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鶴聽完師父的話,便匆匆下了山,一路過了地權,八相,集口,突然聽到有刀劍相擊的聲音,他便停下腳步,穿過樹林,便看見路上全是死屍,七八個勁裝短打的漢子,正在圍攻一下白衣少年。
少年十七八歲,已渾身是傷,再仔細看看原來是振北鏢局被劫,只剩下少年一人,其餘二十餘口全都喪命,劫鏢領頭的正是歸一山叛徒常尚波,師父常告訴自己,懲惡揚善乃正義之士所爲,今日我要是見死不救,枉爲狹義之輩,僅管我武功平平,今天就要除惡。
俗語說:“少年不識江湖險,總覺江湖淺。”
李詩鶴大喊一聲:“真是冤家路窄。”於是立即把劍,接着一運氣,提劍向常尚波刺來,擒賊擒王。
只聽一聲怒喊:“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也來多管閒事 。”
“我管的可不是閒事,而是自家事,今天就要清理門戶。”李詩鶴說道。
“原來是歸一山的毛娃子,今天就讓你見閻王!”說罷兩把神風錘便呼嘯而來,李詩鶴一着急竟忘了風字訣,使出了一招“倚劍平月”,將大錘狠狠地擋了回去,接下來就是“朝陽問心”。
常尚波一時迷糊,大叫:“這不是歸一派的劍法,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常尚波心想此人劍法罕見之至,一時不知如何下手,倘若不是自己力氣大,這把大錘恐怕就要被擊飛了。
李詩鶴也很驚訝,想不到,地下室裡的劍譜威力這麼大,於是增加了不少勇氣,吼一聲:“我是你老子!”然後一招“舉案齊眉”,此招劍氣渾厚,竟將常尚波的胸前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黑森森蓬亂亂的胸毛。
常尚波突然換了招數,交叉着雙錘,向李詩鶴砸來,心想:今天輸在這個毛頭小子身上,以後還怎麼混。於是定了定心。兩人你來我往數十回,畢竟李詩鶴力氣小,劍招變來變去就那幾招,漸落下風。
白衣少年依舊和其他幾個人纏鬥不休,也是處於下風,而且此人已經深受幾處刀傷、劍傷以及其他兵器的傷害,只見褲腳處在滴着血,一個使鐵棍的中年大漢反而越攻越勇,危機迫在眉睫。
突然一個人在太陽的餘暉中,風影一樣的速度俯衝而下,將常尚波一腳踢飛在地,原來是愛吃三斤羊肉的古冰大俠,又將其餘幾人通通放倒,“你們這些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打家劫舍,做這些低劣勾當,今天殺了你,就髒了我這把長劍,你們速速離開,以後不要我再看到你。”
幾個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大俠似乎總愛遲到哦。”李詩鶴隨口一句。
“小娃娃似乎對我不滿。”
“你爲什麼要放走那幾個惡賊?”
“這是秘密,只能告訴你和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有關。”
經過一番詳談,古冰知道,李詩鶴與這個白衣少年素昧平生,而與振北鏢局更無瓜葛,心中不由欽佩,說道:“你這少年俠肝義膽,難能可貴啊,這位小朋友,後會有期。”說完和兩位做一個告辭狀,就像神一樣的飛走了,來無影去無蹤,飛着來又飛着走,太瀟灑了,李詩鶴這樣想着。
白衣少年步履蹣跚,一瘸一拐地走來,:“在下徐政風,是振北鏢局的少鏢頭”。
“在下李詩鶴,歸一派弟子,你這趟鏢恐怕走不成了。”
“沒關係的,我剛纔早已飛鴿傳書,如果無誤的話,我父親和衆鏢頭正在趕來的途中。”
“小弟,有要事在身,恕不詳談。”說罷,就順着路去找那位鑄劍師。找到了鑄劍師,就將師父的信件交給了鑄劍師傅,只見這位五十開外的中壯年人士,個子很高,皮膚黑漆漆的嚇人,額頭上的汗水順着鼻尖流了下來。
鑄劍師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看着信件:人云,愚兄字如千金,嘔心瀝血,我派看似風華,其實內部爭名奪利,互相勾心鬥角,彼此殺機四起,不知我拜託你打的那把劍現已如何,若好,交於我弟子李詩鶴。另外將木盒裡的東西轉交給朱大哥讓他坐上古番教第一把交椅。
鑄劍師走向裡間的房子,取出一把劍和一個紅色的盒子,接着低聲在李詩鶴的耳邊說道,把這個盒子交給一個姓朱的人手裡,不可以給任何人見到盒子裡的東西,甚至是這個盒子,至於這封信你也要收好,交給姓朱的,接着告訴了他路線,是一個豎折豎的走法,很容易記得,至於那把劍就交給師父。
他按照路線走去,就在快到目的教的時候,突遇楚伊人。
“楚楚,你怎麼在這?”李詩鶴不解地問道,看到楚楚這麼漂亮的臉蛋,李詩鶴激動得想笑,但他剋制住了。
