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還有這個姓?”
作爲一個有極具探索精神和求知慾望的老大,冷叔楞了楞,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聽說過沒?”
“這個,還真沒聽說過,大哥,要不你等等,我百度一下先?”
見冷叔的頭馬,一個身短胳膊粗的壯漢真從屁股兜裡掏出了三星NOTE,張傑的眼角就忍不住狠狠抽搐了兩下。這幫木瓜腦袋,是怎麼混到今天這地步的?世道不公啊!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傑哥咳嗽一聲,大聲道:“冷叔,百家裡根本就沒那個姓,這小子耍你玩呢。”
“哎?”冷叔皺皺眉毛,剛要說話,撲哧一聲輕笑卻突然響起。原來是凌小美忍不住被逗樂了。
“草!”看着女孩兒眉梢彎彎,嘴角揚起,笑的滿臉通紅,冷叔也回過味兒來,腦袋一轉,看向李揚,眼中兇殘光芒連連閃爍:“小崽子,你這是找死!給我上,打斷他手腳,丟到潮白河裡喂泥鰍。”
一票壯漢獰笑,正要上前施展拳腳,張傑卻突然道:“等等!”
“嗯?”冷叔眼睛一眯,那殺氣騰騰的目光讓張傑不由打了個冷顫,連忙討好笑道:“冷叔,我就是想問問,那個女的你打算怎麼處理。”
“女的?你覺得該怎麼辦!”
張傑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凌小美,眉宇間閃過抹怨毒神色,“爲了避免麻煩,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塊丟到潮白河中。當然,在此前,兄弟們可以輪流樂呵樂呵,這小妞也是外語系的一朵花,身材很正點呢……”
他這麼一說,混混們登時將目光集中到了凌小美的身上。
“剛纔都沒注意,這妞極品吶!”
“嘖,哥混了這麼多年,還沒玩過大學生呢,也不知道叫起來跟洗頭房的女人一樣不?”
“試試不就知道了!嘿嘿……”
笑聲中,一陣污言穢語傳來,凌小美打了個冷顫,俏臉兒一陣紅,一陣白,“張傑,你王八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呦呵,挺潑辣嘛,老子喜歡,就按你說的辦。”冷叔挑挑眉頭,短粗的手掌用力一揮,道:“上,男的打殘拖到車上,女的,呵呵,抓回去讓兄弟們好好爽爽。”
“喂,你們當我是死人啊,談論這事兒前,能不能問問哥的意見先?”
李揚不高興了。現在的流氓,也忒差勁兒了點。
竟然連哥這樣宛若夜空皓月般拉轟的男人,都能忽略成空氣……
眼睛都瞎了?
“對噢,差點忘了你!”
張傑搓搓手,陰陽怪氣道:“李揚,李先生,你是想在旁邊,看着我們玩你女朋友,還是等我們玩完,自己再上去嘞?”
此言一出,周圍流氓頓時哈哈大笑。
“無恥!”凌小美咬了咬嘴脣兒,一想到那生不如死的場景,身子就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說到底,凌小美也不過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面對這種事兒,她如何能不害怕?
絕望的情緒在心中流淌,她下意識的挽緊李揚手臂,想要在那溫暖中尋找一絲安全。可效果卻不甚明顯。的確,對方人多勢衆,李揚孤身一個,如何能有反抗的機會?
“對不起李揚,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凌小美輕輕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今天天氣冷,足球場上的情侶本就不多,兩人在看臺上膩歪時,剩下那幾對,也已紛紛離去,現在,偌大的球場,就只剩下兩人和一羣流氓,當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別怕,多大點事兒啊!”
李揚笑眯眯的攬住女孩兒細腰,清清嗓子,正準備來句,有哥在神馬流氓都是浮雲呢,一個滿臉青春痘的混混,就一馬當先的衝了上來,“小崽子,裝你妹,去屎吧。”
氣勢雄渾的吼出了臺詞兒,氣勢雄渾的揮出了拳頭……然後,然後他就氣勢雄渾的飛了出去。
“啊……”
凌小美驚恐絕望的尖叫,剛剛從嗓子眼裡醞釀出來,就覺得眼前一花,那長相鬧心的青春痘男就不見了蹤影,緊接着,她就覺得腳離開了地,彷彿騰雲駕霧般,騰躍在了天空。微涼的夜風,迎面而來,帶着幽幽青草香味,沁人心脾,嘭嘭嘭的響聲,從耳邊不停傳來,也不知過了五秒還是七秒,凌小美覺得覺得腳底一實,就重新落在了地上,驚魂未定的吐出口氣,正想說話呢,入眼的場景,就讓她呆在了當場。
兩人剛纔,是站在看臺上的,可如今,卻來到了跑道間。而在不遠處,冷叔,張傑,一衆流氓,正四仰八叉,口吐白沫的躺在草坪上。
安靜!除了風兒掠過草葉,帶起的細碎響音外,偌大的足球場,竟在無其他聲息。
“這,你……”
凌小美捂住小嘴,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李揚。
她突然覺得有點缺氧了,腦子裡懵懵的,“飛檐走壁”,“踏雪無痕”,“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一個個詞句從心中流淌而過,然後,凌小美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幾秒功夫,放倒十幾個混混……
從足足八米的高臺落下,身形輕盈,毫髮無傷……
這,這簡直就是武俠小說裡飛來飛去的大俠,才能辦到的事情啊。
“隨便撿個男朋友,就是武林高手,我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凌小美自言自語的嘟囔着,在震驚和茫然褪去後,剩下的,就只有興奮,興奮和興奮。是啊!這年頭,哪個女孩兒不懷春,哪個女孩沒幻想過,找一個拳打八方,腳踏山河的男人當老公?委屈了,一個電話找來老公,想打流氓打流氓,想踹無賴踹無賴,那多爽啊!
