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會的人,要是雙手送出去的東西被人拒絕的話,心裡會很沒面子的。
雖然展昭只是挺隨意的裝進了口袋,可不管怎麼說,到底是收下了,這才總算讓菲利普心裡踏實了點,同時也對秦昭幾人的身份感興趣了。尤其是他的身份被戴爾曝光後,就算是那幾個美國人在危險中,可看向他的眼神都帶着崇敬,但老秦卻偏偏不買他的帳。
別以爲自己英國王室的人就覺得了不起,別以爲拿着鍍金名片來孝順我就顯擺有錢,你丫的知道哥身價多少不?知道咱肩頭這個女孩子就是華夏第一公主不……秦昭看出了菲利普的心思,忍不住得意的竊笑一下閉上了眼睛。
雖說迎夏的老子不是華夏總書記,但她的確當得‘第一公主’這四個字。因爲老宋家一幫子帶把的男孩子,唯有老三宋蘭川有了這個寶貝女兒,而宋蘭疆疼愛她比疼自己兒子尤甚,你說她不是公主是什麼?
如果你是一國老大的外甥,懷裡還有個楚楚可憐的小公主,你還會對別國的一個什麼勞什子公爵感興趣嗎?尤其是你還救了他一命。所以啊,秦某人這樣對待自我感覺良好的公爵大人,實在是正常不過了。
“這兩個傢伙怎麼辦?哎,尤其是這位很可能會翹了啊。”展昭對坐下的公爵笑笑,表示‘我可是給你面子了哦。’後,這才用腳尖踢了一下趴在那兒不敢動彈的戴爾問:“難道要把他們交給英國警方嗎?”
“不交給警方,難道你真想把他們扔下飛機?”秦昭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的說:“小昭,去英國還早,有空還是多休息會吧,這倆人自然會有機警來處理的,你操什麼心啊。”
切!我眼巴巴的跑來找你,就是爲了坐在你前面椅子上睡覺啊?展昭悶悶的想着看了一眼他肩頭的迎夏,自付實在沒法和人家比淑女風範,所以只好眼睜睜的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在了菲利普公爵旁,大睜着眼睛的獨自鬱悶。
“這位先生,這位女士,這些都是機長吩咐我給你們送來的,他並且讓我帶他替你們問候旅途愉快。”這時候,從前面又走來一位空姐,手裡推着的餐車上有一瓶香檳和幾個自制的漢堡,很可能是機長家自己做的,和那些公衆食品大不一樣。
在這位後面還跟着兩個粗壯的男人,看樣子應該是機警。他們衝展昭和老秦客氣的點點頭後,隨即就把戴爾兩個人拖走了。從空姐臉上還帶着些許驚慌可以看出,他們很可能是剛恢復自由。
“替我謝謝機長。”秦昭欠了一下身子,接過那些東西,隨身把香檳遞給前面的展昭。
“機長還說了,等飛機着陸後,他想邀請幾位去他家做客。”空姐轉向秦昭的眼裡,已經有了一些嫵媚,低聲道:“到時候,我也會作陪的。”
“做客就算了,我們還有事。”展昭不等老秦說話,就不怎麼客氣的替他拒絕了:你作陪?不會是想在牀上陪他吧?
看出展昭眼裡的不快,那個空姐趕忙謙和的笑笑,推着餐車向前走去,繼續低聲和其餘的客人們道歉去了。
“人家是好意啊。”秦昭摸着下巴看了一眼空姐那修長的身材,回過頭後也看出了展昭的不快,接着笑笑:“不過,就算是你不替我拒絕,我也沒空去啊,因爲我還得陪着我的溫柔小昭呢。”
“去你的,說的這麼肉麻。”展昭白了他一眼,假裝嗔怒,心裡卻在想:難道我真的溫柔許多了麼?可我沒覺得啊。嗯,這傢伙一定是在取笑我!不過,我真的很喜歡他叫我溫柔小昭……哎喲,我這是怎麼啦,怎麼和他一樣的肉了?可、可怎麼才能變溫柔些呢?難道穿長裙高跟鞋?戴首飾抹胭脂……
“呵呵,你們是去英國看病的嗎?”就在展昭含笑轉身坐在座位上胡思亂想時,菲利普討好的遞過一份英文報紙,和她搭訕道:“在英國我有很多當醫生的朋友,不知道你們需要哪方面的專業人士?”
