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你找他幹嘛?我沒看到他啊?”王華生下意識的回道。
王雪一聽,整個人頓時就不高興了,她氣呼呼的心裡暗罵:“這個江成,自己都受傷了,他居然都不來看自己一眼,實在是太混蛋了。”
“哦,沒什麼,昨天晚上我最後是和他呆在一起的,我想問問看有沒有受傷。”
“哎,你擔心這個啊,你就別操心了,那小子現在活蹦亂跳的,剛纔郭磊給我來電話了,已經把昨天晚上的情況都告訴我了,幸虧有江成在,否則爸爸就見不到你了!”王華生說着說着情緒就開始激動起來。
王雪是他一手帶大的,她媽媽走的早,年紀輕輕的就把年幼的女兒給丟給了自己。王華生因爲是警察的關係,從小對王雪都是放養狀態的,平時去上班的時候就把女兒丟在幼兒園裡,下班再去把女兒接回家。
有時候自己碰到案子了,需要加班,他都會給幼兒園的老師打電話,告訴她讓她幫忙帶幾個小時孩子,時間一長,幼兒園的老師都已經習慣了這位單身父親的工作習性,以後每天都是直接帶着王雪去她家的,給她做飯,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帶,王華生每次都是到人家老師的家裡去接自己的孩子。
記得當時王雪經常會問王華生,“媽媽去哪了?”
王華生每每聽到這個問題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逝去的愛人,爲了更好的照顧女兒,王華生有想過給孩子找一個後媽。本來按照他的工資待遇,在那個年代想找一個媳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對方在聽到他還有一個女兒後,都不想跟他談了。
想跟他談的都是離過婚身邊帶着小孩的單身媽媽,王華生對這種人又不放心,萬一人家看着自己的孩子,把王雪看輕了怎麼辦,所以抱着這樣的心態,王華生這些年就一直沒有再娶。
王雪長大後也漸漸明白了爸爸的難處,從此以後就絕不再提媽媽的事,每天放學回家也是自己做飯自己吃,常年下來,王雪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而今二十年過去了,爸爸的鬢角都開始變白了,王雪看着父親略顯蒼老的面孔,對他說道:“爸,沒事的,我命大,死不了,媽媽在上面保佑着我呢!”
王華生聞言落淚,正在此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只見江成捧着一束鮮花站在門口,他看着病牀上的一對眼睛溼潤的父女,急忙說道:“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待會再進來!”
“江成,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王華生立刻出口制止了想要出門的江成,對他喊道。
江成一看市長髮話了,他不知道王市長想對他說啥,但是他也不敢不聽,只好硬着頭皮進了病房裡,站在病牀邊上。
王華生將江成手裡的花放在牀頭的櫃子上,伸手拉過了他的手,再伸手拉過了自己女兒的手,將兩隻手放在一起,他很嚴肅的對江成說道:“江成,我老了,保護不動雪兒了,以後雪兒我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的保護她,千萬不要讓她再受一點點的傷害,她這已經是爲你第二次負傷了。”
江成就慌了,王市長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這是想找自己做女婿麼?自己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呢。
他開口就想說話,可是卻被王華生給制止了,王華生繼續問道:“我問你,你願不願意一輩子保護我的女兒?”
江成吞嚥了一口口水,尷尬的回道:“王市長,您這話說的,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王華生聽後襬手說道:“女朋友有了也可以分的嘛,再說你現在又還沒結婚,哪裡能那麼早就斷定自己的終身大事呢,再說,我只是說讓你保護她而已,沒有讓你娶雪兒啊!”
江成聽了這話心中納悶道:“你丫的,這都說讓我保護你女兒一輩子了,這不是擺明了意思說讓我娶她嘛,不娶她難道還當小三養一輩子啊,這明擺着不可能的事情。”
王雪這丫頭爲人性格這麼倔,肯定跟自己合不來,到時候要是還真的掙脫呆在一起了,家裡就跟一戰戰場差不多了。
王雪聽到老爸居然對江成說出這種話來,整張臉瞬時之間就紅了,她拉住父親的手說道:“爸,你在胡說什麼,我纔不要他保護呢,我自己可以保護我自己,你再說這些難聽的話我就趕你出去了啊!”
