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少令回到府後,見朱華和風忱然兩個人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到是沒有花遲的身影,見他走近,朱華擡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忙手裡的東西。
“看你心情不好,在那邊遇到了什麼事?”朱華直接就問。
等不到宜少令的話,他又擡起頭來,才停下手裡寫的東西,“雖然你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不過你一般心情不好的時候,臉上有笑眼裡卻沒有笑,我沒說錯吧?”
這幾年相處下來,大家對彼此也算是瞭解了。
宜少令在一旁坐下,拿過放在一旁寫完的東西,“這是什麼?”
“妻主說要免費給鎮子裡的孩子送書,這些是九九口決,只要背熟了,自然就誰都會算帳了。”風忱然一臉的興奮,“真沒有想到妻主竟然還會這個,要知道咱們大周王朝會這個的可都是些能人,一般人家就是想學也沒處學去。”
風忱然這話說的到是對,畢竟這種東西太珍貴,一般會的人家也不會捨得拿出來教給旁人,若花遲就這樣把東西寫完散佈出去,有哪個不會感激涕零的呢。
宜少令眼裡慢慢有了笑意,這時才把在學堂的事與兩個人說了,風忱然擰起眉頭,而朱華卻是直接跳了起來。
“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等咱們把九九口決散佈出去,看還有多少人去她的學堂?”說到最後,朱華越發的得意,“以那個女人的性情,她一定會說咱們這九九口決是從她那裡抄來的。”
風忱然聽了這話貌似纔想到這,詫異不已,“那咱們怎麼辦?”
“她越是那樣說對咱們才越來越有利,到時人們只會覺得林文是個沒有度量之人,人哪有不貪小便宜的,衆人都得了口決的單子又省了錢,自然就會站在給力的一邊,這也是人最本能的性情。”
風忱然聽了連連點頭,朱華給了他一個白眼,“這你都想不到,哼。”
事情果然如宜少令分析的一樣,三天之後,小鎮裡的人每戶一份九九口決表,這樣一來,學堂裡的孩子馬上就減了下來。
看着零星的幾個學生,林文心下暗暗着急卻又毫無辦法,羅剎也滿臉的愧疚。
“都是因爲我才害了你”
“沒什麼”
林文並不解釋,只希望這樣讓羅剎誤會是花遲抄了她的東西,果然話一說完,就看到羅剎臉上一陣的懊惱,甚至還有一絲憤然。
“我確實沒有想到她是那樣的人”羅剎想過千萬種可能,卻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
先前還有一點點不忍或是不相信,如今卻落實了心裡的猜疑,林文聽了心裡暗暗高興,雖然學堂沒有人,但是可以想別的辦法,眼前用學堂換來羅剎,卻是再值得不過的了。
“你別多想了,眼前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這人原本就是個沒有定情的,學堂不開了,正好開個酒樓,只是這回可要麻煩你了,要幫我籌劃一下才行,我懂的畢竟也不多,到是隻會做些菜和點心罷了。”
林文這樣開口,羅剎更是不能拒絕了,直接就應了下來,打算搬出去住的事情也就此被打斷,而另一邊宜少令則已租好了宅子,只差搬進去了。
趙府裡,聽說學堂關門之後,花遲雖沒有說什麼,可是明顯的能看的出來她是高興的,朱華更是高興,只動了動筆就打倒了林文,怎麼能不讓他得意呢。
私下裡,朱華又派了人去監視那邊的動靜,第一時間得到了林文與羅剎的談話,他想了想,晚上纔到了宜少令的房裡。
“我看這東西你也不用收拾了,羅剎是不會同你一起住的”朱華靠在門框邊上看他。
宜少令停下手裡的活,“你知道了什麼?”
