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明日要出發,所以無法敘舊太久,就讓月曲流和古思蔓連夜選好人數。
慕月國的那些大臣得知尹箐和草穀子等人經過。都想盡辦法想要搭上線,能一起進玄幽秘境。
可他們想盡辦法都毫無機會,就在他們長吁短嘆時,皇上散發出消息。可以有三十名前往玄幽秘境的名額,請偉各位大臣進宮討論都派誰去比較好。
三十名!!
這個消息簡直讓那些大臣們差點激動的連鞋都不穿就要衝進皇宮了。
皇上讓他們進宮。分明是說可以把名額分到他們手中的意思!!
他們萬分激動和忐忑的進了皇宮,一切原本就支持月曲流兩三家可謂是意氣風發的最先進了大殿。隨後進去的則是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臣,最後忐忑不安十分後悔當初故意和月曲流作對的大臣。
月曲流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按照他和古思蔓商量的,對於一登基就十分支持他的大臣每家給了三個名額,而有貢獻,但保持中立的給了每家兩個名額,至於以前就處處作對的家族,按照貢獻大小,給了一個至兩個名額。
那些中立的和有反叛之心但能力不錯對慕月國有貢獻的大臣都沒想到皇帝竟然會大度的給他們名額。當下心中對月曲流服氣,再加上月曲流說了,往後每年他們慕月國都擁有三十名進入慕月國的名額。這讓他們絲毫生不起反叛的心思了。
畢竟。誰也不會那麼蠢,明知道月曲流和尹箐關係非常。還要反叛月曲流,這不是在給自己找死路嗎,若是讓其它皇子當了皇上,他們一個名額都撈不到,那纔是真的蠢的沒邊了。
而以前那些看不起月曲流,恨不得他被趕下龍椅的大臣們簡直毀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有今日,當初他們哪裡會爲了其它皇子的一些蠅頭小利就和月曲流對着來,現在好了,只能好好表現,爭取明年有機會獲得名額了。
他們若是知道,其實尹箐沒有限制慕月國多少名額,這三十個名額其實是月曲流自己定下來的,一定會恨不得代替月曲流,不限慕月國的名額。
也正是以爲這個名額,讓月曲流沒有內憂,大臣們都竭力爲慕月國做貢獻,慕月國在月曲流的治理下,越來越強大,當然這是後話。
這晚,慕月國許多大臣家裡十分熱鬧,他們簡直不知道該讓哪個優秀的子孫前去玄幽秘境,太不好選了,尤其是隻有一個名額的,羨慕死那些有三個名額的同僚了。
第二天一大早,月曲流就把大臣們選好的那些優秀子弟帶去城門口和尹箐會合,這些優秀子弟各個心高氣傲,但現在卻不敢對尹箐或者月曲流有絲毫不敬,都乖的想鵪鶉一般。
尹箐和對草穀子商量一番說要帶他們一起前去,草穀子一點意見都沒有,還笑着親自開口強調道:
“我聽風兒說了,能找到玄幽秘境藏寶圖功勞都在尹家主你身上,因此不管你想帶多少人進去,全憑你的意願就可,只希望進了玄幽秘境,尹家主能關照老夫一二。”
這話讓所有聽到草穀子聲音的那些修士驚得差點下巴都砸地上。
怎麼回事!
尹箐到底哪裡讓草穀子看重了,進了玄幽秘境後竟然要尹箐關照!就算尹箐有吞噬之氣,但吞噬之氣再厲害,也不可能無敵啊,若是妖獸或者修士多一些,那吞噬之氣還能一下就取走所有人的修爲,不可能的吧!
