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就下來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碰見刁難的客戶,可是他沒碰見過江成這樣的中國客戶,他們居然還知道有消費者協會這一單位,他們不都是一向土豪習慣了,一般不會把這點小利益放在心上的麼。
經理的尷尬的說道:“先生,不如這樣,這次您在本酒店的全部消費都免單,並且下次您來的時候我們將會給您八折優惠,您看如何?”
江成其實根本就知道這並不全是酒店的責任,是柳元德這傢伙一心搞出來的,只不過酒店在安保方面還是給柳元德的人鑽了空子,他們居然都能衝進來冒充服務員了,這說明酒店的安保服務還是有很大的漏洞的,酒店在這一方面還是有些責任的。
既然敲詐了一點好處,江成自然就不會再繼續咄咄逼人了,打發走了經理之後,江成拿起銀質的餐具開始用餐。
等經理走了之後,坐在江成對面的柳醉晴不禁嘲笑江成說道:“都身價好幾億美金的大老闆了,居然還在乎那幾萬塊錢,真搞不懂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江成笑道:“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這可不是蚊子腿,我一天在他們這消費上萬美金呢,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們當然要給我一些理所應當的優惠了,不過既然他給我們免單了,柳小姐,不如再來一瓶吧?”
柳醉晴聽到江成這麼一說,立刻擺手道:“不要了,我酒量不是很好,很容易喝醉的,萬一我喝醉的時候你對我做壞事怎麼辦?”
江成的臉色一變,故意板着臉說:“柳小姐, 你這是看扁了我江某人啊,我江成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新中國的五好青年,拿過各種市民獎項的,你怎麼能把我看成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呢,實在是太讓我寒心了!”
柳醉晴聽到江成這麼說,不禁心中暗道:“原來他全面叫江成,現在總算是知道他的名字了。”
柳醉晴臉不改色的回道:“江先生,不是我想拒絕的,只是我真的酒量不好,咱們喝一瓶酒夠了,如果再來一瓶的話,我怕酒店經理會跟我們拼命的!”說着柳醉晴用眼睛瞄了下不遠處一直在觀望着這邊的大堂經理。
江成也早就發現了剛纔退下的經理並沒有遠去,而是一直站在酒宴的邊上緊緊的盯着她們看,看來是很害怕江成乘着這次面單的機會點一大堆天價的東西了。
“好吧,既然柳小姐不勝酒力,那咱們就點到即止,柳小姐,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叔叔的詳細情況了。”江成叉起一塊牛排遞到嘴裡,邊嚼邊含糊的說道。
江成吃飯的姿勢雖然非常的不雅,可是在柳醉晴的眼裡看來,確實非常的具有男人味的,他絲毫沒有那些道貌岸然男人的虛僞,在自己的面前沒有刻意的去隱藏什麼,也沒有故作紳士裝,而是以一種很自然的形態呈現在自己面前。
柳醉晴抿了一口紅酒,整理了下情緒,開口說道:“我叫柳醉晴,是國際知名的運輸集團柳氏船務集團前董事長的女兒,我的叔叔就是你知道的柳元德,他現在是集團的行政總裁,在我沒有年滿二十週歲之前,集團的所有業務都歸他管,這是我爸爸立下的遺囑,因爲他當年去世的時候,我才六歲,根本沒有管理一個這麼大集團的能力,因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迫於無奈,爸爸只好任命我叔叔做集團的總裁。”
說到這,柳醉晴的情緒微微有些激動,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逝去的父母親而有些難過,江成見她情緒不對勁,立刻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問道:“那你叔叔挺厲害的啊,從你六歲開始就算計你了?”
柳醉晴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和我叔叔嬸嬸一起住的,我有個堂弟,比我小一歲,那時候叔叔嬸嬸都把我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可是隨着我年齡的增長,我漸漸的知道了集團的事情,我也知道我這個董事長的位置是多麼的重要,爸爸的遺囑上寫的很清楚,當我滿二十週歲的那一天,就是我接掌集團大權的日子。”
“所以,你叔叔看你越來越大,往日的那份親情也開始慢慢的變味了,因爲你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地位,這種事情很常見,大權在握的人,一旦有朝一日失去了權利,這會讓一個人很難過的,你叔叔明顯是不想放棄這個總裁的位子了,甚至是董事長的那張座椅,我想,你叔叔肯定沒少在你耳邊嘮叨讓你把董事長的位子讓給他吧?”
