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霸氣側漏83小城之行(一)
聖光學院的學生絕對不缺聖獸賜福,這種好處戰湛收到過一次,得益匪淺,但龍旗絕對不止一次,這種兩人短暫的交手就能感覺到。
戰湛覺得自己的胳膊就像擊打在鋼鐵上,又硬又疼,劍氣護體都擋不住。他開始後悔練飛花掌和削鐵如泥爪……這種時候他需要的是武器,最好長一點,棍子什麼的,以便兩人保持安全距離。
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龍旗充分地詮釋着“不會留手”四個字。
戰湛狼狽地閃過對方的攻擊,腳跟推到賽場邊緣。
帝光學院的學生們激動地吼叫着。
“衝上去!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戰湛:我不屬馬。
“還手啊!躲什麼?”
戰湛:你把胳膊借給我,我就還手。
“別怕,我們在你身後!上!”
戰湛:別身後啊,來身前啊,來身前我就不怕。
他一邊苦中作樂地反駁,一邊觀察着龍旗的一舉一動。所謂弱點,是對比出來的,就像矮子,以雙方的體能對抗來說,他處於下風,肉搏顯然不適合他。要說武技,他穿越到這個世界才半年,認認真真學習才幾個月,飛花掌和削鐵如泥爪還是臨時抱佛腳學的,更不能和龍旗相比。那麼剩下的,只有修爲了。
可是修爲這東西屬於特內涵的東西,比如說持久力,爆發力……和內功差不多。戰湛找了半天還沒有找到可以表達內涵的點,整個人卻已經被追得繞着賽場邊緣好幾周了。
場下的喧譁聲越來越響,他的心也越來越慌張。
龍旗突然低聲道:“注意力集中!”
戰湛一驚,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
龍旗:“……”
寒非邪正好出現在戰湛的對面,雙眉緊蹙,一副相當不滿的樣子。
戰湛心頭緊了緊,暗道:自己這個機會是寒霸讓出來的,要是自己輸了,不是連寒霸的一起輸?怪不得寒霸眉頭皺得這麼緊……壓力更大了!
寒非邪的確是不滿,不過他不滿的是自己。早知道戰湛會在賽場上撐得這麼辛苦,他在半決賽的時候就應該把他一腳踢下場的……踢太暴力了,推吧。
在這樣的壓力下,戰湛終於爆發了,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飛身躍起,瞬間使出一套飛花掌。他完全閉着眼睛瞎打,也不管打沒打中,更不管手掌拍到對方時有多疼,就像打針一樣,咬着牙,哼哼哈嘿得就出去了。
龍旗愣了下,雖然拼命格擋,但是這下回馬槍殺得太出乎意料,而且速度太快,身上中了好下,這還不算,最主要的是額頭捱了一記,讓他整個人有點晃悠。
他開始佩服後腦勺受重擊還堅持到混戰結束的戰湛了。
戰湛飛花掌使完,發現龍旗下盤不穩,想也沒想地來了一招掃堂腿。
龍旗小腿結結實實地被掃中,往右邊挪了兩步,很快調整狀態,擡腳朝戰湛使去。
戰湛覺得他踢過來的角度簡直無與倫比的完美!削鐵如泥爪裡面有一招就是這樣的角度這樣姿勢……幾乎是本能地,他左手扣住對方的腳踝,右手抓住膝蓋,用力地將人拋了出去。
龍旗身體在半空轉了轉,伸手想要在地上撐一下借力反彈,但是他低估了戰湛拋出去的高度,手掌雖然碰到了地面,卻已經是賽場之外。
他借力返回賽場,卻聽裁判哨聲響起,立刻知道了結果,眼睛和麪容上的神采盡失,流露出失望和懊惱的表情,不過只是剎那,他很快收斂情緒,風度翩翩地朝戰湛道喜。
歡呼聲震天響!
託福於主場優勢,帝光學院學員們的尖叫聲和鼓掌聲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連陶城都熱淚盈眶。
他幾乎記不得帝光學院上次拿到這個榮耀是哪一年了,被太古學院和白夢學院壓了這麼久,他們終於又一次,又一次的揚眉吐氣!
儘管周圍很吵,戰湛還是儘量大聲地讚美龍旗,“你打得很漂亮。”他真心實意地說。
龍旗禮貌地笑笑,“你贏得很漂亮。”
對方換做別人的話,戰湛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自吹自擂一番,不過對龍旗,他表現得非常紳士,在裁判宣佈他獲勝,成爲劍意大會這一屆的冠軍龍旗是亞軍之後,他稍稍擺了擺手,就和龍旗勾肩搭揹着下了場。
他一下來,歡呼聲更響亮。帝光學院的學員們不怕痛地拼命鼓掌,像是恨不得自己的手掌是鑼鼓。
陶城激動地衝上來,抓住他的手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你表現得太好了……想不到啊,真是想不懂啊……”
戰湛:“……”這是有多麼難以想到啊?好歹他的修爲比龍旗高那麼一點吧?還是,他應該表現得差勁點來迎合陶副院長的殷勤期望?
“寶貝,龍旗說得沒錯,贏得漂亮!”雲霧衣推開陶城,將他摟在懷裡。很顯然,陶城的“沒想到”得罪了不止一個人。
戰湛開心地反抱住雲霧衣,在他懷裡得意地蹭了蹭,才鬆開手,正想和的寒非邪打個招呼,就看到雲牧皇站在雲霧衣的身後,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陛下?”他驚悚了。
雲霧衣感覺到放在自己腰際的雙手抖了抖,立刻按住了他想要縮回去行禮的手,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雲牧皇道:“聽聞陛下最近一直在爲不敗收爛攤子,日理萬機,辛苦得很,怎麼有時間觀賽?”