尹箐和草穀子不知道,因爲草穀子這話,那些原本比較年輕的,心性高傲的修士更加覺得自家長老父親祖父等等誇大其實,尹箐除了漂亮些,還真的看不出哪裡厲害了,尹箐來的時候一下帶了一百個名額就算了,現在還在中途又帶了三十個和他們爭搶秘境裡的資源的競爭者,這讓他們越發的心中不平了。
於是,離開慕月國後,在趕路的途中,慢慢的出現了越來越多對尹箐不好的留言。
“你們聽說沒有,其實尹家當初那換家主的風波是尹家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什麼吞噬之氣,這是子虛烏有的,當日那氣正是噬魂陣的氣,那些修士都被騙了。”
“不是吧,你哪裡聽來的?可我聽說那些人的修爲真的沒有了啊,而且孟天炎和尹墨風,他們到現在還沒有修爲呢,若是假的,那他們修爲爲什麼會消失?”
“嘖嘖嘖,就說你天真,只要丹田破碎,修爲不是一樣會不見,我聽說尹箐和他身邊的男寵修爲其高,所以他們利用噬魂陣故弄玄虛時直接廢了別人的丹田,所以那些人才會修爲消失的。”
“男寵?什麼男寵?尹箐身邊的那個男子是男寵?”
“可不是嗎,你們還不知道吧,據說尹箐成親了,但是她喪心病狂,把自己的丈夫殺了,就爲了現在的男寵呢,不過那男寵的模樣還真的無可挑剔啊,也難怪尹箐會爲了一個男寵把自己的丈夫都殺了。”
三三兩兩的頭坐在船頭船尾嘀嘀咕咕,話題越來越偏。
在尹箐房中,聽到外面那些議論的宮無殤眼裡暴戾情緒瞬間淹沒,眼睛都發紅了。
“不要衝動。”
尹箐見此,立刻握住宮無殤的手,宮無殤卻猛的揮開。
尹箐一愣,驚詫的看着宮無殤。
宮無殤在揮開尹箐的手之後,這纔好似回過神來,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眼裡帶着難以置信的情緒。
“對不起,我……”宮無殤的眼裡帶着難以言喻的愧疚,他還沒說完,尹箐再次拉住他的手搖搖頭道:
“不怪你,我知道的……”
她知道宮無殤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到玄心國還有半年,她只希望,宮無殤能撐到她找到逆生丹的那一天。
宮無殤眼裡的愧疚和心疼更甚,果然尹箐早就察覺他的異常了。
宮無殤還沉浸在愧疚中,尹箐卻輕輕的抱住了宮無殤。
宮無殤也緊緊的抱住了尹箐。
就算不說出來,他們卻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
……
尹箐不想再有任何事刺激宮無殤,因此在房中貼了隔絕符,但慕月國那些半途加進來的優秀子弟們運氣就沒有這麼好了,那些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是帶着疏離和仇視的。
好像慕月國這些人已經把他們應得的寶貝都搶走了一般。
這讓慕月國的這些心高氣傲的子弟們都覺得憋屈不已,漸漸的形成了幾個小集體。
慕月國的三十人是一個集體,藥聖帶着的弟子們是一個小集體,當初來給藥聖賀壽的其它國家的那些子弟們又是一個小集體,接着是尹箐原來帶來的一百人又分了三個小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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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集體平常互不侵犯,但言語上的衝突卻沒有斷過。
就這樣,幾艘法器船慢慢移向玄心國。
因爲這一次人數衆多,倒是沒有發生有人敢來惹事的情況發生,但是,那些被選中能去玄幽秘境的天之驕子們慢慢發現,越是靠近玄心國,就見識到了越來越多的強大修士和勢力,許多不乏年紀輕輕就遠遠超過他們的修士,這讓他們終於發現自己如同井底之蛙,就他們的天賦和修爲,在自己國家可能是十分優秀的,可和外面的修士們一比,什麼都不是。
而且,雖然沒有人敢找麻煩,但是卻還是有小摩ca不斷,對抗過程中,他們無比清晰的認識的自己有多弱。
這些天之驕子們被打擊的很慘,在其它國家的修士面前,他們唯一能在別人面前挺直腰桿的是他們都是擁有進入玄幽秘境資格這件事了。
……
半年後,當他們終於踏上玄鄰城,看到街上各個光鮮亮麗的修士時,他們這些暴露風霜風塵僕僕的優秀子弟都有些拘謹,好似小溪裡誤入大湖的小魚小蝦,即使很想表現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可眼裡的震驚、好奇以及那身在玄心國來看十分廉價的法衣還是泄露了他們是外來者的身份。
這一大羣人中,估計只有尹箐、宮無殤和藥聖以及秦凌風秦婉兒幾人神色正常。
草穀子看天色還早,建議道:
“我們現在前往玄心城應該在傍晚能到,不如直接到了玄心城再說?”
