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是這位蒙臉人士啦,來我們水雲莊究竟是有何貴幹?”楚雲河看着被五花大綁的人喝到。
哇,好威風啊,她也想試試,柳心月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從回莊後,頭一次顯得威風八面的楚雲河。
“我不是說了嗎,我來找一本書。”蒙面人沒好氣地說到,這些人,都是聾了是什麼啊?
“就我所知,我家老爹根本就沒有什麼很寶貝的武功秘籍阿。”楚雲河皺眉道。
“我怎麼知道你家老爹有沒有,總之,是有人打賭贏了我,就要我來偷書,就這樣。”蒙面人氣地大聲說道,這些人,一遍一遍的問,他們不煩,他都煩了。
這個人……衆人無語,這年頭,怎麼做強盜的都能理直氣壯地啊。
“算了,先把你關起來,等爹出來後再作打算,老爹最近突然說要閉關,就勞煩你這位小偷在禁閉室裡多呆幾天了,飯菜會準備的。”楚雲河揮揮手,示意下人把這個蒙面人帶下去。
柳心月一臉亮晶晶的說道:“哇,楚大哥,我發現我對你改觀了也,我還以爲你就是四肢發達的人呢,想不到,真做起事來也這麼的有魄力啊。”
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楚雲河想到,這算是誇獎還是貶低啊?
“心月……”洛乘風無奈的看着她,真是口無遮攔的傢伙阿。哈哈,楚雲河的臉色好玩的緊。
“心月~~~”一臉的惡作劇,楚雲河走到柳心月面前,扯在她的腮幫子道,“笑你大哥笑得很開心嘛。”這小妮子,還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痛。”柳心月被扯得動了傷口,脖子上的一道血痕顯得格外明顯。
“小姐!”杏兒臉色發白道,“你的脖子……”
洛乘風趕忙把楚雲河拉開,“心月!”看着脖子上那鮮紅的痕跡,心裡不覺地涌上一股厲氣。
“楚公子,都是你啦,出手也不分輕重,你看看我們家小姐,都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杏兒抱怨道。
……楚雲河沒話說,不過心裡很鬱悶,什麼時候,連個小丫頭也能教訓他了啊。
“心月,你沒事吧?”洛乘風沒察覺到,自己的面上有多麼緊張。
柳心月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圈人,臉上都好像她快死了一樣,心裡不由得一寒,拜託,不就是破個皮,流點血嘛,用得着這樣嗎?會不會太誇張了啊。
“傷藥,快拿傷藥。”楚雲河下令道。
“呃,那個,我沒什麼事兒,不用那麼緊張。”柳心月有點汗汗的看着周圍一臉緊張的人,這感覺,怎麼那麼熟悉。
“什麼沒事,小姐,你流血了。”杏兒在一旁哭喪着臉說到。
臉黑了一圈,這個,自己流血又那麼恐怖呢,不過想想,好像從小到大,還沒流過血呢。柳心月只好安慰杏兒到,“就是流血嘛,一下就好了。”
“心月,回房躺着。”洛乘風難得的用了命令的口氣。
“小姐,你說,要是留下疤痕怎麼辦啊,那將來,可……”杏兒可不好說,將來小姐要是嫁不出去怎麼辦,因爲,小姐跟洛公子現在可是未婚夫妻的名義。
呃……柳心月吞了吞口水的看着周圍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看的人,“好,好了,我知道了,我,我回房。”滿心的不情願的往房間移步,身邊跟了個緊張的要命的杏兒,天啊,她快瘋了。
在躺回牀上時,柳心月突然想到一件事,洛乘風怎麼會武功!!
“洛兄,此回之事抱歉了。”楚雲河一臉的歉然,客人在他水雲莊出了事,自己怎麼樣也脫不了責任。
搖搖頭,“比起這個,還是查清楚那人底細,以及他說的那個人比較重要。”洛乘風淡淡的說道,其實心裡還是有團火在冒,因爲,心月在他眼皮底下受傷了,他氣的是自己。
“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水雲莊一定幫忙。”楚雲河心裡過意不去,總覺得是自己害的。
“多謝。”洛乘風說完,就匆匆往客房走去了。
好無聊,爲什麼她必須躺在牀上阿,柳心月好想大叫,不過,除了杏兒還有一堆侍女在伺候,她可不想被人說像個瘋婆娘,畢竟,她可還是千金小姐,丟不起這個臉。她爹要是知道,也會把她給砍了。
“我恨當個大家閨秀。”頭悶在被子裡,柳心月小聲地發泄一下不滿。
“阿,洛公子。”杏兒大聲說道。
“杏兒,你家小姐好點沒?”洛乘風笑問。
“小姐在休息。”杏兒答道。
“我起來了。”柳心月翻開被子,坐了起來,一臉的鬱悶。
洛乘風走了過來,“好點了嗎?”
