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偷偷地把我拉一旁問我:最近幹了什麼把他惹毛了,這一週情緒都不好,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我說我什麼也沒幹,陳哥說:我不信,你兩肯定有啥事。
我被徐成晾得有些窩火,陳哥這一說,我還不高興了,我說:我跟他能有啥事啊,陳哥你別亂說,我會生氣的。
陳哥皮笑肉不笑地說:波ss對你可不一般了。
我說:p啊,這幾天你都沒見多少女人出入他辦公室呢。
這幾天,徐成玩了命地召喚各式各樣的女人進進出出,一個比一個有名媛範兒,看得我摸不着頭腦,這是選後宮的節奏麼?
不過在這個破公司呆着,受寵和不受寵的待遇果然是天差地別。這才一個禮拜的冷落,各部門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們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了,我才遲到1分鐘,人事的小mm就過來找我談話了,意思我作爲總助應該起到表率作用。
我當時就斜了她一眼,我冷冷地說:你倒是挺會來事兒哈……
她悻悻地說:反正你以後注意着點兒。
財務部的老大宋姐以前見到我都不吭聲,我早就知道她背後沒少罵我狐狸精,這幾天也挺來勁兒,居然開口叫我幫她訂下月出差的機票。
想來人與人之間真的是相當微妙呵。攀高踩低,攀龍附鳳,人還可以做得再別緻點兒麼?
我不禁對人性有些失望,我不想坐等下去了。只要我還想呆在這個地方,我就得和徐成搞好關係,硬碰硬行不通,畢竟他是老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理。
打定了主意後,我就主動去敲他的房門。當我推門而入,他擡頭看了看我,目光依舊是冷冷的。
我淡定地走到他的桌前,他懶得再擡頭看我,低着頭在批示手裡的文件。我問:徐總,我最近哪裡做得不好麼?
他對我置若罔聞,彷彿我不存在一般,對我的話沒有絲毫迴應。我呆呆地站在他的面前,摸不清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他對我的輕蔑。
我靜靜地等了一分鐘,他仍舊沒有想與我對話的意思。我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徐總,我知道您一直以來都包容着我的各種小缺點,以至於我越來越沒認清自己的位置。今天您讓我看清了我自己的位置,我以後會收斂自己的性子,希望您給我這個機會。
我的話語很平靜,語調放得很慢,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他沉吟了幾秒,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擡頭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雙手撐着下巴,耐人尋味地看着我,那種目光極度的陌生,讓我瞬間有種被推離千里之外的感覺。
他說:我打算在近期讓全公司員工投票,看看大家對你的意見如何。
我瞬間冷汗如雨下,我這幾年橫行霸道慣了,仗着徐成對我的寵愛無法無天慣了,除了幾個跟我交好的主管,我還真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過。
對此,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表示默認的,從未管過我什麼。如今這耐人尋味的投票表決,或許不過是逼我當衆出醜、自己走人的一種手段而已。
只是我做錯了什麼,讓他如此對我,把我置於死地呢?
我的思緒瞬間亂了,我知道我的慌亂被他盡收眼底,他依舊撐着腦袋,依舊用那種目光巡視着我,我突然覺得他的城府遠遠高於我之上,可是不久前,我還爲自己能夠玩弄他而沾沾自喜。
我突然發覺了自己的可笑,在一系列的慌亂之後,我努力鎮定着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