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呢,爲什麼把左麟給抓起來!”大長腿像是癔症了一樣,繼續問。
“唐茹!注意你的身份,我抓人還需要給你彙報不成!”老唐忍不住了,衝着段紅鯉直接訓了起來,這老唐是公安局長,本來就帶着點殺氣,這一發怒,身上的氣質更嚇人。
大長腿被老唐這麼一喊,眼圈一紅,說:“爲什麼要抓他,我之前跟你說的是不是白說了,那個女的今天剛辦了保外就醫,好不容易就能見到他了,你也知道她跟他都是冤枉的,爲什麼還要抓他,爲什麼,爲什麼?”
大長腿完全就是小女孩賭氣撒嬌的方法,不過老唐一見到大長腿哭了,那倒豎的眉毛就鬆了下來,語氣稍微溫柔,說:“小茹,這左麟是幹什麼的,你不知道嗎,他有多少案底,天津市好幾起槍案命案都跟他有關係,這人是天津最大的黑社會勢力頭領之一,我還會抓錯人麼?”
“我知道,可是我就想問問你,爲什麼早不抓,晚不抓,偏偏這時候抓呢?就這麼大的仇,是不非要他們兩個其中一個進監獄才行,那個人心裡變態還是怎麼的!”大長腿哭着喊。
“啪”的一聲,整個辦公室都沒了動靜,我們三個都呆了,老唐居然,居然打了大長腿一巴掌,大長腿瞪着大眼睛,瞪的好大,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盯着老唐看,她捂着自己的臉,輕輕的搖頭,低聲問:“爲什麼,爲什麼……”老唐現在發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臉上也後悔了起來,他語氣一軟,說:“小茹……”
可是大長腿看着老唐,身子一點點的往後退,到了門口,轉身就跑,並不想再聽老唐說什麼了。
我怕大長腿出事,趕緊跟了出來,大長腿衝出來之後,鑽到那車裡,就想發動車走,幸好我跟的快,上車之後就把她的車鑰匙給拔了下來,大長腿在車上衝我吼:“給我!”
我看見大長腿臉上的那五個手印,都是心疼,她過來想搶我手裡的鑰匙,倆人撕扯在一起,我雙手一環,把這暴怒的小母獅抱了起來,大長腿發瘋了,逮住我的手背就狠狠的咬了起來。
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但知道她想要發泄,愣是沒有抽回來,足足將近一分鐘,我感覺自己被咬住的那塊都木了,麻了,大長腿終於鬆開嘴了,那眼睛紅的像是兔子一樣,哭花了臉,看見我疼的夠嗆,我臉都猙獰的變形了,她噗嗤一下被逗樂了。
我看見她笑了,心裡總算是放心了下來,只要是她能笑,別說是咬我一口,就算是捅我一刀我也願意啊,我還在心裡發狠要對段紅鯉多好,段紅鯉嚶嚶嗚嗚的把頭湊了過來,紅嘟嘟的嘴脣一下貼到我嘴脣上,帶着香味,帶着熱氣,軟軟的一下就把我的火給勾引了上來。
嬌嬌弱弱的女人最容易勾起男人最深處的保護慾望,我一方面是憐惜大長腿,另一方面心裡有個念頭是一定要蹂躪一下大長腿,最近發生了很多事,都是不愉快的事。
我的竄上了大長腿的腰,大長腿身子就有點軟了,這次的吻跟之前幾次都不一樣,她勾着我的脖子,有點忘情,跟吃了春藥似的,渾身都熱了,可車玻璃突然被敲了一下,嚇的我倆趕緊。
外面的那個人,是我和大長腿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連皓。
連皓現在臉都氣青了,要是在以前,連皓見到我和大長腿這樣,估計會直接撿了磚頭把車窗給砸了,可是連皓自從席昊天陰我沒成功之後,好像是隱忍了很多,包括那次在醫院裡,他都沒跟我起爭執,這都不像他了,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沒底,要是直接咬着過來打我,我倒是不怕,就怕他暗地裡是絆子,要是那樣的話,準備這麼久了,萬一我不小心陷入了那個絆子之中,估計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反勁了。
連皓青着臉,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然後用那手指頭在車窗上指了指我,自己用手做了一個割頭的動作,狂笑着往公安局裡面走去,面對連皓,我第一次有了被毒蛇盯上的那種感覺,陰毒,隱忍而又致命。
這一會的功夫大長腿就不哭了,但還帶着鼻音問:“他來幹什麼?”