“可能是神經科的吧?”展昭接過報紙放在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還在想怎麼才能算是溫柔。
“哦,神經科。”菲利普點點頭,心想:通過剛纔你和那個年輕人打倒敵人的動作來看,有這方面問題的不應該是你們。難道是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孩子?可她就像是一朵水蓮花那樣的嬌羞,怎麼會有這方面的疾病呢?心裡這樣想着,他又說:“在英國,神經科的權威人士要數劍橋大學的康納斯教授了,要不要我替你們引薦一下?”
“咦,你也認識康納斯?”展昭奇怪的問,在剛上飛機時,秦昭已經把這次英國之行的目的告訴了她。
“當然,我們都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呢,我這次回國後就準備開一個派對,而康納斯教授就是我的座上賓。”菲利普有點驕傲的點點頭:“除了他之外,還有皮特、桑德羅等,他們都是全世界最好的神經科醫生。只不過,不知道你們誰有這方面的……是那個女孩子嗎?”
“不錯,是她。”展昭點點頭回答。
“可、可我怎麼看不出她哪兒不正常來?”聽說的確是那個水蓮花一樣的女孩子有神經方面的疾病後,菲利普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雖然看不到座位後面的迎夏,但她的清純卻實實在在的烙在了他的腦海中。
“你要是看出來你不就成了醫生了?”展昭嗤笑一聲:“喂,我說公爵,你沒事自己瞎轉悠什麼呀,看你的名片都是金質的,也不是那種窮的揭不開鍋的人,但爲什麼不請兩個保鏢陪着自己呢,你看這樣多危險。”
“唉,一言難盡。”菲利普沮喪的搖搖頭,覺得展昭很對自己的脾氣,忍不住的要和她訴訴苦了:“其實我也不想一個人坐飛機,只不過……話還得從頭說起。”
“你要是不累那
就說吧,反正我也睡不着。”扭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秦昭一眼,展昭點點頭,忽然低聲問:“哎,問你發問題,你先告訴我女人怎麼纔算是溫柔?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溫柔點的,而我又怎麼樣才能把自己變得溫柔些?看你肯定是那種花花公子之流的男人,對這方面應該有一些經驗吧?”
“溫柔?你想變的溫柔一些?”菲利普一愣,聽到她說自己花花公子後,不由得苦笑一聲說:“溫柔,通常是用於形容一個人的性情溫順體貼。溫柔呢,也是一種能力,冷酷自私的人學不會它。其實它更是一種素質,總是自然地流露,與人性同在,藏不住也裝不出……唉,總之呢,溫柔是一種感覺,那種所有美麗的言詞也替代不了的感覺。”
比方你的那個同伴,還有我的那個她……菲利普說着,眼前浮現上一個女人的樣子。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着實是集合了展昭和迎夏兩個人的優點,有時候既粗野狂放,有時候更像是一抹撫過柳枝的清風,使他在見過她一次後就再也忘不了她。
“看不出你丫的華語不錯啊,說的這樣頭頭是道的。不過,”展昭讚許的點了點,接着有點沮喪的說:“既然溫柔這東西不是裝出來的,那我就根本沒法學會了。媽的,這玩意兒還真難伺候。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說說你的事吧,沒事爲什麼一個人去明珠?”
“兩年前,叔叔爲我介紹了一個女孩子,她既有你的颯爽也有你、你朋友的賢淑,我第一眼就愛上了她,並一直四處的追隨她。”菲利普慢慢的說:“可她對我好像沒那種意思,並主動的調來了明珠工作。”
“於是你也就跑明珠來了。”
“嗯,但我來明珠的時間是去年,”菲利普點點頭:“可當我到了後,她卻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後來我才聽說,她去了華夏大陸……呵呵,你不知道,她之所以拒絕我,躲着我,其實是因爲愛上了一個華夏男人,並且我、我還聽說她爲那個男人墮過胎……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因爲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深深的愛上了她,併發誓一定要把她娶回家的!”
“哈,你真偉大!和別的男人懷過孩子的女人,你也要?”展昭輕哈了一聲,笑眯眯的看着哭喪着臉的菲利普,覺得這傢伙的脖子肯定夠堅挺,要不然怎麼敢有信心戴那麼一頂綠帽子?
