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大婚之事,各方面都要注意到,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嫁衣,山上都是男大人,要說做刺繡的,宜少令、風忱然到是會一些,兩人畢竟也受過大家教育,可算算下來要八套嫁衣,就憑兩人的手藝想做出來也要些時日啊。
風忱然苦着一張臉,“要不然就分下去吧,各人的嫁衣自己做,到底能做的什麼樣也要看自己了,省着急着趕嫁衣做的不合適了他們還有意見。”
宜少令不由得擔心,“我這是個好主意,只是那幾個哪個會動我針線,別說做嫁衣了,就是縫縫補補也不好,哪裡還能做什麼衣服,我若是這樣讓他們自己弄去,他們定會已爲是我爲難他們呢,我看還是咱們兩個趕趕功,把東西做出來吧。”
風忱然聽了只能應下,“那我去給他們量尺寸吧。”
不過風忱然在給商算子量身子時,把事情說了出來,商算子聽了微愣,到是沒有想到這個,斟酌一番,“我看這樣吧,各自的嫁衣就自己想辦法吧,別看現在在山上,只要爲了嫁人,我可不相信他們弄不來一套嫁衣來。”
商算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邪氣的勾了勾脣角,風忱然打了個冷戰,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天下午,除了有了身孕的龍華,商算子把其他幾個男人聚集在了一起,“眼看着家裡準備大婚,府上能做嫁衣的人也就只有少令和忱然,兩個人又要張羅大婚之事,這麼些嫁衣哪裡趕的出來,我看還是各自自己準備嫁衣如何?至於妻主的嫁主,由我去準備,這樣都沒有意見了吧?”
朱華第一個開口,“這樣一來,可是要到哪裡去尋嫁衣啊,除了下山到鎮子裡,也沒有旁的辦法。”
羅剎留下話,“龍華有了身孕,他的嫁衣我就一同弄吧。”
花苼笑的無比得意,“原來竟是這麼回事,好在我往日裡無事時就給自己備好了嫁衣,這回到也省了事了。”
朱華見羅剎走了,知道是下山去了,他有功夫在身,定是早一步到鎮裡,即使有做針縫的也被他給拿下了,自己跟本就不是對手,眼下花苼又早有嫁衣,想來商算子作生意那麼些年,手下人又多,幾套嫁衣自然也不是難事,風忱然和宜少令會做,這弄來弄去也就他一個人的嫁衣沒有着落,這跟本就是欺負人嘛。
朱華苦着一張臉,“不行,我不同意,就我一個人弄不到嫁衣,你們都有出路。”
商算子挑眉,“你可看到了,我們也是各自想辦法的,這也怪不得旁人,要怪就怪你自己當初不學針線,現在只能想旁的辦法了。”
朱華被說的沒有話還口,一跺腳,“咱們走着瞧。”
轉身就出了屋,宜少令原本一直想開口,可是被商算子使了眼色就一直沒有說,眼下見朱華走了,才急着問道。
“我趕一趕把他的也做出來了吧。”
“不用,他的性子太任性,這次就先治治他,現在在不治他,以後他就越發的自以爲是。”商算子擺擺手。
宜少令看了也不好在一旁在勸,事情本該這樣就過去了,只是朱華出去之後,整個人就去了花遲的院子,一進院子,就看到孩子們都在,而花遲更是在給孩子們量尺寸。
“這是想做衣服?”朱華多精明,陰沉的臉馬上換成了笑臉。
花遲擡頭看了他一眼,“聽說你們不是在忙着嫁衣嗎?你怎麼有時間過來?雖然纔是秋天,只是這山上已冷了,我想着給孩子們做些外衣穿。”
“花花會做衣服?”朱華的眼睛都亮了。
花遲點點頭,“簡單的到是會一些。”
她不過是想着做些簡單的斗篷給幾個孩子,見朱華一副看到獵物的樣子盯着自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做嫁衣吧?我可告訴你,我可不會,你別指望着我。”
朱華馬上就撇了嘴,“花花是不想幫人家了?是啊,我在這個家裡不受人待見,都變着法的欺負我,既然我這麼不討喜,那我不嫁了好不好?我帶着小妖給你們騰地方。”
“這是怎麼了?”龍華從屋裡走了出來。
花遲一臉的無語,“你自己問他吧。”
一邊帶着孩子們進屋了,就這樣被仍在外面,朱華心裡一酸,自己都說不嫁要帶孩子走了,她竟然一點也不擔心,莫不是對自己真的沒有了情份?
