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鶴昨晚上在山洞裡住了一夜,山洞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樣,此山洞非彼山洞,北倉山的山洞,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建工粗糙,但是裡面富麗堂皇,三間房子再加上一個非常大的廳房,三間房子分爲臥室,習刀堂,這是李詩鶴新命名的房間,是三間房子中最大的一間,專爲李詩鶴練習刀法的地方,還有一間用餐室,這就無需解釋了。
至於最外面的廳房用處最大,以後會客,內部開會,傳達旨意都在此廳房進行。
李詩鶴和竇景鵬昨晚住在一起,只因爲李詩鶴昨夜要比竇景鵬的心事多,因此晚起了兩刻鐘。
李詩鶴用昨晚剩下的水洗漱完畢後,活動活動筋骨,然後精神爽朗的走出山洞,外面早已熱火朝天,李詩鶴非常的滿意,李詩鶴更沒有想到的是,馮刀疤等人天不亮就下了山,買回來許多大米和蔬菜鮮肉,西門無痕掌勺,飯香四溢。晨跑結束的詩刀門弟子及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詩刀門成立的第二頓飯是露天的大鍋飯,雖然又有許多好心的百姓送來吃食,皆被李詩鶴退了回去,爲百姓除暴安良是詩刀門的立門宗旨,不求回報。
吃完飯,馮刀疤接到李詩鶴的意思,要到北倉鎮的集市之上招攬打雜人士和大量的瓦匠,目的是未雨綢繆,先建造幾個大食堂,總不能每頓飯都露天享用,如若碰上雨天,這飯就沒有辦法吃了。
馮刀疤、陳淺和仇東雷來到市集之後,在大街小巷的牆壁上張貼了許多招工啓事:
北倉山詩刀門招聘雜役
年齡 十三到五十五
男女不限
外貌端莊者爲先
身體健康,四肢健全或是不影響工作的低級殘疾人士,無疾病
二十人爲限,以後有待擴招
職責是打掃、洗衣、做飯、挑水、清便等一切日常雜務
待遇合格,報名後詳談
報名地點爲北倉山議事廳大門,即山洞洞口處
五日爲限,過期不候,有配套服飾,服裝錢薪水裡面扣除
一切就緒之後,馮刀疤三人來到衣店,要求店主再定製四十套雜役服。
自從詩刀門坐鎮北倉山,北倉山安靜了整整一天一夜,雖然以後還會不會有風雨,誰都不知道,但是片刻的安寧也讓村民感到欣慰,夜晚沒有偷盜,白晝搶劫,這是小鎮人民的夙願,大家不是糊塗人,都知道這是詩刀門的功勞。
人們爲了感激詩刀門,踊躍報名,但是人數有限,馮刀疤挑選了二十個沒有工作,家境貧寒的人做爲北倉山的雜役。
這天晚上,又有一路劫匪來到了北倉山,找到李詩鶴,目的是共謀大事。
“李掌門,北倉山僅靠着弟子的學費來度日,實在是微薄,倒不如我們聯手,接手北倉鎮,做個土皇帝,到那時,北倉鎮百姓上供的金銀珠寶,你我三生都享用不盡。”領頭的說道。
李詩鶴嚴詞拒絕,並且回答道,如果不知悔改,再次作案,必受懲誅,朝廷管不了的,詩刀門管!竇景鵬一行人紛紛稱讚李詩鶴有大將之風。
此路劫匪心有不甘的退下北倉山,他們決定給詩刀門來個下馬威,和詩刀門來硬的,不是對手,那就打破詩刀門活菩薩的神話,就在今夜,來一場慘無人道的燒殺搶掠,詩刀門管的越緊,我們越是無惡不作,到時候,最吃不消的還是當地的百姓。百姓能做什麼,無非是勸勉詩刀門不要再多管閒事,並且也會漸漸遠離詩刀門,不敢再與詩刀門有所交集,然後一切又會恢復往常。匪老大想到此計,猛地一拍大腿,妙啊!
