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被條子突襲這種事兒,李某人也遇到了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今天的情況,卻顯然有點特殊。黑洞洞的槍口,在上面晃悠來晃悠去,瞄準了半天,就不是不見正主兒出現。這顯然又不科學了。
抓賭嘛,無外乎人贓俱獲,乾脆利索八個大字兒。尤其是掃這種明顯很有後臺的老場子,爲了避免節外生枝,警察一般都是雷厲風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帶回局子再說。
可如今,雙方對峙,好幾分鐘過去了,竟連個開口說話的人都木有……
李揚砸吧下嘴脣,就覺得這事兒恐怕不是那麼簡單。而事實上,的確不簡單。約莫七八分鐘後,一個踩着高跟鞋,穿黑制服的女人出現了,她很漂亮,碎髮齊肩,五官精緻,肌膚成健康的小麥色。一對眼眸,明亮如夜空繁星,微眯起時,隱隱能見冷厲寒光閃爍其中。
“小雅雅?”某人嘴角一抽搐,忍不住就翻起白眼兒。
沒錯,這個身材很火辣,長相很出色,氣質很有長官味道的美女,正是安雅。
“是你?”
見到李揚,安雅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怎麼什麼地方都有你?”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作爲一名有品有愛,心懷天下蒼生的神醫,哥在很多年前,就致力於救死扶傷,懸壺濟世,所以,有病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我嘍!”
李某人自我標榜的能力,經過這些年修煉,早就到了爐火純青,張嘴即來之地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噼裡啪啦把自己粉雕玉砌裝裱一番,然後話鋒一轉,嘴巴就賤的又開始沒把門了,“嘿,小雅雅,記得同居時聽你說過自己是在那啥啥部門工作,咋現在又跳出來,轉行幹起抓賭買賣了?難道……”
“難道你個頭,給老孃蹲好了!”
見周圍特警眼神詭異的看向自己,顯然是在好認真的品位同居那倆字兒深刻含義,安雅眼神一羞,登時大衛惱怒,一個健步上前,就狠狠踹了某人一腳。
“你幹什麼?”
納蘭舞月神色一怒,猛然起身,呵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暴力執法,無故毆打他人,信不信我省公安廳去投訴你。”
“呵,投訴?隨便!”
安雅撇撇嘴,便不再搭理納蘭舞月,目光在於朱雀廳內環視一圈後,眉頭就皺的更緊了,“這是最後一個房間了?”
“是的長官,賭場所有角落,我們都搜查過了,可以確定沒有暗室存在。”
一個特警上前一步,低聲說道。
安雅深吸口氣,有些煩躁的來回走了兩步,“這就奇怪了,難道是情報出錯?”
“什麼情報吶?”李某人拍拍肩膀上的腳印子,滿臉好奇道。
“關你屁事。”安雅沒好氣的哼了聲,轉身向外走去,“都給我帶回去,還有,聯繫松花江市公安局,讓他們的人全力配合……”
說實話,安雅興師動衆,不惜調用臨省特警突襲此地,還真不是爲了抓賭。這是地方警察的事情,跟國安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她
的目標,是那個盜竊血庫的蒙面男及其……同夥。
只可惜,情報明顯出了問題。
搜遍整個賭場,竟沒有搜到目標人物,反倒是又遇上了某個讓自己一見就鬧心,再見準兒要生氣的賤人。
安雅不爽,李揚更冤枉。
“哥招誰惹誰了,腫麼走到哪都得躺上兩次槍?”
“別擔心,沒多大事兒的。咱們充其量就是參與賭博,給個治安處罰了不得了,再說,這賭場裡都是有能量的主兒,除非中央下決定大辦,否則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些警察一準兒就得把咱們放出去。”
納蘭舞月明顯是‘老油皮’了,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的晃着小腳丫,那不經意間流出的風情媚態,直看得遠處年輕警察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
“我到不是擔心那個,主要是……唉,不說了,說多了全是眼淚。”李揚搖搖頭,眼角瞥向旁邊無聊到扣着指甲的胖子,“兄臺貴姓,有點眼熟吶。”
“呵呵,免貴,鄙人姓常,名於春。”
胖紙笑眯眯的拱了拱手,微停須臾後,輕聲道:“天都,龍泉,跟李兄弟,我可是贏了不少錢呢。”
“我去,想起來了,你就是那衰神附體的死胖紙嘛!”
李揚用力一拍大腿,滿臉他鄉遇故知的興奮:“你咋來東北了?觀光旅遊?”
常於春:“……”
胖紙就胖紙,在前面加個死字兒,是幾個意思?
看了嘴角抽搐的納蘭舞月,他頗有點無奈道:“李兄說笑了,我可沒有那個閒情雅緻。這回來松花江市,主要是配合納蘭小姐,順道兒換個人情而已。”
“你……配合她?幹嘛!”
