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心在醫院療養身體,自從老頭兒給了定心丸之後,整個人頓時就輕鬆了很多。我開始主動吃仙女燉的各種湯湯水水,讓自己的身體能夠早日恢復。
細想了這一段時間,發現寶寶來的時機着實突然,把一切既定的計劃都打亂了。想到這裡,不禁又有些難受,他難道是知道現在來的時機不對,所以又選擇離開麼?仙女說,每一個在還在腹中的胎兒都有嬰靈的守護,所以還特地跑去了一趟寺廟,爲孩子進行超度,希望他會早日再回到我的身邊來。
阿炮帶着妞妞來看我了,妞妞已經是大班的孩子了,時間過得真快,從孩子的身上足以見證。妞妞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對我說:小姨,別傷心,小弟弟還會有的,我們一起祈禱,好嗎?
說完,她乖乖地合起了雙手,認真地祈禱了起來。我摸了摸她的頭,突然發現最近阿炮和妞妞都胖了一圈,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胖乎乎的。我說:阿炮,這日子一好,你這就又肥起來了?
阿炮笑嘻嘻地說:也不是,這不店裡這兩個月新來了個姑娘,廚藝特別好,天天搶着做飯,燒的菜特別好吃,搞得我和妞妞每天都吃很多,一下就胖起來了。
我看着阿炮一臉幸福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妞妞說:對啊,欣欣阿姨燒的菜可好吃了,妞妞每天都吃一大碗米飯。以前爸爸燒的菜太難吃啦,我都吃不下。
我問妞妞,我說:妞妞,欣欣阿姨漂不漂亮啊?
妞妞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說:漂亮,和小姨一樣漂亮,而且是大學生噢。
我頓時兩眼放光,我賊兮兮地看着阿炮,我說:嘖嘖,陷入熱戀了?
阿炮頓時就臉紅了,然後瞪着我說:哪有的事兒,人家只是在我這裡工作而已。你看你,別把妞妞帶壞了。
結果妞妞大聲說:爸爸你也太沒用了,泡妞一點都不勇敢,連我都看得出欣欣阿姨喜歡你了。
我哈哈大笑,看着妞妞腮幫子鼓鼓的樣子着實可愛。阿炮囧得滿臉通紅,都三十來歲的人了,孩子都大了,還那麼愛臉紅了。
有這麼個小插曲,我的心情又舒暢了很多。阿炮走後,仙女和老劉又送餐過來了,徐成最近忙着他自己公司的事兒,還要兼顧我的公司,但依然堅持每天晚上陪我。所以仙女和老劉伺候白天,徐成伺候晚上,把我整得跟皇太后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在我快出院的時候,老頭兒給我來了電話,這個老頭兒一消失就好些天,做什麼去了都不知道。老頭兒說,目前還是沒有發現管家的蹤影,爲了防止萬一,他先藏匿在某山上的小寺廟中,讓我假裝他失蹤了,去高家問高雄老頭兒的下落,看看高雄和劉憶惜是什麼反應。
我都一一答應了下來,出院之後,我徑直跑到了高家,發現高家上上下下連同保安在內,全部都是新面孔,保安攔着我不讓我進去,並且表示我是不是高家人無從考證。
這麼看來,高雄和劉憶惜的確決定先下手爲強了。我在門口和保安僵持着,我說我一定要進去,保安偏偏不讓,剛好要去上學的高蕾坐着司機的車開了出來,她對着保安嚷道:讓她進去吧,她是我堂姐。
保安固執地說:沒有高總的吩咐,我不能隨便放人進去。
高蕾乾脆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然後不由分說地把我拽了進去。保安對高蕾也不敢過多的攔截,高蕾帶着我跑了一小段,然後停下來對我說:家裡出大事了,伯父死了,你知道嗎?
我頓時震驚了,我的老頭兒明明活得好好的。高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說:這事兒爸爸沒告訴我,是我偷偷聽到他和那個壞女人討論的。伯父的死太突然了,我一直想去找你,可是去你公司幾次都沒找到你,你去哪裡了?
我看着眼前這個女孩,我突然發現她的心眼真的不壞,我說:我去了外省一段時間,你還知道什麼,都告訴姐姐好嗎?
