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控裡看着這一幕的江成淡淡地笑了笑:“情報部門的工作還真是挺到位的。”
“這可不是情報部門的功勞,而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情,這個女人也不是我們的演員,而是純粹被刻骨的血仇衝昏了頭腦,碰巧又趕上了這個全民都陷入瘋狂的時候,跟一跟風罷了,沒想到剛好幫了我們的忙。”諸葛流雲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她確實很可憐,不過,還不夠可憐,還需要再加一把料。”江成語氣陰沉地道:“讓我們的人把這女人殺掉吧。”
“什麼?”剛剛回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的樸閔銀頓時瞪大了自己好看的眼睛:“這女人已經悽慘到了這個地步,支持她復仇的力量已經變成她生命最後的力量了,現在對她來說死纔是世界上一等一殘忍的事情,而你竟然還要殺掉她?”
“只有這個女人死了,民衆對於金氏家族的痛恨和怒火才能上升到極點,這是我們導演的苦肉計罷了。”江成淡淡地道:“你去執行,做的完美一點,不要讓人看出來破綻,也不要攻擊**軍的士兵。”
樸閔銀咬了咬嘴脣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諸葛流雲苦笑道:“這樣可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她會明白的。如果我們是失敗者,她只有可能有更悽慘的下場,所以她一定會動手的。”
從D城到首都如果坐車只需要短短的二十分鐘,這一路上,樸閔銀看着路上失魂落魄的民衆,心裡竟然緩緩地產生了一種酸澀至極的感覺,她也第一次產生了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正確的懷疑。
然而看着前方已經燃燒起了滾滾濃煙的城市,看着狀若瘋狂的暴民,看着這些人臉上的快意恩仇,看着他們臉上大仇終於得報的笑容,樸閔銀很快就打消了這個轉瞬而逝的念頭,繼續向着中央廣場走去。
也許是氣氛確實太熱烈了,人們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混進了他們的隊伍。
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位置,樸閔銀輕輕擡起了手中帶着***的手槍,輕輕地扣動了扳機,嘴裡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暗自祈禱了一句:“希望你能忘記這些痛苦吧。”
剛好一個**軍的新兵不小心走了火,下一秒鐘那個悽慘的女人胸口就騰起一抹絢爛的火花,頓時全場都因爲這一聲槍響徹底陷入了寂靜之中。
“不是我……”那個新兵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還冒着嫋嫋硝煙的自動步槍,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隨後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殺人啦!”,全場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之中,有人大聲叫喊着“**軍竟然殺人了,把這些劊子手全部弄死!”人羣中立刻就有人拿出武器對着士兵們射擊,頓時槍聲大作現場一片混亂。
樸閔銀長嘆了一口氣,悄然無聲地消失在人羣之中。
幾乎就是在十幾分鍾以後,恢復了正常的N國電視臺和多家報紙不顧**的嚴令,紛紛對**軍開槍射殺示威遊行的無辜民衆加以報道,其中“真相大白報”更是尖銳地指出,這是法西斯式的暴行和軍國主義復活的前兆。
甚至還把這件事情與N國**正常的緊急狀態下的宵禁聯繫在了一起,指責N國**已經徹底變質,淪爲了專政和暴力的工具,號召全體人民一起起來推翻這個**。
這下頓時在整個亞洲都掀起了軒然大波,華夏等國家立刻針對此事發表了態度,希望N國**可以迷途知返,不要再對無辜的人民下手,A國方面更是蠢蠢欲動,希望藉此機會能夠謀取更大的利益。
這個時候,金英豪是真的感覺到了一絲的慌張,事情的發展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這一聲槍響難道宣佈了金家王朝的覆滅嗎?
他站起身來,狠狠摔碎了手中的茶杯,語氣陰冷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們也陪着我一起下地獄!”
