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很生氣啊？”
借一個機會出來的時候，比如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沒等追過去，就看到洗手間門口往前一點的盡頭，徐正勳正趴在窗前看着窗外吸菸。
韓過一頓，過去拍着他肩膀，也點燃一支：“幹嗎？很生氣啊？”
看了徐正勳一眼，韓過憨笑開口：“你平時都不怎麼吸菸的。現在是很鬱悶嗎？被我擺了一道？”
徐正勳沉默一會，看着韓過：“你除非擺我一道讓我沒命了。類似這種也不叫擺道，過後我不一樣還是明白你的意圖了？”
韓過呵呵笑着：“其實這說明我尊重你。當面不好和你說，只能玩這一套。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造嗎？”
徐正勳笑了笑，搖頭開口：“我倒是不介意你在飯桌上就說那些話，迂迴達到你依然想留在節目組的意圖……”
停頓一下，徐正勳負擔笑着：“不過你怎麼每次都虎頭蛇尾的，帥氣的沒等我勸你自己主動乾脆和金濟pd表示退出節目組，薪酬都結算好了。然後就隔了一天，攛掇我擺酒請客然後又賴賴地話裡有話讓自己重新回去？”
韓過撇嘴：“那我又不是男一號，耍帥耍不好有什麼關係？”
徐正勳看着韓過，就這麼看着。
韓過嚇了一跳，後退皺眉：“你不會吃熟不吃生吧？連我也想潛，規則？！”
徐正勳沒笑，只是搖頭：“我不生氣你有話不和我直說。我只是很無奈。原來你也是那種人。”
韓過一愣：“哪種人？”
徐正勳輕笑開口：“說別人頭頭是道，輪到自己就死性不改的那種。”
韓過抿起嘴角，點頭開口：“隨你怎麼說。”
徐正勳探身看着他：“你確定真的知道我爲什麼讓你退出節目組？難道我不清楚就剩下沒幾期了做完再走也沒什麼？”
韓過低頭沒說話，徐正勳搖頭：“你勸我提前退出節目組，說是爲我好。我信了，而且現在也仍然相信感激你。因爲你是對的。我註定沒法和徐賢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是十分艱難最終還可能是分手的結局。我還沒到非她不娶的程度，幹嗎讓她承受那種痛苦？不公平，我也就放棄好了。”
韓過無奈開口：“我……”
“可你呢？！”
徐正勳擺手打斷他，質問上前；“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一直不說而已。你對金泰妍只是fans對idol的心態嗎？你比我喜歡徐賢的那種情緒還要誇張。我纔是fans對idol。你……還是嗎？”
韓過看着他：“你……”
“你不是了！”
徐正勳指着他：“勸我別陷進去，可你自己偏偏陷得那麼深！！不想走只想着能多留一點時間是一點！你現在不就是曾經的我？！你勸我走，現在倒是聰明。知道我也會勸你直接設計辦這麼一桌聚餐然後提前堵我嘴，我還有什麼好說……”
“那你就別說了聽我說幾句我擦？！”
韓過冷着臉瞪着徐正勳呵斥一句。他都沒想到自己在口條對戰方面居然也有被壓制的一天。
吸了口氣。韓過拍拍徐正勳的肩膀被他推開。沉默片刻也不介意。沉聲開口對着他：“你管我真心還是假意，我和你不一樣。”
徐正勳嗤笑：“你還知道？我阿爸叫不不許接近和idol交往，就是因爲以我的條件追idol很輕鬆。別說二三線的我看不上。就是少時……我找不到她們能拒絕我追求的理由。性格？外貌？開什麼玩笑。賺錢越多的人越要考慮以後，長期飯票自己看看別說idol，演員有幾個能嫁給富家豪門的？只能是我們看不上她們，不可能她們看不上我們。”
上下打量韓過，徐正勳搖頭：“那你再看看你。要什麼沒什麼原諒我太直白，只想讓你更清醒。國籍都不一樣，別說韓國這些idol或者藝人，就是你自己同胞fx的victoria要找也不找你這樣的，做什麼夢呢你？！離得越近最後還不是傷得越重越狠？！你自尊心又超強，到時候一蹶不振都是輕的。”
韓過聽到這聽笑了：“我總不會坐在窗口被風吹下去吧？！”
徐正勳輕哼一聲，沒有多講。但也不是沒有這個意思。韓過倒是沒生氣，因爲他講的這些並沒放在他心裡，而是早就印進骨子裡和他整個人成爲一體。他最清楚自己什麼條件多大差距，可也正因爲如此，一旦下定決心，就很難脫離了。
“我說我和你不一樣，不是同她們之間的差距和自身條件。”
看着徐正勳，韓過平靜開口根本沒被他直白的話影響。
