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嫺,好久不見,男朋友吧,怎麼不介紹一下。”李柳聖這個時候才記得與劉小嫺打招呼,順便想認識一下她身邊的男人。
既然都牽着手,成雙成對的出出入入,在李柳聖的眼中,楚江應該是劉小嫺的男朋友,所以有此一問。
男朋友?
劉小嫺一聽到這個稱呼,秀臉閃過一絲緋紅,心裡流淌着幸福感,而後也不解釋,旋即爲他們相互介紹起來。
楚江看見劉小嫺沒有辯解什麼,自然也不多說,想不到來一次鑑寶大會,又當了一回擋箭牌。
“楚兄,見識淵博,眼光犀利,我柳聖甚至敬佩,這是我的名片,有空一起喝酒。”李柳聖與楚江握手後,含笑遞上了名片,看來大有結交之心。
楚江在海市的名頭其實挺響的,但是主要是侷限在道上,李柳聖或許初到海市,或者對海市的地下世界並不熟悉,所以不認識楚江也是正常的。
楚江對他也甚有好感,剛纔一不小心打了一幫老專家的臉的同時,也算是打了李柳聖的臉。
一般情況下,有着天才專家之稱的李柳聖應該惱羞成怒,甚至想方設法扳回一局纔是正常的,可是他呢,無論在什麼時候,臉上始終帶着優雅的笑容,並且還與楚江產生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情。
其氣度,其胸懷可見一斑。
於是楚江也把手機號碼給了李柳聖,而後牽着劉小嫺的手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冷月寒望着楚江的背影,目光變得無比柔和,就如江南水鄉里的碧水一樣,但是她始終沒有開口,也許是因爲節目還在繼續,也許是因爲她矜持。
回到座位後,楚江安安靜靜看起來鑑寶大會,試圖找到什麼能與他的透視眼有反應的玩兒,可惜接下來的節目波瀾不驚,很快就到了尾聲。
大約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他們走出了玲瓏會所,像一對情侶一樣漫步在霓虹燈閃爍的大街上,準備走走,再開車回去。
可是這個時候,劉小嫺的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小嫺,你還不過來嗎,我等會就切蛋糕了,可別見色忘友哦。”電話那麼有點焦急了,應該是劉小嫺的好朋友過生日。
“啊,這……”劉小嫺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似乎剛剛記起今晚有朋友過生日,可是她卻有點猶豫了,難得與她的楚哥一起單獨相處。
“去吧。”楚江把一切看在眼裡,含笑道,“我送你。”
“就在這家酒店。”劉小嫺笑着指了指玲瓏會所隔壁的酒店,“楚哥,跟我一起進去吧。”
“有男的嗎?”楚江隨口問道。
“好像沒有,就我的幾個一起畫畫的女朋友。”劉小嫺實話實說。
“那算了吧,有我在,你們喝個酒也放不開,再說,哥那麼帥氣,又擔心迷倒了她們。醉酒之後,被你們一哄而上,豈不是被你們輪流壁咚了。”楚江曖昧一笑。
“輪流壁咚你,豈不是正合你意。”劉小嫺白了一眼楚江。
“小嫺,哥其實……很單純的。”楚江難得露出了羞澀的笑意,卻又得到了劉小嫺的瞋視。
於是他們約定,劉小嫺要回去的時候,楚江去接他,在此之前呢,楚江準備隨便逛逛。
逛着逛着,楚江不知不覺站在了黃江邊,此刻正是熱鬧的時刻,江邊人影綽綽,江上有幾艘遊輪在瀲灩水波中慢悠悠的走着,遊輪的甲板上人影依稀可見。
“丁酉年,就是今年,難道石頭還活着?”楚江喃喃自語,當時安晴帶隊去執行任務,任務完成後,回來的時,猴子和石頭都沒有回來,並且安晴卻沒有帶回他們的屍體。
而後不久安晴就離開了,從此不再與楚江聯繫。
由猴子石頭的仇恨,楚江又想起了羅帥的死亡,於是雙眼不知不覺濃聚着冷冷的寒芒,同時又露出了一種一種與年齡不符合的傷感。
“你好,楚先生,你來黃江觀看夜景啊。”
突然楚江的身邊響起了一動聽的聲音,楚江微微轉頭一看,正是冷月寒,剛纔鑑寶大會的負責人。
此刻她依然穿着一身米色的職業裝,但是本來高高挽起的頭髮已經放在了下來。
頭髮挽起的時候,多了一絲高貴的味道,而頭髮柔順地披下來的時候,卻更加彰顯了她這個典型的江南水鄉女人的魅力。
膚色潔白,五官精緻,雙眸猶如一泓泛着柔波的秋水般明亮,整個人顯得很安靜,好像是從江南水墨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你好,冷經理。”楚江跟冷月寒握了握手,手感很好。
“叫我月寒就行了。”冷月寒莞爾一笑,也許她在楚江識破博公子所謂的張旭的真跡的時候,她就把咱江哥當朋友,也許她工作之餘,她不喜歡別人稱呼她經理。
“月寒?香霧雲鬟溼,清輝玉臂寒。好名字!”楚江不禁唸了一下冷月寒的名字,而後想到杜甫的《月夜》的詩歌,也算是裝個逼吧。
在美女面前裝逼其實是每一個男人的本能,何況見了美女就移不動腳的楚江。
聽到楚江吟誦了這句詩歌,冷月寒眼中的確閃過一絲異彩,裝逼也是需要本錢的,冷月寒的父親給她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有這首詩的寓意。
而楚江一聊天就點出了其中的寓意,哪個女子不心動呢。
冷月寒不算是跟楚江初遇,但是卻是第一次聊天,畢竟剛纔在玲瓏會所的時候,只是業務的打招呼而已。
“美女畫家呢?”冷月寒看見楚江一個人,不禁開口問道。
“她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晚會了,我閒着沒事,就來吹吹江風,驀然發現,很久沒有擡頭用心望星空了。”楚江擡頭輕輕感道,一臉風輕雲淡,似乎對於冷月寒的出現沒有任何驚訝。
每個人的的確確每天都活在星空下,可是整天熙熙攘攘的人們,曾幾何時,不再擡頭用心望星空了?
星空還在,未曾改變。
月色還在,未曾改變。
跟唐朝的星空和月色一模一樣。
楚江望着星空,冷月寒卻望着楚江。
星空是楚江眼中的風景,楚江卻是冷月寒眼中的風景。
一個帶有略略憂傷的男人,是不是有很多故事呢?
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對於二十多歲的女人來說,是不是有這致命的殺傷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