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離着蕭氏莊園，不算遠的一棟別墅中。
“玄空前輩。”
西門平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光頭老者，恭敬打了個招呼。
雖然說，他們同爲半步先天，可玄空，那絕對是半步先天中的無敵者了。
在蕭晨沒有崛起時，就有很多人稱玄空爲先天之下第一人。
哪怕當不得真，但既然有這說法，也可見其地位了。
當年，如果有機緣，玄空也是能破境入先天的。
所以，不說玄天派以及西門世家的地位，就單以江湖地位和實力，西門平這聲‘前輩’也是應當的。
“嗯，坐吧。”
玄空點點頭，倒也沒擺什麼架子。
“玄森兄。”
西門平又跟旁邊的玄森打了個招呼，這才坐下。
等簡單寒暄幾句後，話題就落在了蕭晨的身上。
畢竟，他們都是爲蕭晨而來。
“沒想到，此次驚動了玄空前輩。”
西門平看着玄空，說道。
上次，玄天派要滅端木世家，也就纔出動了玄空。
那可是滅一個世家。
而現在，也許只是看熱鬧，玄空竟然來了。
可見，玄天派對此的態度了。
“正在閉關，聽說了此事，就來看看。”
玄空緩聲道。
“畢竟無上宮和……龍門，都是大勢力，玄天派也不得不正視幾分。”
玄空在說到‘龍門’時，微微一頓，心情有些複雜。
在陽明時，蕭晨還沒有如此耀眼。
當時的他，還是能與蕭晨一爭長短……最主要的是，玄天派還能壓制住蕭晨。
可現在呢？
不可能了。
短短時間，蕭晨崛起，龍門崛起，而且以極其強勢的姿態，滅了龍宮！
如果說，這次龍門再滅了無上宮，那龍門絕對有資格，與玄天派平起平坐了！
當時蕭晨說，有朝一日，上玄天派去要債……沒人當真。
哪怕蕭晨在那一戰中，展現出超強的實力，斬了端木宇，也沒人當真。
玄天派，可不是端木世家。
玄天派的先天，可不是端木宇那個弱先天！
放眼古武界，誰敢上玄天派要債？
就算是三宗，也不會這麼做！
玄空當時，也沒有在意，可現在卻不能不在意了。
對於玄天派和蕭晨的矛盾，玄天派也不能不在意了。
哪怕是玄天派的先天強者，也不得不正視蕭晨。
所以，這次玄空來了。
不說古武界，起碼在玄天派，他是先天之下第一人。
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是如此。
西門平的心情，其實比玄空還複雜。
好歹玄空沒去過蕭家，他可是與玄天派的玄海，去過蕭家。
然後，灰頭土臉離開。
如果早知道有今日，他根本不會去蕭家，更不會與蕭晨結樑子。
上次在正武市，蕭晨敗黑風老祖，他們心中忌憚，愣是沒敢趁機動手。
後來，有消息說蕭家老祖蕭羿也去了，黑風老祖也沒死。
這次，他來，也是想看看玄天派的態度。
“玄空前輩，對於蕭晨，您以及玄天派……如何看？”
西門平想了想，緩聲問道。
“如果這一戰，無上宮贏，那龍門和蕭家，就不需要存在了。”
玄空看着西門平，淡淡地說道。
“如果蕭晨贏，那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多提了，與蕭晨化解樑子……”
聽到玄空的話，西門平心中一震，玄天派這是……慫了？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這一戰，可以說是封神之戰，蕭晨一戰封神，龍門同樣如此！”
玄空說這話時，帶着幾分無奈和複雜。
“無上宮滅，百年格局，就要有動盪了。”
“……”
西門平是真的不甘心，西門世家在蕭晨身上的損失，不算小。
“蕭晨一戰封神後，你西門世家不放下，繼續與他爲敵，無異於以卵擊石。”
玄空沉聲道。
“到時候，玄天派……恐怕也保不住西門世家。”
西門平心中再震，隨即舒出一口氣：“玄空前輩，我明白了。”
“西門兄，連無上宮都不是蕭晨對手了。”
玄森看着西門平，說了一句。
西門平看看玄森，點點頭，他懂玄森的意思。
連無上宮都不是蕭晨的對手了，更何況你西門世家。
雖然這話難聽，但卻是實話。
“不過……這一戰，蕭晨想要封神，也沒那麼容易。”
忽然，玄空再開口。
“橫空出世的楚卓，你應該知道，他死於蕭晨之手，這事兒，不光牽扯到無上宮，還牽扯到楚卓的師門。”
