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一皺眉頭,看眼胡彬彬,又回頭看向門口那邊的胡強,以前胡強可是承諾過她,要撮合他和胡彬彬之間的婚事,怎麼她現在還和夏文傑保持關係?
胡強故意把頭一偏,轉向別處,假裝沒看到丁旭質問的眼神,現在對他而言,夏文傑可比丁旭有用得多,夏文傑和蘇夢的關係非同尋常,以後公司能不能從天道公司那裡拉來更多更大的投入,還都指着夏文傑從中周旋呢。
只看胡強的態度,丁旭也就全明白了,胡強不僅要終止丁胡兩家公司之間的合作,而且還要終止兩家已經約定好了的婚事。他不由自主地握起拳頭。
其實他對這門婚事並不是很熱衷,胡彬彬是漂亮、是誘人,但還沒漂亮誘人到讓他非結婚不可的地步,玩玩可以,至於結婚,他並不樂意,只是他可以拒絕胡家,容不得胡家來拒絕他,現在的局面讓他的自尊心大爲受挫,也讓他的面子有些掛不住。
看着臉色瞬息萬變的丁旭,夏文傑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暗暗搖頭,說道:“丁先生,我的時間很有限,如果你沒有要緊的事,請恕我先失陪了。”
說完,他拍拍胡彬彬,身子向前傾了傾,在她耳邊柔聲說道:“我們晚上見!”說完,他繞過呆站在那裡丁旭,向蘇夢那邊走了過去。
丁旭猛的轉回身,看着夏文傑和蘇夢並肩離去的背影,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且說夏文傑和蘇夢,二人別過胡強和胡彬彬後,乘車離開廣實公司。車上,蘇夢樂呵呵地問道:“文傑,你和丁旭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夏文傑聳聳肩,隨口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
“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當然也就沒什麼感覺了。”夏文傑淡然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清高和自傲,而這也恰恰讓蘇夢對他着迷。
她看着他好一會,笑了,沒有再多說什麼。夏文傑微微皺起眉頭,話鋒一轉,說道:“小夢,公司目前的發展有問題。”
蘇夢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她贊同地點點頭,說道:“我們與同盟會的合作,受益最大的就是保安分部文傑,我會敦促營銷部和實業部儘快做出成績的,不過目前最大的難題還是出在資金上。”
夏文傑揉着下巴,說道:“最近,公司還會有一筆大的支出。”
“啊?”蘇夢露出不解之色,疑問道:“八千萬還不夠救胡家公司的嗎?”
“不是這方面的支出。”夏文傑說道:“近期,我可能會收購三家夜店。”
“三家夜店?”
“是的,需要用到的資金大概要一兩千萬吧!”夏文傑若有所思地幽幽說道。
蘇夢越聽越覺得離譜,什麼樣的夜店會那麼便宜,三家加到一起才一兩千萬?她正色說道:“文傑,公司目前的負擔已經很大了,沒必要爲了盲目擴大規模,背上包袱!”
她以爲夏文傑所說的那三家夜店是效益不好、急於向外出售的夜店,以天道公司目前的狀況,實在不適合做長線投資,只能做短線投資,砸出錢後得立馬見到收益才行。
“放心吧,這會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夏文傑說話時晶亮的雙眼閃爍出亮得驚人的流光溢彩。
蘇夢看着他的眼睛,如同被攝住魂魄似的,呆呆地問道:“那三家夜店叫什麼名字?”
“帝王夜總會!”
連景飛這些天來幾乎是足不出戶,不是他不想出門,而是他不敢出門,張凡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他欠下張凡那麼多錢,說好了第二天要還的,可是現在已經過了期限好幾天,他根本就拿不出五千萬還賭債,要命的是連錦那邊遲遲沒有把錢轉過來,而且打電話也不接,這讓連景飛在家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今天他坐在家中的客廳裡,手裡拿着遙控器,心不在焉地調着電視臺。這時候,門鈴突然響起,原來躺在沙發上的連景飛身子一側歪,險些從沙發上摔下去。
門鈴連續地響着,連景飛下意識地坐起身,驚恐地看着房門那邊,但卻不敢去開門,這時,從廚房裡走出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婦,她疑惑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連景飛,疑問道:“景飛,你這麼不去開門啊?”
說着話,她徑直地向房門走去。連景飛見狀,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從沙發上一蹦而起,快步追上少婦,把她的胳膊緊緊抓住,低聲急道:“別開門,假裝家裡沒人!”