雲牧皇雙手負在身後,泰然道:“帝光學院是帝國精英的搖籃,劍意大會是帝光學院最重大的盛事,難得這次有三位學員闖入了半決賽,其中一位還是湛弟,朕作爲院長怎能不親臨打氣?”
雲霧衣暗嘲道:“若當初參加混戰的是水靈和司徒勤勤,也許今年的冠軍就是她們中的一個了。”
雲牧皇臉皮出乎意料的厚,聞言竟然點了點頭道:“真是太遺憾了。”
雲霧衣:“……”
戰湛想起雲牧皇本來應該是寒非邪小弟,只是情節路線被他破壞,以至於兩人到現在才見面。他非常好奇寒非邪對雲牧皇的看法,看兩人會不會如小說那樣天雷勾動地火,一見如故。
寒非邪站得有點遠,藏在觀衆中,相當低調。兩人中間還隔着人,戰湛眯着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沒看到清楚對方臉色,只好放棄。
此時衛興突然匆匆走來,附在雲牧皇耳邊低語。
雲霧衣想趁機走開,卻聽雲牧皇道:“聽說湛弟與寧春意關係非同一般。”
聽到“寧春意”三個字,戰湛精神一振,謹慎道:“陛下指的一般是?”
雲牧皇笑道:“普通朋友。”
戰湛道:“怎麼樣的算普通朋友?”
雲牧皇道:“湛弟活了這麼久,連個普通朋友都沒有嗎?”
戰湛道:“我爲人十分真誠,要不不做朋友,要做就做好朋友。”
雲牧皇道:“原來寧春意是你的好朋友?”
戰湛乾笑道:“我倒是想啊,可沒機會。陛下是要爲我們牽線嗎?”
雲牧皇隨着他呵呵笑了兩聲,擡手屈指敲了敲他的前額道:“你想得倒美,她是要做你嫂子的人,你以後最好避忌些。”
戰湛呆道:“陛下想將她賜婚給我哥?”雲牧皇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
“融洽”的氣氛因爲他這句話,突然就冷場了。
雲牧皇表情沒什麼變,可眼底的溫度直線下降。
戰湛有點驚慌,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幸好雲霧衣挽住他的手臂,無聲地鼓勵着他,才讓他堅持住,沒有奪門而逃。
雲牧皇柔聲道:“在湛弟眼中,只有死去的戰雷一個哥哥嗎?”
廢話,再要個弟弟,戰不敗和雲霧衣還能努力,再要個哥哥……得先問哆啦a夢借個時光機。戰湛吐槽完,猛然意識到雲牧皇口中的哥哥是誰,後背頓時一僵,乾巴巴的笑容越發地乾巴巴,簡直像十年無雨的乾裂地面,“陛下雖然是我的哥哥,但更是帝國皇帝,這個充滿榮耀的身份常常會矇住我的眼睛,讓我覺得您是那樣的,高不可攀!”
雲牧皇聽完之後,眉頭動了動,就在戰湛覺得自己拍的馬屁不夠重時,他終於笑了起來,“湛弟啊,你說朕怎麼捨得不把你帶入宮中。你是如此地討朕喜歡。”
戰湛道:“距離產生美。天天看,就看膩了。”
雲霧衣在旁邊幫腔,“宮中供職又辛苦又麻煩,不適合我的寶貝。”
雲牧皇笑容一斂,淡然問道:“姑姑以爲,湛弟適合什麼職位呢?”比起這位有些蠻橫有些驕縱的姑姑,他倒是更願意和戰湛打交道了,儘管他經常編一些小謊話,可悅耳動聽,不考慮他是戰不敗和雲霧衣的兒子,他還是頗有些喜歡他的,讓他進宮不單單是想看着他。
但云霧衣顯然不領情,“當我軍神府的小公爺,吃的喝的都不短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逍遙自在。”
雲牧皇看向戰湛道:“湛弟也打算一輩子庸庸碌碌,無所作爲嗎?”
戰湛“胸無大志”地回答道:“我畢生志願是追求精神上的快樂!”
“比如說,劍氣上的修爲。”雲牧皇接口道。
戰湛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果然要說起這件事。他修爲進展太快,必然會引起對方警覺,從而懷疑點什麼,可是用寒霸家老祖宗內丹修煉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說的,無論是這句話裡的哪個單詞。可這樣一來,解釋起來就相當麻煩了,更麻煩的是,要編個聽過去靠譜的。
但云牧皇似乎沒有追究的打算,很快將話題轉回劍意大會上來,將寒非邪和沈一擊都叫到跟前,非常和藹地讚揚和鼓勵了他們,並提供了相當誘人的職位等他們畢業。
寒非邪和沈一擊回答得都很模棱兩可。
這讓雲牧皇有些沒趣,但他陰沉慣了,也沒表露出什麼不滿,很快帶着衛興離開。
他離開之後,雲霧衣才低聲對戰湛說:“春意離家出走了。”
戰湛震驚:“……”怪不得剛纔雲牧皇特意提起他和寧春意的關係,原來是在敲打他。不過雲霧衣知道消息的時間似乎比雲牧皇更早?
雲霧衣見他滿臉疑問地看着自己,小聲道:“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