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博的臉迅速的漲紅,然後低頭不說話,接着耳朵都紅起來了,感覺囧死了。
穆涵卻被逗樂了,這反應還真慢,難道真是一孕傻三年麼?
“那孩子怎麼辦?種子樓裡的女子,會認那些孩子嗎?”顧清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去研究民風名俗去了。”穆涵回答道,然後拿起茶杯喝茶。
穆報國看到穆涵再次喝茶了,心中是很高興的,她以爲她知道是她弄得梅花水,就不願意喝了呢,然而好像並不是。
或許真如清兒所說的那樣,穆涵是已經默認了她的。
可有些心結好像是永遠解不開的,她們之間終究是無法像其他的母女那般。
南宮錦燃實在是忍不下去,繼續問道:“我父君呢?這些事情,他也只是受了牽連。”
“不知道,我沒看見。”穆涵回答道。
“怎麼會?父君她不是和母皇在一起的嗎?”南宮錦燃站起身問道,顯得非常緊張。
“我第一次去的時候,都花了一個月纔到達,你覺得你父君能熬過去?”穆涵反問道。
她雖然不想斷然的去說一個人的生死,可這已經是事實了,同他們一起去關外的人都死了,就活下來八個人。
那些死去的人,或許連個全屍都沒有,就算有全屍,她也沒興趣去找。
“這,這不可能,我姐姐和母皇會照顧好父君的。”南宮錦燃哭道,整個人都在面臨奔潰的邊緣。
“生死麪前,能拋棄一個兒子,更何況是衆多男子中的一個?你真覺得你的母皇會保護好你的父君?”穆涵看向南宮錦燃問道。
她非常討厭這種心裡面都清楚,卻執意不肯相信的人,或許這個現實真的太過殘酷,可你也只能面對。
對,他都很清楚,被穆涵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覺得無法接受,說道:“母皇她是喜歡父君的。”
“喜歡?那又有多少?不過是政權平衡罷了。”穆涵說道,她依舊只是說了個事實。
南宮錦燃被堵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落下來,然後負氣,轉身離開。
公孫相若想去追,卻被穆涵一個眼神制止。
南順事情的發展,完全是穆涵預料之中的那樣,南順舊皇族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施以剮刑。
百姓一片叫好之聲,畢竟這個皇族曾經背叛了他們,不管怎麼樣的酷刑,對他們來說只覺得解氣。
蛇族將南宮燕的屍骨帶回去,直接在墓碑前火化,這事便也算是了結。
這些事情不過就發生在穆涵離開後的一兩天,南宮錦燃從無憂府離開,到達南順都城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這裡早已經恢復了和平,蛇族全面退出,在新皇的管制下,一切都有一種劫後的生機勃勃,而大家也沒有了在蛇族威脅下的不安全感。
然而刑場的恥辱架上,還釘着南順女皇的骨頭,背叛自己子民的女皇,就是死也不能入土爲安,只能在恥辱架上,受國民唾罵。
其他人的屍骨,雖然不用上恥辱架,可卻也被扔到荒郊野外,被哪隻魔獸吃了去也說不定,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南宮錦燃根本不敢露面,曾經酷愛一身白衣,如今卻只能穿着黑色斗篷,帶着斗笠,將自己完完全全的遮擋起來。
他
怕衆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會容不下他。
看着恥辱架上的屍骨,南宮錦燃終究是沒有忍住,飛身而起,想替自己的娘收屍,身前不能盡孝,身後事,總還是要做到的。
一具屍體,如今正是重建的時候,哪裡都缺人手,當然不會派官兵把手,就算衙門就在刑場邊,也來不及反應啊。
所以南宮錦燃很順利的就將屍體帶走了。
事情發生了,還是引起新任女皇的注意,這事情身爲女皇,是不得不管的,當即懸賞令,捉拿劫走女皇屍體的人。
懸賞令對於僱傭兵來說,有着太高的誘惑力。
南宮錦燃將前任女皇安葬在一處極爲隱秘的山林之中,他不希望有人在來打擾她的清淨。
出了山林,他非常茫然,不知該去哪裡,不知該做什麼,只是找了一家客棧,想暫時住一晚而已。
第二日離開客棧的時候,就被包圍了。
他大概能猜測的到,他的身份可能泄露出來了。
南宮錦燃作爲皇子,又在浩空學院上學,南順知道他的人是很多的,如今僱傭兵更是有心找他,自然是他在人羣中現身久了,便能被找得到的。
“幾位,有事嗎?”南宮錦燃問道,他根本不需要問,看這些人的穿着,就知道是工會的僱傭兵。
“南宮錦燃。”爲首的女子任琪,直接喚出了南宮錦燃的名字,想確定一下是不是本人。
她們來這個小鎮是打算去魔獸森林歷練,碰碰運氣的,不料昨日有個小弟路過他房間的時候,看到這人是南宮錦燃。
