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總是這樣?
“放屁!”王釗爆吼,“你他媽當我是三歲小孩兒?讓老子出國,放你媽的狗臭屁!老子要能出的了國,老子還能和你在這兒玩兒?老子心裡明白,老子這次栽了,翻不了盤了,但是老子是誰?老子十三歲就在道上混,赤手空拳打下來的江山,就這麼沒了,老子心裡不痛快!”
他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老子告訴你,老子打江山的時候轟轟烈烈,死的時候也不能窩囊,老子要風風光光的死,讓他們都看看,狗孃養的警界之神是怎麼把我踩在腳下的!”
他朝大門外的記者、警察瘋狂的揮舞手臂,“你們都看着,看着我是怎麼玩兒你們的警界之神的!怎麼玩兒你們口中神乎其神的偶像的!還有他的女兒,你們都看着,哈哈哈!”
聽王釗在自己面前這樣辱罵自己的父親,蕭幻幻心裡怒到了極致,她不住的掃視四面的環境,觀察王釗的弱點。
她發現,王釗所有的籌碼都在他手中的打火機上。
他的打火機一直燃着,他腳下踩着渾身澆滿汽油的孩子,如果狙擊手的子彈擊中他,他倒下的時候,打火機就會掉在腳下的汽油上,那個孩子瞬間就會被燒着。
所以,四面八方有那麼多的警察、武警、特警,才投鼠忌器,不敢隨意冒險,才任他在這兒狂妄的叫囂。
她正在努力分析情況,尋找機會自救,王釗肥胖的手指忽然捏上她的臉上,上上下下曖昧的摩挲,“蕭然,你女兒長的真是漂亮,臉蛋兒真嫩吶!”
“你別碰她!”蕭然的眼睛憤怒的彷彿能噴出火來。
“我不碰她?好啊!”他又在蕭幻幻臉上輕薄的摸了兩把,才獰笑着說:“不願意讓我碰她,那你求我啊!”
“爸!不要!”意識到王釗要利用她威脅爸爸,蕭幻幻大聲喊出來:“爸爸,我沒事,你別管我,你走!你走!”
“哈!真是個孝順女兒啊!”王釗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以前我兒子也是這麼孝順我啊!他又懂事又聽話,成績又好,我們王家的將來全都靠他了,可是……都是你……都是你……”
他顫抖着將手指向蕭然,“都是你乾的!你殺死了我的兒子,我要你償命,哈哈哈!”
“你兒子不是我殺死的!他是故意殺人罪,被法庭判了死刑,與我無關!”蕭然看着臉蛋都被掐腫了的蕭幻幻,他的目光那麼疼。
爲什麼總是這樣?
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又是這樣!
那一次,他爲了救回女兒,在女兒的小腿上打了一槍,女兒腿上一疼,身子不由自主向下墜,狙擊手趁綁匪手忙腳亂撕扯懷中往下墜落的幻幻的那一刻,一槍將綁匪擊斃。
他自問一向頂天立地,做事無愧於心,可是打了女兒那一槍後,他一連做了好多晚上的噩夢,夢裡都是鮮血淋漓的女兒。
最初妻子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爲,看他的目光又怒又怨,後來他一連幾夜都叫着女兒的名字驚醒,妻子看他的目光變的又愛又憐。
最初妻子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爲,看他的目光又怒又怨,後來他一連幾夜都叫着女兒的名字驚醒,妻子看他的目光變的又愛又憐。
妻子開始理解他,他寧願自己的身上打滿彈孔,也不願自己心愛的女兒受一絲一毫的傷啊!
這一幕,已經成了他心上永遠的傷痛。
爲什麼?
爲什麼還要再讓這一幕重演?
爲什麼?
