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進了花城市區,再按照林玉璞的模糊記憶開往郊外,兜兜轉轉,林玉璞最終敲定一處靠着河流的山谷。說是山谷,其實就是兩個丘陵間的一個鞍口。看上去還有點像平原,一片草地,風景倒是不錯。而且,旁邊還有一條公路,可以直接上到告訴。
“你確定是這樣嗎?”寧凡問一聲林玉璞。
林玉璞閉眼搖搖頭,感覺腦袋有些沉,呼吸也有急促,說道:“對,是這裡,我依稀記得當時我跌倒在一片比較高的花地裡。因爲我那時還小,所以那些人沒有發現我。”
寧凡發現了林玉璞的異常,不禁有些擔心,伸手握住林玉璞的手,說道:“沒事,有我陪着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林玉璞點點頭。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大概是離真相近了,所以不由自主地變得忐忑起來,畢竟那時候遭遇的事非常可怕。
寧凡看着她,再看看後視鏡,不由眯眼,有幾條雜蟲一直跟着他,他想去除掉。
“玉璞,你先在車上呆着,我下去處理點事。”寧凡握緊了一些林玉璞的手,示意要下車。
林玉璞很擔心,抓住寧凡的手不放,問道:“什麼事?”
寧凡再看看後視鏡,跟蹤來的人一直不露面,不知道爲什麼。又看林玉璞擔心,他想了想,決定先不理會,安慰好林玉璞爲先。
他笑道:“沒什麼,你要下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嗎?”
“好。”林玉璞沒有矯情,不是她非要留寧凡在身邊,是她真的想有個人陪着,她隱隱中有種不安的感覺。
寧凡再次回頭瞥一眼,感受到那些人不是很強大,就不是非常擔心,下車後去幫忙林玉璞開車門,半抱着林玉璞下來走動,非常小心,就像呵護着一個病人。
林玉璞很感動,寧凡的貼心和柔情,總是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來,讓她愛這個男人愛得無法自拔。
寧凡拉着她的手到了一處草地,確認草地沒什麼危險的後,就坐了下去。
林玉璞靠在寧凡身旁,努力回憶着小時候遭遇的那件可怕的事。而寧凡一邊照顧着她,一邊提防着身後可能出現的襲擊。
對於一路跟蹤了他的人,他有兩個猜想,一是黑龍幕後的人,二是昨天招惹到的連清風的人。他知道那些傲慢的公子哥喜歡玩報復這一套,他讓連清風難堪了,連清風肯定會想辦法報復他。而如果是連清風的人,他覺得沒什麼。但如果是黑龍幕後的人,他覺得問題就大了。
如果不是林玉璞要他陪着,他立馬就想過去除掉跟蹤他的人。有些人就是不能給他留情的,不徹底除掉,哪一天栽了的會是自己。
“寧凡,去那邊。”這時林玉璞站起來,示意寧凡帶她去前面一處花田。
寧凡看到她臉色比剛纔還要白了不少,知道她心理壓力很大,非常擔心,想讓她別去了。但是考慮一番,他又覺得這事情總是要解決的,這次退縮,下次還是要去做。既然是困擾,那麼不如趁早把困擾解決掉。
於是寧凡橫下心來,全身警戒,確保林玉璞不會受到傷害下,帶着林玉璞過去前面的花海。
林玉璞一步一步逼近前面的花海,呼吸也不斷緊促。她一隻握着寧凡的手緊緊抓住寧凡,越發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的指甲都掐進去一般。
寧凡感到了疼痛,但他沒有打斷
林玉璞,陪着林玉璞不斷前進。
花海前有一道欄杆,進入欄杆後就是一片蔥鬱的花田。裡面種着各種花,有些像是長了很久的菜花,花沒有,枝幹倒是長得挺高,幾乎到了一個人的腰部。如果是小孩,躺下去的話確實相當於藏在了裡面,別人根本發覺不到。
林玉璞要跨過欄杆進入花田裡,但是她穿着高跟鞋,跨越的時候不慎跌倒了。寧凡爲了不讓摔疼她,趕緊過去抱住她,但來不及了,他只好作爲了林玉璞的肉墊。
“啪啦”一聲,林玉璞落在寧凡身上,寧凡摔倒到一片花枝上。老實說,此時兩人的情況是很浪漫的,就像是一對戀人在花海里釋放綿綿的愛意。
但是林玉璞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在摔倒的那一刻,她腦子一白,然後疼得厲害,擡頭看眼前的東西就顯得模糊一片了。她慢慢失去意識,只聽到寧凡焦急的叫喊聲。
她進入了夢中,她看到了一個小女孩跟她剛纔一樣跌倒在花海里。然後小女孩努力地想爬起來,但是突然地她聽到了一陣女人的救命聲。小女孩很害怕,又爬了下去,一動不敢動。但是女人的救命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慘,小女孩忍不住撥開一點花枝去看。然後她看到讓她一輩子都想要躲避的事情。
她看到一箇中年男子把一個女人壓在前面的花田裡,不斷去撕扯女人的衣服,女人拼命反抗,但沒有成功,最後被男人給玷污了。
但是的小女孩已經懂事,知道男人對女人做的是什麼事。她極度害怕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最後更是怕得暈倒。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了。
從那以後,她心理就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對男女之事形成了一道天然壁壘,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到她。
當回憶起這間可怕的事,林玉璞還回憶到了更多的事。她爲什麼會跑到花海來?因爲她救了一個很古怪的男孩,但是男孩暈倒了,她就想去喊人來幫忙,結果卻跑到花田來遇到了那件可怕的事。
這個男孩,自然就是寧凡了。
當記憶全部回來,林玉璞覺得寧凡更是一個大混蛋。小時候自己救了他,長大了他不來報恩,卻來欺負自己,佔自己的便宜,藉着給自己治病的名義,最後俘虜了自己的身心。這不是混蛋是什麼?