這可完全是天下掉餡餅的事情,要知道南宮錦燃盜取了恥辱架上的屍體,那可是死罪,成了朝廷的通緝犯,還是很值錢的。
南宮錦燃一直很小心,不知對方是怎麼認出來的,可還是非常平靜的說道:“諸位認錯人了。”
“別否認了。”任琪說道,然後伸手去摘南宮錦燃的斗笠。
他能躲得開任琪的手,卻躲不開和任琪一起的其他人的手。
黑色斗篷和斗笠全部被摘下,他依舊是那個風華絕世、白衣飄飄的翩翩公子,很容易就被認出來了。
任琪的眼神之中明顯有着驚豔,同行的男子不免有些嫉妒,其中一個男子伸手拉住了任琪的胳膊,說道:“妻主,他肯定是通緝犯,前朝皇子。”
任琪也回過神來,看向南宮錦燃,說道:“南宮錦燃,你不是我們的對手,乖乖和我們走吧。”
不戰而降,對每個習武之人來說,都是一種恥辱,更何況南宮錦燃這種心性高傲的人,更加接受不了,首先出招了。
雙拳本就難敵四手,更何況他還未達到鬥氣天極,本就不是任琪玄級元素師的對手。
直接中了一掌,想提起鬥氣,卻更加難受,嘴角溢血,他知道那一掌,將他的經脈震斷,若沒有丹藥修復,他這輩子也就廢了。
“何必呢?”任琪說道,然後向着靠在牆邊,勉強站着的南宮錦燃走去。
“我本不想打傷你的。”任琪說着,便伸手要拭去他嘴角的血跡。
南宮錦燃向一邊躲去,眼神之中的厭惡在明顯不過。
就是這個厭惡的眼神,深深的刺傷了任琪的自尊心,瞬間憤怒起來,伸手拉住南宮錦燃的領口,說道:“一個亡國皇子,裝什麼清高,老孃
現在就辦了你。”
說着就是綢緞破碎的聲音。
這是客棧剛剛出來的地方,街道上有很多人,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都瞪大了眼等着看這場好戲。
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子淪落到被當街羞辱,這大概是所有心理陰暗的人,想看到的橋段了。
南宮錦燃也是怕了的,伸手拉着自己的裡衣,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弱,毫無反抗之力。
看着撲過來的女子,南宮錦燃更加慌了,完全是急中生智,喊道:“血蓮。”
然後冷了幾分,看向任琪,冷嘲道:“你確定你敢碰我?”
先喊了個血蓮的名字,在然後問這麼個問題,是個人就會誤會的啊。
任琪當然也會誤會,任琪的夫郎本來就不想看到自己妻主去碰其他男人,便上前說道:“南宮家慘遭滅門,如今就南宮錦燃一個人好好的,可不就是有無憂府做靠山。”
不甘心,可她也不敢貿然行事,比起一個男人,還是小命比較重要,冷嘲道:“什麼皇子,不過是個月幾分姿色,名不正言不順的倒貼貨罷了。”
她不敢招惹穆涵,自然是言語羞辱南宮錦燃的。
是憤怒,是無奈,沒想到這種時候,靠的竟然是血蓮,只是兩句話,他便安全了,伸手將衣服拉起來。
就算忌憚穆涵,可這到嘴的肥肉不能真的飛了,還是要拿到官府換銀子的。
官府接到人,也是挺難做的,畢竟剛剛南宮錦燃算是承認了他是穆涵的人了,這麼做不是得罪穆涵。
那是女皇都得罪不起的人物,何況她一個小小的芝麻官,只能是說南宮錦燃劫走屍骨沒有確鑿證據,需要進一步查明。
也是用這個理由,拒絕付懸賞金給任琪她們,畢竟懸賞令上要的是劫走屍骨的人,如今任琪拿不出證據,只能說成是懷疑,所以得不到賞金。
自古就民不和官鬥,任琪只能是罵罵咧咧的離開,自認倒黴,百忙一場。
這是不是,那還是要交給女皇判定的,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不得罪無憂府,將事情推給女皇那邊,她也算是做了分內的事情。
南宮錦燃被衙門中人秘密送到了南順皇城。
女皇自然也是收到了摺子,此事衆大臣也是有所耳聞,今日金鑾殿上,大家都非常關注這件事情。
“女皇陛下,臣看來,此事確實證據不足,而血蓮尊上那邊若真追究起來,我們南順也不好交代,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其中一大臣說道。
“此舉不妥,這事明擺着就是他做的,其他人要具屍骨做什麼?如今血蓮尊上並未表態,說不定是那南宮錦燃胡亂說來,嚇唬人的呢,我們就被這樣嚇到,那真的就太可笑了。”另外一個大臣說道。
剛剛說話的大臣看向對方,說道:“這你就錯了,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斷案要的是證據,並非猜想。”
朝中大臣也就分成了兩派。
最後司馬江站出來,她就是女皇唯一的孫子,被立爲太女,也是下一任女皇,年紀雖小,在軍中卻很有威信,歷練幾年,還是可以勝任女皇之位,所以很得人心的。
“陛下,皇女認爲,該暫時關入大牢,查清此事,找尋證據,也以此來看看無憂府那邊的態度,看血蓮尊上會不會來要人。”司馬江站出來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