草穀子沒有說的是,他基本已經確定那入口在玄心城中。
因爲他以前來過玄心國,所以當初纔會如此確定秘境入口就在玄心國。
尹箐沒有異議,點點頭,這一次,衆人沒有使用坐騎,而是用的疾行符,一羣大約三百人的隊伍,就這樣前往玄心城中,途中,尹箐拿出傳音符,給玄心城的皇室發了消息,說明已經找到秘境入口,明日會進宮說明。
當傍晚來到城門口時,依舊需要繳納靈石進入,但是這一次只需要十塊下品靈石一人,也不用令牌,不像上一次尹箐三人前來時一般那麼麻煩。
孟天炎和尹墨風等人第一次看到如此壯麗的都城,和這裡一比,域國的都城簡直就算是一個鄉村一般,這裡不管是個個商鋪還是元氣,都比域國充沛無數倍,就連修爲,街上的修士們修爲普遍比他們這些外來着高了不止一兩個境界。
所以當尹箐帶着他們來到上次住的客棧時,小廝一看到那麼多修爲低下的修士,就知道是外來的,他還沒等尹箐等人進去,就直接攔下道:
“不好意思,客棧住不下你們這麼多人,還請另尋他處。”
那語氣,十分客套,掃了一圈那些普遍連靈元期都不到的法衣也屬下下等的修士們,眼底帶着一絲輕蔑。
這不是孟天炎等人第一次被這麼輕視了,一路走來,不斷受白眼,可那些人都是修爲比他們高許多的聖元期以上修爲的修士,這店小二修爲也才靈元期吧,竟然也敢如此輕視他們,讓他們怎能不氣。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他們進入玄幽秘境獲得寶物修爲提升,他們一定要讓這些人都看看輕視他們的下場!!孟天炎等人心中咬牙憤恨的想着。
草穀子看着那麼多人,也實在不好住同一客棧,想着不若直接分開不同客棧去住。
還沒等草穀子把這想法說出來,就聽周圍一陣喧鬧聲,然後是洪亮而帶着威壓的聲音傳來:
“都讓開讓開,御駕親臨!還不趕緊把路讓出來。”
店小二聽到這話,立刻對草穀子道:
“快點讓開,御駕親臨,很有可能是來見我們第一客棧的某個大人物,你們不要擋路,否則別怪我們把你們趕走了。”
這種事以前就發生過,皇上來他們客棧見一個大能,結果他們店門前當時一大羣外來修士擠在門口要住店,把門口都擠得滿滿當當,費了快一個時辰才疏通好,害他們差點直接被解僱了,所以從此每一次,只要看到一大羣外來的看起來修爲不高的修士,他就會隨時警戒起來。
尹墨風他們竟然被那麼不客氣的趕走,很想發作,可看到一羣浩浩蕩蕩的修爲比他們高許多的侍衛前來,威壓席捲而來,他們不由自主的就挪動腳步,臉上也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敬畏,連一向昂首的背都微微彎了下來。
他們都把目光放在草穀子身上,經過半年的相處,他們越發覺得尹箐有吞噬之氣之事是騙人的,所以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
宮無殤則越來越頻繁的醉酒,一醉就幾天幾夜不起來,也沒看出有多厲害。
他們早就相信了那些不知誰偷偷傳出來的謠言,說宮無殤是男寵,而尹箐一直在故弄玄虛,其實只是修爲高一點,但在玄心國,他們的修爲也是不夠看的。
“藥聖,我們快走吧,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得罪了玄心國的皇室,對我們不利。”
一個看起來五十來歲但其實已經兩三百歲的修士小聲的開口道,其它耳尖的修士聽到這話,連忙附應的點點頭,剛來若是就和這裡的勢力對上,對他們之後的行動肯定不好。
草穀子正要點頭,領頭的一個長相俊雅的年輕男子帶着驚喜,快走幾步就從讓開的人羣中走到草穀子他們面前,語氣帶着隱隱激動問候道:
“尹藥師,月兄,時隔兩年多,我們終於又再次見面了,太子得知你們來了,不知多高興呢。”
尹箐和宮無殤對來人,也就是辛玉淮點點頭,兩年多不見,辛玉淮看起來變化卻不大,不過這修爲似乎又高了不少。
