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着如何潛入崑崙找雲中子,玄溟一路風風火火的趕向崑崙。然而沒想到還未到如何潛入崑崙一事,根本不需玄溟糾結。因爲在崑崙山山腳時,他便看到了在山腳等着他的雲中子。
遠遠看到玄溟,雲中子便對着玄溟露出一個飽含戲謔的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只是沒想到你能讓我等了這麼久!”
玄溟心頭疑慮叢生,臉上卻對着雲中子露出一個帶着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道:“讓師兄久等了。”
雲中子笑,帶頭往崑崙山走,然而入了崑崙山後,卻繞過了道教山門,往另一邊去遠了。入了崑崙山深處,雲中子才道:“我的住處可不在那裡。”
玄溟蹙眉,這話卻點明瞭,雲中子並不在道教住,而且,他很少出現在那裡。這人,果然是個孤僻不合羣的人。玄溟想起那天一戰,玉鼎等人對雲中子的敬畏和厭惡。
七拐八彎的來到崑崙山深處,雲中子在一處陰森卻乾燥的山洞停了下來,玄溟驚訝挑眉,他就住在山洞裡?雲中子笑:“寒舍簡陋……”
確實簡陋,不過對於雲中子這等只醉心於仿造的人,這等地方用來閉關還是不錯的。至少清靜一說是絕對滿足了,只是如此地方和雲中子這等乾淨淡然的人,還是多少有些不稱了。入了山洞,玄溟也不計較什麼禮節不禮節,率先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道:“想必師兄很清楚我來此所爲何事了?說吧,要我做什麼你纔會幫我?”
雲中子得意的笑着,眉開眼笑的臉上表示着對玄溟這話的滿意,笑夠了,他才道:“我也不需你做什麼,只要你把食日珠借我玩幾天。”
“可以。”這條件玄溟早有準備,此時聽雲中子提出,玄溟倒是應得爽快,而且以他對食日珠的瞭解,他並不怕食日珠會吃了虧去。然而,他卻不信任雲中子,他看着雲中子道:“修補金烏不是易事,你爲什麼要幫我?你該清楚,我是你師父的對手,還是一個讓他頭疼的對手。”
雲中子沉默,繼而大笑,道:“這幾天想必你已經弄清楚了我的身份了,對吧?”玄溟點頭,雲中子又道:“那你就該知道,我是你的主人……”
“不。”玄溟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雲中子的話,道:“我玄溟只有兩位師父,沒有主人。”雲中子笑意一凝,深深的看着玄溟,玄溟頂着雲中子所釋放的強大威壓,一臉泰然,雲中子聳肩,將剛剛釋放出的沉悶氣息一掃而空,道:“我也沒有非要你認我做主人,天地之靈靈主一座打出生起就是我和多寶的,可惜我倆卻連個過把癮的機會都沒有……”
雲中子自嘲一笑,才又道:“他元始也不算是我師父,天地之靈本就是承借洪荒之時天地之間飽滿而過剩的靈氣孕育而出。承天地所生,一切道行靈力自然天成,那裡需要什麼師父。只是我們倆的出生時機錯了,大錯特錯。當時天地間最是強大的便是三皇五帝,而後三清鋒芒漸露,人皇女媧又和帝俊對峙着。各方實力均衡,三清弱些。
而我倆持着天地靈主的地位而生,打破了各方的僵持,結果便是懵懵懂懂的我們成就了帝俊和女媧兩人的爭奪戰。最後,倒是便宜了漁人鴻鈞了。他帶走了我和多寶,把我倆分開,扔給了元始通天。並對女媧帝俊保證,不會讓我倆,壞了他們的好事。”
玄溟沉默,本來可以一生風光的人,竟被如此扼殺於搖籃之中。雲中子苦笑,他道:“這點我不怨他,可惜他不該不自量力,曾經我便跟他說過,既然拜了他爲師,他便是我的師父,然而,他卻不曾當我爲徒兒,只利用我,一次次的妄想着界主之位。”
“一個界主之位,卻讓一羣道行高強,凌駕九霄的人瘋狂如斯,真想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玄溟諷笑,想起了他那個不計手段,想要脫離界主之位的人。他想起他曾問過通天,爲什麼不把事情說清楚,通天苦澀的回答:“我說了,他們會信嗎?他們只會以爲我想獨霸這個星界。”
“怎麼不值得他們如此?”雲中子諷笑,臉色微白的嘆息道:“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那個甘心爲人臣子?一旦界主之位落於他人手中,他們便是臣子,他們只能臣服?你說,那個甘願臣服?女媧伏羲?還是那個假仁假義的鴻鈞?還是元始?你說?誰願意臣服?!”