立刻動手,首先選好地點,距離詩刀門太近,詩刀門會及時援手,距離詩刀門太遠,顯得我們很怕詩刀門,突出了詩刀門救世的作用,黎民百姓會更加親近詩刀門的。那就選擇鎮中下手,鎮中最富裕,掩蓋了我們下手的真實動機,我們不是做樣子給別人看,而是爲錢而來,而且我們還會滿載而歸,不負此行。
夜襲開始,距離詩刀門很近的時候,牽馬慢行,詩刀門存有高手,縱馬騎乘的話,夜晚響亮的馬蹄聲恐會驚到他們,待一段路之後,匪徒紛紛上馬,快速駛往鎮中,選擇一大戶人家下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竇景鵬觀察到,這幫匪徒本是從西面來,回去的路確是往北,天色已晚,他們不回寨,必有大事發生,而且他們明明有馬,回去的時候,卻牽馬而行,實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於是竇景鵬暗中跟隨,一路上踩枝踏瓦,小心謹慎,步步相隨。
這幫匪徒果然在鎮中下馬,然後紛紛戴上面具,取出兵器,點燃火炬,右手持兵器,左手握火炬,大刀劈開了門裡面的木栓,然後擁門而入,隨後就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呼喊聲,竇景鵬徹底明白了他們的用意,打家劫舍。於是竇景鵬在樹梢後的隱蔽處,吹了一聲口哨,將黑鴿子呼來,身上撕下一塊白布,用血寫下文字,傳送給李詩鶴,鎮中遇難。
竇景鵬從樹上跳了下來,直奔遇難家院,晚上出門,又來的匆忙,佩劍卸留還在北倉山,可是情況不送多想,竇景鵬一個貼地起飛,自一個匪徒的腿旁掠過,順勢奪下一柄長劍,竇景鵬慣用長劍,其他兵器也能用,只是不似長劍這般順手,竇景鵬將家主和衆家丁擋在身後:“詩刀門的弟子很快趕到,識相的話趕快束手就擒。”
匪徒的老大自認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傲慢地說道:“殺你祖宗的,年齡不大,騙人的本領到不小。”匪老大故意在衆人面前貶低詩刀門,接着說道,“詩刀門來了正好,一併剷除,省的我們再去找它了,大爺我今天就拿你這個詩刀門弟子來祭天。”
“龜孫子,爺爺武功平庸,還不配做詩刀門的弟子,不過對付你們綽綽有餘。”
竇景鵬不再和他們囉嗦,一招“寒雨洗劍”,劍身輕輕一抖,數萬點星雨如瓢潑似的攻向衆匪,匪徒們先是感覺驟冷,忽的疼痛不已,雨點穿過衣服,割破皮肉後還保持着一股衝勁,逼得匪徒們步步後退,有人都已經退出大門了,可見這招寒宗甚是厲害,不過這招畢竟是寒宗一式,血液受凍有些凝固,因此衆匪徒流血並不多,可是竇景鵬還有後招,“女兒散花”,此招一出,凝固的血液頓時炸開,血液沾溼衣服。
匪徒老大皮糙肉厚,揮舞着大刀又殺了過來,竇景鵬心裡很清楚,雖然每一個匪徒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如果他們齊衆人之力,竇景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了,竇景鵬最多能應付二十人,可是眼下三十人不止,自己脫身絕不是問題,但是家主和家丁都不太會武功,最多的也就是粗淺的防身之術,只要自己一走,他們就會死在匪徒的屠刀之下。
竇景鵬小心地應對着,一邊和匪老大拆招,一邊阻擊其他匪徒對衆家人的突襲,匪老大武功雖不太高深,可是力氣大,很能堅持,大刀揮舞着,不見鬆懈,匪徒們很聰明,知道“擒賊擒王”的道理,於是圍攻竇景鵬,匪老大見狀,向竇景鵬中門砍來。竇景鵬將重刀隔開,內心確有一絲擔心。
“噠噠噠!噠噠噠!”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竇景鵬內心一陣欣喜,但依舊不改面色,他怕這幫匪徒突然逃走,到時候詩刀門抓空是小事,沒有給這幫惡人血的教訓纔是可惜。
“景鵬,我們來了!”李詩鶴自門樓頂飛了進來,隨後其餘人都衝進了大院,馮刀疤四個人及其餘幾十名弟子沒有趕來,這是李詩鶴的主意,倘若全員出動,有可能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就算敵人沒有這麼想,可是北倉鎮匪徒成立的小門小戶有很多,他們對詩刀門頗有不滿,若趁着北倉山無弟子之時,他們殺伐雜役,燒燬房屋,那損失就不可估計了。
蕭開顏此行也沒有跟來,因爲蕭開顏突感風寒,山上夜晚要比山下寒涼的多,蕭開顏一時不適應當地的氣溫差,於是生病了,幸虧北倉山不太高,否則不知道多少人要先學會適應這高山反應。匪徒見到救兵已到,雖然只有十幾個人,可是從剛纔竇景鵬的表現就能看出,他們遠不是對手,詩刀門此次出行的都是會武功的弟子,有的和馮刀疤學了幾招,有的帶藝從師,其餘大部分人都不會武功,留在了北倉山。
李詩鶴輕踩門樓頂的瓦礫,借力騰空,在空中雙腿成一字馬式,龍紋刀自頭頂猛地向下一劈,好一招“無量刀雷擊”,只見晴空霹靂,一道閃電劃開漆黑的蒼穹,緊接着就是滾滾雷聲,震耳欲聾,當然雷聲有針對性,很多匪徒都癱倒在地,捂住雙耳,扭曲翻滾着,匪老大和幾個高手定力還行,他們用兵器撐着地面,咬牙堅持着。
李師傅見此情景,及時收刀,否則地面上又是一羣死屍,
匪老大自知不是敵手,又見到李詩鶴放了衆兄弟,人皆有情,衆匪徒紛紛摘下面具,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