疑問的語氣卻又是肯定的。
朱華走進屋裡找了椅子坐下,儘自給自己倒起茶來,“學堂開不下去,羅剎自然怪到花花身上,此時心裡同情林文,要與林文一起開酒樓呢。”
宜少令知道他不可能在說謊,靜靜的坐回椅子裡,見他不說話,朱華歪着頭看着他笑,“你想幫他他卻不知道,反而覺得你也是被矇蔽了眼睛,這樣的老好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做了,這樣的人,若他自己尋思不過味來,既使回到花花身邊,也會有一天又鬧出這種事情來。”
宜少令何嘗沒有想到這些,只是羅剎爲他做了那麼多,如今鬧成這樣,他總是希望做點什麼,希望也能幫助他。
“羅剎心裡是有妻主的。”這個宜少令可以很肯定的說。
朱華瞥了他一眼,“你往日裡也是個聰明的,怎麼一到這裡就犯起糊塗來了,他心裡有花花這是自然的,只是到底怎麼個有法,還要他自己去想明白才行,旁人勸也沒有用。”
朱華給他倒了杯茶,“眼看着冬天就要來了,他們都不在府裡,我看你還是準備些冬衣吧,大人孩子加起來也不是個輕鬆的活,至於羅剎那邊,你放心,有我盯着出不了什麼事。”
朱華可是有私心的,若真的讓羅剎與林文好上了,那樣那個林文豈不是更加的張狂,所以不管如何,他是決對不會讓兩個人好上的。
見宜少令還有些猶豫,朱華不耐煩的擺擺手,一邊站起來,“好了好了,你先考慮一下吧,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人轉身才出了屋。
直到剩下自己,宜少令才長長的嘆了口氣,看着已打起的包裹,只能起身又都打開,重新歸理起來,想到羅剎的倔強一時之間心裡也有些氣悶,到覺得朱華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若羅剎不願意,自己做再多那也是徒勞。
次日一大早,宜少令閒來無事就與風忱然上街去挑做棉衣的東西,卻不料正遇到了在買店鋪的羅剎和林文兩個人。
雙方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宜少令想說些什麼,可是動了動嘴,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做罷。
他們要買的鋪子正好與布料鋪子挨着,自然不用偷聽也能注意到他們說的話。
“老闆,你看這房子也並不是太大,能不能在便宜一點?一千兩是不是太貴了?”林文正和賣房子的在砍價,“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到不如我開了酒樓後,就全當是你入股,分你三成的收入,然後再給你五百兩,算是買這個房子?”
其實林文從穿過來之後便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身上又沒有多少錢,所以如今全加起來怕也就一千兩,要都用來買房子,怕是跟本不可能,所以在出來買店鋪的時候,她就一直想着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那老店鋪老闆聽了先是一愣,“三成?”
先不管這三成是多少錢,可只要這店不倒,那麼就會一直有銀子進帳,說起來佔便宜合適的總是自己,這樣一想,自然覺得辦法好。
見老闆有鬆動了,林文暗下鬆了口氣。
“一千兩就一千兩吧,現在能過手續嗎?”羅剎從一旁站了出來。
他看的出來林文是手裡緊,她畢竟救過自己的命,拿些錢財出來總是好的,何況區區一千兩銀子在他眼裡也跟本不算什麼。
這些年在府裡呆習慣了,生下孩子後他又連着三年在外面尋找花遲,商算子給他的銀票跟本不用多少,而是一疊疊的,他跟本沒有花了多少,一直放着,到也不是捨不得花,而是跟本花不了,每張都是一千兩的,就是天天鮑魚海蔘也用不完。
花遲這個首富也不是徒有虛名。
林文當場就拒絕,“不行,我不能花你的錢。”
這樣一來,羅剎又怎麼會感激他呢。
羅剎到沒有多想,“一千兩也不多,何況要是分給旁人三成,這樣開起來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大不是等你掙了錢後再還給我也行。”
這不過是他的託詞罷了,林文聽心裡也微微一動,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酒樓掙錢還要分給旁人,這樣一想才略點點頭。
一旁的風忱然將這一幕清楚的看在眼裡,一邊暗下扯了宜少令,低聲道,“你看到沒有?那暗衛是咱們府上的吧?”
順着風忱然指的方向,宜少令只見拐角處有一男子靠在牆邊,正往這邊看,不正是監視着羅剎的一舉一動,宜少令抽了抽嘴角,這該是朱華才做的出來的舉動吧?
和店老闆過了手續之後,羅剎和林文才要回學堂那邊,因爲那邊也是租的忘記子,如今學堂不開了,自然是早搬出來纔好,這樣也省錢。
待看到宜少令身後帶的下人手裡抱着的布料,羅剎眸光微動,只對宜少令和風忱然點點頭,與林文大步離去。
見兩人走遠,風忱然不勉有些擔心,“我看他怕是真的認真了。”
宜少令附道,“妻主又何嘗是沒有認真呢,你如今可還是在懷疑妻主在因爲之前的事情恨你?”
被戳到心事,風忱然臉一紅,“以前是我太多想了,其實妻主她並不是那樣的人。”
這也是受過了那次的傷之後,風忱然心結打開的原因,那日遇刺若不是那種辦法,怕自己跟本就沒有命活在這個世上。
最後弄的宜少令還與妻主起了爭執,這全是他的錯,眼下只想着儘可能的去彌補,哪裡還敢去再多想。
兩個人回到府裡時,只見其他三人都一臉濃重之色的坐在大廳,宜少令一慌,“可是出了什麼事?”
龍華抹了抹眼角的淚,“孩子那邊出事了。”
這才把才暗衛送信的事情說了一下,原來花苼帶着孩子們出去一直到江南遊玩,竟被人暗下盯上了,中了**,花苼和暗衛們醒來的時候,哪裡還有孩子們的身影,身旁只有一封信,說是讓拿了贖金去贖孩子們。
商算子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想了一下,還是派人回來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