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個人帶着一個暗衛就上了路,花遲與花苼共騎一個馬,只因花苼嚷着自己不能獨騎,引來商算子一個白癡的眼神,他卻還在那裡傻傻的笑。
這樣走了兩日後,商算子才忍不住問花遲,“羅剎怎麼辦?真將他一個人丟在外面?”
照他這麼一說,讓花遲覺得自己像個惡人是的。
花苼一直帶笑的臉也沉了下來,官路上只有幾個人的馬蹄聲,似都在等着花遲的話一樣。
花遲揉揉頭,“我呀,這輩子算是栽到你們幾個男人手上了,你說今天不是這個離家出走,明天變是那個離家出走,我就一張口兩條腿,怎麼追得過來啊。”
“這齊人之福可不是誰都能享受的”商算子不給面子的丟了一句話。
噎的花遲臉一紅,她是承認她當初很堅決的拒絕娶這個男人,可後來又忍不住小色點就全收了,可眼前這個男人也不至於就這麼直白的給說破了啊,怎麼也得給自己留點面子。
花苼似看穿了她的心事,溫文爾雅的笑道,“商算子,你這就不對了,雖然某些人確實那樣,不過這樣直接說出來,豈不是讓她沒臉。”
得,這位更狠。
花遲翻了個白眼,“我到想帶着羅剎回去,可眼下他在哪裡我都不知道,而且我不去找他就是怕他見到我就會想起那晚的事情來,我到是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就怕他死心眼。”
在上一世,男人跟本就是種馬,所以她到也見怪不怪了,卻沒有料到這一世,男人像個處女是的,跟旁的女人睡了,竟然還要死要活的。
“那人死心眼,你不介意,不要用嘴說,要用行動,明白了嗎?”身後的花苼敲了敲她的頭。
商算子雖然沒有開口,顯然也是認同了。
花遲笑的壞,“既然這樣,我到是有個好辦法,不如你們每個人都紅杏出牆吧,這樣一來,羅剎自然知道我是不在乎那些的了,他父親和孩子都在這,不用找也會回來,不是嗎?”
“紅杏出牆?”商算子品着這話,眉尾一挑,“到是個不錯的建議。”
花苼也嚷着,“到時你可不要後悔。”
花遲不過是隨口一說,也相信這些男人跟本不會去做,可以後的一些年裡,她一直後悔着今日說出的這句話,真讓她受了不少的苦頭。
三個人一路上走的很快,晚上換了馬車,白天就騎馬,爲了趕路,一路上也沒有休息過,一暗分析着羅剎可能去的地方。
直到到了赤峰山下,還沒有理出個所以然來。
花苼的傷也痊癒,招來赤峰山下鎮子裡的暗教殺手,打聽出人都在山上,全個人就要往山上去,哪知道商算子直接將花遲攔了下來。
“羅剎找了你三年,這回也該換你找找他了吧”一臉的壞笑。
花遲扯了扯嘴角,“茫茫人海,我到哪裡找他去?”
花苼在一旁不由得調侃一句,“驀然回首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呃、、、、
花遲只能一臉委屈的看着兩個人上了山,自己身後則留了一個暗衛相隨,直到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了,花遲臉上的委屈才換成了笑意。
這一路的表現可累壞她了,爲了讓這兩個男人主動趕她尋人,她是一直做戲到現在,如今隨了心願,自然是高興。
這樣子看的一旁的暗衛抽了抽嘴角,這夫人還真是讓人摸不清想法。
其實從這一路上,花遲就一直在想羅剎會去哪裡,在與商算子分析時,她也在心裡捉摸,卻是沒有一點的頭緒,除了京城,她想不到旁的地方。
突然花遲的眼睛一亮,難不成他去了那裡?