“景飛,你……你怎麼了?”這位少婦正是連景飛的妻子,她早就奇怪他這些天的反常,平時他都是一起牀就出門,一回來就矇頭大睡,但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怕見人似的,天天憋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哎呀,你別管了。”連景飛心煩意亂地揮揮手。如同催命一般的門鈴聲終於停止下來,連景飛也隨之長長鬆口氣,只是他這口氣剛鬆下來,手機又響起。
他把電話拿起來一瞧,是陌生來電,他猶豫了再三,還是把電話接通。
“連先生,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真不容易啊!”話筒裡傳來張凡陰陽怪氣地說話聲。
聽到張凡的聲音,連景飛忍不住咧開嘴巴,眉頭也皺成個疙瘩,他看眼身邊一臉關切的少婦,不耐煩地向她揮揮手,示意她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把妻子打發走後,他方滿臉賠笑地說道:“哎呀,原來是凡哥啊,怎麼凡哥突然換手機號碼了呢?”
“不敢不換啊,不換個手機給你打電話,你連先生能接嗎?”張凡嘿嘿怪笑着。
連景飛乾笑道:“凡哥你這是說哪裡話,我能不接別人的電話,也不敢不接你的電話啊!”
“得了,少整這些沒用的,我問你,你欠的那五千萬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哦,這……”連景飛吞口吐沫,說道:“凡哥,我這兩天手頭有點緊,你再寬限我……”
“我說連景飛,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你第二天就還錢,現在是第幾天了?你不會是打算賴賬不還吧?”
“不不不,凡哥,你誤會了,我現在手頭確實緊,再過兩天,再兩天,我保準還錢。”
“你的話,我已經信不過了,今天,晚上十二點前,我必須得看到那五千萬,不然的話,連景飛,你可別怪我張凡翻臉不認人。對了,你家的小姑娘挺可愛的,上的是花蕊幼兒園吧,那裡車來車往的,接送孩子可得注意安全啊!”
他這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可把連景飛嚇得臉色大變,拿着電話的手都在突突直哆嗦,他顫聲說道:“凡哥、凡哥,咱們有話好商量,你……你別害我家小孩……”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還了錢,我們什麼都好說,什麼都好商量,就算讓我保你的家人長命百歲,一輩子無災無難都沒問題,可要是你在今晚十二點錢還不上錢,嘿嘿,我張凡做事的手段你也應該聽說過吧?”
“凡哥……”
“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連先生,你自己看着辦吧,千萬別搞得自己家破人亡啊!”張凡嘿嘿一笑,而後掛斷電話。
連景飛對張凡的行事作風並不陌生,當年張凡在g區混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橫,身上也背了好幾條人命呢,惹毛了張凡,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他拿着手機如同泄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久久回不過來神。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打個冷戰,慌慌張張地從新拿起手機,再一次給連錦打去電話。
結果依舊,電話仍是無人接聽,連景飛在家裡實在坐不住了,他快步走到廚房,對在裡面正做飯的妻子說道:“一會你去把妞妞從幼兒園裡接回來,不要回家了,到你媽家去住幾天,到時候我去接你們回來!”
“景飛,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你別問了,你知道也沒用!”連景飛心煩意亂地揮揮手,接着說道:“我先出去一趟,你趕快去接妞妞!”說完話,他如同火燒屁股似的向外跑去。
他有記住連錦對他的警告,不要總往他那跑,但現在他實在沒辦法了,打電話連錦不接,不還錢的話,自己要遭殃,自己的家人也得跟着受牽連,現在他只能直接去找連錦。
連景飛離開自家的別墅,開車去往金州別墅。一路無話,開了一個多鐘頭的車,連景飛趕到他在金州的別墅。
等他拿鑰匙,快速地開別墅的房門,邁步走進去後,立刻又退了出來,他是被別墅裡面刺鼻的氣味硬薰出來的。他眉頭擰成個疙瘩,一連退出好幾步,難以置信地向屋內觀望。
裡面怎麼這麼臭?那氣味好像有什麼東西腐爛了似的,令人作嘔。他觀望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最後他把手帕拿出來,捂着鼻子,走進別墅裡,並回手把房門關閉。
“哥?哥?你在哪呢?”腐臭的氣味薰的連景飛眼睛都快睜不開,他一邊向裡面走着,一邊大聲的呼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