徐正勳疑惑看着韓過。
韓過沉默一會，笑着看着他：“我說的不一樣，是你我心態和行動上的反差。”
徐正勳皺眉：“你到底什麼意思？”
韓過拍拍他的肩膀，輕笑開口：“或許你真的和我喜歡泰妍的程度一樣喜歡徐賢，我反而不會勸你了。你也沒有非她不娶你自己說的，可是你表現出來的行動已經開始要追人家了。包括今天飯桌上。”
徐正勳似乎明白了什麼。
果然，韓過笑着開口：“可是我能肯定，我喜歡那個短身的情緒，比你喜歡徐賢要認真很多，也更執着。但你什麼時候看到過我除了逗她笑以外，有其他任何可以讓她負擔的舉動嗎？追她？別鬧了。我什麼都沒做過。我就只在她身邊工作，然後讓她開心而已。我沒約她吃飯，沒說過過分**的話甚至都沒有太多的互動最多就是聊聊天而已說說話就算了。”
徐正勳沉默下來。沒有開口。
韓過平靜笑着看着他，輕嘆搖頭：“什麼在身邊就好，那都是電視劇演的。”
指着自己，韓過看着徐正勳：“我難道不想讓她屬於我？！我不想和她更親近？！我不想和她關係上有各種突破？！”
徐正勳訥訥擡頭：“可你……你什麼都沒做啊……”
韓過聳聳肩，笑着揉着他頭髮：“有難度的。”
沉默一會，韓過笑着：“我勸你是因爲你根本做不到這點。明明那麼喜歡的一個人或者事物就在眼前，可你不但要剋制自己不表現出來，還要讓她沒有任何負擔，自己也沒有逾越的舉動。我要離開節目組不是因爲放棄，而我現在回來也不是因爲出爾反爾。”
韓過面容平靜卻眼神堅定看着徐正勳：“從始至終我都知道我追她連一個普通韓國人都會比我機會更大。可是……”
突然洗手間門打開。兩人下意識看着過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人。兩人都是暗自鬆了口氣。不過也沒有馬上再說。
互相對視一眼。韓過纔再次接口：“現在接觸多少其實沒有什麼用。我自己不改變，至少不能在韓國站住腳，說什麼都多餘。所以你們根本不用擔心我會因此分心影響正事比如劇本的創作，我比你們任何人都重視。都更在意。”
“韓過啊……”
徐正勳愣愣看着他。都不知道說什麼。韓過笑了笑。將菸頭熄滅，重新點燃一支吸着。
“今天說出來，我也好受一些。但是沒說之前你們也不會知道我多在意自己能留下來。以一個體面的，配得上她甚至大有發展的作家身份。這對我來說多重要，根本不用你們勸說，提醒。”
將煙吐出來，韓過看着他：“可是你們不信，我就退出節目組好了。我從來不會在乎短暫的開心接觸，因爲那隻會提醒我要抓得更久，要更長遠。”
徐正勳此時終於知道問什麼了，擺脫啞口無言的狀態：“那你爲什麼又決定回節目組？”
韓過聳聳肩：“很簡單。我以爲對她來說，我一直是無關緊要的。那我走不走也沒什麼影響。”
眉頭皺了一下，韓過看着他：“可是後來我沒意識到，她在工作上至少還是需要我。在tts收視率還有口碑方面，因爲我的一點點小配合，讓她擁有了很多實質上的收穫。”
徐正勳點頭：“所以你爲了讓她的綜藝形象在fans面前更受歡迎……”
“錯。”
韓過打斷他：“我沒想過讓她好還是壞，我沒資格。我想的一切都是不要影響她。一丁點都不行！絕對的那種。”
指着自己，韓過開口：“現在我知道我的離開對她還是有影響了，我就一定要彌補。”
看着徐正勳，韓過笑着：“明白我說什麼嗎？明白我爲什麼這麼做了？”
徐正勳愣愣低頭，半響扯起嘴角，拍着他肩膀：“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停頓一下，徐正勳開口：“我相信你說的都能做到，可我只希望……”
“最後你別傷得太深了。”
徐正勳看着韓過，說出了今天整件事，他最後的態度。
韓過笑了笑，沒說話，捂着小腹皺眉推他：“你妹的說通了就趕緊去方便吧。憋了多久了真尼瑪煩躁！”
徐正勳也笑了，兩人一起進了洗手間。
公共的！別想多了。
可是就在兩人進去沒多久，旁邊隔着的女洗手間門打開，一個身影站在那裡，沉默半響，轉身離開了。她顯然聽到了所有的一切，那麼不談此時她什麼情緒反應，可以猜猜她是誰。
或許也不用猜了，給個提示就都會知道的。
她的身材……像葫蘆。
都知道了嗎？
都該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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