爲什麼他保護的了天下人,卻唯獨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
“爸……爸……”蕭幻幻看着蕭然緊攥的拳頭裡竟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血,一張俏臉白的沒了顏色,“爸,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閉嘴!”王釗又在她臉上狠狠掐了一把,看着蕭然,兇狠的目光恨不能將他剝皮食肉,“你敢說和你無關?是!我兒子是殺了人!可是我找人給他頂罪了啊!我騙過了所有的人,法院也已經定案了,偏偏你不肯放過他,又翻了案,我兒子他纔會死!纔會死!是你害死他的!”
他越來越瘋狂,目光狂暴,思維已經漸漸的不受控制,他用力的勒住蕭幻幻的脖子,越勒越緊。
“王釗!”蕭然爆喝:“那是我和你之間的恩怨,和我女兒無關!你放了她,我給你兒子償命!”
“哈哈!放了她?我憑什麼放了她?”王釗笑的瘋狂,“你害死了我兒子,我宰了你的女兒給我兒子陪葬,不是剛剛好?也讓你嚐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錐心之痛,也讓你嚐嚐我兒子沒了心裡是什麼滋味!”
蕭然又痛又怒,“王釗!我發誓,你要敢動我女兒一根毫毛,我必讓你生不如死,嚐盡人間百痛而死!還有!”
他眼中激射出利芒,彷彿可以刺穿王釗的皮肉一般,“你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你動我女兒試試!她有一點不好,我殺你一個兒子,她有兩點不好,我讓你兩個兒子都給她陪葬!讓你嚐嚐斷子絕孫的滋味!”
“你敢嗎?”王釗叫的已經有些色厲內荏,“你別忘了,你是警察,警察怎麼可以隨便殺人?”
“你也別忘了,我不但是個警察,我還是個父親!女兒若是沒了,做父親的要是疼瘋了,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王釗遲疑了,卡着蕭幻幻頸部的手,緩緩鬆了,他卻不願認輸。
他這輩子已經完了,他知道,無論如何今天他死定了。
他只想死的光彩些、痛快些,夠本些!
他只想讓蕭然也陪他痛苦,陪他完蛋!
“好!好!我可以不動你女兒!你跪下來求我啊!”他忽然大笑,“你不是個好父親嗎?跪下來,給我磕頭,求我原諒你女兒,你求我啊!”
他又狠狠掐了幻幻的臉蛋一把,“快點,跪下求我!還是讓我在你女兒這殷紅的小嘴上親上一口,嗯?”
蕭然死死的盯着他,雙手死死攥拳,額上青筋暴突。
“爸,不要!”蕭幻幻大叫,又被王釗狠狠掐了一把臉蛋,左臉已經高高腫脹起來,青紫的指痕密佈,疼的蕭然的心劇烈抽搐。
他看着蕭幻幻,左膝一彎,身子緩緩矮下去。
“爸!不要!”眼見着最愛最崇拜的父親要向這隻禽獸低下高貴的頭顱,蕭幻幻撕心裂肺喊了一聲,忽然掙脫王釗的控制,用手掌用力按住那隻火焰燃的正烈的打火機。
她“啊”的一聲慘叫,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穿過王釗的眉心,他不甘心的瞪圓了眼睛,肥碩的身子轟然倒地。
“幻幻!”蕭然衝過去,把蕭幻幻攬在懷裡,掰開她緊握的掌心。
王釗的打火機是特製的,火焰又烈又猛,幻幻原本白嫩的掌心,已經燒出一簇的燎泡,紅腫的不成樣子。
“幻幻!”蕭然痛叫了一聲把女兒攬進懷裡,偉岸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爸爸,我沒事!”蕭幻幻扯出一抹笑意,目光卻向四周梭巡過去。
對面的高樓上,一道筆直身影迎風而立,銀白色的風衣迎着風颯颯飛揚,漫卷如雲,從天而降的天神般傲然挺立。
蕭幻幻衝那抹身影綻開一抹絕美的笑意,擡起手臂朝他的方向揮揮手。
她知道他在那裡!
她一直都知道!
又是緊張又是疲累,還有火辣辣的痛意,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在蕭然的懷中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換了新衣,半偎在江逸帆的懷裡,他手裡拿着一卷文件,看的正出神,見她醒了,他輕笑,“醒了!”