“走,去京城。”花遲一夾馬肚子,馬就飛快的跑了起來。
說是去京城,不過是去京城的方向,而真正要去的地方卻是當初她失憶被困的山裡,那裡離京城很近,羅剎爲了躲避所有人,一定會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最好是沒有人煙的地方。
可是他從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京城,並沒有去過什麼地方,那麼除了京城,最符合他心裡的地方,就一定是那裡了。
一路上,花遲的心都緊張的要糾了出來,她知道那是激動,可是眼看着小山就在眼前了,她整個人到平靜下來了,要怎麼解開羅剎的心結,纔是重要的。
熟悉的路,卻帶着遠遠的記憶,進山的路騎不了馬,只能下來步行,在山裡走了三天後,纔看到那炊煙升起的地方,遠遠的只有幾個房子奚落的座落在那裡。
就在入村口的地方,又多了一座小草房,花遲不用猜就可以確定羅剎一定在那裡走,她幾個大步的衝進了院子,直奔到門口,一探頭,通過窗戶就能看到躺在炕上的身影,單薄的讓人心疼,不正是羅剎。
看到出現在屋裡的花遲,羅剎也是一愣,隨後低下頭,花遲大搖大擺的坐到了炕上,“在這裡過的不錯啊?我看出來了,在那些男人裡面,你是最會享受的一個,看看這地方,多安靜啊,餓了就上山上打個獵,還天天吃肉,都不用花錢,上哪找這麼舒心的日子去啊,我看不如你也收留了我得了,面着一大家子人吵吵鬧鬧的,我到也喜歡這樣安靜。”
也不在乎對方說不說話,花遲招呼門口的暗衛,“走了這麼些天你也累了,到隔壁去躺着吧,晚上怎麼也得讓羅公子招待咱們吃頓好的。”
暗衛額角一片黑線,只令了命下去,到也是真的累了,身子一佔到炕上睡了過去,這下只剩下兩個人了,花遲才得意的看着羅剎。
“你不會是這麼快就睡了吧?還是想着一會藉着給我們做飯的機會逃走?其實也沒有那麼難,怎麼也得先做好飯在走也不遲,小島回不去了,一家人搬到了赤峰山上過隱居的生活,一路上纔到了山下,我就被趕出來追你,跟本沒有休息過,又走了三天的山路,只差把我的兩條腿給弄折了,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是自願來的。”見對方的睫毛微動,花遲眼裡閃過一抹得意,繼續道,“畢竟我不喜歡那與旁的女人睡過之後就一心求死的男人,你看看家裡的男人,聽說我讓他們紅杏出牆,眼下各個都急着要找女人呢,你到好,不過巴豆大點的小事,就尋死的又躲到了這山溝裡。”
羅剎猛的睜開眼睛,“你天天不胡說八道就很無聊嗎?”
終於發火了。
花遲眨了眨眼睛,“無聊啊,所以纔在這說啊,要不你陪我說會,我就不無聊了。”
嘴上不閒着,身子也不閒着,直接往羅剎身邊蹭去,羅剎嚇的就要跳起來,花遲哪裡會給他機會,直接將他壓到炕上,胳膊一用力就摟住他的腰,將頭靠進他的懷裡。
羅剎渾身僵硬,花遲的心卻是一酸,這個男人定是被那晚給嚇壞了,攬着他腰的手也不由得鬆了幾分力道。
“你可真是個沒良心的,一路上我想着招的讓那兩個男人趕我走,你到是好,見了我就想走,難不成你心裡真的沒有了我?我告訴你,你要是這樣做纔是上了白梅那個女人的當了,她那樣做不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嗎?越是這樣,你該越好好活着纔是,把她氣個半死,這纔像我的男人該有的樣子。”
良久,頭上才傳來一句話,“你臉皮什麼時候這麼厚了?”
花遲扯了扯嘴角,埋頭用力的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現在怪我臉皮厚了?我要是不臉皮厚點,怎麼能找到你?而且臉皮厚點也沒有什麼不好,咱們家人口多,你們都臉皮薄,就我臉皮厚,我豈不是很特別。”
頭上羅剎悶笑兩聲,是從那晚之後,他第一次能笑出來,一個人到了這個山溝裡後,他多少個夜晚是一個人流着淚睡着的,又在哭泣中醒來。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這算這麼久以來,羅剎第一次敢面對這件事情。
花遲擡起頭,雙手穩住他的下巴,無比認真的開口,“咽不下就不咽,他如今在小島上等着抓我,咱們眼下就進宮去在她的後宮裡好好玩幾天,到時又抓不到人,咱們就是要活活的氣死她。”
羅剎將她的頭按回自己的懷裡,“別異想天開了,那皇宮豈是什麼人說進就進得去的?”
“你還真別不信,我還真知道哪裡能進去。”花遲來了興趣,“當初風忱然帶着龍華從宮裡逃出來,我還特意問了句他們從哪裡逃出來的,原來是皇宮裡有一條暗道,正好通到京城外面,到時咱們從那裡進出,進出皇宮跟本不算什麼事。”
羅剎的心一軟,只緊緊的將她摟進懷裡,這個女人總是能觸到他心底最軟的那一個地方,讓他跟本招架不住,他躲到這裡來,心裡的另一種想法也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吧?
在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還以爲是在夢中,愣了一會兒,在聽到她的聲音後,才知道不是夢,可又想馬上逃離開,真是很矛盾。
看着她故意說那些話逗自己開心,羅剎知道他輸了,只要面對這個女人,他一向都是輸的那一方,還有那想着爲自己報仇的樣子,從來沒有覺得對方是皇上得罪不得而去猶豫過,就是這樣的感情,也值得他永遠的守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