一臉的無奈,“我根本就沒事好不好。”爲啥她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卻誰都把她當個易碎的瓷娃娃呢,柳心月感覺非常的無奈。
“你受傷了。”洛乘風陳述事實。
“就這麼道劃痕,又不是流血過多,過幾天,不理它,也會自然好。”柳心月悶悶的說到,她最討厭被關起來了,悶死了。
笑了笑,洛乘風道:“我知道你很悶,但是女孩家身上留疤可就不好了,聽話,好好休息,過幾天就出發了。”
“出發?”柳心月睜大眼睛。
“嗯,也耽誤不少日子了,也該要準備去江南了。”洛乘風道。
思索了一下,柳心月點點頭,“嗯,是啊,我們本來就是得去江南的,不能拖得太久。”古代人談婚論嫁都是講時辰,講日子的,現代也是如此,自己此番過去就是爲了訂婚,就算是演戲也得把全套給做足了。
“拖太久?”洛乘風笑道,“這該怪誰阿?”
柳心月直接拿頭蒙着被子,“我……”
哈哈哈,洛乘風不由得大笑起來。
氣,柳心月悶悶的說道,“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嘛。”
“我的未婚妻很有趣啊。”洛乘風笑答。這丫頭,唉,貪玩的傢伙。
“哼。”柳心月賭氣地哼了一聲,然後就一直悶在被子裡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
“好了,該出來了,會悶壞的。”洛乘風伸手去拉被子。
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感覺自己像個小孩鬧彆扭,柳心月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越不好意思地結果就是死都不把被子鬆開,兩個人玩起了拉鋸戰。
“心月。”洛乘風無奈的看着那個把自己關在被子裡的人。
……沉默。
嘆氣,洛乘風問,“真不出來?”
頭搖一搖,從被子外頭還真看不出來。
“好,那我就在這兒坐着,陪你。”洛乘風笑道,呵呵,他就不信她能悶那麼久。
這傢伙怎麼這樣啊。柳心月氣死了,“這位公子,沒聽過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嗎?”
“聽過,可是心月,我現在可是你相公哦。”跟他講禮節了?誰信她啊,這小妮子,什麼時候遵守過那三從四德了?洛乘風一臉閒暇的笑着。
“你……”柳心月被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樣,要不要出來?”
柳心月想,出去,那不是認輸,她不太丟臉了嗎,不出,死也不出。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洛乘風看着有些擔心,捂在被子裡那麼久,肯定不好受,“聽話,心月,再下去可真要悶出病了。”
“你出去,我就出來。”打死也不在洛乘風面前出來,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阿。感覺空氣悶悶的,柳心月的感覺也不是特別好,這被子她又捂得特別緊,空氣很稀,呼吸好痛苦。
這丫頭還真是倔得很啊,洛乘風搖搖頭。
“小姐,藥來了。”杏兒端着一碗藥進屋,就看到小姐捂在被子裡,洛公子在一旁笑也不是笑,哭也不是哭的,心底一陣疑惑。
“小姐,公子,你們在幹什麼?”杏兒遲疑的問道。
“杏兒阿,來來,把你家小姐拉出來,喝藥。”洛乘風呵呵笑道,時間剛剛好,杏兒來了,他看心月出不出來。
一臉奇怪的點點頭,杏兒放下藥在桌上,走到牀前,“小姐。”伸手就去拉被子。
閉眼,柳心月鬱悶了,杏兒阿,你啥時出現不好,這時出現,存心讓你家小姐我丟臉是不是啊?死不出來,她緊緊地攥着被子。
小姐?感覺到被拉住的被子,杏兒皺眉,“小姐,不可以耍脾氣哦,生病就要吃藥,不能因爲怕苦不吃哦,不是小孩了阿,快點出來了,杏兒要生氣了哦。”
汗,狂汗,好了,現在,柳心月是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出吧,丟臉,不出,一樣丟臉,被人以爲像小孩一樣不敢喝藥。
“杏兒,我想掐你。”悶悶的說了一句,柳心月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掀開被子。
“喝藥。”杏兒此時的臉色好嚴肅,好可怕哦,小侍女也發火了阿。
杏兒也沒辦法,小時候小姐就是這樣,死都不吃藥,生病怎麼能不吃藥呢,老爺夫人每次都急死,最後,只能她來,因爲,她比較冷靜,能夠把藥給小姐灌下去,沒想到,這麼久了,小姐居然還這樣子像個小孩子一樣,唉,實在是她這個貼身侍女的錯啊,沒能讓小姐改了這壞毛病。
唉,嘆氣,她沒病啊,怎麼老是逼她喝藥,柳心月真的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啊,一個字,冤!