蕭幻幻有短暫的惺忪懵懂,遲鈍的望着他絕世的容顏。
她有時叫他大神,有時腹誹他是惡魔。
很少有人將大神和惡魔可以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化爲獨特的氣質風華,高貴中有讓人心癢的慵懶散漫,溫暖中有森冷如刀鋒的冷冽。
他凝眸注視着她,彷彿天地間的神采都集中在他的眼底,如神袛般精緻的側臉,根本無法用任何詞語比擬。
頃刻間,蕭幻幻有些迷茫了。
這樣完美入神的人,是她可以駕馭的嗎?
以後若干年,會有無數年輕貌美的小三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的朝他撲過來,她能打起精神,一一將她們打敗嗎?
看到蕭幻幻眼中隱隱的恐懼,江逸帆以爲還在害怕,將她攬的緊了些,“別怕,我陪你一起睡!”
“我不要!”她觸電一樣把他推開。
就是要和他一起睡,她纔好害怕!
真的好怕,有朝一日她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愛海中深深沉淪下去,他卻拍拍身子,輕輕鬆鬆上了岸。
“乖,沒事了,王釗死了,他的兩個兒子多罪並罰,這輩子怕是從牢裡出不來了,你安全了。”他輕撫她的秀髮,一朵美如清曇的微笑綻在脣邊,“夜半風寒,你一個人睡會很冷,我攬着你就暖了。”
蕭幻幻望着他,問了他一個很爛俗很白癡的問題:“江逸帆,你喜歡我嗎?”
他愣了愣,單臂勾住她的纖腰,把她攬進懷裡來,“你說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呀!”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在靠的如此之近的時候,馥郁如濃酒,像迷情香般點燃了她的肌膚,讓她渾身滾燙,要燒着了一般。
“真是個小傻瓜!”他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不喜歡你,還能喜歡誰呢?你可見到過,我除你之外還碰過別的女人?”
“可是……可是……”她的臉頰越來越紅,紅到嬌豔欲滴,“可是,我有什麼好?你那麼優秀,隨便往那兒一站就有大堆的女人撲上來,讓她們倒貼她們也會樂意,你說我有什麼好?能讓你喜歡我?”
他看了她一會兒,眯了眯眸子,“丫頭,你相信愛情嗎?”
她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好!”他又捏了捏她的鼻尖,才緩緩道:“相信愛情就還有的救!”
“什麼和什麼啊?”她賭氣嘟脣。
“你見過我爸和我媽嗎?”
“當然!”那樣無比般配的一對夫妻,任何人過目難忘!
“你覺得我爸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我媽愛了他一輩子,或者,我媽有什麼特別之處,讓我爸寵了她一輩子?”說着話的時候,江逸帆的目光很滿足,也很驕傲。
他有那個驕傲的資本,他有一對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父母,有一個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
蕭幻幻歪頭想了想,“你爸和你媽都是人中龍鳳啊,沒幾個人比得上他們!”
“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有朝一日,我媽媽遇到比我爸爸好的人,她就會拋棄我爸爸,或者說,我爸爸有朝一日遇到比我媽媽好的人,他就會離開我媽媽?”
“當然不會!”蕭幻幻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她相信,就算世界毀滅了,江逸帆的爸爸和媽媽也會相依相守在一起,就像她的爸爸媽媽一樣!
“你相信不會就好了啊!”江逸帆眨眨眼,攬住她的纖腰在她頰上親了一口,“親愛的,這就是愛情!說不上哪裡好,但是就是誰也取代不了!也許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會有比你更漂亮更年輕的女孩兒出現,可是,在我的眼中,只有你纔是最美的!我的愛情只有你能給,我要的……只有一個你而已!”