我搖搖頭,在車裡點了一根菸,說不知道。
我和大長腿原本是想去見見左麟的,但是左麟現在不知道是以什麼罪名拘留了起來,我們根本沒辦法見到,商量了一下,倆人決定去三合,找溫傑段紅鯉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打電話跟溫傑約了一個地方,然後兩人驅車趕去,到了那地方,首先看見的是六個穿着黑西服,帶着墨鏡耳麥的專業保鏢呈一個包圍圈狀,圍着一個桌子,那張桌子上就坐了倆人,一個女的一身黑的背對着我們,另一個是溫傑,見到我們過來,招呼着我們過去。
坐下之後,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見現在的段紅鯉,我還是心臟狠狠的抽了一下,帶着一個巨大的黑色眼鏡,嘴脣是塗的最紅的那種,比肖瀟的那個還妖,看不見眼睛,渾身上下一身黑,英氣又妖嬈,襯托着脖子和胳膊上的肉白的驚心動魄,這混若天長的黑道氣質是真的她,還是那監獄裡面沒心沒肺的女人才是她?
這答案,恐怕只有天知道。
“他這次可能要摺進去了。”這是段紅鯉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旁邊的溫傑手再抖,估計要是別人說這話,他直抽人了,可是段紅鯉說這話,他不敢反駁。
大長腿這僞女王見到一下子變身爲黑道巨孽的段紅鯉氣質一下就弱了,並不是說大長腿不如段紅鯉,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
我說:“你怎麼知道他要摺進去了,你知道是誰要動他嗎?”
段紅鯉聽見這話後,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他知道,所以我想見他。”
聽見段紅鯉這話,我莫名其妙的心中一煩,沒忍住直接吐槽出來了:“當初你不想出來,現在要死要活的出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這案子多費勁,我和小茹姐都差點搭進去,我沒事,但是小茹姐呢,好容易把你弄出來了,你又跟我說你想見左麟,你以爲我是天津市市委書記啊!”
段紅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能找的關係,我都找了,但這次上面好像是想把這件事辦成鐵案,不給他翻身的機會,他年輕時候案底太多,近幾年雖然洗白了,但上面似乎是要用之前的那些證據來辦案,這是一點,另一點,三合不能沒有他。”
段紅鯉一說這話,旁邊的溫傑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其實別管是販子還是三合這種基本上都是一個混混拉桿帶着一批人打天下的,一人榮俱榮,一人敗皆敗,牛逼如段紅鯉也鎮不住這巨大如怪物的三合集團的上上下下,或許那些小弟聽,可是陪着左麟打天下的那些元老呢,哪個不是恃功傲物的老妖精,段紅鯉一個丫頭片子能震的住那些人麼,要麼出來一個像是左麟那樣的鎮得住的人,要麼三合估計也要分家完蛋了。
我說:“左麟進去這件事,我總感覺有點不靠譜,左麟現在社會地位不錯,而且經常捐款,建小學什麼的,上面要是辦他,我估計要好好想想,說不定跟你一樣,就是想把他跟關起來,不過,我感覺你們還是要找一個信的過的,然後位高權重的主持大局,儘快,因爲你們救左麟還需要這人做首領去跟各方面斡旋。”
“趙新。”溫傑像是夢囈一樣說出一個名字,段紅鯉正拿着水杯喝水,聽見這個名字手抖了,水撒了出來。
我說:“啊,是誰?”大長腿也是一臉納悶,不知道這人是誰。
溫傑看了看段紅鯉沒有阻止的意思,說:“當年三合的而當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哥的老鄉,一起跟大哥在山東要飯過來的,跟大哥情同手足,也只有他,才能現在穩定住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