江成當然不知道這個事件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因爲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準備跟着李宰城部長一起去和傭兵那一方的勢力去談判了。
傭兵勢力的領隊是國際僱傭兵聯盟亞洲分會的副會長,他本人是島國人,對於N國一向沒有什麼好感,聽說N國國內的反抗軍勢力派出了代表來和自己談判,頓時感覺到一陣的奇怪,不過他們的壓力也是蠻大的,思前想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請問怎麼稱呼?”江成看到面前這個五短身材,還留着小鬍子的中年人,一時間就有些不太舒服,不過怎麼也不能在臉上表露出來,所以還是不卑不亢地道。
“我姓山本。”副會長高傲無比地道。他當然能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個長相俊俏的傢伙是個隨從,真正的管事人在後面,語氣裡也是多了幾分不屑,心想着“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和我說話了?”
江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不過他也懶得跟這種人計較,乾脆也不說話直接轉身離開。沒過多長時間,李宰城就邁着四方步緩緩走了進來,親熱地笑着道:“哎呀,終於盼來了我們千呼萬喚的革命同志啊,你可不知道我們等你多久了。”
被李宰城不由分說直接握住了手的山本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起來,雖然N國人比較傻,但是這麼傻的人他確實也是頭一次見,哪有把他們當成革命同志的嘛。
他轉念一想,雙方共同的對手都是N國**,只不過關注的重點不太一樣,他們是爲了取得政權,而自己則是爲了那份藥劑,不過雙方畢竟是存在合作的基礎的,當下表情也就好看了幾分,眯着眼睛笑着道:“過獎了過獎了,那裡算的上革命同志嘛。”
又寒暄了一陣,雙方正式開始了談判。談判剛一開始,雙方就各自把自己的核心目標給擺了出來。
開始的時候,山本還以爲對方也會在藥劑這方面讓己方做出一定的讓步,沒想到他一提到這個藥劑,李宰成頓時露出了迷茫無比的神色,練練表示如果傭兵方面能夠幫助自己取得政權,藥劑當然是要拱手奉上。
山本連聲客套,李宰成堅辭不受,賓主互相推脫端的是和諧無比,讓人看了頗有一種這種合作無比順暢的感覺,然而李宰成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這個所謂的山本會長,大概是腦子有些不夠數,竟然還說了N國北部軍港的使用權,這未免就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山本正說的眉飛色舞,彷彿下一秒鐘就要和李宰成結爲異姓兄弟一般,突然被冷冰冰的敲門聲打斷,很是不爽地道:“是誰啊?不知道本副會長正在開緊急作戰會議麼。”
一聽這個緊急作戰會議,李宰成臉上的笑意頓時一閃而逝,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山本君好大的架子錒。”
山本剛要發火,擡頭看到面前的這個人竟然是國際僱傭兵聯盟的正牌會長理查德,頓時一張臉上的冷汗就如同水龍頭爆炸一般地瘋狂涌了出來,這老小子立刻換上一副諂媚至極的笑容站起身來恭敬地道:“不知道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理查德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看起來更像是來會客而不是指揮前線戰事的,這讓山本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奇怪,雖然說聯盟的總首腦一般都是神龍不見首尾的 ,不過也不至於剛一出場就以如此不務正業的樣子出現吧?
理查德彷彿並沒有看到他略微有些疑惑的目光,而是沉聲道:“這次的談判進行得怎麼樣了?”
一聽這句話山本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狂喜的神色,這不就剛好問到了點子上麼,剛好自己爭取到了這麼大的利益,也要好好表一表功,當着李宰成這個合作伙伴的面兒,竟然還有忌諱,這看的理查德又是一陣火大。
不再理會這個貨在那裡發揮戲精本色,理查德輕咳了兩聲,徑直走到李宰成身後的江成面前,語氣裡竟然是帶着濃濃的忌憚:“請問伊麗莎白女士要些什麼生日禮物?”
這句話問得頓時讓全場人都愣住了,但是江成又是剛剛從諸葛流雲那裡得知了自己竟然被誤認成什麼暗鳳凰傭兵團的代言人,自己又確實對這個傭兵團很是好奇,看樣子理查德應該對這件事情瞭解的不少。
不如就先從他這裡開始瞭解一下,以免將來對上會吃虧,當下略一思考,臉上自然無比地露出了一個高傲而乖戾的笑容,聲音陰沉地道:“禮物還是要根據送禮人的實力來決定,不是嗎?”
理查德頓時悚然一驚,而後恭敬地低下了頭,心中彷彿在滴血一般,肉痛無比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江成的嘴角劃過一個陰鷙的笑容,而後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