李揚可不知道小女孩兒的心思,他吐出口濁氣,正想說話呢,眼睛閃出小星星的凌小美就激動的撲到懷中,很有激情的吻了上來:“老公。我愛死你了。”
“呃……”
夜空的星星,不知何時,羞澀的躲在了烏雲之後。
凌小美很興奮,不過還沒興奮到在幕天席地那啥啥的地步,當虛火上竄的李某人忍不住把手伸進裙子裡時,她就回過了神兒,嬌喘吁吁的推開李揚,小臉紅撲撲道:“不要!我還痛呢!”
李揚:“……”
將女孩兒送回宿舍,已是夜裡十一點多,這麼晚了,李揚也沒好意思在去找謝詩靈,剛跟凌小美膩歪完,身上難免留下些味道,這麼殺過去,簡直跟自尋死路沒啥區別。回到宿舍,胖子已經睡
着了,沒了說話對象,李揚衝了把涼水澡,就躺上了牀,不過片刻,也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單身公寓中的謝詩靈,也鬆了口氣。
“看來這門安的挺有效果,乾脆明天把窗戶也換掉,那樣就更安全了。”
抱着毛毛熊,美女總裁踢踏着拖鞋走進臥室。將自己丟在了鬆軟的大牀上,她舒服的呻吟一聲,很快呼吸就平穩起來。
轟隆!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驚雷劃過天空。
豆大的雨點嘩嘩落下,打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音。
沉睡中的謝詩靈猛然皺起眉頭,身子在牀上,無意識的來回轉動,細密的汗珠,從皮膚沁出,很快便打溼了睡衣,突然,她睜開眼睛,臉上不安,難受的表情通通消失,微微勾起嘴角,一抹嫵媚傾城的笑容盪漾開來,“時間過的好快,不知不覺,又是到十五了呢。”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間瓢潑大雨,她甩了甩長髮,手指一勾,被汗水沾溼的睡裙,就滑落在了地板上,閃電於天邊閃爍,耀亮房間,看着玻璃窗中倒影的完美酮體,謝詩靈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赤着雪白小腳,向衛生間中走去,“燕北,大學?真是有趣呢……”
十五月圓,若是下雨,隨後幾天大都會陰雨綿綿。
民間的諺語,有些時候還是很靠譜兒的。
豎日,太陽並沒有升起,天空陰沉沉的,飄着濛濛雨絲。
張靜的心情很不好,因爲冷叔出事兒了。他和隨行的十來號小弟,包括一個燕北大學的在校生,都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白癡。沒錯,就是莫名其妙,頭部沒有遭受打擊,除了些許摔傷外,身上也沒有任何重擊留下了傷痕,但,他們就是變成了白癡,一個個口水流淌,眼神呆滯,智力無限趨近於兩歲孩童,根本問不出任何話來。
“你還留着這個廢物幹嘛,丟出去任他自生自滅不就行了。”
坐在從法國空運來的真皮沙發上,張靜翹起雪白的腿,神色不耐煩看向對面男人。
這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很英俊,只是精神看起來似乎有點萎靡,聞言,他搖了搖頭,道:“冷泉爲我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個時候,我不能放棄他。”
“呵,你倒是挺講義氣。”張靜冷笑。
“這不是講義氣,靜兒,作爲一個上位者,你需要考慮很多事情,現在丟掉冷泉,別人會怎麼想?他們會認爲我冷血,到時候,還有誰,會爲我張家效力?你是我的接班人……”
“行了,又開始羅嗦!”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張靜就已不耐煩的站起身,道:“晚上要彩排節目,我先回學校了……真是沒勁兒,剛要用他,就成了白癡……”
砰!
辦公室的大門被甩上。
男人皺起眉頭,眼中閃過抹憂慮,從抽屜裡掏出個寫滿英文的瓶子,倒出幾粒黃色藥片,吞下後,他閉着眼睛停了好半晌,才神色稍振的吐出口濁氣。
“去查查,到底是誰對冷叔下的手,還有,看看最近有沒有得罪過小姐……”
放下電話,男人又合上了眼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似乎是睡着了,良久良久,都沒有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