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周健肯定的點了點頭,“尤其你剛纔都蒙面按住李衛紅準備痛揍了,卻能理智的放棄這不夠明智的做法。讓我很欣賞!所以才下決心現身和你談談。”
“那你是軍方的還是警方的?”藍飛揚下意識的問。
“我剛從軍方轉業到警方。嫚嫚是我的小師妹,是軍方的人。但她的行爲只能代表她自己。”
“哦。”藍飛揚點了點頭,“謝謝你們的擡愛!但是,我目前哪方也不想加入。”
他一個穿越過來的人,還有十來天就要離開了,還去考慮什麼加入軍方還是警方呢?不管加入哪一方都是浮雲!
周健不禁擰眉:“爲什麼?你功夫不錯,難道就不想爲國家效力嗎?你應該知道,上次馬宅兇案的三位兇手之一,目前仍然在逃。我們很需要你這種武功強、伸手靈活的人配合偵破。”
“那個、不是我不想爲國家效力。”藍飛揚不覺拘謹的搓着手輕嘆,“是我沒什麼時間了。實話給你說吧,我並不屬於這裡,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直乖巧扮演聽衆的黑衣女子王嫚不覺插嘴問道,“你不屬於這?難道你是外籍華人?那你偷偷潛入博海,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是外籍華人。我當然是我們偉大祖國的公民,只是不屬於現在的博海而已。至於來幹什麼……”藍飛揚不由擡眼仰望星空,“大概是來追尋我的愛人吧?”
由於職業的敏感,加上藍飛揚身份的突兀——似乎是憑空出現在博海的。周健認爲藍飛揚應該是別省有某種特別身份的人。
比如:特工、特警、特戰隊或其他特別部門的人。他一定早就接受過特訓,不然身手不可能這麼好。
既然這樣,也就不能強行撬牆角拉人了。
“你的愛人指的是誰?”王嫚不禁敏感的問,“就那個P大的碩士研究生郭紅蓮嗎?我看她比你大好幾歲呢。”
說到郭紅蓮,藍飛揚心裡就不由涌起一股甜蜜:“從小,她就對我很好。所以,我根本不會在乎年齡。”
王嫚聽了黯然一嘆:“她很漂亮。也難怪你會迷戀她。”
“不是的,根本不是因爲外貌……”藍飛揚搖頭,但卻沒有再說下去。他跟一個初次見面的外人說那麼多幹嘛?何況說了,她能懂嗎?
眼看露重風涼了,周健拉拉王嫚的衣角,客氣的和藍飛揚揮手告別。
看着他們迅速消失的身影,藍飛揚收回目光,轉身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說實話,這幾年他根本就沒想過以後要從警或從軍。他暫時只想着先努力考研究生,然後畢業了進天宇集團,幫着郭安妮管理公司,倆人雙宿雙飛,相伴到永遠。
什麼爲國效力,那個東西太抽象了,他從來就沒去想過!
再說,國家那麼大,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吧?他以後爲國家納稅,爲祖國的經濟繁榮做貢獻,不也是間接效力嗎?
第二天,郭紅蓮身上乾爽了,他們一直纏綿到半夜。藍飛揚又不想放她回校。
郭紅蓮柔情的說:“斕,不要在乎這一夜兩夜的,我馬上就畢業了,畢業後就搬過來和你一起住。”
藍飛揚無由地嘆息了一聲:“等你畢業了,我也不在這裡咯。”
“哦。”拉開房門的郭紅蓮恍然大悟,“你應該也要回學校了吧?哪天走啊?”
“我們學校和你們有點不同,就放假頭幾天回去就行。所以我還有上十天。”
藍飛揚想着離月底只有個把星期了,可距離他到這兩個月的日子還有十天。他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兩個月是整數還是大概的時間,所以才這麼說。
“哦。”郭紅蓮點點頭,之後搖了搖情緒不佳的他,“不要這個表情嘛,好像一離開就見不着了似的!你畢業後可以再來嘛。你們馬總不是挺欣賞你、對你挺好的嗎?再說,不行還可以換個地方。我想,現在博海每一家大公司都是對你敞開大門的吧?”
“嗯,也對。”藍飛揚強做笑臉的點點頭,“不過,事有萬一。萬一我暫時沒回來你也不要着急,好嗎?”
“嗯。我不急,我慢慢等你。”郭紅蓮笑着依住他。
看着她笑臉如花,藍飛揚不覺嘆:你可知,這一等要九年?也許九年之後,你知道我就是你的初戀男友,一定會很吃驚吧?你應該也不會再爲面對我而爲難了吧?
小巷中因爲沒什麼路燈,一般光線暗淡。可巧今晚的天空很晴朗,將圓的月亮把清亮如牛ru般的光華靜靜的瀉下,照亮這長長的小巷和這一對相依而行的人兒。
“這月光真美!”郭紅蓮擡頭仰望着掛在房頂樹梢上的豐滿的月亮說。
“是啊。”藍飛揚點點頭,“在城市的夜晚燈光閃爍、流光溢彩,,很難看到這清亮似水、純淨如牛ru的月光。”他小時候在山區卻是常見。
每晚擡頭能見的東西倒不覺得什麼,可自從到來安一中上高中之後就見得少了。以前在郭安妮的別墅還好些,近幾個月又難得見這麼清亮幽靜的月光了。咋見這稀罕的月色,不禁也感到親切、喜悅。
此刻的郭紅蓮也突然閃過那山區明淨似水的清涼月光。可那時自己是多麼悲哀無望,而現在自己心愛的人卻陪在自己身邊。只要有此刻,過去一切苦難都算了什麼呢?
“斕。”郭紅蓮突然興奮的說,“過去百年千年的月光,應該都和現在是一樣的吧?”
“因該是差不多的吧?”藍飛揚不太確定的,“只不過一個月一輪迴而已。”
“是啊,人不知道有沒有輪迴,但月亮卻恆古不變的二十九天或三十天月缺月圓輪迴一次。可是,因爲個人心緒的不同,卻賦予了月光不同的感情和含義。”
與大街相接的巷口,踏着從香樟樹稍傾瀉的細碎的輕輕搖晃着的月影,郭紅蓮高興的亦如孩子般,“比如:張若虛的月光,穿着盛唐的靚妝,躍動在春江上,閃耀着詩人尋求永久的夢想。李白的月光,帶着淡淡的憂傷思鄉,灑在牀前,悲涼在失意人的心上。”
“蘇軾的月光,圓缺着深深的悲愴,旋動在天上,左右着宦海沉浮的權杖。今天的月光,泄入都市躁動的心湖,在血管裡流淌,律動着國人永恆的情殤。”
“哇!蓮,你都成詩人了!”藍飛揚不由欣喜的摟緊她,“你真是太可愛了。今晚、此刻,將永遠銘刻在我心上。”
“瞧你!”郭紅蓮嬌俏的一點藍飛揚的額頭,“我也只是因爲今晚這月光一時信口而出。順口胡謅幾句也能成詩人?那詩人還不滿大街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