她小聲地說: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感覺伯父肯定是非正常死亡的,一定是那個壞女人耍的詭計,她嫁給我爸爸不就是爲了錢麼。現在伯父的死他們還沒放出風聲,這兩天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姐姐,伯父的死我好難過,希望他在天之靈能夠讓這個壞女人不得好死。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說:就是因爲你伯父失蹤了,所以我來你家看看。
她說:我陪你一起吧,我怕我爸爸和那個壞女人一起聯合起來對付你。
我頓時有些感動,她的心雖然有些被扭曲被污染,但是本質是還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我說:你去上學吧,我沒事,他們不能把我怎樣,再說,我只是問問我爹的情況。
她倔強地說:哎呀,姐姐,你就別推脫了。我陪你一起吧,我也想聽聽他們怎麼說,我現在心裡亂的很,一想到伯父去世了,我就覺得難過。
我拗不過她,我說那好吧,我們一起去。我們進去的時候,劉憶惜正穿着睡衣大着肚子躺在沙發上,一個保姆在給她捏腳,一個在給她按頭,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見我和高蕾走了進來,她頓時坐了起來,對高蕾兇到:蕾蕾,你怎麼把不相干的人帶進來了?
高蕾氣氛地說:什麼不相干的人,她是我堂姐!
我壓抑着內心的憤怒,我說:劉憶惜,我爹已經失蹤很久了,你們有沒有關心過?
劉憶惜居然笑笑地看着我,挺着肚子走到我旁邊轉了一圈,然後說:你爹?你爹是誰啊?我們高家沒有你的爹,你怎麼跑到這裡來要人了?
我頓時怒了,高仁在酒會上宴請八方來客,早就承認我的身份了。現在她居然敢全盤否認,一定是有恃無恐了。我說:我懶得和你廢話,我就問你,我爹高仁的消息你們有沒有?
劉憶惜輕笑不已,高雄聽到聲音後從樓上走了下來,劉憶惜說:明明是假冒的女兒還我爹我爹的叫的那麼歡,你以爲高枝是那麼好攀的麼?易之之,你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野丫頭,還妄想自己能成爲白富美呢。好吧,我明白告訴你,高仁已經死了。
高雄對高蕾大喝:高蕾!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還不趕緊回學校去!
高蕾頓時就哭了,高蕾衝着高雄大喊:伯父好好的怎麼會死,一定是你們乾的。高雄我對你太失望了!對親哥哥你都下得了手!我沒有你這個爸爸!
高雄衝過來一副想揍高蕾的樣子,我連忙把高蕾攔在身後,我說:親哥哥都屍骨未寒呢,你不會忍心對自己的親閨女下手吧?
高雄擡起了的手僵持了很久,還是緩慢地放下了,他的音調瞬間低沉了很多,他說:哥哥的死我也很難過,太意外了。
我眯着眼問他:那麼,請你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
劉憶惜連忙插嘴:易之之你姓易不姓高,這是我們高家的事兒,沒必要告訴你。
高雄擺了擺手叫劉憶惜住嘴,高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告訴你也無妨,哥哥在寺廟裡修行,結果寺廟裡失火,被活活給燒死了。
我頓時臉色慘白,差一點就站不住,高蕾一把扶住了我,然後說:我不信,今年雪下得那麼大怎麼可能會起火,一定是有人故意乾的!一定是你們看到伯父和堂姐相認了,害怕堂姐搶走伯父的財產才故意這麼幹的!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爸爸,你太狠心了!
啪一聲,高雄打了高蕾一個耳光,劉憶惜假惺惺地過來勸高雄,劉憶惜說:別和孩子動怒,以後咱兩的孩子可不會這麼不懂事。蕾蕾啊,趕緊去上學吧,別在這裡惹你爸爸生氣了。
高蕾瞪了她一眼,趁她不注意狠狠推了她一把,劉憶惜連連後仰,在重心不穩就要跌倒在地的瞬間被那兩個跑過來拉她的保姆給扶住了,險些摔在地上。
高蕾得意洋洋地看着這一幕,然後說:賤人,沒讓你流產,可惜了。什麼小弟弟,我纔不需要小弟弟呢!都是你害的,我爸以前和伯父的感情那麼好,都是你挑撥的!你這個狐狸精!
劉憶惜嚶嚶地哭開了,又開始裝柔弱了。高雄把劉憶惜扶回沙發後,氣急敗壞地朝高蕾走來,邊走邊說:臭丫頭,好久沒教訓你,我看你皮癢了!
高蕾大叫一聲:媽啊,姐姐快救我。
我連忙把她攔在身後,我說:她這不是沒事呢,你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你剛纔都給她一巴掌了,別再打了!我希望你們能拿出我爹死的真實證據,不然,我是不會相信的!
高雄這才住手,他一向很疼高蕾,今天打她一巴掌已經是重責了。他惡狠狠地對高蕾說:你給我好好反省。
然後他對我說:我也不用跟你多說,看在你和我哥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可以去隔壁屋裡看看,我哥的骨灰盒在那兒擺着呢。至於你是我哥親生女兒也好,不是也好,反正我高雄不會承認你的身份。話就說到這裡,要看你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