柳醉晴點了點頭:“嗯,大概在我剛進入中學的時候,我叔叔就經常會找我說這些話,但是有一次被老管家馬叔看見了,馬叔很生氣的跟我叔叔吵了一架,從那之後,老管家就跟我說了很多集團的事情,他告訴我說,不管我叔叔怎麼跟我說,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一定不能讓,必須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裡。”
江成明白了,看來這柳元德的確是從柳醉晴小時候起就開始做思想工作了,只是奈何柳醉晴的身邊有一個老管家一直在旁邊看着柳醉晴,讓柳元德沒法繼續再進行思想工作了。
“我懂了,看來你叔叔的親情攻勢不成之後,就開始改用暴力模式了,直接派人來殺你滅口了,只要你一死,那柳氏集團則必然會全盤落入他的手裡了,因爲他是除了你之外的唯一的順序繼承人,看來你叔叔這算盤打的挺精的啊?”江成笑眯眯的說道。
柳醉晴表情痛苦的點頭:“嗯,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我叔叔會這麼做,記得那還是我讀高一的時候,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我被一個槍手開槍給打中了腹部,當時差點就死掉了,幸虧老師及時把我送到了醫院,這才把我給搶救回來的。
當時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叔叔當時還來醫院看望我,並且還告訴我說他一定會把兇手給抓住的,可是後來,他正的把兇手給抓住了,並且還交給了警方,我看了新聞,那個人的確就是在校門口朝我開槍的男子,我當時以爲,我叔叔是爲了我才花錢懸賞那名槍手的,後來老管家告訴我說,那槍手得了我叔叔一大筆錢主動的投案的,事實就是我叔叔找他來殺我的。
我當時心都要死了,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至親,怎麼可能會對我下手呢,可是事實不得不讓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從那以後,老管家就帶着我離開了我叔叔家,住在了我們家以前的老別墅裡,並且聘請了一大幫的保鏢一天二十四小時的保護我的安全,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依然是處於我叔叔的嚴密監控下,他不准我隨意的出國,並且嚴格的控制我的經濟,我的賬戶裡除了我媽媽留給我一筆秘密的存款,其他的錢都是我叔叔每年一點一點給的。”
江成聽到這不禁不勝唏噓,自古豪門是非多,越是人員多的豪門, 其中的仇啊怨啊更加多如牛毛了,沒想到在人丁凋零的柳家,居然也會有這種情況,柳醉晴是柳元德爲宜的侄女,是自己大哥的親女兒,能向一個才年僅二十歲的女孩子下手,這得是有多狠心啊,而且這個女孩子還是自己的侄女。
“財富和權利的確是會讓人變得瘋狂的兩樣東西啊!”江成感慨的說道。
柳醉晴悲傷的點了點頭,說到這,她的情緒已經有些難以控制了,此時的她正在不時的拿着手絹給自己擦着眼淚。
江成心細的看到柳醉晴手中的手絹是一張秀着鴛鴦的方形手絹,圖案很少精美。現在社會上用手絹的人可不多了,就算是女孩子也用的少了,沒想到這柳醉晴居然還保留着用手絹的傳統。
江成不禁好奇的問道:“柳小姐,你這手絹?”
柳醉晴一聽,看了一眼手中的手絹,解釋道:“哦,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她去世的時候跟我說過,她最喜歡的東西是曾經見過一面的海洋之心,所以這次我在雜誌上看到海洋之心有拍賣,所以就千方百計的想方法從新加坡飛了過來,不瞞你說江先生,買你手上的鑽石,我可是花費我所有的積蓄,我現在身上只剩下回家的機票錢了,江先生,我再次非常誠懇的請求你,請問你能幫我一把嗎,只要你保護我到下個月我滿二十歲生日的那一天,只要那一天我接掌了集團,我叔叔必然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到那個時候,你想要什麼我都能滿足你。”
江成嘿嘿笑道:“柳小姐,你說的是任何條件都能滿足?”
柳醉晴表情堅定的點頭道:“嗯,只要是我辦得到的,我一定滿足你!”
江成精神一震,說道:“那好,柳小姐,我的要求也不高,等事情辦完了,你就把你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