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謬,你的計劃很大膽,你又沒有想過如果有一環失誤就會導致你這隻三千人的隊伍全軍覆沒?”歐文認真的說。“父親,這一戰我死得起,但是我輸不起,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直插敵人的腹地,我會讓十倍以上的敵人和我同歸於盡,我帶了大量的毒藥,若是真的無路可走那麼就是同歸於盡,如果沒有了生的希望,我也不在乎敵人的屬民是死是活。”卡謬冷冷的說道。“作爲父親我希望你會活着回來,這就是你和我不同的地方,束縛我的東西太多了,我會在孟津灘東岸派銀獅軍接應你們,若是三天後你不能撤回東岸,那麼我就直接帶領金獅,銀獅,銅獅三個軍團直接強渡萊茵河,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不能失去兒子。”歐文淡淡的說道。良久父子二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也格外的沉凝,卡謬知道如果自己這一戰敗了那麼就是斷送了父親多年的希望,自己在家族內部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有人希望他繼承萊茵家,同時也有人希望卡謬直接的戰死,卡謬如果戰死那麼就是對歐文最大的打擊,憤怒的父親會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那麼就會交出萊茵家的權利,其實這一戰卡謬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卡謬默默地來到演武場,諾大的演武場整齊的排列着三個方隊。“兄弟們!今天是我萊茵卡謬的初戰,諸君與我皆是兄弟,很多人也許會戰死,但是我會一直陪伴你們!告訴我你們怕了麼?!”卡謬氣沉丹田的吼道。“戰!戰!戰!”所有的戰士高舉武器吶喊着。在之前卡謬給每個戰士十個金幣的安家費,雖不多但是足夠一個家庭安穩的生活,生逢亂世最能收買人心的也就是給人一個安穩的家。午夜很快的到來了,月光輕輕的照在落滿了楓葉的河面,獅心營的戰士乘坐一百隻小船直撲龍碧斯家族的渡口,沒有划槳只是靜靜地順水流而下,在距離渡口三百米的地方所有的戰士都輕輕的跳入水中,輕輕的靠近渡口,龍碧斯家的渡口只有一個三百人左右的小隊,龍碧斯家族無論怎樣都不會想到萊茵家會偷襲渡口,一身漆黑的獅心營戰士口中叼着短刀悄悄地幹掉了熟睡的哨兵,一千人很快的就佔領了渡口,還在睡夢中的龍必死家族士兵在睡夢中就被心營的士兵幹掉了。東岸的卡謬暫時的鬆了口氣,很快的獅心營的戰馬盔甲和裝備都運到了西岸,另外兩營也迅速的登陸,獅吼營的一千弓箭手迅速的佔領了渡口周圍的所有制高點,死死地遏制住了通往渡口的唯一官道。獅牙營也按預計的路線進入了荊棘森林悄悄地向孟津灘行進,卡謬帶領一千獅心騎士快速的穿過了山口,卡謬在等,等待龍碧斯家族的兩個萬人隊進攻渡口,大約兩個時辰龍碧斯家族的援軍終於對渡口的獅吼營展開了進攻,依託有利地形龍碧斯家族的進攻並沒有太大的成效,“你們看,二十里外就是整個龍碧斯家族的物資中轉站,敲掉他就是勝利,打掉物資中轉站龍碧斯家族就不會形成階梯式的連續進攻,那麼東岸的銀獅軍就會在秋季的時候登陸西岸,甚至完全可以咱三天後進行登陸作戰,弟兄們,這筆大買賣很划算啊,但是行動成功後立即向孟津灘突進,否則我們會遭到至少三萬敵軍的包圍,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所有人立即全速行進打掉中轉站。”卡謬看着地圖緩緩的說道。“統領,這次來我們帶的弩箭只有三個基數,每個人三百隻,但是每個人都有兩匹馬,我想機動上應該是很優秀的。”晨鳴說道。
乘着夜色一千多萊茵家獅心營的騎兵悄悄地靠近了龍碧斯家族的物資中轉站,戰馬的蹄子都用棉布包裹,直到距離營地三百米外的時候,龍碧斯家的士兵還沒有發現,或許他們根本想不到會有這樣一直小分隊的騎兵會突擊他們的腹地。“雷展,一會把大門給我砸開,所有人給我換重甲,進了營地後放火,帶來的火油全給我用掉。”卡謬說道。雷展高大的身軀直衝營寨的大門,一對重錘遠遠地丟向大門,大門“轟”的一聲被打得四散開裂,“弟兄們!殺啊!”卡謬一馬當先手持戰槍殺進了營地,其實營地內兵力不足三千的輕步兵駐守,大部分的人都去爭奪渡口了,重騎兵打輕步兵就像是巨漢打小孩一樣,進了營地分爲十人一組對殘兵和物資都進行洗禮,火光很快就漫天而起。
