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別的什麼玩意?”
副官顯然也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動靜,他的臉上有很多污物,雖然平時他也不怎麼幹淨,但獨耳還是希望這蠢貨能離自己遠一點。
“起開!所有的,都跟上。”
獨耳一把推開這傢伙,彷彿自己和他抱有同樣的想法似的,而不是指望那些冷血動物無暇再追擊這支小分隊。
但是,也許待在這下面的傢伙可能非常瞭解這裡的隧道系統,他們或者能夠領着屁精們以更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而用不着自己在歧路叢生的下水道里瞎逛。
獨耳已經有點不太記得地圖上的路線了,屁精的記憶總是短暫的,雖然他有一個備份,不過那張皮革被水打溼之後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屁精老大果斷轉而向一邊坐落在露光的破牆上的一個壁龕前進,彷彿打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一般。
正如他所料,這道缺口把屁精小分隊帶到了一道金屬門前,它幾乎和他們起先藉以進入隧道的那扇一模一樣,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面前的這道門是微微敞開着的,所以纔將光線和房間主人的聲音從裡面泄露進了下水道。
獨耳正打算把門推開時,副官突然指着門做了一個不贊成的手勢。
“或許,得先扔顆雷進去?”
“是的,好主意。”
屁精老大表示同意,停下腳步查看,門已經有些磨損,顯然被人用錘子反覆敲打過,但不確定這到底是故意破壞,亦或只不過是嘗試強行闖入所造成的附帶效果。
獨耳先是準備好了自己的武器,而後讓門敞開到剛好足以允許屁精通過的程度,繼而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門那邊的空間。
這門後的世界看上去好像是一間用以容納下水道中突增水流的調壓室:這是一個巨大的長方形儲槽,它周圍是一圈用鐵網鋪就的懸空過道,距離地面的高度大約是在牆體三分之二處。
副官和他所站的位置邊上有一架通向上層的梯子,而且根據對這類環境那種本能的親和力來判斷,這扇金屬門後那條狹窄的懸空通道很可能連接着他們先前被迫離開的那條隧道。
然而所有這些都與在這裡的發現沒有什麼關係。
因爲屁精潛入者們已經準備好了手榴彈,這種爆炸物的體型沒有小子們用的那麼誇張,但引燃的時候卻更加安靜,而且集中使用的話威力也不可小覷。
咻~~~~!
一時間,十多枚拖着紅煙的東西從黑暗的角落裡飛了出去,此時那些擁擠在一起的身影還恍然未覺。
對於房間的主人而言,很難說誰被誰嚇了一大跳,他們對着這次意外的會面也很震驚,因爲按照他們那類傢伙的思維方式來看,他們都抱有一種認爲自己足夠機智能夠平安的躲過搜查的錯覺。
這是一羣邪教徒,在本篤帝國,這樣的羣體在城市裡尤爲“常見”——並不是指他們很容易被發現,而是在於他們肯定會存在。
通常來說,貧民窟或者下水道往往都是他們良好的藏身處,不過鑑於最近的緊張局勢,許多邪教徒也開始向安全地帶轉移,鹽湖城這批也正打算通過秘密通道前往推羅,不過因爲城外戒嚴,只能分批轉移。
轟轟轟~~~~~!
連綿不絕的爆炸聲將聚集在一起的教徒炸得七扭八歪,身上破爛的袍子更是在強風與烈焰中化爲灰燼,許多人被彈片掃過發出恐怖的好覺,旋即撲倒在地。
“闖入者!”
離屁精小分隊最近的那個傢伙吼道,可能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有一羣全副武裝的小個子站在他們面前。
這個發出尖叫聲的男人衣衫襤褸,在他身上沾滿的污垢的襯托之下,屁精聞起來都比他要香得多。
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屁精也注意到在他前額的正中央有一個類似於化膿的腫瘤組成的奇怪符號,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但本能的感到噁心,蝦米的東西就是如此。
“幹掉它們!”
獨耳下達了命令,立刻用槍發起了攻擊,用這個墮落者的腦漿爲周圍的環境塗抹上了一層血腥的裝飾物。
必須得說,此舉所帶來的改善效果並不十分明顯。
他們所處的地板上就覆蓋着幾釐米深的排泄物,但是在邪教徒身後的其它地方,爲了某種明確的目的,這些污穢之物則被堆積在了一起或是澆鑄成了土堆的形狀。
屁精頭目對這一景象很是厭惡,對周圍散發的惡臭相當無語,而且還感到了一種熟悉的煩躁感。
它們通常也會把糞便堆積起來,但即便都會弄成它們所理解的搞毛的形象,可是這些蝦米弄出來的怪物卻是那麼醜陋——即便以屁精的標準來說也是如此。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這種儀式的含義,這時有更多沒死的邪教徒揮舞着手中生鏽的刀子和削尖的骨棒,衝過來向屁精發起攻擊。
獨耳舉起連發手槍,射出一陣彈雨撂倒了其中一個傢伙,子彈都打在那傢伙的上半身,隨即轉身避開了另一個教徒的攻擊,當刀子與地面撞在一起時,那傢伙手中這件不堪一擊的武器裂成了鏽跡斑斑的碎片。
在獨耳能打發他回老家之前,副官那把榴彈發射器射出的強烈的閃光點亮了整個房間,就和往常它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所做的一樣讓獨耳感到一陣眼花繚亂。
而那個傢伙藉機避開了攻擊,抓住獨耳那一瞬間茫然失措,用仍握在掌中的細長金屬破片猛刺屁精老大兩個豎立起來的耳朵之間,似乎要把他一分爲二。
但靈活的小殺手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這拙劣的一刺,反手抽出匕首齊肘砍斷了他的胳膊。
邪教徒摔倒在地,痛得哇哇大叫,而這時他的副官又炸飛了另外兩個教徒。
“把嘴閉上。”
獨耳憤怒的盯着地上的傢伙。
“臭蝦米!”
他對着他的喉嚨就是一腳,踢碎了他的喉骨,讓他徹底安靜了下來。
這名教徒翻來覆去掙扎了幾分鐘之後就因爲呼吸困難而丟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