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馮刀疤今天一改常態,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生氣的樣子,反而看上去非常的和氣喜人。
“各位少年可能太過於執着聲名,而詩刀門現在的江湖地位很低,暫且不入流,但是詩刀門正大光明,懲奸除惡,總有一天會名揚四海。早入詩刀門會有很多的好處,你想一想,我們艱苦創業的時候,你們加入詩刀門,和我們已經壯大起來,你們加入詩刀門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現在加入,你們就是開派元勳,數不盡的豐功偉績。”
其中一個圓臉少年似乎有點兒被說動了:“大俠,給我們一些時間來考慮考慮。”
“你說得對,人生的每一次抉擇都需要深思熟慮,敷衍了事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各位少年儘可以仔細思量,詩刀門建立在北倉山,據此也不過百里,各位少年英俠,三思過後,儘可來北倉山報名。”馮刀疤說完轉過身回到了座位上,開始喝酒吃菜。
十五個人趕路甚急,非常飢餓,很快將面前的飯菜一掃而光,然後找了幾間房子,住了下來,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和一個算盤,他們都在研究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蕭開顏決定去過北倉山,開開眼界之後就回到華梅派,她也曾有轉派到詩刀門下的想法,但是最後被自己拒絕了,自己好不容易加入名門正派,應該心無旁騖,從一而終,好好學習華梅派的武功,,詩刀門的前景未知,自己着實不敢以身涉險,詩刀門連掌門人一共十一人,若是馮刀疤等人意念不堅定,散夥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華梅派有弟子千人,根基深得很,想到這些,蕭開顏穩穩地睡去。
李詩鶴認爲組幫創派的根本是武學,幾乎每一個門派的源遠流長,發揚光大都是靠一門或多門鎮幫武學來支撐的,馮刀疤幾個人的武功,李詩鶴很清楚,陽花失重刀法第二層,還有一些施毒的陰險的雜學,他們有沒有廢了這些旁門左道,李詩鶴還不得而知。
但是李詩鶴清楚,只靠三部陽花失重刀譜,完全可以立足於江湖,只是自己還有兩層沒有打破,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學會最後的兩層,成就詩刀門的威名的另一個方法就是尋找各大門派的掌門人比武楊威,李詩鶴不願意做,成功不是靠着騎在別人的頭上,靠的是十足的不怕敵侵的自信。
李詩鶴又想到了自己和龐秋水之間的血海深仇,此仇不報對不起老師父的在天之靈。
竇景鵬的煩心事不多,他的暗哨已經傳來消息,煉丹師爺爺一切安好,他現在一心只念着蘭蘭,由於每天總是很多人圍在一起,自己缺少和蘭蘭的獨處時間,也無法真心實意的向蘭蘭表達自己的感情。
蘭蘭想着自己的父親“貫江龍”,近三年沒有父親的消息了,父親武功世間鮮有敵手,不會輕易地死去,可是父親是個直腸子,雖久居江湖,卻還是缺少江湖上的一些謹慎作風,免不了會有很多的氣受,景鵬從來沒有當衆說過喜歡自己,她也猜不透景鵬的心思,兩個人心中暫時還隔着一層紗。
楚楚雖然很想和李詩鶴在一起,但她依舊會時常想起自己的父母兄長,她決定過些時日,就回去看看自己的至親,愛情和親情,孰重孰輕,她也區分不了,她只想同時擁有這兩樣,想起和李詩鶴的點點滴滴,內心很甜。
馮刀疤四人,只想着儘快光大詩刀門,從此在江湖上不會仰人鼻息,能夠挺胸擡頭,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寶刀上刻有“詩刀門”三個字,而別人看到這三個字又是一臉的佩服和敬重,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啊。
馮刀疤想着想着就“呼呼”地睡了起來,夢中詩刀門弟子成千上萬,在江湖上一呼百應,何處有欺凌,何處就有詩刀門,何處有壓迫,何處就有詩刀門的雄起反抗,從自己的夢來看,自己還是一個正義之士,想到這些,馮刀疤睡得更香了,詩刀門就是江湖的護衛隊,是百姓心中的醫仙藥聖。
夢有好夢歹夢,每個人做什麼夢,就反應他最近處於生活的什麼狀態,雖然十五個人,幾乎每人都做了一夜的夢,但是第二天起來依然精神抖擻,因爲他們做的是美夢。