雲中子看着臉色不怎麼好的玄溟,漸漸笑得癲狂,玄溟明白,他們不願意臣服,眼前這人也不願,可惜,實力的懸殊,讓他只能如此默默的隱於這個三尺方圓的山洞中。玄溟眯了眯眼:“所以你想?”
“一個界主之位讓他們鬥了這麼多年,也該有個結局了。”雲中子看着他們中間那一堆篝火,火上喂着一把小刀,刀上閃着銀紅色的銳芒。一句話,讓玄溟震驚,這一個答案,他剛剛是想過,可是卻沒想到,他當真這麼想。那不是一件易事,玄溟看着一臉淡然的雲中子,不禁想到:“或許,眼前這人知道些什麼……”
像是知道玄溟所想,雲中子笑道:“我知道這不是易事,或許那天出師未捷我這條小命就嗚呼了,不過這只是以前,現在有你,我相信這事還是有成功的可能。”
我?玄溟疑惑,然而明白雲中子這麼說,算是隱晦的承認了他是站在通天這邊了。這大概是和元始不得人心有關。玄溟並不擔心雲中子這麼做會是個計謀。便磊落的問道:“那師兄準備怎麼做?”
雲中子不答反問:“那天他是故意要你破了金烏的?”玄溟點頭,雲中子皺眉,道:“本來我就沒打算聽他的話殺你,後來見你使用洪荒天雷便想利用你反將元始一擊。沒想到那天會出了那事。”他沉默一會,搖頭道:“也罷,十萬年前能殺得天魔落荒而逃,這次相信也能打敗他們。或許還真的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逼通天坐上那個位置,將大患給解決。”
玄溟無語,一個是想利用星界危機,逼出那人,一個是想利用危機讓通天坐上那個位子,兩人想要的結果相差十萬八千里,思維方式倒是一模一樣了。玄溟的想法雖然是偏向通天,也想見一見幕後那個人,但至少前面的路是和雲中子站在了一起的,倒是能用一用雲中子。他祭出了食日珠,取出了金烏,這才又道:“不管以後如何,你還是先幫我把這東西修復了。你看看能不能取出炎居的魂魄?若是能,我看我們還能多一位盟友。”
“救炎居?!”雲中子大訝,好久才苦笑道:“若是能,我也想救他,可惜如果早上個十幾萬年,我還能救得了他,現在我也沒辦法了。”
“怎麼說?”玄溟的心不禁沉了沉。雲中子道:“那不是一件死物,而是一條命。能救他的,其實是你,或者是玄清。”玄溟驚訝,雲中子又道:“水,生命之源也,而這星界中,最有生命力的水,便是洪荒聖水。洪荒聖水是星界十大謎之一,爲什麼會成爲這十大謎之一你也知道,那便是因爲沒人知道,這聖水,究竟是怎麼來的。”
“星界中,一山一木,一水一土,都是來自於盤古大神開天地時的靈力所產生,在經過星界亙久不變的星辰演變而來。然而,洪荒聖水卻是自開天地之時,便存在。經三皇確認,那不是盤古大神靈力演變而來。那麼,那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