朱華越想越委屈,竟紅了眼睛,龍華向來心細,一看馬上上前去,挽過他的胳膊,“有什麼話咱們進屋說去,妻主那性子就是沒心沒肺的,你要什麼都與她計較,氣壞的只能是自己,往日裡你是最聰明的,跟自己質氣這不是爲難自己嗎?”
朱華與龍華處的也算是好的,聽了他的話眼裡的淚也收了些回來,兩人進了屋,他便把嫁衣的事說了一遍,龍華皺起眉來。
“他們做的也太過份了吧,怎麼宜少令和忱然也與他們一起胡鬧起來呢。”龍華聽了之後就聽出來是幾個人合起夥來欺負朱華了,想了一下,“你呀,雖然性子直可是讓外人看了卻是任性的一個,不過我聽妻主說,在路上你把說了些話,把算子和羅剎給得罪了,你呀,怎麼這麼笨,難怪今日會出了這事,算了,你要是不嫌棄,我就給你做套嫁衣吧,只是我手藝不精,你到時莫看了不喜歡就行。”
朱華一聽嫁衣有了解釋辦法,人馬上就又精神了起來,“你只管過,我哪裡會嫌棄,哼,他們想看我的笑話,咱們就等着,看誰看誰的笑話。”
“你可莫在亂生事了”龍華聽了忙勸他。
朱華挑眉,“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看着朱華高興的走了,龍華總有些不放心,到了主屋見花遲給孩子們量完了尺寸,正在那裡畫樣子,把剛剛的事與她說了一遍。
“他就是不安份的人,讓他鬧去,反正家裡的人也不能做的太過。”花遲到是一點也不擔心。
龍華還是不放心,“你可別不放在心上,要是真鬧出亂子來,別怪我沒提醒你。”
花遲放下手裡的活,將他摟進懷裡,“知道了知道了。”
見她是完全沒有放在心裡,龍華暗下搖頭,總有不好的預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龍華的擔心果然沒有錯,一個月後,大婚當天,事情就鬧開了,除了朱華一身嫁衣完全無損,其他人的嫁人不是破了洞就是少了一處衣袖,沒有一處完好的。
羅剎第一個就衝向朱華,半路被花苼攔了下來,“放開我,定是他做的,要不然偏誰的都壞了,爲何只有他的沒事?”
朱華甩起衣袖扇着,一臉的笑意,“喲,這怎麼說話呢?這樣就是我做的了?要怪只怪你們沒有把嫁衣放好了,要不就是憑日裡得罪的人太多了,不然哪裡會出這種事,所以說人啊,往日裡還是要做對得起良心的事情纔對,而且要說起來,怎麼龍華的嫁衣也沒有破?這可不是隻我一個人的嫁衣沒破啊。”
“對得起良心?妻主是大家的,難不成是你一個人的?我們與妻主在一起,就是對不起良心了?龍華的嫁衣沒破,那是因爲你的嫁衣是龍華做的,你在是混蛋也不會那忘恩負意的人,”羅剎可不貫着他,“你敢做出這種事情,今日你也別想好好嫁了。”
一把掙脫出花苼的束縛,直接就衝到了朱華面前,手一用力,穿着在朱華身上的喜袍衣袖就被扯掉一隻,然後往地上一仍,“這下對大家都公平。”
“欺人太堪”朱華也炸了,就往羅剎身上撲去。
堂還沒有拜,就打了起來,花遲嘴角抽動了幾下,忙拉着龍華往後退,又小聲道,“離遠點,小心碰着你,我看今日這堂是拜不成了,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吧。”
“妻主快上前去勸勸吧。”龍華看了直擔心。
那邊羅剎與朱華已撕打到一起,在看看其他幾個男人,商算子和花苼笑的最歡,宜少令和風忱然想上前去勸慰,可跟本靠不上前。
羅剎有功夫在身,朱華哪裡是他的對手,不多時就鼻青臉腫的,嘴角也帶了血跡,即使這般,還是不肯認輸,仍舊與羅剎在那裡撕打。
下人們可都看的合不攏嘴,見幾位主子都勸不了,自是更不敢上前去了。
直到羅老爺子帶着一羣孩子趕過來,纔出聲喝住兩人,“住手。”
羅剎到自己父親的,一停下來,朱華見了就趁機上前又打了幾拳,正落在羅剎的臉上,羅剎冷冷的瞪過去,不過卻沒有還手。
朱華挑挑眉,又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瞪了大廳裡的衆人,轉身離去,這一舉動,到是讓屋子裡的一愣,這可不像朱華的性子啊。
商算子一擰眉,大步追了出去,以他對朱華的瞭解,這次怕是朱華真動了氣,原沒有想到讓他長長教訓,卻沒有料到讓他鬧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