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克們一開始有些躊躇,驚訝於來自側面的襲擊。
但沒過多久,它們就立刻轉身,開始同在燃燒載具的煙霧掩護下襲來的人類交戰。
“上啊!!”
在歐克轉身對付包抄的人時,被壓制許久的一連連長立即命令他的人起身衝向它們。
同時在確信趁機包圍並集火眼前的歐克是他們此時取得速勝的最佳機會後,夜刃也開始前進。
時間刻不容緩,每拖延一刻,他們支援的步伐就慢一刻。
但士兵們很快發現,失去頭目就會癱瘓剩餘敵人的設想大錯特錯,這些綠皮雖然顯得有些錯愕,但並沒有混亂,甚至非常有組織的進行了反擊。
戰局緊迫而激烈,在這麼近的距離上,綠皮無需用它們超尺寸的長短槍瞄準,試圖進攻的士兵被向後擊飛,他們的胸腔被超大的彈藥的衝擊力炸裂開來。
“Waaaaagh!!”
66團包圍綠皮的嘗試在它們迎面衝上來後頃刻便淪爲一場混戰,歐克們把打空的槍扔到一邊,手持刀斧棍棒撲向人類。
士兵們也迅速反擊了回去,他們閃身避過呼嘯的鋒刃,再用刺刀刺向它們。
軍官們則用身先士卒的用軍刀在綠皮中殺出血路,每名黑色軍團的士兵都在良好訓練下精通白刃戰,尤其是針對歐克作戰的特點,加強了躲閃與攻擊要害的訓練。
但綠皮的純粹蠻力勢不可擋,它們需要技巧,只要奮力揮擊就能造成威脅。
粗陋的刀刃粘連着模糊血肉,被撕裂的屍體橫陳於地,滾滾熱血染紅了大地。
隨軍牧師的聲音響徹戰場,在他戰鬥的同時將祈禱送入每雙耳朵,以鼓舞他們逾越恐懼與慌亂。
可即便面對英勇非凡的凜冽刺刀和長戰刀,綠皮仍然強悍得不可思議,66團的傷亡以令人難以接受的速度上升着。
“殺!!”
是狂戰士般咆哮着的夜刃耶戈謝爾扭轉了戰局,他在巴瑟下達總攻擊命令後率領下屬加入戰刀。
這位夜刃在頭頂左右揮舞着巨大的雙手戰戟,很難想象一個密探會使用這樣的武器,但沒多久士兵們就不得不躲開他,留他一個人掄圓了胳膊去對付衝上來的綠皮。
耶戈謝爾在迎向羣敵時大笑着,當觸及第一個歐克時,便開始以不亞於綠皮的殘忍獸性攻擊起來。
戰戟被施加巫術的尖端發紅灼熱,然後輕易刺入了歐克的胸膛,隨着夜刃用力一揮手臂,空地上頓時留下大量破碎不堪的甲片與碎肉。
因爲逆刃被獸人護甲的甲片上卡住,使得他不得不費力地將它解脫出來,但強有力的肌肉完全能夠應付,他向前硬開出一條鋪滿綠皮殘肢的寬闊通道來。
不過歐克也用手頭上的一切物件反擊着,但隨着夜刃連隊的加入與殺戮,天平向另一邊傾斜了,綠皮的數量迅速減少,目睹這些的士兵們迅速重整集結,用他們的刺刀猛戳,用長刀猛砍。
“幹得好!!”
巴瑟上校興奮呼叫道:
“我們要擊潰他們了!!”
就在他從這一幕景象前轉過頭,準備讓車隊在裡和大夥會合時,地面開始震動。
大塊的石頭從附近的土丘和峭壁滑下來。森林裡也有樹幹塌落。
“發生什麼事了?”
巴瑟瞪圓眼睛問道:
“一場地震?”
大峽谷地區經常發生地殼震動。但這次和地震不太一樣。
那是一種如同巨人腳步般有規律的震動。
“長官我感應到一個巨大的物體在靠近!還有很多歐克!”