東岸歐文站在山頂看着沖天而起的火光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知道或者相信兒子已經長大了,“通知銀獅軍在孟津灘準備接應獅心營,如有必要可以渡河擊敵,務必要保證獅心營的安全撤退,萊茵家的秋季攻勢或許這次會有很大的收穫。”歐文有些興奮地說道。萊茵家和龍碧斯家分別雄踞萊茵河東西兩岸,萊茵家偏居北方同時比鄰大海,龍碧斯家接連平原同時也是重要的礦產之地,所以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虛實,但是誰都沒有進行過萬人以上的會戰,都在等一個機會置對手於死地。
卡謬的騎兵飛快的清掃了營地內的所有物資,漫天的大火將天空都映成了紅色,這一夜是龍碧斯家族的噩夢,前沿近二十萬軍隊的物資被焚燒一空,要是再次調度物資則最少要一個月,同時安第斯山進入了雨季,運輸將更加困難,卡謬的位置很是微妙,雖然成功的掐死了龍碧斯家族的七寸,但是也導致了將近十五萬人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追來,不管敵人發沒發現他們的行蹤,這種感覺都是猶如芒刺在背,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時候卡謬已經在荊棘森林邊緣了,一夜的苦戰和奔命讓戰士們困苦不堪,“晨鳴!傳令所有人下馬休息,同時注意警戒,儘快的填飽肚子,敵人徹底瘋了,必須儘快的趕到孟津灘,要不我們真就回不去了。”卡謬咬着乾糧說道。老兵和新兵唯一的不同就是面對敵人和困苦的環境有更強的生存能力,這是經歷多次生與死的考驗磨練出來的,面對身後的追兵獅心營的騎士們很是從容,也可以說是了無牽掛,家人生活富足,將軍又待人如兄弟,卡謬無形之中已經成爲了這支軍隊的靈魂,十八歲的他沒想過怎樣的去收買人心,只是簡單的給了這些人一個家,換來的確實一羣肝膽相照的兄弟。“晨鳴,傷亡怎麼樣?”卡謬沉聲問道。“隊伍傷亡不打,僅有十幾個人中了箭傷,行軍還是沒問題的。”晨鳴邊整理馬鞍邊說道。“穿過荊棘林這條路就能與獅牙營會和了,撤到江東就安全了!”卡謬沉聲說道。卡謬其實並不放心銀獅軍,作爲二長老的嫡系部隊,銀獅軍給卡謬的感覺不如金獅軍可靠,僅僅是假設都會讓自己的境地萬劫不復,孟津灘地勢開闊,要是接應的船隻不到的話,那麼這兩個營的人都會葬送在孟津灘。
卡謬縱馬飛奔,一千餘人的騎兵用了六個時辰便來到了孟津灘,獅牙營早已在灘頭修築了拒馬等工事,“塔龍,爲什麼船隻還沒到你在這幹什麼了?”卡謬憤怒的吼道。“將軍,銀獅軍說身份不能確定不能派人接應,同時還封鎖了河面,我們交涉了三次都沒有結果。”塔龍焦急地說道。“銀獅軍將領是誰?”卡謬寒着聲音問道。“萊茵瑟斯帶領的第一師,下轄四個戰船大隊。”塔龍說道。卡謬頓時就明白了萊茵瑟斯是要置他於死地,“迅速放信鷹,通知鄰近的金獅軍迅速南下救援,同時讓金獅軍艨艟沿河岸給予支援,告訴他們若是三個時辰不到就直接來收屍了!”卡謬將戰槍狠狠地插在地上後說道。“殺馬築牆!儘量的想辦法拖延敵人騎兵的進攻節奏。在牆後五米處挖壕溝,集中所有箭支給獅心營,敵人到達後給我彈幕式攻擊!”卡謬說道。很快兩千多人就構築了五百餘米的半圓形工事,背靠萊茵河,半個時辰後地平線上揚起了滾滾塵沙,龍碧斯家的兩萬輕騎兵作爲前鋒到達了孟津灘,敵人沒有進攻,而是下馬喝水和吃乾糧,卡謬皺起了眉頭,因爲他知道只要半個時辰就會迎來最強烈的猛攻,半個時辰後敵人的騎兵動了,整整十倍的兵力全線壓上,前排的騎兵和卡謬築的牆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頓時戰槍馬刀飛舞,鮮血也不停地揮灑,卡謬丟掉已經砸彎的戰槍,抽出了背後的長刀,鋒利的刀砍開了敵人的胸膛,同時刀也在不停地吸收着血液,在刀上出現了細密的血色紋路異常的詭異。“將軍!左翼被突破了!”塔龍大聲的吼道。“媽的!立即撤到第二道牆內,把所有的弩箭都給我射出去!”卡謬砍倒一個敵人後大聲的喊道。頓時大量的羽箭傾瀉到第一道牆附近,大量的敵人被射翻在地,敵人的騎兵全都下馬變成了步兵參戰,大量的屍體堆積已經很難發揮騎兵的衝擊力了,“雷展!把那個軍官給我敲了!”卡謬大聲的吼道。雷展放下錘子直接搬起了一塊大石頭直接的丟向了指揮的萬騎長,頓時被砸的**四濺,敵人的攻勢也暫時的退卻。
“塔龍,傷亡情況怎麼樣?”卡謬拄着刀問道。“陣亡近一半,大部分人都受了傷,最多也就可以堅持半個時辰,將軍你走吧!只有你活着才能給我們報仇!”塔龍紅着眼睛說道。“放屁!老子不走,我獅王衛隊才滿三個月啊,陣亡就超過了一半,我自己回去了怎麼面對那些陣亡弟兄的家人!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我要讓敵人付出十倍的代價!”卡謬咬着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