意去問聖旨是否安好,到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洛家與他全都能躲過一劫,而駱心安這個貴女顯然不是池中之物,現在賣她一個面子,以後等她進了宮,萬事也都好商量。

一箭三雕,的確比捅出這件事要划算了太多……

想到這裡,他已恍然大悟,後背的冷汗蒸發之後又微微帶着一絲寒氣,就像他現在的心情。

見他神色變了又變,駱心安心裡無聲的勾起了嘴角,臉上卻仍然一副愁緒萬千的樣子,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說,“我知道公公您是剛正不阿,忠心耿耿之人,心安說的這些話也自知大逆不道,若是讓公公背上欺君之罪就更加不應該,所以……如果我剛纔說的話讓公公實在爲難,那心安給公公道歉,公公就當什麼也沒聽到,洛家最終是死是活,心安也不再強求。”

“不過還是多謝公公今日照拂之恩,小女在這裡先行謝過。”

說着駱心安欠身行了個大禮,老太監這時回過身趕緊把她扶起來,“貴女,這可使不得。”

駱心安笑了一下,睫毛垂下在眼瞼上留下一圈暗影,“今日一別,或許就是天人永別,公公今日恩情受得起心安這一拜,日後還請公公多多珍重。”

一句話讓老太監身形一震,瞳孔裡的情緒變了又變,最終他露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長的說,“貴女剛剛被陛下親封,以後的日子還長,一定大富大貴,前途無量,萬萬不可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老奴已經知道怎麼做了,多謝貴女提點。”

看他的神色,駱心安明白了他的選擇,聰明人一點就透,她就喜歡跟這樣聰明的人說話。

老太監說完這話,行了個大禮,之後就帶一衆宮女侍衛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盯着他走遠的身影,駱心安笑着伸了個懶腰,這時藏在一邊的寶珠和寶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

寶珠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忍不住撓撓頭,鼓着腮幫子有點不高興的說,“小姐,奴婢實在不明白您到底在想什麼,二小姐可是差點害您送命哎,老爺處罰她撐破了天也只是奪了她的身份,把她貶到北院當丫鬟,說到底還不是留在洛家,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懲罰。”

“可是這件事鬧到皇上那裡就不一樣了,皇上纔不會對這種人手下留情,沒準知道是她毀了聖旨之後直接就把她拖出去砍了腦袋,省得留下這麼一個心腹大患在身邊,日日都得小心提防。”

旁邊的寶珍聽了這話,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嘟噥道,“你知道洛心慈被貶成了丫鬟,還叫她二小姐,她現在可是北院的丫鬟,比咱倆還低兩級呢,你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就不怕小姐聽了生氣?”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駱心安聽完失笑一聲,摟住兩人的脖子,壓低聲音輕輕的說,“你們怎麼知道毀了聖旨的就一定是洛心慈?”

兩個小丫頭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應,“奴婢都親眼看到了,這還能有……”

說到一半兩個人陡然反應過來,猛地瞪大了眼睛,驚愕的看着駱心安,“小姐……您的意思是您自己……?!”

“噓——”駱心安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兩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把脫口而出的話死死地嚥進了肚子裡,小姐也太大膽了吧,那可是聖旨啊,稍有差池就是掉腦袋誅九族的下場,她怎麼敢!?

而且在場有那麼多人,而駱心安摔倒在地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大小姐竟然能在這麼時間裡,又要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又要自己摔倒在地演一出苦肉計,甚至還要精準的計算出從她的距離潑一杯茶,是否能正正好好的灑在旁邊的聖旨上……

只是想這些細節,寶珠和寶珍就頭都大了,更何況在那麼多時間裡要考慮這麼多因素,他們這位大小姐的心思……有時候深不可測的實在讓人害怕。

對上她們的目光駱心安就知道她們在心裡想什麼,忍不住在心裡勾起了嘴角。

聖旨又如何呢?在她眼裡不過就是一張紙,跟其他東西沒有什麼區別,她沒有古代人心中那種對君王的絕對崇拜,自然也沒有弄髒這張紙就要掉腦袋的恐懼心理,但是洛家的一幫子不一樣,他們就是一幫迂腐酸臭的老頑固,死守着君王爲天的信條,自然把“聖旨”看的比生命還重要,所以她爲什麼不拿來好好利用?

“小姐您可真厲害……您不說奴婢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聽到寶珠這孩子氣的話,駱心安嗤笑一聲,“這世上哪有絕對密不透風的牆,只要做過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這一招當時對付洛心慈或許很好用,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被污的聖旨上,沒有功夫去考慮其他,父親震怒之下肯定會直接把火氣都撒在洛心慈這個‘始作俑者’身上,也就顧不上我。”

“這件事若是這樣也就算了,反正洛心慈已經被貶到了北院,誰是誰非也沒那麼多計較,但這事一旦捅到皇上那裡,肯定得刨根問底找出誰是污了聖旨的人,到時候仔細一查,肯定會懷疑到我身上,所以我必須要拉攏那位公公,讓他管好自己的嘴,他心裡肯定也很害怕這事禍及到自身,所以只要稍微用一點點小手段,危言聳聽一番,他保證乖乖閉嘴。”

聽完這些寶珠和寶珍直接傻眼了……真想撬開自家小姐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構造,才能在這麼短時間裡爲自己找好所有退路。

“哼,都怪老爺偏心,竟然罰的那麼輕,這次沒法讓皇上直接弄死那個洛心慈,真是便宜她了。”

寶珠鼓着腮幫子嘟噥了一句,換來駱心安的一聲輕笑,她想起洛心慈被押走時那個驚恐崩潰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翹起嘴角,“你怎麼知道她以後的日子過得一定會比死了舒坦?”

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像洛心慈這種心高氣傲,以爲全世界都該寵着她捧着她,圍着她打轉的女人,一旦從最高處跌進泥潭裡,只會生不如死。

曾經她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落魄,那些曾經被她欺壓過的人肯定不會讓她好過,而她以後要日日用那雙曾經不沾一滴陽春水,保養的像蔥段一樣玲瓏的手指給洛家所有人洗夜壺,擦屎擦尿,還要跪在自己這個恨了十幾年,恨不得撕爛咬碎取而代之的嫡女腳下,低聲下氣的喊一聲“大小姐”,這樣的屈辱和折磨,如同鈍刀子殺人,日日折磨着她就是不給她一個痛快。

就像逮住耗子的老貓,絕對不會一口咬死,而是要慢慢地把她玩弄於鼓掌之中,欣賞她驚恐的尖叫發抖、哭泣求饒卻無法解脫的樣子,豈不是比一刀就給她一個瞭解要痛快多了?

想到洛心慈對她做過的所有事情,駱心安拿起腰間那塊雙魚翡翠玉佩,鋒利的眯起了眼睛,洛心慈、張姨娘、老太太……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彆着急,咱們一個一個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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