草穀子和其它人看着穿着上乘,職位看起來頗高的辛玉淮對尹箐和宮無殤竟然那麼客氣,就差躬身行禮了,這讓一直以來頗受這些大國修士輕視的孟天炎等人差點驚得下巴掉地。
這是怎麼回事,玄心國是玄幽大陸最強大的大國吧,可現在一個看起來身份不俗的將軍竟然對尹箐和宮無殤態度那麼好,這實在太無法置信了。
“尹藥師!月墨公子,真的是你們!朕還以爲炎兒開玩笑呢,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幸好朕信了炎兒的話,親自出來,否則都不能親自爲你們接風洗塵了。”
就在那羣人震驚時,一道威嚴中帶着喜意的聲音響起,衆人看向辛玉淮後面,明黃色的御駕前,站着一個穿着黃袍的男子和鳳袍女子,正是玄心國的皇上和兩年前重新立的皇后,而他們身邊,則是太子玄赤炎。
玄赤炎眼裡也帶着欣喜,目光灼灼的看着尹箐,兩年不見,尹箐和宮無殤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內斂,差一點他們都要感覺不到了,但只要一注意,就不敢輕視,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們身上的氣息震懾。
玄赤炎和皇上皇后上前,一陣寒暄,讓尹墨風等人既嫉妒又羨慕。
竟然連最強國的皇室都對尹箐和宮無殤如此和顏悅色,簡直不能接受!!
舒易憐躲在人羣中,越發堅定了要把吞噬之氣從尹箐身上奪過來的決心,到時候她就說吞噬之氣是突然覺醒的,關於尹箐吞噬之氣是假的和宮無殤是男寵的謠言,均出自她口中。
舒易憐覺得尹箐就是水性/楊花,竟然連前世如此強大迷人的宮無殤都能害死,還養了一個只有皮囊好的月墨,令她十分不恥,尹箐根本不配擁有吞噬之氣,那是屬於她的!就算是秦婉兒,她殺尹箐可以,但吞噬之氣她不會讓出來的!!
尹箐不知道舒易憐的想法,在玄赤炎等人的竭力邀請下,他們只好跟着去了皇宮。
即使好幾百人,也能分到每人一個房間,而且連客院都沒有住滿,可想而知皇宮有多大。
玄赤炎和皇上他們,之後才注意到草穀子,得知他是九階煉丹師,而且這次尋找玄幽秘境入口多虧了他,他們對草穀子也十分的客氣。
草穀子沒想到竟然會如此順利的進了皇宮,知道皇室對尹箐等人的態度如此友好,也乾脆直言說明日想要和他們一起尋找確切的秘境入口。
這讓皇上反而受寵若驚,連忙點頭說是會竭盡全力,只希望到時候他們也有進入秘境的資格。
草穀子自然應予,還說若是他的猜測沒有錯,往後這入口,還需要玄心國守住。
皇上玄赤炎都帶着疑惑入睡,非常想知道草穀子那些話的真正含義。
據他們所知,玄幽秘境只有持有藏寶圖的人允許,才能進入,否則就是偶然知道入口,也無能爲力。
……
夜深,秦婉兒正拿着手中的九件寶物,臉上勾起一抹冷笑。
她裝失憶那麼久,想到很快就能除去尹箐,心中不免激動。
當初被人一刀抹了脖子之後,她再次醒來,腦中竟然多了許多四百年前的記憶,以及上一世的記憶,那些記憶是關於她如何騙取尹箐,把尹箐的聲譽毀掉,讓她變成過街老鼠般人人唾棄的存在。
在那一世裡,尹箐被她耍的團團轉,最後還被她賜了三尺白綾上吊而死,這原本應該纔是她的生活,可是宮無殤知道尹箐死後,竟然藉助兇獸之力,施展逆天之術,讓尹箐重活一世,害的她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秦婉兒越想就越恨不得把尹箐碎屍萬段,不過,尹箐身上的吞噬之氣竟然甦醒了,所以她要忍,只要進了玄幽秘境,尹箐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至於宮無殤,秦婉兒不相信宮無殤會那麼容易死去,她覺得是尹箐拋棄了宮無殤,和那個來歷不明的月墨搞在一起,若是等她除掉尹箐後,宮無殤到時候願意道歉,她應該會原諒他,畢竟宮無殤是她喜歡了幾輩子的人!
