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紅前沿基地的戰鬥已經結束,清剿工作也接近了尾聲。
蘇斯和白蘇斯並沒有在烏克紅前沿基地留下多少留守部隊。除了一支A級艦隊之外,只有一些地方守衛部隊。
這些兵力在十九集團艦隊的第一波攻擊中就已經損失殆盡。
等到華夏艦隊佔領了海洋港。其裝甲部隊以雷霆萬鈞之勢四面出擊時。殘餘的陸空部隊,只能選擇投降或覆滅。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塊東南戰區作戰地圖上,已經被標註爲腹地的基地,會遭遇華夏艦隊的偷襲。
華夏這一刀,實在捅的又準又狠。
要知道,此刻的烏克紅前沿基地防禦空虛不說,也正是經營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
這裡的礦產資源正源源不的被開採出來,許多企業商團也剛剛走上軌道。被華夏艦隊這一擊,之前的一切努力和投入都將化爲烏有,就算反攻回來。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也休想恢復元氣。
更嚴重的是,米國蘇斯聯軍在整個東南區域的戰略部署,也將因爲這一重要前進基地的意外失守而受到巨大的影響。
沒有了烏克紅前沿基地,許多計劃都將無從實施。
一次偷襲,米國和蘇斯失去的不光是資源,基地和艦隊,還有辛苦建立的戰略優勢,士氣,以及信心和先手。
烏克紅軍事基地一號機場,修建在基地東南的一座海拔五百米的山上。
沿着寬闊筆直的公路,從基地中心區到機場只需要幾分鐘時間。到了山頂,穿過公路盡頭兩頭滿是參天大樹的山坡,視線就霍然開朗。
那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平地。公路左側是機場起降坪和倉庫營房導航塔,以及供直升機快速起降的飛機場。右側則是一排修建於懸崖邊緣,一直連綿到視線望不到的盡頭的停放戰爭機器的位置。
迷彩塗裝的越野車在公路盡頭轟鳴着,拐上了通往碼頭的道路,在飛快的駛過十艘巨大的戰艦,繞過一個橫在公路正中的彈坑後,停在了一艘戰列艦雄壯的艦前。
周治跳下了越野車,舉目四眺。
戰艦身後就是弗洛奧克市。
晴空萬里,城市秋毫畢現。高低錯落的樓羣,縱橫交錯的公路,還有周邊密密麻麻的工業區和更遠處的陸軍基地。
這就是一個軍事小城,城市裡的所有一切,都是爲下的這個軍事基地而存在的。
雖然此刻站在山上看見的城市,顯得那麼的寧靜而祥和。
可是周治知道,在那裡正在掀起一股風暴。
十九集團艦隊所屬的三個航空陸戰隊裝甲師已經全部放了出去。
無數的天賦和神賜,正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清理着蘇斯留在這裡的一切,包括他們的士兵,也包括他們的企業和移民。
會有哭嚎,也會有一些慘不忍睹的場面。可是這都不是停止的理由。
這就是戰爭。
當這些移民不遺餘力的支持自己的政府,離開自己的國家跟隨自己的軍隊抵達這片被征服的土地,開始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明白,這一切是有代價的。
他們坐上了賭桌,就必須做好輸錢的準備。
周治大步走上了天蠍號號戰列艦,已經發現最高長官到來的船員們,沒有慌張的集合和列隊迎接,他們只微笑着向周治舉手敬禮,然後繼續各自忙碌。
每天一次的巡視,已經是這支艦隊
接受周治的領導後。養成的慣例。
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有多麼忙,周治總會下到最基層,傾聽一線作戰官兵的心聲。
這不是假的關懷,也不是作秀。而是實實在在的一項工作。這位年輕的長官可不一個紙上談兵好大喜功的草包,他在用這種方式將整支艦隊印上他的烙印。
普通士兵有了直接表達自己意見和建議的渠道,他們關於艦隊的每一個建議。都是從訓練,工作和戰鬥中得來的。
無論是新型炮火的小毛病,火控系統的校正,上級軍官的錯誤決定還是生活飲食的不習慣。周治都是一個很好的聽衆,他會認真的對待每一個切實有效的建議,並在戰鬥之前解決問題。
跟隨這樣一位務實,細緻,並總能做出正確判斷和決定的長官,是行走於生死邊緣的士兵們最慶幸的事情。他們中間的大部分人沒想過要成爲將軍上將,他們只希望能活到戰爭結束,而不是因爲指揮官的愚蠢,在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丟掉性命。
在成爲十九集團艦隊的指揮官之前,周治的名聲很響,很多人都知道這位雖然算不上天才級,但卻比許多天才更出色的青年將領。
不過那也只是聽說而已。直到在寄居蟹區域數十天的潛伏中,周治用他獨特的傾聽方式贏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而在這一場經典的偷襲戰中,他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勝利結果早在推演和作戰計劃中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勝利纔是真的勝利。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不外乎如此。
“出什麼問題了?”周治蹲在戰艦巨大的動力艙底層的動力儲存器旁邊,衝一名正在檢修的機修兵問道。
“長官。這傢伙罷工了!”
