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忘憂亭會議

胖子的王家大院在歷經兩個月零五天終於全部完工了。

統和朝七十五年的三月四日,胖子告別了剩男,同時迎娶了彭城趙沅兩家千金。婚禮過程就不用細說了,反正該來的都來了,連原本以爲不會來的李適也來了,這讓胖子着實高興了一下。

在酒足飯飽鬧夠了以後,胖子終於被送進了洞房,在幾乎整個彭城都能聽見的“啊拉咪啊”的慘叫聲中,我們的胖子告別了男孩舉行了一個另類的成人禮……

胖子成親後整整三天和二位夫人,沒有邁出房門半步。

據說;每天的清晨到子夜,每間隔一個小時,胖子就會發出特有的“啊拉咪啊”的慘叫聲。據說;王家大院的下人們,每人都用棉花把耳朵堵着,見面說話都是用的肢體語言,就怕聽到那慘叫聲做出什麼違規的事來。據說;……

荷花湖中的“忘憂亭”中,看不出一點被摧殘樣子的胖子和李適對坐着。

“大哥,小弟可是等了你整整三天啊!你終於出關了啊,嘿嘿。大哥的體力讓小弟我驚爲天人啊!哈哈……”李適用曖昧的目光看着一臉尷尬的胖子。

“功課,在做功課,呵呵。”胖子摸着自己的大光頭還有點小得意。

“大哥,明天我就要離開了,所以今天來想和大哥好好聊聊。”

“這麼急啊?”兩人的臉上都有點離愁顯露出來。

李適站起身來到亭角的圍欄邊,用有點低沉和略帶嘶啞的聲音說道:“大哥,我是聽到你的歌聲被你吸引,故而和你結識,和大哥一番交談引爲平生知己。現在我要走了,走之前小弟想聽聽大哥對當今天下的看法,可否?”

胖子聽完看着滿湖風光,似在回答又似自語:“蒼茫大地一劍盡挽破,何處繁華笙歌落。斜倚雲端千壺掩寂寞,縱使他人空笑我。再好的天下在有限的生命裡,又能保持多久?再加上現在的國主固執己見,猜疑賢臣,抹殺了上進人士的心,這似是繁華的天下已不是以前的天下了!”

李適聽完,眼睛發光:“大哥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就好像一個垂暮的老人行將就木,偏偏還得了重病,你覺得大夫還有能力治好他嗎?”胖子若有所思的盯着李適,接着說道:“人生在世,要學會放棄,有時候放棄比爭取還要困難。明知事不可爲而爲之是傻子,有時候退一步是爲了更好的前進一大步。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爭其必然,順其自然。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才能在進退得失中保持從容,當然也無須怕未來,因爲還未來。說這些對你可有用?‘二皇子’……”。

李適一驚後又釋然,略帶苦笑的對胖子說到:“就知道瞞不了大哥多久。不錯我就是現今統和朝的二皇子,大哥不會因爲這個和我疏遠吧?”

胖子笑着搖了搖頭說到:“在我眼裡,皇子和百姓沒什麼區別。其實,從那三百個工匠來到這裡,我就開始懷疑了,我又沒和皇室打過交道,怎會使得二皇子叫人來幫忙?我所認識的人裡面就只有你,當時還不清楚底細。從你今天的問話,我就肯定了。試問,普通百姓會問這江山社稷的問題嗎?”

李適急切的對胖子說到:“從大哥的詩句和歌聲裡面,我感覺的出,大哥是有大智慧的人,也知道大哥志不在此天下。但我現在卻是到了進退兩難的境況,後有追兵前是懸崖。父王要傳位給大皇子本無可非議,但我大哥這個人我太瞭解了,不學無術,胸無大志,荒yin無道;若這天下交到他的手裡,苦的就是百姓啊。我有心和他一爭,但被他察覺了,利用太子的身份和父王的寵愛處處刁難我。最可恨的是父王聽了他的一面之詞,把我派去了邊界要塞試圖收復圖番族,若我不能成功則不能回京都。但那圖番族是那麼好收復的嗎?兩族交戰兩百餘年,有哪個朝代收復過?這不是變相的把我流放了嗎?”