……
翌日。
用完早膳之後,草穀子就和尹箐宮無殤去見了皇上。
草穀子知道自己不可能一個人吞下玄幽秘境,而且入口就在皇宮中,他必須分出一部分的利益。
他十分乾脆的把藏寶圖全都展示出來,指着右下角的點道:
“這就是玄幽秘境的入口。”然後又指着點周圍龍心形狀的線條道:
“皇上是否覺得這個形狀很熟悉?”
皇上自然無比熟悉,他直接點點頭道:“自然,這就是玄心國的國土形狀,昨日草藥聖已經告知入口就在玄心國,但在哪裡,朕卻無法從這藏寶圖中看出來。”
草穀子道:
“皇上只是一時沒有想到罷了,這入口的點就在正中間,而這玄心城就在整個玄心國正中間,所以這入口就在玄心城,而玄幽秘境因爲太過強大,它的入口就算是小小的泄露一絲半點的靈氣和煞氣,就能讓那方圓十里都成爲死地,不知皇上是否想起玄心城附近哪裡的環境如同死地?”
皇上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回想,還沒有得到結論,玄赤炎突然聲音有些發顫的回答道:
“父、父皇,玄心城唯一的死地,不就是我們那處恐怖禁/地嗎?那玄幽秘境入口就在那?!”
皇上顯然也猛的回神,露出一副怎麼會這樣的表情道:
“草藥聖,你的意思是秘境入口就是我皇室的禁/地?!”
草穀子笑着點點頭道:
“正是如此。”
可皇上和玄赤炎都完全沒有一絲的激動,反而臉色煞白的一臉失落道:
“怎麼會這樣……那不就是代表就算知道入口,也只能乾瞪眼嗎……”
草穀子和尹箐不解的問道:
“這是何意?”
玄赤炎嘆了口氣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皇室的禁/地從來有進無出,裡面危險重重,只要進去,必死無疑,連屍骨都不一定找的到,所以,就算知道入口,若是入口真的在禁/地,那我們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尹箐臉色一凝,玄幽秘境她一定要去,宮無殤這段時間越來越容易被刺激失去理智,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靠着紫竹酒大醉,這纔沒有將一路上說她閒言碎語的那些修士屠殺殆盡。
可這不是長久之計,尹箐恨不得立刻進秘境之中,所以不管有任何危險,這禁/地,她必須闖!
“我想等等就去那禁/地看看。”
尹箐語氣帶着堅定開口。
玄赤炎和草穀子等人都驚訝的看着尹箐。
明明玄赤炎都已經說了禁/地的危險,尹箐卻依舊面色不改的說想要進去。
宮無殤近幾年握住尹箐的手,眼睛慢慢變紅,聲音帶着壓制的低啞開口:
“我去。”
宮無殤知道尹箐是爲了她,宮無殤心中泛起暴戾的情緒,都是因爲他無法戰勝淵月獸原本的兇殘本性,讓這本性越來越影響他,否則尹箐就不用涉險。
尹箐看到宮無殤慢慢變紅的雙眸,趕緊輕聲道: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們一起去!”
