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爲止吧。”天賦語氣輕描淡寫,表情不容置疑。
驚慌的齊元壽沉靜下來,譏嘲地看着寒非邪,故意加強劍氣。既然天賦發話了,這場戰鬥怎麼樣都不會繼續下去,自己自然不用再留餘力。
寒非邪眼神一凝,抵住齊元壽後背的匕首驟然消失。
齊元壽毫無防備,凝聚在背後抵抗匕首的劍氣泄如注,同時牽動前方劍氣,使他胸口的麒麟甲變薄,兩頭麒麟也有飛散之勢。
天賦腳步不由自主地踏上半步,生怕寒非邪趁機出手,怎料寒非邪竟然合作地收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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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元壽見狀正要大笑,就感到胸口火辣辣地痛起來,好似火燒一樣。他瞪着寒非邪,慢慢地低頭。
他前方,寒玉清的魂體冷冷地站着,手握寒非邪剛纔從麒神劍中傳給他的火陽之氣,拼盡全力送進齊元壽的胸口……
齊元壽仰頭,嘴裡發出痛苦的吶喊,兩道血箭分別從他的胸口和嘴巴射出,如燦爛的煙火,一瞬而逝。
看着他的身體轟然倒下,天賦眼角微抽,瞬間出現在寒玉清身邊,擡手去抓。
寒非邪本能地想要擡手擋下,就聽寒玉清冷漠地說:“不必。”
天賦攥住寒玉清的脖子,手指慢慢縮緊,劍氣肆無忌憚地衝刷着他的魂體每個角落。寒玉清從頭到尾都漠然地看着,對自己的生死渾不在意。
“你……”寒非邪剛說了一個字,天賦的手指就用力一抖,寒玉清頃刻間消失於天地之間,無影無蹤,乾淨得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籃子等人看不到寒玉清,卻能感覺到一個魂體的消失。他道:“剛剛是……巫神的間諜?生魂修的人?”
天賦看了寒非邪一眼,轉身道:“嗯。”
其他劍神衝到齊元壽身邊,伸出手指去摸他的鼻息,“沒氣了。”
天賦道:“先將他的身體保存起來。”
“對了,復活藥。”籃子問寒非邪,“你的復活藥煉製成功了沒有?”
寒非邪道:“師父還沒有完全教給我。”
天賦道:“今天有一個生魂修進入我們的地盤,明天就會有兩個三個,越來越多。戰爭已經越來越近,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其他事上。目前最要緊的就是修煉。”
高個子道:“寒非邪修煉的是火陽之氣,是我們中最可能成爲劍神至尊的人,看他這麼短的時間內衝上下尊就知道了。天賦啊,本命劍火你還有嗎?再給他一點,讓他一口氣衝上至尊啊。”
天賦道:“本命劍火是從犧牲的劍神體內取得的,哪裡有如此容易?除非你將你的讓給他。”
高個子不敢作聲了。
“除本命劍火之外,雙修也是修煉的好辦法。”天賦緩緩道。
籃子皺眉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戰湛的魂體都不知道被棺材相藏到哪裡去了。”
天賦道:“雙修的對象並不是特定的吧。”
……
籃子等人面面相覷,目光落在寒非邪臉上,一陣目眩神迷,不得不說,寒非邪實在長着一張男女通吃的臉。但是……他們很快醒悟過來,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好看不能當飯吃。
雙修這種事不是好看就能解決的。
天賦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沒有人願意嗎?”
籃子等人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天賦望向寒非邪,正要說話,就聽籃子房子的門被用力推開,戰湛跨着大步子,氣勢洶洶地衝出來道:“有,誰說沒有!有我呢!”
寒非邪看到戰湛,古井無波的眼神瞬間波瀾起伏,漣漪不絕。
戰湛正打算抑揚頓挫地宣佈自己對寒非邪的所有權,就被寒非邪一把抱進懷裡,搶先被宣佈所有權了。
“真是感人的畫面啊。”籃子裝腔作勢地擦擦眼睛。
天賦看到戰湛出現,手輕輕地扯了扯袖子,等兩人稍稍分開之後才道:“你去了哪裡?”