蕭幻幻怔怔的看着他,消化着他話中的意思,一時動彈不得。
他的低笑聲響在耳側,呼出的氣息拂在她嬌嫩的耳垂上,癢癢的,就像貓兒抓在了心上,又酥又麻,蕭幻幻感受到自己的心又跳的擂鼓一般,臉上熱的彷彿燃着騰騰的烈火,燒的她手腳無力,頭暈目眩。
他緩緩的將她的身子放平,微涼的薄脣膜拜過她每一寸光潔的肌膚。
完美的眉眼、可愛的瑤鼻、精緻的下巴、性感的鎖骨,最後落在她受了傷的臉頰上,又輕又緩的愛撫。
她的身子酥軟的連指尖都動不了,心裡貪戀他獨有的溫暖,卻始終提醒自己保持着靈臺的最後一絲清明,以防最後真的被他吃幹抹淨。
他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會兒,終於將靈舌探入她的口中,吮吸她的舌尖,與她的小舌共舞,溫暖的手掌在她的身上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焰,燒掉了她的擔憂、她的恐懼、她的不快和煩擾她的一切一切。
他的懷抱,如春陽如溫泉,溫暖綿厚,細緻悠長。
那溫柔的手臂一直纏繞着她、愛撫着她,直至她又在溫馨寧和的呼吸中沉沉睡去。
一夜好夢!
第二天清晨,她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江逸帆拿着藥膏進來,要爲她處理昨天手掌按住打火機時的燙傷。
他用棉棒擦了藥膏,一點點細緻的塗抹,她望着掌心的紅腫囧囧的問:“江逸帆,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笨?好像每次都是我受傷,然後你照顧我!”
他擡眸,眨眨眼,“這樣才讓我這大丈夫有用武之地不是?我喜歡小女人!”
“可是……可是你不覺得我簡直和這裡犯衝,回國之後招惹了好多麻煩。”她嘟着脣,很煩惱。
他給她把掌心的傷口處理好,才擡眸看她,輕輕揉揉她的發,“傻丫頭!這樣的生活纔多姿多彩不是?等你老了之後就會知道,年輕時有這麼多豐富多彩的經歷,會留下許多許多美好而又獨特的記憶,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福氣啊!”
蕭幻幻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燙傷的掌心,囧囧有神。
被恐嚇、被傷害、甚至還有可能留下傷疤,這是福氣?
呃……
好吧!
大神+惡魔的世界,她這種凡夫俗子果然是無法理解的。
“呵!”江逸帆輕笑,捏捏她的鼻尖,“我家小丫頭有點笨,那我說簡單一點好了。”
“嗯?”蕭幻幻看着他,一副請多指教的樣子。
他澄亮的眸子注視着她,熠熠閃閃又溫柔脈脈,“昨天,你確實受傷了,也受了驚嚇,那你告訴我,潛意識裡,你是害怕多一些,還是開心多一些?”
蕭幻幻愣住。
她以爲所有人,都無法體會她那種心情的!
所以,她決定不和任何人說!
天知道,昨天的情況的那麼兇險,她差點被那個變態點了天燈,可是事情過後,她更多的不是後怕,而是隱隱的竊喜。
“你……你怎麼知道?”她望着他。
他真是太可怕了,連她藏的那麼隱匿的心思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爲……”他寵溺的揉她的發,眉眼微彎,眸光仿若化成春風聚成春光釀成春水,將她細細密密攏進他的溫柔之下,“因爲……我最關心的人就是你呀!”
蕭幻幻的心砰砰砰的跳,心底止不住的呻吟。
他的一身風華與他的本事一樣強大,這樣的男人若想抓一個女人入他的掌心,誰逃的了?
她的身子軟做一團,他只是輕輕一勾她的纖腰,她就偎進他的胸膛。
他溫柔撫她的發,只是輕笑,不再說話。
他知道,因爲小時候的經歷,她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兒,她的勇敢讓他心折、她的不自信讓他憐惜。
她那麼善良、那麼美好,她卻總不認爲自己是最好的。
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她更珍貴呢?
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一動也不動。
真沒想到,連她隱匿了那麼深的心思,他都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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