宮無殤聽到一起兩個字,心才慢慢靜下來,眼睛也恢復原來的純黑幽深,他定定的看着尹箐,眼裡的情緒讓人完全看不透。
玄赤炎和皇上看着他們兩人的氛圍,原本想要說出口的勸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們明顯感覺到這兩人有什麼必須要找到玄幽秘境的理由。
……
玄赤炎帶着尹箐和宮無殤前往禁/地,這禁/地就在皇宮偏避的荒廢花園中,這花園雜草茂盛,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能看到遠處的白霧和若影若現的參天大樹,因爲白霧的遮擋,也不知道這禁/地到底有多大多寬。
尹箐和宮無殤完全沒有猶豫擡步就要走進去,草穀子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得知秘境入口的危險之後,自然想要準備齊全再進去探一探,他覺得尹箐和宮無殤太莽撞了。
但轉念一想,尹箐有吞噬之氣,她進去或許不會有問題,他私心覺得,有尹箐親自進去尋找,或許真的能找到也不一定。
玄赤炎看着尹箐和宮無殤兩人堅定不移的腳步和他們之間的信任,心中是羨慕的,他們兩人誰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默契和感情,就衝着兩人連死地都能一起進去的情意,玄赤炎覺得自己心中那些對尹箐的小幻想可以完全放下了。
尹箐不知道草穀子和玄赤炎的想法,宮無殤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兩人直接進去,很快就發現一進來不久,就感覺周圍的溫度都降了許多。
當他們繼續往裡走時,碰到白霧,竟發現那白霧竟然直接往身體裡鑽,如同元氣,但明顯不是一般的元氣,帶着毒素。
因爲尹箐的吞噬之氣立刻把毒素給吞噬,所以無礙,可宮無殤的呼吸卻漸漸加重。
“宮無殤,你沒事吧?”
尹箐發現宮無殤的臉色越來越紅,擔憂的詢問。
宮無殤卻搖搖頭道:
“沒事的,只是一時不適應。”
宮無殤另一隻手緊緊握着,他沒有說,那霧氣進入身體後,竟然在慢慢吞噬他的理智,讓他體內壓制的那種暴戾慢慢甦醒。
尹箐眼裡帶着擔憂,她知道那霧氣肯定對宮無殤有什麼害處,但她又迫切想要趕緊找到那入口。
於是尹箐乾脆將吞噬之氣繞着宮無殤,宮無殤明顯鬆了口氣,呼吸也不再那麼沉重。
就這樣,他們慢慢往深處走去,這裡到處都是茂密的灌木,但是有趣的是竟然有許多小路,並不像人走出來的,而像是妖獸。
尹箐憑着直覺隨便挑了一條小路走,神識一直外放,但這禁/地果然名不虛傳,原本她的神識可以覆蓋方圓百里的方位,在這裡,竟然只有不到百米的覆蓋範圍。
尹箐的神識偶爾能看到隱藏在禁/地中的妖獸,讓她異常吃驚的是,這裡的妖獸竟然都在八階以上,而且才進來沒多久,就遇到一個十階的妖獸。
若是一般修士進來,哪裡能打得過這些妖獸,尹箐覺得這些高階妖獸或許就是爲什麼禁/地有進無出的原因之一。
然而還沒有等尹箐多想,突然,一隻長得兇面獠牙的野獸跳到他們面前,張開嘴怒吼一聲。
瞬間整個山林都震動一般。
而威壓也隨之襲來,尹箐臉色一變,面前這隻和白靈獸差不多大的妖獸竟然在十一階,是領主級別的妖獸!!
它的實力近乎是人類聖啓境的修爲,比宮無殤和尹箐的修爲都更高了一大境界,宮無殤現在只是靈啓境巔峰而已。
尹箐臉色肅穆,立刻擺出戒備的姿勢,就在這時,宮無殤身體裡突然散發出一種對妖獸來說十分難捱的威壓。
那領主界別的妖獸原本兇惡的雙眸裡閃過一絲畏懼,可他並沒有直接逃走,突然大吼一聲,這吼聲震徹山谷,驚飛無數飛禽妖獸。
而尹箐卻發現,原本週圍相安無事的那些八九階妖獸竟然慢慢的以圍困之勢四面包圍她們,慢慢的靠攏。
尹箐立刻動手,她知道這些妖獸沒有懾於宮無殤的威壓,所以必須殺死,否則等它們包圍,她們就會陷入苦戰。
而宮無殤明顯也知道,他眼睛再次染上紅色,這些妖獸竟然不聽他的話,這讓他再次受影響,想要把這些妖獸全部殺死!!