咕嚕咕嚕,一口把藥喝完,一臉不甘心的瞪着杏兒,柳心月就那麼瞪着她。
洛乘風在一旁看得快笑死了,想不到這個未婚妻居然會怕杏兒,太好笑了,平時怎麼看不出來。
柳心月也沒法子,誰叫杏兒逼她喝藥的時候最麻煩了,軟硬兼施,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古代女子的耍無賴的招杏兒可算是高手,你別看她無賴,但就是有效,沒法子嘛,總不能真叫人死在她面前吧。她可不是沒血沒淚的人,碰到這種事兒她可真沒轍了,而且,人家那也是好心,是吧?能怎麼辦呢……
“喝完了。”悶悶的說道,嘴裡還殘留着那中藥的苦味兒,柳心月可難受了。
杏兒笑着把空碗收走。
“心月怎麼樣了?”楚雲河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楚大哥。”心月笑道。
“好點了嗎?”楚雲河關切地問道,自己把人家好好一姑娘家的傷口弄裂,實在是想到就愧疚。
“沒事兒,我本來就沒事嘛。”柳心月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人的大驚小怪了,不久破點皮嘛,值得這樣嗎,他們不覺得,自己快累死了。
“什麼沒事,你看看你的脖子,那麼大一口子,這姑娘家,身子骨本來就弱,再流血這麼一下子,哪受得了。”楚雲河道。
眯起眼睛,敢情他們都把她當那纖纖細柳,風吹就倒,柳心月氣道:“我纔沒那麼嬌弱。”
“給你。”楚雲河拿出個藥瓶。
“這什麼?”
“傷藥。”
“我沒事。”氣,自己真的沒事兒啊。
“沒事也得擦。”這是兩個大男人的合奏。
……
很好,她徹底無語。
“心月,好好休息一宿,我們明天準備出發了。”洛乘風說完這一句就出去了。
“記得上藥。”楚雲河也是,說了一句話就出去了。
留下柳心月一個人在那裡發愣,這兩個人,是怎麼樣啊,說好的啊?
……
夜涼如水,但確實無法入睡,楚雲河實在不明白是誰要來找水雲莊的晦氣,不過,聽那人的口氣,又似乎只是一個惡作劇,那個人似乎也是被人耍着玩的人。
“楚兄弟。”洛乘風看到楚雲河在廣場站着,便也走了過來,他也是一個睡不着的人啊。
“洛兄,還未休息嗎?”
“楚兄弟不也一樣嗎?”
笑了一笑,“今日算是水雲莊的麻煩,不想連累你們了。”楚雲河嘆道。
擺擺手,洛乘風道:“無妨,那人來立刻交代清楚?”
搖搖頭,“他似乎也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不過好在莊內也沒什麼損失。”楚雲河就是這樣纔想不明白,既然什麼都不要,又爲何要這樣驚擾大家,純粹搗亂嘛。
洛乘風沉吟半晌,他對於這件事情,也覺得奇怪,照說如果是來盜東西,也斷無不丟東西之理,只不過,想起見到的那個賊的言語,又覺得那個賊未免太過愚昧了。算了,別人的家務事少管爲妙,也許好心反而還會害事。
“洛兄你們打算明早啓程?”楚雲河似乎也不想多談此事。
“是的,路上耽擱的有些久了。”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咯。”
“承你吉言。”
“太晚了,明早還要趕路,洛兄還是早些休息爲好。”
“楚兄弟也是一樣,早些休息吧。”
兩人對視半晌,“哈哈。”
“楚兄弟啊,既然要走了,不如不醉不歸吧。”洛乘風道。
“好,就不醉不歸,走,跟我去酒窖拿酒去。”
一夜過去,天已大白。
“杏兒。”柳心月喚道。
“小姐,什麼事?”杏兒收拾着東西道。
“那個叫我們今天走的傢伙呢?”都日上三竿了,怎麼連個人影都還沒見半個。柳心月心裡有些生氣,叫人走的是他,結果人呢?
杏兒也是納悶,一大早也沒見人影。“小姐,洛公子不會出事了吧?”
