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零四 嚇掉下巴不償命
?雖然頭上那枚鳳釵看起來很不起眼,但是----我總在心裡唸叨一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辣死人的都是蔫辣椒……?
這根釵,別也有什麼了不得的來歷名堂吧??
站起來才發覺裙襬有點長,一腳踩上去,身體就往前倒。?
鳳宜輕輕扶了我一把:“站穩了。”?
這句話說的難得的溫柔,原來,原來鳳凰鳥也有這麼平易親民的一面啊……?
不過這些讓灰大毛都看見了,也實在有點太不好意思。?
咦?灰大毛呢??
這小子竄的倒快。?
好吧……在這方面他特別有眼色。?
我感覺空氣裡張力特別大,皮膚都開始發緊了,好象這是一間充滿了火藥火油的危險倉庫,再不說點兒什麼做點兒什麼,肯定要出事兒。\?
我輕輕咳嗽一聲清嗓子:“現在就去山頂嗎?”?
“誰說要去這樣早?”鳳宜說:“正午纔開始,先去吃些東西,上午找些消遣打發了,到正午時再去不遲。”?
噫,鳳凰作派。昨天聽其他人說,無不是期待,興奮,只怕好些一早就到山頂去了。鳳宜卻這麼沉得住氣……?
好吧,壓軸人物總是不必早到的。?
隔着籬笆,看着子恆也朝這邊走來。他穿着一件淺藍色的衣服,衣袍挺括精緻,我一掃眼。居然發現這衣服沒有縫!?
啊,這就是傳說裡的天衣無縫麼??
我瞪着眼使勁兒瞧,的確是沒有縫。\?
呃,我也算是吐絲紡線織布地行家裡手兒了,可是這個境界,我卻辦不到。?
“你今天這身兒打扮真是不錯。”子恆誇我一句。?
“呃,都是自己胡亂做的衣服,挺簡單的,難登大雅之堂。”?
“簡單就很好。”他的目光落在我頭頂的釵子上,臉色微微一變。轉頭去看鳳宜。?
我本能的想擡手去摸摸這釵子,拔下來再仔細看個究竟。爲什麼這釵子能讓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子恆露出那樣的神情呢?不過手擡起來一點,意識到這樣做肯定不合適,於是又放了回去。?
子恆的目光讓我有些不安。?
這釵子是不是……比以前我收到的那些禮物更加貴重??
可是子恆和鳳宜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對望,然後子恆說:“走吧。\”?
我轉頭看看大毛,大毛絲毫不覺得自己地身份不能夠去赴會有什麼不平,還笑眯眯的朝我揮手:“師傅你要好好的啊!”?
這話怎麼這麼彆扭……感覺他跟長輩兒似的!我還用得着他叮囑?我本來就好好兒的啊!?
三個人默默的走到半山處的亭子那裡。然後梅山的小妖們端了清粥小菜之類地過來。我低下頭默默喝粥,不敢隨便說話。?
身邊的人都比你聰明的時候,你最好還是少說話少出醜。消聲吃飯最安全。?
子恆只喝了清茶,然後想了起來,笑着對鳳宜說:“三八現在也聰明瞭,你可知她昨天做了什麼事?”?
鳳宜挑起一邊眉梢。\子恆把我在水裡下纏絲地事輕聲說了,我的頭埋的更低,都快整個兒埋進粥碗裡去了。不過我偷看一眼鳳宜的臉色,真古怪啊……?
又是發青又是發白地,他剛纔也喝了茶水了,那現在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子恆其實也是很壞心眼兒吧?故意在鳳宜喝了茶水之後才這麼說。如果他一直不知道,那就不會覺得彆扭。要是他沒喝水。那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可偏偏他現在剛下水。子恆又告訴了他……?
當然了,鳳宜也沒什麼好顧慮的。我又不會對他催動纏絲,喝也就喝下去吧。纏絲無形無味又不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還是想着頭上的那根釵,本來就已經覺得不太自然,子恆看過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很想把它摘下來。\?
鳳宜給我戴的時候我沒回過神來,一開始就應該拒絕的。他的行爲也太曖昧了。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男子隨便摸女性地頭髮……這總是一件過於親密地事情。我和他……?
我和他可不是那種可以親密無間的關係。?
就算是子恆,也沒有……?
只有以前和小道士,我們曾經很親近過,可那時候多半時間我都是隻蜘蛛地樣子,那不能算數。?
這一頓粥我喝的不知道是什麼味兒,漱完口也喝了點茶,然後跟着他們兩個一起去山頂。他們兩個都肯定來過好些次,對這裡熟悉地很,不時指着路旁的樹說這樹又長大了好些,或是說那邊的水池又怎麼怎麼了。\我覺得我跟在他們身旁活象個丫鬟跟班。?
也許當初鳳宜向我提親時我的第一反應纔是正確的。?
鳳宜這種唯我獨尊的脾氣,其實不需要另一個出色的女子來和他旗鼓相當,而是需要我這樣的綠葉來陪襯他這朵大紅花。?