李揚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疑狐之色。
“喂,你不要瞎想好不好,我們就是合作一下,辦件事情……”
納蘭舞月有點受不了某人那彷彿看人口販子加雞頭的詭異目光,咳嗽了聲,正要開口解釋呢,門咔嚓一下就開了,“誰是李揚,出來。輪到你了。”
李某人打了個哆嗦,頓時就有種上刑場的趕腳。好在,刑場是沒上,片刻後,他就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內。辦公室裝潢的很不錯,至少副局以上領導纔有資格坐。只不過此時,已被鵲巢鳩佔。安雅端坐在辦公桌後,手指輕叩桌面,黑色制服將飽滿曲線映襯的好是誘人顯眼。
“知道叫你來,是幹嘛的麼?”
待房門關上後,安雅不鹹不淡的率先開口。
李揚縮縮脖子,左右看看,好半晌才小心翼翼道:“潛規則?”
“……潛你妹。”
安雅嘴脣一哆嗦,氣的揚手怒拍在了桌子上,“李揚,你給放老實點。”
“不是,我一直很老實吶。只不過,人家真沒有妹妹。”李揚委屈的扁了扁嘴,順道還嘟囔句:“誰知道你口味這麼重,居然還是個蕾絲邊……”
“我呸,你纔是蕾絲邊,不對,死基男。老孃取向很正常的好不好。”
安
雅牙齒咬的咯咯響,差點沒忍住拔槍給丫來上那麼一梭子子彈。
端起杯子用力灌了兩口水,完事兒深吸好幾口氣,才勉強冷靜下來,哼哼的走上前來,下巴揚起,眼神冷峻道,“李揚,你是越來越出息了啊,居然跑去聚衆賭博。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憑你那涉案金額,判上十年八年都是輕的。鬧不好,槍斃都有可能。”
小姑涼說的正義凌然,霸氣側漏。
李某人聽的目瞪口呆,彷彿被天雷擊中,秒秒鐘外焦內嫩,就差往外冒青煙了。話說,就是想嚇唬人,咱好歹也要有個度吧。判刑,十年八年也就算了,還槍斃?你特麼騙鬼呢!真當哥是法盲啊……
李揚沒好氣的撇撇嘴,旋即眼珠子一轉,還沒等安雅妹紙說出“不過”那倆好有轉折意味的詞語時,就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兩隻用力抱住安雅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嚎叫起來,“英雄,救命吶,我也是年少無知,被人教唆,誤入歧途,才鑄下彌天大錯,看在往日情分上,看在你肚子裡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的份兒上,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回輪到安雅瞠目結舌了。
這男人……也太沒出息了吧。隨便嚇唬嚇唬,就崩成這個樣紙?
靠!還未曾出生的孩子呢。老孃冰清玉潔姑涼一枚,哪來的孩子……
安雅眼角抽搐,用力推了推某人的腦袋,見效果不甚明顯後,只得強壓下鄙夷羞惱噁心的情緒,和顏悅色道:“好了,你的情況,我也不是不清楚。雖然這事兒有點難辦,但,若曦的朋友,就是我安雅的朋友,朋友間,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真的?”
李揚眼淚汪汪的揚起下巴,一邊哽咽,爪子一邊不着痕跡的向上蹭了蹭。那一陣好豐腴,好柔軟,好有彈性的觸覺,登時就讓某人心裡樂開了花兒。當即,抽抽鼻子,道:“沒有騙我?”
“不騙……嗯,你先起來,這樣被人看到了成何體統。”
安雅察覺到了,不過也沒多想,只以爲是這膿包男情緒失控下的無意之舉。
“可是,你剛纔不是說要判刑麼?”
如此千載難逢的揩油機會,李某人哪肯輕易放過,眼睛眨巴眨巴,情緒突然又失控了,啊啊兩聲,臉就埋在安雅的腿上,一邊蹭來蹭去體會那美妙滋味,一邊嚎啕大哭,聲音悲慼,繞樑三日不絕於耳。
安雅:“……”
她突然就有點後悔,剛纔爲毛要嚇唬李揚了。
話說,這男人,簡直比劉備劉玄德還要強大啊啊啊!
又是好一通安撫,好一番軟語相勸,使勁渾身解數,說到嘴脣都有點幹了,安雅才恍然覺得,後身有點涼,褲帶有點鬆,垂下眼簾一看,就見制服上的皮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被解開了,一隻爪子,正悄悄向下探索,探索……
“王八蛋,你給老孃去死!”
安雅臉色瞬間青白交加,怒喝一聲,二話不說,就是一通天馬流星拳,向下怒捶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