王華生被女兒頂了兩句嘴,頓時就感覺自己剛纔說的話好像的確有點過頭了,他尷尬的說道:“哦,額,那啥,小江啊,剛纔那話你別放在心上哈,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在平日裡要多多幫幫我女兒,她這孩子是女孩子的身子,男孩子的雄心,總是想着當什麼中國名警,整天衝鋒在第一線,我這個當市長的說話都不管用!”
江成額頭上的汗再次落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市長的這個問題了,只好沉默不語。
現場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起來,王雪紅着臉對王華生說道:“爸,你該去上班了!”
王華生聞言看了看病牀上的女兒,又看了看江成,頓時就會心一笑,說道:“哦,好,我這就去,雪兒啊,你在這好好養身體,晚上爸爸再來看你!”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晚上肯定又是這飯局那飯局的,到時候又是一個電話打過來說自己忙,沒空什麼的,沒事,你儘管去吧,我已經習慣了!”王雪絲毫不給他爸的面子,儘管他是市長。
江成看着這對父女,心裡暗笑,“原來王市長平日裡的威壓都是裝的,他在自己女兒的心中居然是一個很不守時的人,唉看來啊,再牛逼的男人後面總有能制住他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妻子孩子就是他的母親。”
王華生走了,病房裡只剩下江成和王雪兩人,兩人一個在牀上,一個在牀邊,互相注視着對方。最後,還是面皮薄的王雪率先認輸了,她不好意思的回過了頭,看着牀頭上的江成剛剛送過來的鮮花。
鮮花是一束白色的百合,王雪看着白百合,心中甜蜜蜜的,她心裡暗道:“他怎麼知道我喜歡的是白百合呢?難道是他專門去了解過了?”
一想到這,王雪的心中就一陣竊喜,可是奈何她卻不知道,江成這丫的去醫院看病人除了白百合,其他什麼花也不會買,如果知道了的話,王雪估計得空歡喜一場。
一時之間病房內又安靜了下來,王雪背對着江成不說話,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百合花,江成也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剛纔王市長的託付實在太重了,差點就讓江成下不來臺。
江成想了想咳嗽道:“那啥,王雪,你的傷沒事吧?”
“沒多大事,醫生說子彈打在腰的側部,沒有命中什麼關鍵部位,只要修養個兩個禮拜就行了,好的很快的。”王雪心不在焉的回道。
“咳咳,那就好,我看啊,你以後還是別幹刑警了,太冒險了,你不如轉調文職算了,刑警這種衝鋒陷陣的不適合你一個女孩子去幹。”
王雪一聽這就急了,“怎麼不適合了,幹刑警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夢想,你不用勸我,這是我的事業,我不會讓別人給我做主的,是我爸爸讓你跟我這麼說的吧,我就知道他死不了那條心,一心想着我當一個什麼賢良淑女,想讓我早點嫁人,我纔不願意呢!”
“你想哪裡去了,這不是王市長跟我說的,是我自己跟你建議的,王雪,你真的是太拼了,這次的事件,我看八成是你查案的時候查到社麼關鍵人物頭上了,所以人家纔買通殺手來滅口的,我想你真的要回避一段時間了。”江成不死心,繼續勸說王雪。
“別說了,我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擊倒的,這次,我非把他們全部揪出來繩之以法不可,不但殺人還動用了*****這種重武器,要是被我抓到他們的話,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王雪信誓旦旦的說道,似乎對昨晚的事情還沒放下。
江成嘆了口氣,對王雪的這個倔脾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無奈的跟她說了幾句沒有營養的話,囑咐她好休息,然後便獨自一個人出了醫院的大門。
剛出大門,他便接到了米諾打來的電話,電話中米諾說道:“江成,你怎麼搞的,昨晚怎麼沒有回來睡覺?害人家等得都睡着了!”
江成摸了摸臉頰上的傷痕,哪裡敢跟米諾說自己昨晚跟人家在公園裡進行了槍戰呢,這要是被米諾給看到臉上的傷了,還指不定她會怎麼追問呢。
江成只好編了個理由回答道:“哦,那個啊,昨晚我跟林子又找個地方喝酒,喝斷片了,這纔剛醒呢!”
“你少懵了我,我昨天晚上給林子揚打了電話了,他說你跟一個女警察開車出去了,你告訴我,昨晚到底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