戰湛義憤填膺道:“我被生魂修抓去啦!”
劍神們一陣騷動。
其中尤以籃子最爲激動,“生魂修真的混進來了!不是說好只有在巫神正式宣戰的情況下,他們才能加入戰鬥嗎?現在算什麼!沒想到我居然和這麼一羣出爾反爾的小人做了這麼久的鄰居!呸!”
天賦道:“你也是生魂修,爲什麼要回來?”
鬧哄哄的場子一下子就靜了。
戰湛暗道他這句話厲害,不着痕跡地把自己歸類到了敵方,幸好,他在《絕世劍邪》這本書裡摸爬滾打了這麼久,早就不是那個對作者抱有幻想的單純讀者了。他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疑惑道:“這裡有寒霸,有我白師父,籃師父,我被他們抓去,爲什麼不逃回來?”
籃子道:“生魂修這些人最邪惡了,你逃回來是對的!”
“你怎麼逃回來的?”天賦問。
戰湛道:“他們抓了我去,就開始對我洗腦。說劍神是多麼多麼的壞,生魂修是多麼多麼的純潔高貴,尤其點名了……呃。”他“不好意思”地看向天賦。
“他們說天賦很壞?”籃子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很有眼光。”
戰湛道:“我當然不相信啦,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我沒什麼本事,只好跟他們虛以爲蛇。沒想到他們內心很邪惡,頭腦很單純,我隨便說說,他們就信了,還給了我一滴天芥神書,我找到魂體歸位的方法就回來了。還有,不是有生魂修混進來,是他……”他指着正要被擡走的齊元壽的屍體,“是他把我帶走的。”齊元壽坑了他兩次,他坑回一次算扯平。“天賦老師,雖然你的心地很好,很願意相信人,但眼前這個形勢,你這一套真的不管用了。巫神都要打進來了,我們還在這裡講仁義,講寬容,一定會給他們欺負的!”
籃子點頭道:“沒錯,棺材相長着一張死不悔改的臉,真的不該相信他。”
戰湛道:“我知道天賦老師爲人愛好和平,不喜歡紛爭,也不擅長紛爭,但是大敵當前,真的不能這樣子了。”
天賦淡然道:“劍神的事自有劍神承擔,不勞費心。”
戰湛點頭道:“是啊,就像天賦老師說的,劍神的事由劍神承擔,就該劍神們一起商量着來。我看到過一種很棒的解決和決定問題的方法,叫做不記名投票。就是把問題說出來以後,其他人將想法寫在紙上,不署名,一起投在同一個箱子中,然後一起揭曉。這樣一來,大家可以各抒己見,暢所欲言,也不會有跟風的行爲,最能夠體現民主意志!”
“我也覺得不錯。”籃子現在有徒弟萬事足,他說什麼自己就附和什麼。
高個子遲疑了一下,看向矮個子。
矮個子緩緩開口道:“我覺得可以試試看。”
“是個很不錯的辦法。”白夢主突然出現在人羣中。
其他劍神見他們表態,也紛紛跟進。
第一次,在天賦沒有發言的情況下,劍神們決定了一件大事。
儘管所有劍神加戰湛都很清楚這間茅草屋的主人是籃子,但他還是在寒非邪被趕了出去,沒辦法,誰讓他親口說寒非邪是劍神最大的希望,所以當這位承載着大希望的未來劍神至尊表示要一個獨立空間進行雙修時,他也只能厚着臉皮去別的劍神家蹭住了。
他前腳剛走,寒非邪就將戰湛撲倒在牀,一陣狂吻。戰湛被吻得喘不過氣,一邊推他,一邊道:“不,不是吧,真的在這裡雙修?”
寒非邪停下動作,認真地凝望着他。
戰湛被他看得面紅耳赤,“你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這麼色?我也是男人,被另一個男人這麼看着……還看得內心小鹿亂撞,很傷自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