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本來就對霍青有看法的柴進之,就更惱火了。
姑且不說柴慶之和花飛絮的事兒,就說這趟的中醫交流團吧?他還想着立一大功勞,等到回國之後,就進入到華夏中醫公會的。現如今,他忙前忙後的,反倒是讓喝茶的霍青把功勞給搶走了。
你說,他又怎麼能嚥下這口氣?不過,少數服從多數,他反對也沒什麼用,只能是悶頭不吱聲了。
有裝叉的機會,爲什麼不裝叉?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他們剛剛來首爾的時候,樸宰相是怎麼對他們的,他們就反過來怎麼對他。這要是去韓醫館交流醫學,確實是有點兒低三下四了。
鄭高祖拍了下桌子,大聲道:“行,事情就這麼定了,霍青說得有道理。做人當有骨氣,咱們哪能讓樸宰相牽着鼻子走呢?要來,也是他們來。”
“可是,我覺得……”柴進之也覺得沒問題,他就是不想支持霍青。
“沒有可是了,走,咱們繼續義診。”
鄭高祖是隊長,說話有着絕對的權威。他都這麼說了,在場的這些人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又都到中醫館的門前去忙碌了。一直到日落黃昏,門口還是人山人海,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越聚越多。
這樣免費義診的機會,實在是難得。
第一,不用花錢。
第二,這些中醫高手們的醫術精湛,確實是幫這些患者們解除了痛苦。有好幾個得了絕症的人,連醫院都“判了死刑”,讓他們就在家中乾熬着算了。可是,誰不希望自己能多活幾天呢?他們抱着試一試的希望過來,竟然讓鄭高祖和張丹溪等人給治癒了。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越來越多的韓國人涌過來,眼神中滿是迫切和希望、擔憂和焦躁。
迫切和希望的是,他們的病症能夠得到救治。
擔憂和焦躁的是,不會輪不到自己,人家的義診就結束了吧?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是到了關門的時間了。
鄭高祖站到了一張桌子上,雙手往下壓了壓,大聲道:“我們醫學交流團這趟來韓國,爲期三天的義診時間到了,非常感謝大家夥兒來捧場。謝謝,我們華夏人非常歡迎韓國人到我們國家做客,我們不僅僅有精湛的中醫醫術,還有各種美食、旅遊景點……謝謝,再次謝謝大家。”
啊?這些韓國人有些接受不了,他們中有的是從釜山、大邱、濟州島等地過來的,還沒有輪到自己,怎麼就結束了?一個個紛紛喊叫着,想要義診的時間往後延遲。
鄭高祖道:“對不起,我們這是義診,每天都有大量的費用,太多天是承受不起的。”
“我們願意花錢。”
“對,對,我們願意花錢。”
“這個……”
這份熱情,實在是太令人難以拒絕了。不過,鄭高祖和張丹溪等人,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嗎?反正他們回國也沒什麼事兒,就暫時待在中醫館,給這些韓國人看病好了。這回不是義診了,每天能狠狠地撈一筆。
鄭高祖沉吟了一下,很是爲難道:“好吧,那我們就再在韓國待幾天,大家明天在過來吧?我們會給你們診治病情的。”
“好,好。”
門,終於是關上了,這些韓國人也陸陸續續地散去了。
華輔周很高興,問道:“鄭老,你們就在我這兒多待一段時間吧?進一步打響咱們中醫的名號。”
鄭高祖道:“有你在,也是一樣的。”
“可是……”
“放心吧,我們這趟來韓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趁熱打鐵,再賺幾天,咱們就回國。不過,跟樸宰相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他們要是來拜訪咱們,咱們就接着。要是不來拜訪,就讓他滾蛋,懶得搭理他。”
“行。”
華輔周叫人給弄了一桌酒菜,大家夥兒剛剛圍坐在一起,正要動筷。啪啪!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是樸宰相忍不住,派人過來了?
霍青道:“你們吃着,我去看看。”
萬一,樸宰相用什麼陰險的手段怎麼辦?他生怕華輔周、華天賜等人會吃虧,走過去,將房門給打開了一小道縫隙。站在門口的,竟然是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小妞兒,她的眼睛很大,小鼻子微微上翹,卻是嘟着嘴巴。
霍青將門給打開了,輕聲道:“小姐,對不起,我們三天免費義診的時間已經到了,請你明天再過來……”
“什麼免費義診,你誰啊?”那小妞兒還挺蠻橫。
“呃,我叫霍青……”
“霍青?你來我們家幹什麼?”