洗刷吃飯,一切就緒,十五個人駕馬趕往北倉山,北倉山之所以叫北倉山,那是因爲,北倉山附近有一個鎮子,叫北倉鎮,而北倉鎮只有這一座山,所以命名爲北倉山,北倉山的原名其實叫北涼山,但是北倉鎮還算是一個富足的小鎮,有這樣一座譭譽的北涼山,着實不雅,只好改名爲北倉山,倉有倉庫之意,暗指北倉鎮衣食無憂,百姓安居樂業。
城鎮的交界處一般比不上鎮中心的繁榮程度,而且多有搶匪出沒,十五個人來到北倉鎮與上盤鎮的交界處,就遇到了二三十個土匪,每個人都手拿大鐵錘和斧頭。幾個人形象倒是差不多,絡腮鬍子,袒胸露乳,褲腿卷的老高,肌肉虯街,幾個人雖然都是粗人,但是秩序井然,一看就是慣匪。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領頭的說道。
楚楚輕蔑地說道:“怎麼土匪都會這幾句話啊,難道就不能有點兒創意,來點兒新鮮的嗎,是不是做土匪的都是沒有學問的人啊。”
“掌門,雖然你的武功很高,還是要小心,這些人是北倉鎮有名的匪徒,百姓幾乎人人都吃過他們的苦,可是他們佔地爲王,武功又高,官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們算的是北倉鎮最強的地頭蛇了。”馮刀疤低聲說道。
李詩鶴和竇景鵬仔細打量着這些人,沒有想到裡面竟然又有常尚波,李詩鶴心想怎麼哪裡都有你啊,你到底是多缺錢啊,看來上次海上一戰,教訓的還不夠。
常尚波也認出了李詩鶴,指着李詩鶴,大聲說道:“毛娃子,今天大爺我一定要報當年的胯下之辱。”
“看來乖孫子還記着這檔事啊,上次你哥跪在地上,叫了我許多聲‘爺爺’,你和他同輩,是不是也該向爺爺我行李啊。”李詩鶴大聲回話。
其餘人都不明白這“胯下之辱”的意思,以爲是常尚波鑽了李詩鶴的褲襠子,竇景鵬說道:“詩鶴,你就讓他鑽了一下褲襠子,這個教訓也太小了吧。”
“非也非也,上次我是差一點兒就把這個狗賊給宮了,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他又好了傷疤忘了疼。今天要再給他刻骨銘心的上一課。”李詩鶴道。
“上次算你小子走運,今天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常尚波說道。
“呵呵,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哥哥常尚濤呢,毀了容的臉現在有沒有恢復啊。”李詩鶴笑着問道。
常尚波有心遮掩此事,沒有想到又被李詩鶴說破,於是常尚波身旁的人問道:“常尚濤臉上的紅色斑點是不是此人留下的?”
常尚波支支吾吾地說:“嗯……是,是的。”
李詩鶴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原來常尚濤果然也和你們有一腿,你們這兄弟倆當真是絕了。”常尚濤和常尚波雖然是同父異母,但是關係不錯,究其原因,一丘之貉罷了。
“大哥,不必再和他們羅嗦了,咱們要殺了他們來泄憤!”常尚波對着旁邊的一個高大的漢子說道,此漢子每當右手用力地時候,手中斧頭的四周就會泛起紫色的光暈,看來修爲不淺。
“詩鶴哥,這個領頭的老大就交給我了。”楚楚說道。
“楚楚不可以,這個老大武功不淺,只怕你不是對手,還是讓我來對付他。”竇景鵬說道。
李詩鶴點了點頭:“嗯!景鵬小心爲上。”
路上過往的行人,看到有人打架,有的退了回去,有的繞道行走,還有的經過土匪跟前,丟下一串銅錢,然後匆匆走過,經過李詩鶴一羣人,又丟下一串銅錢,這兒經常發生不同組織的土匪之間的決鬥,這些行人把李詩鶴一羣人也當成了土匪,而給錢也是他們長期形成的習慣,竇景鵬把銅錢又扔還給了過往的行人,沒想到過往的年輕的婦人不僅沒有撿起銅錢,反而被嚇跑了,竇景鵬被驚得目瞪口呆。
馮刀疤解釋道:“她們誤以爲你們是要劫人,這些年輕的婦人都衣着樸素,圍巾或是布匹遮臉,就是怕被這些賊人看清。”馮刀疤接着說道,“只要我們詩刀門在此站穩腳跟,就絕不會再讓這些事情發生。”
竇景鵬聽了這麼長時間,早已義憤填膺,抽出背劍,在馬背上輕輕借力便飛向了匪老大,劍法看似輕靈,卻是一招“泰山壓頂”,竇景鵬行走江湖有一段日子,自創了一些招式,也從別人那裡學到了一些招式,劍法雖繁卻不凌亂。
匪老大,招式也很簡單,斧頭自上控猛地一揮,擋住了這一劍,竇景鵬感受的到,此招看似樸實無華,卻留有許多後招,招式越是普通,可以變化的招數就越多,劍法越是華麗,反而不容易收招變招。況且此人力大無窮,剛纔的一招似有開山之力,如果不是竇景鵬劍法高明,內力深厚,恐怕手中的西域名劍就會被震斷。
西域少女送的寶劍果然承載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