“玄空前輩，這楚卓的師門……”
西門平忍不住問了一句，雖然他知道些，但並不能確定。
“小世界，天外天。”
玄空作爲玄天派巨頭之一，很多事情，他是知道的。
“天外天……”
西門平目光一縮，點點頭，沒有再多提。
他心裡有數了，也很清楚，這不是他能觸及到的層面。
“所以，這一戰，誰輸誰贏，尚不可知。”
玄空很滿意西門平的表現，不該問的，那就不問。
“還是那句話，蕭晨敗，龍門滅，蕭家滅。”
西門平心中一動，難道玄天派和無上宮，有什麼秘密合作？
不過，既然玄空不說，那他也不會多問。
西門世家，說是十二世家，可實際上，也就是玄天派的小弟。
無先天強者，實在沒什麼話語權。
“老夫聽說，很多勢力已經來人了，有人與你聯繫過麼？”
玄空想到什麼，問道。
“閆家與我聯繫過，他們懷疑在軒轅山時，閆嶸死在了蕭晨的手上。”
西門平忙道。
“閆家？呵，要不是閆家還有個先天，十二世家哪還有他們的位置。”
玄空冷笑一聲。
西門平點點頭，確實如此，閆家能撐場面的，也只有一個先天了。
除了先天外，半步先天都沒有，就是閆嶸，實力也就那樣兒。
可以說，閆家已經沒落了，連他西門世家都不如。
“閆家想要如何？”
玄空看着西門平，問道。
“想聯手對付蕭晨。”
西門平回答道。
“我沒拒絕，但也沒答應。”
“閆方來了麼？”
玄空想了想，再問道。
“不清楚。”
西門平搖搖頭。
“問問，如果閆方來了，可以做個棋手，不然……閆家先天不出，有何資格執子？”
玄空緩緩說道。
“好。”
西門平點點頭。
等聊了一陣子後，西門平起身，準備離開。
玄森也起身，把西門平送出門去。
“玄森兄，這次只有玄空前輩來此麼？”
到了門口時，西門平想到什麼，壓低聲音，問道。
“呵呵，這一戰，其實更多的，是先天之戰，你我皆參與不了。”
玄森沒正面回答西門平的話，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西門平目光一閃，難道說，玄天派也有先天強者到了？
不然，玄森不會這麼說。
“明白，那我就先告退了。”
西門平拱拱手，離開。
等西門平走了，玄森回去，坐下。
“剛西門平問我，是否只有大長老一人到此。”
玄森笑道。
“你如何說？”
玄空看着玄森，問道。
“我說，這一戰，其實是先天之戰。”
玄森說到這，一頓。
“大長老，你……”
“呵呵。”
不等玄森說完，玄空擺擺手，笑了笑。
“等等看吧，如果無上宮壓不住蕭晨，那說什麼都沒用……起碼，這天平往無上宮那邊傾斜，合作纔會繼續！”
“那……萬一蕭晨逆風翻盤呢？”
玄森有些擔心，他對蕭晨，是真的有些陰影了。
“逆風翻盤？呵呵，這次的風，有點大，想翻盤，可沒那麼容易。”
玄空一笑。
“一旦蕭晨顯露敗勢，起碼會有十位先天強者，他如何逆，如何翻盤？”
聽到玄空的話，玄森瞪大眼睛，心中巨震。
起碼會有十位先天？
十位先天齊出？
古武界，多少年，沒有如此陣仗了吧？
他看看玄空，知道可能有些事情，就連他都不知道。
也許，早就密謀好了一切。
一旦蕭晨顯露敗勢，那他就死定了。
“封神一戰，要麼登上王座，要麼……他連做階下囚的機會，都沒有。”
玄空眯起眼睛，緩緩說道。
“如果蕭晨能壓制無上宮，我玄天派將不再與他爲敵，到時候……‘欠’他的債，雙倍還了，抹平之前的樑子。”
“明白。”
玄森點點頭，他心裡……忽然也有幾分期待。
“等等看吧，天外天的動作越來越多了，也許……這時代，隨着蕭晨的死亡而結束，一個新的時代，會到來。”
玄空在說這話時，老眼中閃爍着精芒。
“當然，反之，也是一樣……蕭晨崛起，他會成爲新時代的引領者。”
“大長老覺得，哪種更好？”
玄森問道。
“不知道。”
玄空搖搖頭。
“老算命的，人稱‘老神仙’，他是否真能洞察天機？這一戰，也可以看出！蕭晨崛起，那他就是天選之子，到了那時候，我們那點衝突，也算不了什麼。”
“老算命的，他到底是什麼人？又有多強？蕭晨滅龍宮之時，他展現出了超強的實力。”
玄森皺眉。
“有他在，蕭晨逆風翻盤的機會，還是有的。”
“他到底是什麼人……”
玄空重複一遍，隨即看着玄森。
“呵呵，我也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