隨軍巫師的話讓巴瑟警醒起來,但是當遠處樹木開始伴隨着巨響紛紛折斷時,其他人不禁駐足。
殘存的歐克朝聲音來處轉過頭去,有一些因爲分神當場斃命,其餘的並不在意死傷,反而叫囂歡呼起來。
“廢鐵塊!廢鐵塊!!”
在瓦礫和塵土的雲團在風中緩慢擴散時,一個怪物般的輪廓從中顯現:一臺巨大型號的獸人無畏機甲。
濃厚的黑煙在它軋軋前行時咳嗽似地從雙聯排氣管中翻騰而出,引擎的低沉轟鳴震動了巴瑟的防彈護甲。
它絕對是個龐然大物,甚至比一輛重型坦克還高大,而且要臃腫得多。
幾分鐘前,歐克足以徒手撕人的強健肉體在巴瑟看來已經夠難對付,現在對比之下卻相形見拙。
無畏跺着腳一進入戰場,更多的綠皮從它的四周涌出,重機槍的火力繼續從路口射向新來的威脅,可是子彈卻毫無作用地打在無畏的裝甲上。
就像它所有的同類一樣,這臺殺戮機器看起來是用最雜亂無章的方式鑄造而成。
桶型的軀幹上鋪滿了好像是安全門和坦克艙蓋之類的厚鐵板,並從隨心所欲的角度鉚接在一起,大型機槍被固定在它粗重的活塞鐵腿上方,兩條長長的金屬手臂向兩側伸展出去,蛇形的電纜和有力的液壓傳動裝置暴露在外。
其中一條手臂末端是閃光的遠程武器,另一支則是一個副巨大的利爪,彷彿渴望着將嬴弱的肉體撕成血淋淋的碎塊。
在機械的頂端飄揚着用一塊破破爛爛的黑布製成的旗幟,上面用亮銀色描繪着熟悉的圖案——屬於古克的骷髏王旗。
“該死!”
巴瑟喘息着說道:
“我們需要一些大傢伙才能幹掉它!”
“我們目前沒有能夠摧毀它的方法,這是一個陷阱。”
隨軍巫師說着,目光瞥向機甲身後那個高舉着金屬棍的枯瘦身影。
“我們得撤退了,這條路走不通。”“
在他說話的同時,廢鐵塊機甲轉向了集合起來的士兵。
一瞬間,巴瑟感到自己的胃抽搐起來。
“撤退!”
他大喊道:
“小夥子們只管給我撒腿跑!!”
一陣震耳欲聾的不連貫節拍劃過空氣,火舌從粗槍管中舔舐而出,在晨輝中閃爍。
如暴風雨般傾瀉出的大口徑子彈籠罩了通行道路,將厚重的石料敲砸成土屑和更小的碎石,激起一陣陣塵土的雲團。
巴瑟能夠聽到對講機中的嘶嚎,是他的軍官們正在命令手下開火掩護。
“該死的!”
巴瑟朝他們呼叫道,
“忘了掩護火力,我要你們全速撤退,現在!全都給我撤出那裡,立即前往車輛集結區,這是命令!”
對一些人來說這命令已經太遲了,士兵們正在被無畏冰雹般的毀滅性火力所屠殺。
如果剩下的人再逗留一會兒,綠皮將有機會在他們逃往後方之前就直衝上來,令他們陷入肉搏戰。
“上校,歐克顯然有預謀的在此地埋伏,它們知道我們要從這裡走。”
夜刃拖着受傷的手臂也走了過來。
“雖然違背了之前接受的命令,但我得承認,現在應該馬上撤退。”
“是的。”
巴瑟痛苦的閉上眼。
“我正在這麼做!”
夜刃立刻命令他的人成防禦隊形,將指揮組的成員圍在中間。
隨着一聲令下,他們便開始沿着道路狂奔。
直到最後,他們也沒能抵達預定的目標地點,米希爾山的守軍只能絕望的等待下一撥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