林玉璞暈倒了,伴隨着眼淚流下來。她終於找回了丟失的東西,解開了自己的心結。但是,她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她記得很清楚,那個玷污女人的男人,手臂上有一道寧凡展示過給她看的黑龍紋身。
這是寧凡需要的一條線索。她要告訴寧凡,可是她發現自己腦袋實在是太沉了,什麼都不想管,就只想睡一覺。
寧凡看到她睡覺了,看着她疲憊的神情,沒有說什麼,就靜靜地讓她躺在自己懷中休息。
在花海上的一條公路上,隱藏在一道轉彎處的一輛小車內,河螺用望遠鏡看着寧凡和林玉璞,呼吸有點急促,看樣子是起了些男人的反應。
“開幹開幹!開幹啊!怎麼不動了?”他嘴上低喃不斷。
他以爲寧凡和林玉璞要來一次野戰,想切實觀看一番,那是多麼地刺激啊。然而讓他生氣的是,寧凡和林玉璞躺下去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媽的,老子紙巾都準備好了,你們就讓我看這個?”河螺氣憤地哼道。
而後再觀察一番,
他確定寧凡和林玉璞不會開幹了後,懊惱地一丟望遠鏡,拿起一個電話,氣呼呼道:“天黑了就動手,男的要是反抗就揍一頓。別殺人,殺人了會麻煩。女的直接帶去給少爺,讓少爺玩吧!”
河螺吩咐後就掛了電話。
然後他又是覺得氣不過,罵道:“少爺玩,我看不到。你們玩,我還能看看。這小子真是白癡,把女人帶來這裡難道只是爲了浪漫一下?不上真是白癡!”
寧凡雖然懷中抱着美人,但其實一刻也沒閒着。他一直在提防潛伏在後面的那些人,同時他感到疑惑,這些人一直不動手是想幹什麼?難道要等到月黑風高夜?
真是愚蠢,難道不知道在夜裡,自己會比在白天的時候強很多嗎?
他們當然不知道寧凡陰陽師的身份,這個在夜裡能驅使鬼魅的男人,簡直是黑夜的統治者。
夜色朦朧下來,林玉璞在寧凡懷中醒來。
“醒了?”寧凡看到林玉璞臉色好了不少,輕聲問道。
林玉璞看到寧凡保持着一個動作,撐起身子,立馬就去幫寧凡揉捏起手臂,說道:“麻了嗎?”
“麻了。”寧凡很老實地承認。爲了不影響到林玉璞休息,從白天就保持一個動作,能不麻嗎?
林玉璞有些安靜,但是可以看到她臉上的感動。寧凡不急於問她記憶的事,她也就暫時不說。而這時四周開始風吹草動,寧凡回頭看看,泛出冷笑。
這些傢伙,果真是要等到月黑風高再行動。
“怎麼了?”林玉璞見寧凡皺眉後冷笑,知道有什麼情況。
寧凡搖搖頭,說道:“又要打架了。”
林玉璞也回頭看一眼,然後沉默一會,說道:“我去車上等你。”
成熟、穩重、智慧,是林玉璞原本就有的優點。
“好。”寧凡點頭,然後站起來,拉起林玉璞,送她回車上。
這時一羣黑衣打手團團圍了上來,不許他們走。
河螺是一羣人的頭兒,走出來,冷笑,看着寧凡,哼道:“哥們,五千塊借你女人用一晚,如何?”
寧凡聽到一愣,看着林玉璞,大笑,說道:“玉璞,瞧,你只值五千塊。”
林玉璞冷眼瞪他一眼,懶得理他,繼續邁動腳步。寧凡沒辦法,聳聳肩護着她前行。
無視一個人可以說是巨大的侮辱。河螺是個有點狐假虎威的人,他覺得自己作爲連清風重用的人有着很高的地位,所以被寧凡和林玉璞無視,讓他覺得是奇恥大辱。
他怒了,伸出一手要去抓住寧凡肩膀,並喝道:“小子,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
“啪啦!”
“啊!”
然而他萬萬想不到,他一隻手還沒搭到寧凡肩膀,就莫名被襲擊了。他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打斷了骨頭,疼得尖叫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他們沒看到寧凡出手,那麼河螺是怎麼被打斷手的?
寧凡都懶得理他們。他覺得如果想要對他下手的就是這羣傢伙,那白天一直提防的事是很愚蠢的,簡直浪費了表情。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解決他們的辦法,那就是羣魔亂舞。真正高明的人,是不用自己動手就讓敵人紛紛倒下。這種事說出去,不僅牛逼,還很裝逼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