“愛情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情,而不是一種形式。”菲利普臉色一正,嚴肅的道:“你們華夏人很在乎這些,但我卻不這樣,我只在乎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哪怕是她嫁給別人很多年,只要她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也會虔誠的讚美主。”
“嗯,向你那種發自內心的感情致敬!你說的這點,我也是深有同感,”展昭向後瞥了一眼,聲音更低的說:“看到我後面那個帥哥沒有?他身邊就有很多女人,而且個個都比我會溫柔……就算是不會的,也能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可我偏偏不會,而且還真的離不開他。”
“這就是愛情,”菲利普聳聳肩,雙手一攤:“溫柔的愛情。不管你愛的那個人和誰在一起,你只要看到他就覺得天好藍,世界好美,那就說明你對他是愛着的,就像是我看到我的那個女孩子一樣。”
“嘿,看不出啊,你一老外也會懂得這些博大精深的華夏文化。”
“愛是無國界的……”
“行了,這些你還是和你的愛情去討論吧,我可不喜歡聽,沒事你最好還是說你的故事。”展昭打斷他的話,用手託着腮幫子,一雙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菲利普:“你剛纔說到你那個溫柔跑到了我們大陸,那你是不是也追去了?”
“是呀,我聽說我的溫柔跑到大陸後,不顧身邊所有人的反對,於是我一個人就去了大陸,”菲利普好像很喜歡展昭將愛人比作‘溫柔’,所以接着說:“等我到了華夏打漏後,才知道你們華夏人的可怕!”
“啊,怎麼啦?我們華夏是禮儀之邦,你怎麼用可怕來形容?”展昭不滿的回答:“你說我們華夏人可怕,可剛纔想把你挾持的這些人,好像都是些黃毛藍眼珠子的外國人吧?”
“sorry,sorry!”菲利普再次聳聳肩:“是我說錯了,其實世界上哪一個國家也有這種現象的……我之所以說你們華夏人可怕,就是因爲我剛一出機場,就碰到兩個騎着摩托車的人,他們一言不發的就搶走了我的包。”
“那是飛車黨,這種黨派的起源地在英國倫敦。”
“是麼?英國還有這種黨派?我怎麼不知道?”菲利普一愣:“看來等我回去得好好查查……嗯,這些不說了,還是說我的事吧。我被搶了之後,因爲身無分文,又不想去英國駐華夏大使館……呵呵,我是怕他們看到我當時的狼狽樣,要不然會把菲利普家族的面子丟光的,所以我只好去飯店給人家打工。可我什麼也不會做,餓得受不了,只好厚着臉皮的給家裡人打了電話。”
“你這種二世祖整天就知道花前月下的,洗盤子刷碗那種事怎麼會做呢?好了,撿着重要的說,你打了電話後是不是回國了?既然回國了怎麼有混成這樣的來明珠了?”
“回國後,我一直忘不了我的溫柔,今年聖誕節剛過,我就打聽到她又回到了明珠。可家人再也不同意我去找她了,沒辦法,我只好再次偷偷的跑了出來。”菲利普說:“不過這次我可學乖了,根本不再穿那種光鮮的衣服,而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小白領,嘿嘿,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我了。”
“您真聰明。”既然你說沒有人注意你,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認出你、並和空姐商量好了要劫持你的。展昭嘴裡誇着公爵大人聰明,心裡卻在誹謗他笨蛋。
“那是,”聽到展昭誇讚他聰明後,菲利普得意的回答:“
我在明珠的這段日子裡,幾乎天天去她工作地方獻花,可她還是不理睬我,並在昨天也不告訴我一聲的回到了英國。”
“所以你這才急匆匆的回國。”
“嗯,是啊,也許是我對愛情的執着打動了她吧,她竟然在今天早上答應了我想見她的要求。嘿嘿,爲此我決定在今晚在家舉行一個豪華的派對,專門爲她舉辦。”菲利普右手在腿上砸了一拳,看得出他雖然差點被劫持,可心情還不錯。
“各位旅客,現在飛機馬上就要在倫敦機場降落了,請大家做好準備……”這時候,機艙中傳來空姐的溫柔提示聲。
“哈欠,一路上淨聽你發牢騷了,可我還不知道你那個溫柔叫什麼名字。”展昭打了個哈欠的說。
“她叫凱琳斯。羅斯柴爾德。”說道自己心儀女子的名字,菲利普嘴角戴着微笑的說:“她是個非常傳統的英國女孩,等有機會我把她介紹給你認識,你就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溫柔了。”