李適有點激動的說完又熱切的看着胖子說到:“我知道大哥有經世之才,雖然志不在此,但大哥你可願幫我?”

胖子看着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兄弟,有點同情也有點無奈的說到:“你我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卻很是投緣,知道你是一個性格耿直的人,你又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的叫我,我不幫你還去幫誰啊?但我們可要說好啊,幫你可以,但我不當官不入朝,事情成功以後我會逍遙天地間,你不可強留。”

“太好了,大哥,一切都依你。”李適一聽胖子答應了,激動的拉住胖子的手:“那大哥你看,眼前我該怎麼做?”

胖子有點彆扭的說到:“眼前嘛!你該先放開我的手。我只愛蛤蜊不愛香腸……”。

“額……”李適臉有點黑,無奈的放開胖子的手。

二人從新坐好,胖子想了一會兒說到:“照你說的,現在你想強行留在京都,只會對你不利。我的想法是,你還是回到要塞去,一邊做着打算開戰的樣子,一邊發展京都和國內的勢力,不要只侷限在京都,要對全國所有的城市全面展開,必要時放棄京都也可以。”

“放棄京都?大哥,爲什麼啊?”李適不明白,京都可是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啊!

胖子解釋道:“我知道京都是整個國家的政治文化中心,但那又怎樣?說到底它只是一個城市而已。打個比方說吧,全國一百個城市,你擁有了九十九個了,剩下的一個城市孤立無援,你覺得這個城市還可以堅持多久?所以,你不要把目光只盯在京都,其他的城市一個抵不上京都,兩個三個甚至十個呢?眼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你自己的情報機構發展起來,要做到最全面的瞭解,就像今天誰和誰說了什麼話?誰半夜起了幾次牀?甚至是誰說了什麼夢話都要了解。還有就是軍隊,不是一般名義上的朝廷軍隊,而是隻聽你一人的命令,可以做到令行禁止,絕對不會質疑的軍隊。先做好了這兩件事,你就成功了一半了,最起碼你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試問,你知道有人要對你不利了,在他動手之前你就滅了他,你還會有危險嗎?”

李適聽胖子說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同時又對這艱鉅的任務感到一陣無力。“大哥,軍隊的事倒還好辦,這幾年我在軍隊裡早已建立了一些自己的嫡系,不說多了,拉出百多萬還是可以的。但你說的情報機構就有點難辦了,現在朝內的情報機構,也就是我大哥掌握的‘軍機處’,我一直沒插進去人手,而且建立情報機構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財力支持,可我現在根本就拿不出這麼大的一筆銀子啊!再說了,財政一直是我父王掌握的,我向他要這麼大一筆銀子,問我幹什麼用?我怎麼解釋啊!”

胖子沉思了一下,很有把握的說到:“銀子的事情應該不是問題,只是要花點時間。”

李適驚喜到:“哦,大哥有辦法?”

胖子又開始擼了擼沒有鬍子的下巴:“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火鍋店啊!這個可是我的獨家配方啊,就在彭城這個小城裡我的日盈利都是上萬兩哦。開火鍋店可以擼銀子,還可以用這個作爲‘間諜’身份的掩飾,一舉兩得啊!只不過你要給我提供一批值得信任的人手,我會教他們熬製食湯,然後派到全國各個城市,一個月內我要讓全國都有“圓緣火鍋店”的分店,當然包括京都。”

說完胖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點酸的腰(貌似都是肚子),留下了滿眼星星繼續憧憬的李適。

走在小橋上,看着隨着微風起伏的滿湖荷葉,天空中不停變換形狀的白雲,胖子激情高昂的唱到:“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裡彷佛帶點唏噓,黑色給他的意義,是一生奉獻膚色鬥爭中,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疲倦的雙眼帶着期望,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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