宮無殤比尹箐的速度更快,立刻迎上了那隻領主級別的妖獸。
那妖獸也硬着頭皮應戰,因爲它覺得宮無殤的實力在它之下,所以強行抵抗住那上古兇獸帶來的威壓。
可真正和宮無殤對上之後,那妖獸被狠狠的踹飛,妖獸眼裡帶着驚恐看着眼前的紅眼的宮無殤,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原來上古兇獸不是看着實力低就能答打贏,天生的血脈讓兇獸即使剛出生,都註定比一般妖獸強上許多。
於是,尹箐還來不及動手,就看到宮無殤將妖獸虐打,那妖獸身上的傷口每當宮無殤身影閃過,就增加更多的傷口。
尹箐同時也發現宮無殤的眼睛竟然全紅了。
尹箐心中咯噔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聲劇烈的慘叫聲從領主級別的妖獸口中響起。
尹箐看到那妖獸竟然被開膛破肚,熱血噴灑,有幾滴甚至濺在宮無殤那張俊美的臉龐,可他不但沒有任何不適,真是緩緩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這讓尹箐瞳孔驟縮,連忙喊道:
“宮無殤!!”
宮無殤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他一刀直接將那妖獸的頭砍了下來。
然後回頭通紅的雙眸帶着嗜血的情緒回頭看向尹箐,那血紅的雙眸十分深沉,尹箐根本看不透宮無殤此刻在想什麼。
尹箐只能再次輕聲叫了一句:
“宮無殤,你沒事吧?”
尹箐擔憂的看着宮無殤,都沒精力都注意周圍那些已經慢慢聚攏的妖獸。
就在其中一隻妖獸突然躍起撲向尹箐的時候,宮無殤身形一閃,“嗷~”的慘叫聲響起,宮無殤一劍一隻,將聚攏的妖獸在短短的數十息時間內全都斬殺殆盡。
妖獸的慘叫聲不斷響起,鮮血將尹箐周圍的土地和灌木染紅。
尹箐看着宮無殤殺妖獸時那越發愉悅的表情,心漸漸沉了下來。
果然,宮無殤的兇殘本性越來越不受控制,現在竟然以殺戮爲樂。
尹箐看到宮無殤殺完最後一隻妖獸,甚至還打算將妖獸屍/體弄成碎塊,趕緊上前喊道:
“宮無殤,夠了,它們都已經死了,冷靜下來。”
宮無殤提着劍動作一頓,血紅雙眸猛的掃向尹箐,眼裡帶着殺氣。
尹箐的心越發難受,她慢慢靠近宮無殤,柔聲道:
“宮無殤,你還記得我嗎?”
尹箐真的很怕宮無殤徹底失去理智,連她都認不得。
可誰知宮無殤突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
“尹箐,你爲什麼要露出一副如此緊張的模樣,我現在很好,這些妖獸敢傷害你,我要把它們碎屍萬段,讓它們後悔想動你。”
尹箐聽着宮無殤帶着愉悅的話,她的臉瞬間煞白。
平時的宮無殤絕對不可能會帶着笑容說出如此殘忍的話,這人是宮無殤,但他已經被淵月獸的兇殘本性影響,竟一點都不覺得他自己此刻有多麼不正常,這纔是最令人擔憂的。
宮無殤看到尹箐的臉色很難看,他那雙血眸帶上一絲暴戾,語氣也變得冰冷:
“你在怕我?!”
尹箐立刻搖搖頭,安撫道:
“宮無殤,你好好冷靜下來,你現在只是被淵月獸的本性影響了,想想你以前面對這些時,會如何做,靜下心來回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