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蘇大少楞住了,謝詩靈也呆了呆,兩人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就見到了一個面色蒼白,眼眸含淚,容貌很是清秀的小姑涼。她約莫十七八歲,長髮略顯凌亂的鋪落肩頭,似乎因爲是營養不良,又或者傷心過度的緣故,小姑涼的嘴脣有點青白,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小腹隆起道弧線,明顯是有了身孕。
聯想到剛纔那句話,謝詩靈的神色頓時就有了變化。
蘇牧見狀,眼角就忍不住跳了跳,當即皺着眉頭道:“這位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並不認識你。”
“不認識?”
要不就說,女人,無論大小,那都是天生的演技派。
只見舞蝶妹紙慘笑一聲,滿是悲傷的眼眸輕輕一眨,晶瑩淚水就順着臉頰滑落到了尖尖的下巴上,“好一個不認識。蘇牧,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不是,我哪種人了……哎,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叫蘇牧?”
蘇大少爺頓時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
這,怎麼有種陰謀來襲的味道?
可惜,不待他有所反應呢,舞蝶帶着抽泣的哭喊聲,就在餐廳中響了起來,“我怎麼知道的?呵,你說我怎麼知道的!當初騙我時,甜言蜜語,百般許諾,可一轉眼,竟然就和別的女人鬼混道一起。蘇牧……你混蛋,大混蛋!你這樣,對得起我,對得起我肚子裡的孩子嗎?”
如此勁爆消息,頓時讓周圍顧客來了精神兒。
一道道目光,嗖嗖的飆射而來,蘇大公子的臉都綠了,“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血口噴人?呵,我要是血口噴人,怎麼會知道,你左邊臀部上,有塊紅色胎記?”舞蝶脖子一梗,淚流不止,卻倔強的揚起下巴,就像是一隻風中雛菊,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瞬間,所有人看向蘇牧的眼神兒,都變得鄙夷起來。
泡未成年少女不是錯,可吃完了抹嘴不認賬,就是你丫的不對了。瞧瞧,人家連你屁股上的胎記都能說出來,抵賴還有意思不?
所以說,小姑涼黑起人來,那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蘇牧差點就哭出聲來。
坑爹啊!什麼胎記,老子根本就沒有好不好?可是,他現在說出來,誰信?總不能在大庭廣衆下,脫褲子以示清白吧!正嘴角抽搐,尷尬不已呢,舞蝶妹紙已上前半步,以各種狗血劇的狗血橋段爲藍本,端起酒杯,用力潑了上去,“禽獸,我看透你了。”
說罷!小姑涼傷心欲絕,晃了晃身子,終於忍不住哀傷,掩着小嘴轉身跑開,一邊跑,還一邊嗚嗚的哭泣着,那聲音叫個悲傷哀婉,痛苦絕望,讓見到的人,無不生出惻隱之心。
可憐蘇大公子,莫名其妙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站在那裡,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尷尬的直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在當場。直到謝詩靈扯出張紙巾,遞到眼前,他纔回過神兒來,“詩靈,你別聽剛纔那個神經病女人胡說,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她……”
“呵呵!”
謝詩靈淺笑着點點頭,心裡
卻是將對方鄙夷到死。
不認識?人家能知道你名字,還挺着肚子找上門兒來?呵!現在的公子哥,真是越來越沒水平了,連慌都不會撒,還想泡妞?這一點,連李揚都比你強。
“呃,我怎麼想到他了?”
謝詩靈摸摸臉頰,突然有點心虛,下意識的左右看看,沒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才輕輕舒了口氣,“嗯,還好沒被發現,要不恐怕還得多費翻口舌解釋。”
這個念頭出現的順理成章,連女總裁自己都沒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開始顧及起了李揚的感受。
也許,愛了,就重視了吧。
這邊,被愛上的某人,正笑的直咧嘴巴,他突然就覺得,收個女徒弟,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兒,瞧瞧,這屎盆子扣的,簡直是出神入化,深的乃師之真傳啊!
“怎麼樣師父,人家表現不錯吧!”
剛纔還悲傷莫名的小姑涼,此刻已是笑意盈盈,從衣服裡抽出個小抱枕,就順手丟進垃圾桶。
“不錯,都快趕上我了。”
李揚嘿笑的用力點點頭,見舞蝶面色古怪的眨了眨眼睛,才豁然回神,咳嗽兩聲,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怎麼知道那個小白臉兒名字的?”
“從西餐廳的預約薄上查的唄。”
舞蝶得意洋洋道:“這年頭兒,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本小姐花容月貌,魅力無雙,隨隨便便拋個媚眼兒再加兩百大洋,想知道他名字,還不是秒秒鐘的事兒?”
“牛!”
李揚由衷的豎起大拇指。
“那當然。”小姑涼挺挺胸,又補充道:“也不看看,我是誰徒弟?”