“我在這裡拜師學藝,你又爲什麼到這兒?”楚楚問道,楚楚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瞪着他,心中暗語,依舊紅顏美少年。
李詩鶴看到她就像煙火綻放的瞬間,她還是這麼可愛,他有一點兒不想走了,他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講給了她聽,而且在楚楚的苦苦哀求下,把信給了她看。
楚楚看到信之後,說道:“這封信你不可以交給姓朱的,如果他做了掌門,恐怕教中就黑白不分了,這個姓朱的,叫朱武,他暗殺了前教主,雖然這只是我的推斷,但我認爲八九不離十,他整天想做教主,嫌疑最大。”
“想不到啊,小楚楚應交小機靈纔對,可是師命不可違啊。”
“你不知道,古番教前教主已死,現在正立新掌門,倘若你不把信件和盒子交出去,掌門非穆昌平莫屬。穆昌平纔是扶危濟困的真豪傑,你若是想讓古番教變成狼窩,就去支持姓朱的吧。”
李詩鶴嘆氣的說道:“師父怎麼這麼糊塗,若是朱武真是這樣的爲人,我是決計不會擁護他當教主。”
“小鶴,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着伸出藕一般的又細又白的胳膊,拉着他來到了一片花海,他們躺在花海里,手拉着手,閉着眼睛,慢慢的享受午後的陽光和晴朗的天氣帶來的那種舒暢的氣息,他再一次欣賞了他她的雙臂,可謂“皓腕凝霜雪”,看着看着眼睛就眯了起來,漸漸的漸漸的他們兩個人就都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天河之上早已漂浮着數不盡的亮閃閃的星星,李詩鶴想起了在地下室學到的一招——牛郎織女,於是笑了一聲,隨口說了晚唐杜樊川的一句詩,“天街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完了,這麼晚沒有回去,師父又該懲罰了,而且事情還沒有完成。”李詩鶴在七上八下急急切切的心情裡和楚楚告了別,就藉着星光月光匆匆地趕回歸一山。
到了歸一山之後,已是亥時,師父說有事明日再議,到了第二天,師父得知李詩鶴兩件事只完成了一件,即取得寶劍,甚是生氣,李詩鶴甚是難過,他反問師父爲什麼要扶持一個不義之徒坐上教主之位,師父說:“如果不扶持朱武,那麼穆昌平就會坐上交椅,而穆昌平恰恰是你大師伯青翎子的義弟,到時候我的掌門之位就會受到威脅。”
“就是那個瘸子師伯!”
“不得放肆。”龐秋水生氣地說。
“那又如何,反正我相信穆昌平的爲人。”李詩鶴這樣說道。
“你還知道些什麼,你看了那封信。”
“就這麼多了,師父,弟子未完成使命,你處罰我吧。”
“你還是去面壁思過吧。”
李詩鶴心想,這是好事,又可以去那間地下了,卻又僞裝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是,師父,弟子遵命”。
只是竇景鵬突然雙膝一跪,說道:“師父,弟子常常和李師弟在一起,卻未能好好說教於他,才導致發生今天大錯,師父連我一併處罰吧。”
師父想了想,應允了。
於是二人又悄悄地進了藏書室。
繼續翻閱,這次他們是按照一定次序翻閱練習,他們是真的想學書上劍法,而且李詩鶴已將大戰常尚波的事情告訴了竇景鵬,這樣就更加增添了兩人的興趣,他們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他們發現藏書雖多,但一共十一類別,第一類別,脫寂訣:獨立寒窗,柔腸百損,梨花點點,花落拾情,燕語雙飛……
第二類,編號訣:追命一,訴苦二,離別三,封喉四……
第三類,好逑訣:絲絲戀人,劍花有毒,去毒恆溫……
第四類,情戀訣:魚水之歡……
……
第十一類:……風雨洗龍,龍歸大海,愛無止境,只羨鴛鴦不羨仙。
李詩鶴對竇景鵬說:“景鵬,這裡劍招繁多,咱們不下於五六個月是學不完的,不如我們每天午時吃過飯後來學習幾個鐘頭,常年累月必能有一番作爲。”
“嗯,說得好!咱們晨昏時也來,只要我們早起晚睡,別人是不會發現的。”
兩人閉門思過的時辰已過,兩人便匆匆離開地下室,將王中玉的靈位倒過來,只見地下室的門漸漸關上。
兩人終究是孩子,愛玩天性,一路你追我跑來到了秋明坡,兩人切磋起武藝,不加多想,使出了在地下室學到的劍招,恰巧被路過的沈靜坤看到了,沈靜坤非常驚訝,因爲他們的招式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自認年長知道很多雜招,可是兩位師弟的招數甚是費解,有一招很像太師祖的星河迷蹤,可是又劍走偏鋒,有一種魚遊淺水的感覺,又有一種相濡以沫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