機修兵拍了拍頭頂比一輛公共汽車更大的動力儲存器合金外殼,發出砰砰的聲響,惱火的道:“打那艘白蘇斯戰列艦的時候,主炮艙用的太狠了,跟我們動力部門提交的能量配額,比正常作戰高了百分之三十。那幫傢伙也真夠混蛋的。如果不是我隔的遠,一定去把主炮艙裡包括一級指揮員在內的每一個人都揍上一頓。然後問問他們,要不要乾脆把戰艦停下來當做炮臺,讓他們打個夠?”
周治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問題還是要從動力艙解決的。這個動力儲存器,就是在那時候被弄壞的吧?”
“是的。長官。”機修兵從圓柱的儲存器下方鑽出來。抓起掛在旁邊的一張髒兮兮的毛巾,擦了擦滿是油污的手,從移動監測器上拉出一數據線,插進儲存器電子控制系統的插槽裡,嘴裡抱怨道:“沒有哪個動力儲存器能夠在十分鐘內來回刷上六次。這種頻率的衝放加速,內部儲備單元根本就受不了。”
“趕緊恢復它的健康吧,或許不久之後,你會再想把主炮艙的那幫傢伙打一頓。”周治笑着站起來:“記着,等那幫混蛋被記了軍功,別忘了敲詐他們一頓好的,這一次,他們可是擊毀了五艘白蘇斯戰艦。”
“那是白蘇斯人太不經揍!”機修兵撇了撇嘴。快活的道:“就憑他們那些老掉牙的戰艦。別說他們沒防備,遇見我們四支艦隊同時揍。就算正面對壘,咱們一支B級艦隊也能把他們打哭爹叫娘!我看了看,那些戰艦最老的,大概都有二十年的艦齡了吧?”
“別小看白蘇斯人。”周治搖了頭道:“雖然他們的常規部隊有許多都是老舊裝備。可是他們的數量佔據着絕對的優
勢。而且他們的皇家艦隊,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裝備得也都是最先進的戰艦和武器,你和你的同伴們,可千萬不能有輕敵的思想。”
“是。將軍。”機兵認真的道:“我明白您的忠告,我會傳達給這艘船上的每一個人,不過也請您相信我們的勇氣和戰鬥力!”
士兵小心的問道:“那幫該死的白蘇斯人什麼時候會投入反攻?”
周治道:“很快。這裡是戰略節點。失去了這裡,他們脖子就如同被我們掐住了。”
“嗯!”機修兵拆下了檢測電腦的數據線。再一次將儲存器的維修蓋打開。一邊用自動維修臂卸着螺絲一邊道:“咱們現在就像是釘在他們心口上的釘子。不趕走我們他們什麼也幹不了。”
周治饒有興致的聽着,一點也不覺的和一名機修兵討論戰略問題有什麼不合適,儘管這看起來有可笑。
“將軍。咱們十九集團艦隊。這一次算出名了吧?”機修兵臉上的表情,顯得興奮而八卦:“這麼完美的偷襲行動。又是在要害部位。我想,全世界的目光,恐怕都集在我們身上。”
“我想是的。”周治哈哈大笑。這位機修兵直率的虛榮有些可愛。東南海域被偷襲的消息已傳遍了整個世界。
米國蘇斯聯軍一天不拿回這裡,他們的戰略優勢就一天發揮不出來。說這裡是目光的焦點,是整個東南海域戰局的核心,一點也不爲過。
“我的女友一定會爲我能參加這次戰鬥感到驕傲的。”機修兵笑嘻嘻的道。
這時候周治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周治衝機修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通了通訊。
幾分鐘後,他的眉毛就緊緊皺了起來。
“好了。我該走了。很高興認識你,士兵。”結束通話的周治衝機修兵敬了個軍禮:“我是周治中將。”
“上等兵文大剛。”機修兵趕還禮。黑漆漆滿是油污的臉上。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能跟您聊天是我的榮幸,我會把這次談話告訴我的孫子。”
周治微微一笑,離開了這位有些饒舌的快活士兵。
一直等到周治的背影消失在機艙自動門外。機修兵文大剛纔收回了欽佩的目光,並加快了自己手裡的工作。
雖然周治看起來很從容,可就在剛纔從周治通訊器隱約傳來的聲音中,文大剛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兩支米國的象級皇家艦隊已經出現在了距離東南海域只有兩個區域的信息。那裡是十九集團艦隊佈置偵艦的外圍警戒線。
機修兵的心跳在加速。
兩支象級皇家艦隊!那可是六支A級艦隊的規模!而且米國的艦隊之強世界聞名!
毫無疑問,這意味着一場殊死血戰!
悍軍艦隊在沉默中繼續前行。
段天道站在中央控制檯突前的圓弧欄杆邊,看着艦橋視窗外深邃的大海感觸良多。
稀裡糊塗的被趕鴨子上架來到自由港,稀裡糊塗的捲入戰爭,稀裡糊塗的成爲華夏英雄……
自己似乎會一直在戰爭中這麼稀裡糊塗的掙扎下去,戰爭的未來依舊撲朔迷離。
自己原本的計劃也因此而遙遙無期……
泡妞虐惡霸佔地盤的美好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淚水涌上了眼眶……
這日子再這麼混下去,小惡霸就變成老淫棍了!
那意境。
差了何止萬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