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沁滿臉戾氣的闖進,劈頭蓋臉的罵道,“林碧玉,朕看你是活到頭了不是?!”
林碧玉手腕一顫,茶杯頓時落地,“啪”的一聲脆響,四分五裂,空氣中氤氳出撲鼻的茶香。
“皇上,您……您這是怎麼了?怎麼上這麼大的火?”
林碧玉慌亂的起身行禮,綠珠趕緊收拾着地下的碎瓷片,卻被風沁狠狠一腳踢到了一邊,怒罵道,“滾!”
綠珠慘叫着,風沁這一腳踢得不輕,卻也不敢違背風沁的旨意,跌跌撞撞的退出宮去,剛一出門,便被人拉到了一邊,嘴一張,只覺得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下了身子。
上清宮正殿內,風沁冷笑着,“林碧玉,收起你那點小把戲吧,在朕眼裡,你還沒資格跟朕耍什麼心眼!說,溪兒在哪裡?你把她怎麼樣了?”
他冰冷的話語,如利刃一般的割過,割得林碧玉心裡生疼。
“皇上!”
她急喊一聲,心裡瞬間轉了無數個念頭,可每一個念頭,都讓她那麼痛心。
“皇上,那賤人有什麼好,您這樣惦記着她?她肚子裡懷的不是龍種,是孽種啊,皇上也要嗎?”
她閉口不提自己做下的事,卻是句句直指婉溪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林碧玉不傻,她很聰明。她知道,這個孩子,是唯一離間皇上與那個賤人的可能,所以,她絕不會放棄的!
“哼!她好不好,不管你的事,朕覺得好,就足夠了!”
風沁不爲所動,“林碧玉,識相的話,你將溪兒交出來,朕或可饒你一命,但若你真的頑固不化,你知道後果的。”
時間緊迫,他沒時間去做什麼搜宮的事,只有從林碧玉得到的消息,才最快,最準確。
但林碧玉,會告訴他嗎?
“皇上,臣妾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林碧玉心裡暗恨,卻仍舊裝作不懂,“臣妾雖然看那賤人不順眼,但臣妾也沒傻到會對她出手。皇上那麼寶貝那個賤人,臣妾有幾分膽子,敢與皇上做對?”
一口一個溪兒溪兒的,那個該死的賤人,已經將皇上蠱惑至此了嗎?既然如此,也就別怪她心狠了,那個賤人,必須死!
“林碧玉!”
風沁再度厲喝一聲,已經快失了耐心,“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臣妾不知!”
林碧玉傲然冷笑着,就算是知道,她也不可能會告訴他!
“好,很好,既如此,別怪朕心狠了!”
風沁獰猙着臉色,冷戾的目光緊緊盯着林碧玉一張臉,事到如今,她還不知悔改,他還留着她做什麼?
指尖一彈,一縷勁風疾出,擦着林碧玉那張姣好的臉頰瞬間掃過,林碧玉一聲慘叫,瞬間滿身的冷汗跌倒在倒,不敢置信的捂着臉,痛楚的道,“皇上,您……”
風沁寒道,“是你在逼朕!說!她在哪裡?”
按小林子所說,溪兒已經被帶走有一段時間,他若不加快一些速度,溪兒豈止要受大罪?
與此同時,冷宮密室,朔月相爺林亦然狠戾着一張臉,看着腳底下昏迷不醒的那個女人,恨得牙關直咬:“你們兩個,弄醒她!”
帶她來這裡,是林亦然的意思,林碧玉也照做了。
父親出兵一趟,卻是弄丟了虎符,這樣的事情,可是要掉腦袋的,因此,新仇舊恨,林碧玉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婉溪。
“是,相爺。”
名爲張嬤嬤的女人立即答着,先是陰惻惻的嘿嘿一笑,對另一個李嬤嬤說道,“你來,還是我來?要不一起?”
李嬤嬤搓着雙手,倒吊的三角眼裡放着精光,“當然是一起來了!老規矩!誰弄醒她,誰羸!輸了的,要買酒!”
“好!”
張嬤嬤一口答應,也早就興奮得不行,林亦然憤恨的看着,他現在只想要好好的折磨這個該死的女人,對於兩個嬤嬤的手段,他更是期待,火上添油道,“既如此,本相也來下個彩頭,你們兩個誰贏了,本相便讓皇后賞金百兩,如何?”
“老奴謝相爺!”
“謝相爺!”
兩個嬤嬤互看一眼,齊齊答應,心下的激動與熱情,更是空前的高漲起來。
賞金百兩啊,這換成銀子該有多少?
頓時急忙忙的從自己頭上各摘下簪子一枚,尖尖的一端朝下,對準昏迷不醒的女人,另一端拿在手裡,先由張嬤嬤開始,猛一針刺下!
“唔!”
婉溪一聲悶哼,身上針扎似的疼,卻又針扎疼多了,偏偏腦袋昏沉沉,居然醒不過來。
吃疼的皺了皺眉,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晦氣!”
張嬤嬤臉黑的罵了一聲,這麼重的力道都不醒,豈不便宜了那個李婆子?