“應該不會。”柳心月只有這點可以肯定。
“那現在該怎麼辦?”杏兒問道。
“等咯,還能怎麼辦。”柳心月氣鼓鼓的坐着,這傢伙,失蹤也不打聲招呼。
一個時辰過去了……
“這傢伙,怎麼還不出現?”柳心月在屋裡轉圈,越想越急,想了半晌,“杏兒。”
“什麼事,小姐?”杏兒有些迷迷糊糊的道,她剛纔都睡着了。
“不等了,我們自己走。”
“阿?”杏兒這下子可是瞬間清醒了。
“啊什麼啊,那傢伙,那麼慢,等他幹什麼。”柳心月道。
天啊,小姐不會想自己一個人去江南吧,杏兒一想到這兒,就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不行,絕對不行,小姐,冷靜點吧。”
“我很冷靜啊。”柳心月看着杏兒一臉納悶,她那裡看起來象不冷靜了啊。
“小姐啊,就我們兩個人去江南,根本不可能啊。”
“爲什麼?”
“我們不認識路啊。”
“邊走邊問唄。”
“盤纏呢?”
“有啊。我帶了一點私房錢。”
“小姐,你哪來的私房錢?”杏兒倒是一臉納悶了,老爺幾乎沒給小姐什麼錢啊。
“你忘了,那次在湘雨姐姐那兒,我們不是賺了點錢嘛,對了,這裡頭還有你的一份呢,等一下,我算給你啊。”柳心月坐回桌前開始算賬。
無語了,杏兒想不出理由來阻止小姐了,怎麼辦,杏兒簡直欲哭無淚阿。
“好了,換上男裝,走。”柳心月把錢分好,往杏兒手裡一塞。
“小姐,你怎麼會帶男裝啊?”杏兒驚訝道。
“以備不時之需嘛,沒想到真用上了。”柳心月動作迅速的換裝,杏兒也只好跟着換,心裡不住的禱告,洛公子啊,你快點出現吧。
“好了,走吧。”拿着摺扇一晃,柳心月就往莊門口步去。
“唉,小姐,你看。”杏兒指着廣場道。
“什麼?”
“洛公子啊。”杏兒急忙跑過去,“還有楚公子。”
柳心月看着兩個在廣場躺着的傢伙,沒好氣地想着,他們是在幹嗎?
“醒醒。”拿着扇子拍打着洛乘風的臉,柳心月無奈的想着,這傢伙怎麼睡得跟死豬一樣。
“嗚……”洛乘風頭痛的悠悠轉醒,“這位小兄弟,你是……?”
“洛乘風!”柳心月大叫道。
“啊,地震了,地震了?”楚雲河在一旁被驚醒,左看右看,就看到柳心月了,“唉,這位小哥,看得好眼熟阿。”
“杏兒,找盆涼水來。”柳心月眯着眼睛笑道。
“小姐?”
“快點啊。”咬着牙齒擠出字句。
杏兒無奈的去了。
“水來了。”
“潑。”
“不好吧,小姐?”杏兒看到小姐的眼神,慢慢的消音。
好吧,她潑,不過,老天爺保佑,待會兒可別怪她啊,是小姐讓潑的,她一小丫環能怎麼辦嘛,杏兒禱告完畢,一閉眼,潑了過去。
譁,直把二人淋得個渾身溼透,瞬間清醒。
“你幹嗎?”楚雲河最先大叫道,這是他的莊子,怎麼三天兩頭有人觸他黴頭。
“醒了嗎?二位?”柳心月扇子一晃,笑呵呵道。
“你是……?”洛乘風眯着眼睛道。
“不是說今天要出發的嗎,結果你怎麼給我鬧失蹤啊?”柳心月瞪到,
洛乘風這才發現,“心月?你怎麼這副打扮啊?”
“小姐因爲半天等不到你,又怕誤了時間,就打算自己一個人先走,安全起見,換了男裝。”杏兒在一旁好心的解釋道。
“你打算一個人走?”
“誰叫某人遲遲不現身阿?”
……
“昨晚和楚兄弟飲酒話別,故而……”洛乘風看了看楚雲河,道。
“楚大哥,你呢?”柳心月看着楚雲河道。
“頭痛,走了,先回房休息了,祝你們一路順風。”楚雲河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天,他怎麼沒發現心月發起火來那麼恐怖,居然潑他一身水。
“心月,等我一下,收拾好我們就出發吧。”
柳心月看着天,“可別又喝酒喝過頭了啊。”
下午……
“楚大哥,告辭了。”
“楚兄弟,告辭了。”
楚雲河笑笑,“常來常往啊。”
終於是出發了,洛乘風吐了口氣,“駕。”
看着馬車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楚雲河對下人道:“好了,我們也該處理莊內的事情了。”
兩位,一路順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