要是這樣想……我倒是能理解他幹嘛找我了。我一沒才二沒貌,頭腦算不上多聰明,也沒有別的長處了。而鳳宜是天之驕子,身份又超然又尊貴,我和他呃……那可真是雲泥之別。除非他是這樣想的,這麼一來就能說的通了。?
我一開始遇到他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蜘蛛,一直對他又敬又怕。可能鳳宜需要的正是這種感覺??
我一路胡思亂想,冷不妨子恆問我:“你覺得如何?”?
啊?我根本不知道他問了我什麼,怎麼答得出來呢??
鳳宜說:“你問她做什麼?問她也是白搭。\”?
呃!?
我被狠狠的噎到了。?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你也不用這麼大聲說出來吧??
我們前面有個人從一條斜路插過來。看到我們先是停了一下,然後朝鳳宜和子恆作揖,而至是長揖到地的那種。?
“鳳王,敖大人。”?
“不用多禮。”?
呃……他們這麼有名氣有地位啊??
得,我站在他們旁邊濫竽充數,居然也受了那人地禮,這也太不好意思了,我不着痕跡的悄悄朝後退了半路,藉着子恆的寬袍,也能把我這個人擋掉一半去。\?
那人也不肯和鳳宜子恆並排走。一是他肯定在謙遜,二是這路也沒那麼寬,於是他退了半步,跟在那兩人身後,也就是變成了和我並排。?
然後他客氣的和我寒暄:“姑娘貴姓?”?
“免貴,我姓桃。這位先生呢?”?
“不敢,我……”?
他帶着笑意擡起頭來,忽然間露出了……?
呃。目瞪口呆?不,不是。那……驚恐萬分……呃,也不是……總之。他的嘴半張着,就沒注意腳下,堂堂的一個修爲不弱的……傢伙,居然一腳踩到尖石子。嗷一聲朝身後的樹叢倒了下去。撲通一聲,可憐的被砸的矮行花樹枝折葉落。\?
我了。?
難道我長地很……安全?那也不至於將人嚇成這樣啊。?
我想彎下腰去看看他摔的如何,冷不防手腕一緊,鳳宜清冷的聲音說:“不用理會,走吧。”?
啊啊啊!?
我簡直找不着北了。?
他他他,居然都不詢問請示一下我的意思就抓着我的手。?
而且,抓着了還不放開!?
我驚恐的注視着他。然後把無助的求救的目光投向子恆。?
可是一向最溫文。最體貼,最萬能。最隨叫隨到地子恆……居然把臉轉向一側,自顧自朝前走!?
這個肯定不是子恆!一定是什麼人變化成他的樣子冒充的吧!?
我兩腳死死釘在那裡不肯挪地方!開玩笑!這是什麼時代!這是什麼地方啊!要是讓人看到我和他拉着手。\那啥,亮相於公衆之前,那我和他地關係真是跳進長江黃河東海南海太平洋都洗不清!?
“走啊。”?
我拼命搖頭,一邊還想堅決又不着痕跡的把自己的手拿回來。?
可是鳳宜明明也沒有握的太緊,爲什麼我地手就是……就是抽不動呢!?
我用眼神拼命呼喚:子恆啊子恆!關鍵時刻,需要你的時刻,你怎麼躲到一邊去了!?
鳳宜眼睛微微眯起來,他本來就是鳳眼,這一眯更不得了,簡直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豔色魅惑。?
我只覺得頭腦一暈,腳下釘的樁就被兵不血刃的化解了。?
呃……?
誰說紅顏禍水啊!這藍顏也禍的很哪!?
第一步一邁出去,氣勢就一泄千里。?
身後那個倒黴的,不明原因地栽進路旁樹叢裡地人,剛剛站起來,一擡眼看見我們,那下巴似乎脫了臼一樣怎麼也合不上了,腳底一絆,嗷一聲又重重的栽了回去!?
我簡直跟夢遊一樣,被他拉扯着向前走,腦子裡反來複去就想着,見鬼了……這些都不是真地,玄幻了修真了羣魔亂舞了這世道崩壞了!?
眼前的山道由窄變寬,視野漸漸開闊起來。?
迎面又走來兩個人,一個穿藍一個穿青,看起來形貌很是……嗯,粗獷。?
這兩人手都拱起來了正要作揖,可是嘴巴一張開就直愣愣地呆在那兒了。?
又雷倒兩個。?
好吧……我竟然覺得心理平衡了一點。?
至少,至少不是我一個人這麼震驚。象鳳宜,子恆這樣的非常人,畢竟還是極少的,大多數還是和我一樣的平常人,對於這些超自然超現實的景象接受度不夠……這太好了!?
唉,人的心理就是這麼陰暗,雖然自己過的差,但是隻要身旁大多數人都和自己處於同一境地,那就不覺得差。?
不過,鳳宜今天,到底打算驚掉多少人的下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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