“哈哈!上天優待老奴啊!看我的!”
李嬤嬤一張胖臉獰猙而起,尋思着要不要從這小賤人的臉上來一下呢?林亦然在一邊狠戾的道,“要下就下重手,想想,這百兩黃金啊……”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李嬤嬤眼睛一亮,猛一咬牙,道,“好!那就別怪我了!”
就從這白嫩嫩的小臉蛋上,一簪子下去,就能換百兩黃金,拼了!
“哎呀呀,你可慢點啊!你這一下萬一扎死了,娘娘能饒了你?”
張嬤嬤在一邊陰陽怪氣的道,眼看這百兩黃金要巴巴的送了人,她怎麼甘心?
“哈哈,放心吧!張嬤嬤,一會不論誰輸誰贏,本相做主,再賞黃金百兩,這樣,可以了吧?”
他不吝嗇那些金銀,他現在恨極怨毒的,就是這個女人,還有那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先皇親生骨肉的睿王!
他們搶了他的虎符,又謠言惑衆的將他硬生生逼成了一個不忠不孝的小人,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樣狼狽的名聲,更讓他感覺到生不如死?
兢兢業業一輩子,換來的就是個罵名嗎?
他不甘,不甘!
所以,他現在不想要這個女人死,卻會要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好,那感情好!既如此,李嬤嬤,你下手輕點……別一下真給扎死了!”
張嬤嬤跟着眼睛一亮,不失時機的提點着李嬤嬤,轉眼就明白了林亦然的意思。
生不如死啊。
她們慣會幹這樣的事情了。
李嬤嬤瞭然的點點頭,“放心吧,她中的迷魂水,沒這麼容易醒呢!”
“呵,那便……有勞了!”
見狀,林亦然冷笑一聲,盤腿坐在了牀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心裡的恨意,也隨着這兩個婆子每一次的手起簪落,而痛快不已。
據說是睿王最愛的女人吧?他卻要是她死無葬身之地!
“對了,還有肚子裡的那個孽種!”
忽然想起婉溪肚子裡的孩子,林亦然又加了一句,兩個婆子更是玩得興起。
“據說,那活體取胎,最是痛徹心扉了,相爺,要不,老奴給她取出來?”李嬤嬤狠毒着道,行多了這樣的惡事,她竟有一種變態的快感。
林亦然點點頭,又忽然又皺眉,道,“不行!活體取胎,她馬上就會死了,可玉兒還沒來,至少也得讓玉兒出口氣才行。你們先忙着,等玉兒來了……再活體取胎吧!”
他要用這個賤人的血,來平復她玉兒心頭的恨!
“是,相爺,老奴絕不會辜負相爺的!”
李嬤嬤一字一頓的用着全部的力氣興奮的應承着,手底下又狠狠刺入一針,正中女人胸部。
婉溪尖叫一聲,拼命掙扎着,強烈的針刺,讓她四肢百骸都鑽心的痛不欲生。
誰?!
是誰?!
要對她下這麼狠的手?
閃神間,婉溪忽然想到前世裡看過的“還珠格格”裡,難道是容嬤嬤再生?
“哈哈,這賤人,真有力氣,還就是不醒呢!”
張嬤嬤猖狂的大笑着,袖子一捋,“又輪到我了!相爺,您瞧着好吧!”
這一次,張嬤嬤卻比李嬤嬤更狠。
雙手撇開女子的雙腿,手裡的長針簪,衝着那女子最爲隱秘的地方,狠狠刺下!
上清宮,林碧玉滿臉是血,一臉的絕望與恨意。
她原以爲,風沁沒有證據,是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可惜,她料錯了,風沁他骨子裡,就是個瘋子!
爲了一個賤人,他居然這般的沒有耐心,他甚至都沒有給她一絲狡辯的機會,是真的確定了那賤人是被她抓起來了!
而他,也居然毫不猶豫的敢毀了她這張臉!這如何讓她不恨?如何讓她不怨?
既如此,那就破釜沉舟,魚死網破吧!
“皇上,你今天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那賤人在哪裡!”
咬定牙關,林碧玉歇斯底里的瘋狂叫着,“不就是死嗎?有本宮陪着她,黃泉路上,是她的榮幸!”
“哈哈哈!”
她瘋狂大笑着,事到如今,她已經再沒了什麼指望,毀了這張臉,她還活着幹什麼?
甚至,連最尊敬的稱呼都變了,這該是恨到什麼程度?
她怨毒的咬着牙,狀如惡鬼一般的狂叫着,“殺啊,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我死了,她也活不了,她會比我死得慘十倍,百倍!”
“風沁!你就是個竊國弒兄的小人!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親手毒手了先皇嗎?爲了這個位子,你做出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老天爺又怎麼可能眷顧你?!”
“那個賤人,你不是最愛她,最在意她的嗎?那你就去死吧!死了好,死了你們一起下地獄,我讓你好好看看,她的死狀到底有多慘!”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披頭散髮頂着滿臉的血,林碧玉瘋狂的叫着,笑着,她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