某人的虛榮心登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時,謝詩靈和蘇牧,也走出了餐廳。被舞蝶這麼一攪合,飯顯然是吃不下去了,蘇大公子心情鬱郁,可卻不想放棄這絕代佳人,當即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力圖想要挽回自己在謝詩靈心中的光輝形象。只可惜,效果似乎不太好。
謝詩靈淺笑嫣然,不溫不火,說話雖是柔柔,可以蘇牧閱女無數的經驗,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有意在疏離自己。
這個結果,讓蘇大公子頗爲氣餒。
當然,放棄也是不可能的。越得不到,才越想要嘛。琢磨了一會兒,蘇牧還是決定單刀直入。在他想來,一個南方來的小女人,就是有點錢,論身份地位,也決然和自己不是一個檔次。現在的疏離,不過是女人慣有的矜持而已……
沒錯,就是矜持,本公子是何許人也!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哪個女人見了能不心動?
這麼一想,縱橫花叢多年,未嘗一敗的蘇大公子頓時又來了精神,當即尋了個由頭,鑽進洗手間中,電話一個個甩了出去……
“真是麻煩!”
謝詩靈有點無聊,站在大廳中,看着窗外飛雪,突然就特別想聽聽李揚的聲音,眯眼看看,見蘇牧還沒有出來,女總裁就從包包裡翻出手機。
叮鈴鈴!
電話剛通,一陣驚天動地的嘹亮鈴聲,就猛地從遠處
傳來,那破喇叭的嚎叫吶,一聽就知道是從山寨機中發出來的,絕對是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謝詩靈皺了皺眉,下意識扭過頭去,想看看是哪尊奇葩大神,能來高級餐廳用餐,居然還買不起個差不多點的手機,可惜,看了好幾秒,也沒找到正主兒,到是鈴聲消失的同時,某個懶洋洋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你幹嘛呢?”
謝詩靈覺得有點巧,卻也沒多想,用腳尖踢了踢面前的盆栽。
“吃飯,睡覺,打豆豆!”躲在角落裡的某人抹了把冷汗,順口胡謅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喝酒了?”不知道爲什麼,聽不到李揚聲音時,謝詩靈有點想,可聽到了,又忍不住有點生氣。
“沒啊,到是你喝酒了吧?嘿,隔着話筒,我都聞到股酒味兒。”
瞥了眼女人背影,李揚砸吧着嘴脣道。
“切,你當你是神仙啊!”
謝詩靈撇撇嘴,停了下,笑道:“大騙子,整天就沒句實話。”
“神仙未必是,不過你老公我精通先天演算之術,隨便掐掐手指頭,就能洞悉你一舉一動……”
“呸,鬼才信你。”謝詩靈臉頰紅了紅。
“不信?那我現在就算算啊。”李揚挑挑眉毛,裝模作樣嘀咕兩聲,然後忍不住酸溜溜道:“你晚飯吃的西餐,喝了兩杯拉菲,咦……貌似還有一帥哥作陪?老實交代,到底去哪了?是不是揹着我和別的男人幽會?”
謝詩靈嚇了一跳。
這……太神了吧。連自己吃什麼,喝什麼都知道?
頗爲心虛的左右看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李揚身影時,她才輕輕鬆了口氣,蒙的,絕對是蒙的。哼,想忽悠我,老孃纔不上當呢。謝詩靈勾勾嘴角,向旁邊走出兩步,裝出副嗤笑語氣道:“嘖,恭喜你,猜錯了!我和嫺姐在一起,晚餐吃的紅燒牛肉麪,哈哈……讓你在裝神棍,這會兒演砸了吧?”
“真的?”
李揚眯起眼睛,神色有點難看。
謝詩靈沒聽出男人語氣的不對味兒,撩了撩眼前青絲,就笑道:“誰騙人,誰是小狗。嗯,你知道,我最討厭小狗了……嗯,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兒,先掛了啊!”
見蘇牧走來,謝詩靈連忙掛了電話。
“師父,你,你沒事兒吧!”
小姑涼有點擔憂了。這似乎是……要被扣綠帽的節奏吶!
李揚將山寨機揣回褲兜,風輕雲淡道:“嘿,你覺得我應該有事兒麼?”
“呃……師父,我覺得吧,你要是心裡難受,千萬別憋着,可以跟我說嘛,要不咱找個地方喝兩杯去?”
舞蝶拽着李揚衣角,小心翼翼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反正這年頭兒好女人多的是,要不我給你介紹倆姐妹,可以玩雙飛噢!”
“真的?”李某人眼睛一亮,“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多大年紀了?那什麼,師父比較中意腿長的,你看……”
“完蛋,師父瘋了!”
小姑涼瞪大眼睛,嘴角抽搐,抽搐,抽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