“凱琳斯?羅斯柴爾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就是那個被她堂弟篡位的哪個?”展昭嘴巴一下子張大,聲音卻很低的說。
“是呀,你也知道?”菲利普有點納悶的問,接着就釋然:“呵呵,你知道也是正常的,在英國她本身就是一位公衆人物,經常上報紙的,她們家族在去年的確出過這些天河,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處理好。嗨,你在報紙上看她照片時,是不是覺得她纔是最溫柔的女人?矜持、高雅、雍容的那種。”
“嗯,嗯,的確是最溫柔的。”展昭使勁的點點頭,心想:她在牀上更‘溫柔’,做出的那些動作讓我都臉紅。溫柔、溫柔,溫柔個鳥啊,其實就是風騷……媽的,這樣說老孃豈不是也算不要臉的那一類了?操,原來這就是溫柔啊。
就在展昭和菲利普兩個人大談‘溫柔’、很是有種‘相見恨晚’的大吹二聊時,飛機來到了倫敦機場。
那些飽受驚嚇的乘客等飛機穩穩的停在跑道上後,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在下飛機時,衆旅客和機組人員爲了向秦、展兩人表示他們的尊敬,主動的在艙口排成兩列,輕拍着手掌的請他們先下機。
請你們先行。
這是一種尊敬,和愛情一樣,不分國界。
受此殊榮,展昭還有點不好意思,可秦昭倒沒有扭捏作態,只是輕笑了一聲就左手牽着她,右手領着迎夏的來到了機艙口。
站在艙口往下一看,只見機場內停有十幾輛紅藍爆閃的警車,一對全副武裝的警察正端着微衝的列在車前,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高級警司(因爲英國和明珠的歷史關係,他們的警銜和明珠警方基本都是一樣的,所以展昭也認出這個人就是在場的最高領導人。)
看到他們走下飛機旋梯後,那位高級警司向前緊走了幾步來到他們跟前,啪的先是一個正規的敬禮,接着伸手握着老秦的手,用英文說:“我是倫敦警察總局的高級警司蘭帕德,請允許我代表英國警方向你們致敬,尊敬的先生尊敬的女士們,歡迎你們來到英國!”說完向後打了個漂亮的響指,接着一個警察就雙手捧着一個小盒子走了過來,立定站好。
“蘭帕德先生您太客氣了,無論是誰遇見後都會這樣做的。”用正宗的倫敦腔英語客氣了一下後,秦昭淡淡的笑笑,縮回手。他非常清楚在英國這些資本主義國家,你要是做了好事,政府會有獎勵給你的,就算是你客氣着不要也不行。
“按說這兩枚‘倫敦榮譽市民’勳章應該由我們市長親自爲您頒發的,可市長們正在爲飛機上的突發事件召開一個緊急會議,所以暫時由我來代勞。”蘭帕德也沒想到秦昭竟然會一口流利的倫敦英語,稍微愣了一下後拿過那個盒子,從裡面拿出兩枚銀質獎章遞給秦展兩人:“當然啦,這裡面還有一張銀行卡,裡面是一萬英鎊的好市民獎,這是對你們勇敢行爲的物質獎勵。”
“呵呵,謝謝。”秦昭笑笑接過盒子,隨手遞給展昭:“警司先生,劫機者就在飛機上,兩死兩傷,不知道你們還需要我們協助調查嗎?”
“不用了,但我還是謝謝你這樣爲一個人考慮,”蘭帕德誠懇的道了一聲謝,身子向旁邊一閃:“飛機上的事情貝克漢機長已經詳細的和我說明了,所以你們就不需要再接受協助調查了。尊敬的先生女士們,祝你們在英國過的愉快。”
“。”秦昭點點頭,向前走了一步又站住:“我還想再和警司先生說一句,正是那個開始和犯罪嫌疑人合作的空姐提醒了我們,所以我們才徹底剷除了飛機上的隱患。而且那位空姐可能是被迫的,請警司閣下調查清楚……呵呵,我這不是給她講情,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至於你們怎麼做,那是你們的事。”
“嗯,這些我會調查的。”
“好,那我們先走了。”和那些舉槍向他們致意的武裝警察們揮了下手,秦昭剛想向機場大廳走去,就聽見後面有人喊:“喂,幾位慢走,請等等我!”
展昭回頭一看,正是那位菲利普公爵,他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幾位,我想你們來到英國是不是需要一位熟悉本地的導遊啊?不管是你們遊玩也好還是看病也罷,我感覺我都是非常稱職的那一個。”
“他認識康納斯教授,剛纔在飛機上的時候還告訴我說,他回國後要在今晚開個什麼派對,除了康納斯外,還有很多英國著名的醫學教授去他家的,你看我們是不是……”展昭拽了一下想拒絕菲利普的秦昭:“要是那個康納斯真要來的話,我們就不用去劍橋找他了,我覺得這樣也挺方便的,而且還有那個、那個什麼的可能。”
要不要告訴他凱琳斯會出現在公爵的派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