“啊?你們家?”
一愣,霍青就緩過神來了,笑道:“你是華美子吧?我是你爹的朋友,從華夏過來的。”
華美子哦了一聲,沒再看霍青一眼,邊往裡走邊喊道:“爹,大哥,我回來了。”
華輔周有一子一女,兒子就是華天賜了,也在中醫館幫忙。女兒還是學生,在首爾大學留學,學習成績還不錯。這丫頭有點兒小脾氣,在韓國久了,有點兒看不起國內人了。要不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名字都給改了,她就覺得自己已經是韓國人了。
華天賜見到華美子回來了,興奮道:“美子,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他們是……”
華美子撇嘴道:“不就是華夏過來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美子……”
“我上樓去了。”
鄭高祖和張丹溪等人都站起來了,她也沒跟他們打招呼,直接上樓去了。氣氛,頓時就顯得有幾分尷尬了。
華輔周罵道:“這孩子,太沒有教養了,我非收拾她不可……”
擺樣子給誰看呢?他們在韓國又不會再待幾天,沒有必要的事情。
鄭高祖笑道:“華老,沒事兒,咱們繼續吃飯。”
“可是……”
“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能跟一個孩子置氣嗎?過來坐。”
“好吧。”
心情痛快!
幾杯酒下去,這些人頓時把華美子帶來的小小不愉快給沖淡了,氣氛也變得熱鬧起來。柴進之也沒有流露出來什麼,倒是花飛絮,一直陰沉着臉,就像別人欠了她多少錢,沒還似的。
懶得搭理她,佘美心冷笑着,要不是在場有這麼多人看着,她非痛扁花飛絮一頓不可。花間醫派的人有什麼好牛氣的,她和路浮萍還是藥王谷的人呢。
鄭高祖端起酒杯,大笑道:“這趟來韓國,大家夥兒都很給我面子,還讓我當這個隊長。哈哈,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當官兒呢,能跟大家夥兒在一起共事,是我的榮幸。來,我敬大家夥兒一杯,我希望咱們往後還能多多聯繫……”
“來,幹了。”
“對,對,幹了。”
這些人都端起酒杯,仰脖將杯中酒給幹了下去。
啪嚓,鄭高祖就感覺腦袋一陣眩暈,連杯子都抓不住了,直接摔碎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張丹溪和華輔周等人也都頭重腳輕,有點兒犯惡心,手腳都沒有什麼力氣了。
怎麼會這樣?
佘美心失聲道:“有人給咱們下毒了。”
路浮萍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呵斥道:“是誰幹的?”
“我!”
花飛絮嗤笑了一聲,哼道:“我在酒中下了一種十香軟筋散的毒藥,這是我們花間醫派秘製的,無色無香,中毒的人全身筋骨痠軟,不能使用勁氣。要是中毒的人,再服毒藥就氣絕身亡……”
封寒霜和江洋等人都惱怒了,怒道:“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跟你們沒關係,我主要是針對霍青和佘美心……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兒,我等會兒就給你們解毒。”
“你想怎麼樣?”
佘美心陰沉着臉,很可怕。
花飛絮咯咯笑道:“怎麼樣?你們藥王谷的人不是很牛氣嗎?我偏偏就不信這個邪。”
一步,一步,她向着佘美心走了過去。
佘美心這樣盯着她,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越是這樣,花飛絮就越是惱火,叱喝道:“我今天,就打到你服輸爲止。”
路浮萍就坐在佘美心的身邊,突然一彈手指,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兒瞬間籠罩住了花飛絮。花飛絮嚇了一跳,趕緊閉住呼吸,往後退了好幾步。這股味道中,夾雜着淡淡的醉意,就跟喝醉了酒似的,連臉蛋都有點兒紅撲撲的。
“彈指醉?”花飛絮的臉上也變了顏色。
“你還有幾分見識。”
路浮萍淡淡道:“中了彈指醉的人,整個人就跟喝醉了酒似的,爛醉如泥,你感覺怎麼樣?”
花飛絮皺眉道:“你解毒的本事不錯啊?我的十香軟筋散竟然對你沒什麼用……”
“看在咱們都是華夏人的份兒上,你給大家夥兒解毒吧,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要是不解毒呢?”
“那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來,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對我不客氣的。”
花飛絮笑着,突然一閃身,就到了霍青的身邊。霍青跟其他人一樣,眼神迷離,斜靠在椅子上都要昏厥過去了。她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霍青的脖頸上,就這麼冷冷地瞪着路浮萍,問道:“路浮萍,你愛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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