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趙天宇搖搖頭。
“其實……你來了，我就猜測到了你來的目的，雖然我被聖天教控制了，也隱隱知道他們的打算，但我終究是趙家子弟，又怎麼會害我父親，害我大哥以及碎星宮？我想着，也許你能破局，自然不會害你。”
聽着趙天宇的話，趙九陽神色稍緩，還算這孽子沒完全被美色衝昏了頭。
“行吧，信你了。”
蕭晨說着，扣住了趙天宇的手腕。
“你能解毒？”
秦玉看着蕭晨的動作，眼睛微亮。
“那你救救天宇吧。”
“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他死不了，但你可就不一定了。”
蕭晨淡淡地說道。
“我不怕死……”
秦玉搖搖頭。
“我也死不足惜。”
“……”
蕭晨沒再搭理她，而是靜下心來，爲趙天宇診脈。
很快，他就鬆開了手腕。
“蕭兄，如何？”
趙日天忙問道。
“有我在，死不了。”
蕭晨隨口道。
“太好了。”
趙日天鬆口氣，看向趙九陽。
趙九陽心中也微微一鬆，臉上依舊板着，看向了秦玉：“交出名單，我饒他一命。”
“好。”
秦玉點點頭，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張紙。
“這就是名單。”
有人上前，把這張紙拿過，遞給了趙九陽。
趙九陽接過來，一眼，就眯起了眼睛。
第一個名字，毅然是‘陳烈’，他最強，地位最高，排在第一，也很正常。
緊接着，就是其他人。
有很多名字，他都知道。
後面，就陌生了很多。
也正常，碎星宮那麼大，他不可能都認識。
讓他意外的是，不光有名字，還有身份，比如陳烈後面，就標註着‘太上長老’等等詳細的信息。
“你們還真是用心了啊。”
趙九陽神色越發冰冷，聖天教這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佈局了?
“有了名單，您可輕鬆解決……”
秦玉看着趙九陽，道。
忽然，趙九陽目光一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連四夫人身邊的丫鬟，也是你們的人？”
“是的，很多你們看起來無足輕重的人，往往能發揮出大作用。”
秦玉點點頭。
“我能知曉天宇的各種喜好，她立了功……”
“……”
趙天穹等人神色微變，這個四夫人，就是趙天宇的親生母親。
聖天教，確實可怕，連丫鬟都搞定了。
“真是無孔不入啊。”
蕭晨嘀咕一聲，像丫鬟這種，他怎麼發現？
根本沒可能，他把每個人都看一遍。
緊接着，他想到了星宿島，那邊……應該也是沒有完全挖乾淨。
只是強者被發現了罷了。
很多人，是無法發現的。
趙天宇也神色複雜，自始至終，他都掉進了一個坑裡。
偏偏到了如今，他自願不往外爬了。
“天宇，對不起……”
秦玉看着趙天宇，忽然袖口處滑出一把袖珍匕首，狠狠刺在了自己胸口上。
噗。
匕首沒入，鮮血濺出。
“不……”
趙天宇見此一幕，瞪大眼睛，瘋狂衝上前去。
趙蒼穹等，也沒再阻止他。
對於秦玉自殺的行爲，他們都很意外。
“天宇……對不起，我用我的命，來償還一切。”
秦玉吐着血，看着來到近前的趙天宇，虛弱道。
“不……不，玉兒，你不能死啊。”
趙天宇大聲呼喊着。
“救人，你們快點救人啊。”
蕭晨搖搖頭，他本想救人，可看着涌出的鮮血，都化作黑色時，就知道……救不了了。
極其霸道的毒，幾乎見血封喉。
就算是神仙，恐也難救，何況是他。
顯然秦玉早就做好了自殺的打算，根本沒打算活着。
她來此，也是爲了讓趙天宇活命罷了。
之前，他對秦玉的表現，還是有幾分懷疑的。
可現在……她用自己的命，來換了趙天宇的命。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蕭晨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上前，往秦玉嘴裡塞了顆解毒丹。
這解毒丹，救不了秦玉的命，最多也就是能讓她多活個幾分鐘，與趙天宇好好個告別。
“蕭晨，求求你了，救救她……”
趙天宇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大聲道。
“神仙難救……好好告個別吧。”
蕭晨搖頭。
“不……不……”
趙天宇無法接受，心愛的女人，這就要天人永隔了？
“謝……謝謝……”
秦玉對蕭晨說了一句，然後看向趙天宇，擡起手，輕撫着他的臉。
“天宇……我……我死了……你不要難過了……我本就是爲了目的，才……接近你的，不值得……你這般。”
“不，不……”
趙天宇用力搖頭，眼淚出來了。
“玉兒，不要死……”
“我殺過很多人，死不足惜……”
“我不聽，我不管你殺過多少人，你沒害過我就足夠了……”
兩人抱坐在地上，斷斷續續說着話。
趙九陽看向蕭晨，詢問的眼神。
蕭晨點頭，這老傢伙見兒子如此，還是心軟了？不過，他是真的救不了啊。
“唉……”
趙九陽也嘆了口氣，捏緊了手中的名單。
這一刻，他理解了兒子，也原諒了秦玉。
其他人的神色，也都頗爲複雜。
眼前這一幕，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本以爲就是個美人計，誰想到會是這般，見證了一場生死愛情。
“天……天宇……我……我不行了……”
也就兩三分鐘左右，秦玉又吐出大口鮮血，臉色煞白無比。
“不，玉兒……”
趙天宇死死攥着秦玉的手，彷彿這樣，就能留住她的命。
“別怪我……我……愛你……”
秦玉斷斷續續說完，身子一顫，眼中的光彩，漸漸熄滅了。
“不……玉兒……不要……”
趙天宇哭喊，可任憑他如何，也救不回她的命了。
“玉兒……”
“老大，把秦玉帶下去……葬在沉星嶺。”
趙九陽看看死去的秦玉，緩緩道。
“是，父親。”
趙天穹愣了一下，應聲。
趙家人，都葬於沉星嶺……不光是趙家人，很多碎星宮的大人物，也葬於那裡。
眼下，父親說要把秦玉葬在沉星嶺，也算是原諒了她，把她當成了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