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默默地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冷笑道:“且先不提你之前的所有口供裡,都沒有提到這件事,就算如此,警方在受害者身上提取到的精斑位置,也符合現場強姦遺留下來的痕跡,可能你事後清理過,但是地下室的環境這麼昏暗,你確定自己清理乾淨了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還想要狡辯到什麼時候?”
江浩的質問一下子讓楊洋愣再當場,心理防線瞬間戳穿,僅剩的一點僥倖心理當然無存。
他的表情突然扭曲變形,好似掙扎且無助,隨後崩潰的哭了起來,雙手想要抱住頭,但是礙於兩邊手銬拷着,實在夠不着腦袋。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許丹瑩看着楊洋痛哭流涕,不屑的說了一句。
“那天晚上,你明明看到了有三個男人騷擾她,爲什麼沒有選擇報警?”
這也是江浩不能明白的地方。
爲什麼?
明明喜歡她,看到她有危險卻選擇袖手旁觀,最後甚至助紂爲虐,成爲了惡魔的幫兇。
“我很後悔,我對不起她,更對不起她的家人。”
江浩眼見楊洋的心裡防線已經崩潰,開始講述起來,於是安靜的聽着,許丹瑩也在奮筆疾書,做着記錄。
“六年前的那天晚上,她剛好值班,我在窗外看着燈光下的她,指導着小朋友,唯美的不可方物,我的心都化了,想要與她交往的決心更大了,於是,在孩子們離開後,我和她表白了,我想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然後呢?”
江浩看到他陷入回憶:
...
“楊洋,你有病吧,你自己有女朋友,你還來騷擾我?你以爲我和你的那些女朋友們是一個貨色的嗎?”
袁莉娜在教育機構裡已經看到好幾個女人過來找過楊洋了,也是知道他的私生活比較混亂,但是這畢竟是老闆的私事,她也不想多管,但是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將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頓時被他噁心的不行。
“娜娜,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的,我和你保證,只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一定和其他女人斷絕往來,一心一意的愛你。”
“呵呵,渣男的保證?”袁莉娜對楊洋的保證甩了一個不屑一顧的眼神。
“相信我一次,我真的很喜歡你。”
...
“最後我們不歡而散,她也向我提出了辭職,我是真的願意爲了她,放棄所有的女人,但是她就是不相信我。”
“然後呢?”
“鎖完門出來,我就準備去酒吧買醉,卻正好看到了她在馬路上被三個人拉扯着,我第一反應就想衝上去幫忙,但是下一秒,我猶豫了,想到她對我不屑一顧的眼神,我想讓她吃點苦頭。”
“於是我一路跟着他們,順便在工地上找了一塊板磚,用來防身,一路跟着他們來到地下室,看到袁莉娜拼命的掙扎着,我的內心竟然有一絲快感。”
“變態!!”
許丹瑩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沒想到眼前這人看着光鮮,還辦過教育機構,簡直是衣冠禽獸。
讓這樣的人辦教育,不是誤人子弟嗎?
“對,我就是變態,誰讓她瞧不起我?讓她和我裝純,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毀了她。”
“你...”
許丹瑩被他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眼前這人居然如此的喪心病狂。
“呵呵,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現在想想,我真的很後悔,當時完全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心裡不能接受她拒絕我。”
楊洋自嘲一笑,繼續說道:“我一路跟隨,看着他們三個人將她拖入風機房,要脫她衣服,她拼命的掙扎,誓死反抗,可是沒一會兒,那三個人就慌慌張張的從風機房裡跑了出來,邊跑三人還邊埋怨着對方。”
...
“老趙,你幹嘛掐死她?”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想讓她安靜,哪知道她這麼不經摺騰。”
“行了,都別推脫了,殺人是重罪,大家都有份,誰說出去,都要完。”
賈立生三人沒想到,只是簡單的見色起意,卻意外將她掐死了,頓時酒精消退,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哪裡還有一絲的慾望?頓時整個人都籠罩在殺人的恐懼之中。
…
“他們離開後,我有些害怕,但還是壯着膽子,進入看了看,最後還是慾望戰勝了理智……”
江浩看着楊洋不再繼續說下去,也知道他難以啓齒,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既然袁莉娜是被掐死的,那她頭上的鈍器敲打的痕跡又是怎麼回事?
江浩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可能是我的動作比較激烈,她又醒過來了,我下了一跳,沒想到她藉着手機後的光,喊出了我的名字。”
說道這裡,江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認出你了,所以你就殺了她?”
“對,我不能坐牢,而且是這麼不光彩的事,我當時沒多想,就用我帶過去的板磚,砸向了她的頭,事後冷靜下來,我比那三個人還要怕,我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打掃了一下現場,消除了我自己的痕跡,並帶走了板磚。”
“你就不怕警方順騰摸瓜抓到你?”
“怕,天天都在擔心,後來警察沒有發現她的屍體,把她當成失蹤人口處理了,我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屍體早晚要被人發現,於是我就想要嫁禍給那三個人,於是我就多方打探,找出了那三個人,通過暗示門衛,將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他們三個人,這一拖,就是六年,當你們抓到他們三個人的時候,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以爲自己終於可以徹底放心了,沒想到......”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
沒想到這起案子居然是這麼的離奇曲折,案件審理到這裡,所有的疑點也都明朗。
那麼,楊洋總共犯了幾條罪?
這是江浩比較好奇的,實在太多了。
這到底算是侮辱屍體罪?
但是他把死人救活了。
如果那時候她沒死,那他是否構成強姦罪?
最後又親手殺死了她。
故意殺人罪!
如此複雜的關係,縱使許丹瑩是專門學法律的法學生也大呼頭疼:“啊這,我要去請教羅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