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陳有爲臉上那精彩萬分的樣子,心裡有些唏噓,繼續說:你這人小心啊,基本上沒有什麼不良記錄,是吧,別說是我,就算是市紀委要是查你,估計都查不出來吧,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一早見到你的時候,我恨不得把你給捅死,真的,我從來沒有那麼恨過一個人,但是,你傷害了小茹,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原因,失手了什麼的,我就知道一個結果,你害了小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次我差點被砍死,是你搞的鬼,別以爲你有不在場證據,我就知道!聽了我這段話,陳有爲情緒有點激動,衝我喊了起來。
上次他遇襲這件事,我還以爲他是自編自演的一個苦肉計,既然他這麼說,那到底是誰幹的,我心裡就有數了。
我輕輕笑了一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說:但是,後來發生了點其它事,我感覺自己要動腦子,咱們是文明人是吧,就算是我捅死你,我也要坐牢是不是,要講道理,講法律。
我打聽清楚了,那販子你那片很猖獗啊,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猜到,出手這麼闊綽的你,肯定有一個很強大的收入後盾,想來想去,也就是販子這個組織有能力,既然正面扳不倒你,那我就從側面想辦法唄,曲線救國麼。
能接觸到劉文,純粹是巧合,後來被我陷害了一次,在那葬禮上被我狠狠打臉一次,又被我威脅了幾下,我想着,怎麼着也是一個黑灰勢力的老大,咽不下去這口氣吧,我就是一個小管教,對他來說,弄消失我很簡單。
自從一開始,我就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劉文會弄死我,但這人跟你差不多,報復心強,很多事都想自己幹,還別說,讓我給猜中了,他想綁架我,你跟劉文的關係,恐怕因爲我的攪和,差的很吧,你也害怕了,要是萬一劉文這條魚引出你來,你就完蛋了。
剛好,你又得到消息了,劉文要綁架我,只不過你可能知道,這個消息是我讓人故意放給你的,就像是你說的,你打死了綁匪,綁匪又打死了我,你升官發財,又除掉了兩個大禍害,多美的事啊。
至於你敢自己來,恐怕你也摸準了,這劉文的脾氣,肯定是想自己乾死我,而且幹這事的時候,不會讓任何人看見,包括自己的手下,我想你應該早就來了吧,一直在等,等劉文自己單獨在這的機會。
我掙脫開傻子的胳膊,顫抖的往陳有爲是身邊走去,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句:
其實也是因爲你的嫉妒心,報復心太重,要是當時你沒出來,等劉文開槍打我,你就發現劉文槍裡沒子彈啊,是啊,子彈呢,槍呢,早就被大地掉包了啊。
什麼?那陳有爲終於忍不住了,驚叫起來。
是啊,剛纔那狗日的大地揍我揍的最狠,他怎麼也沒想到,大地居然是我的人!
那陳有爲自知今天難逃了,臉上一狠,我幾乎是送上門去的,伸手一把把我拉住,掏出他自己的槍,猛的頂在我的頭上,瘋癲的說道:滾,滾,你們都給我滾,這不是真的,操,我不信,我不信啊!
傻子腳一挑,那落在地上的砍刀就跳到了他手裡,虎視眈眈的看着陳有爲,一旁的何凡冷冰冰的說道:陳有爲,你這是要拒捕?
陳有爲現在什麼底牌都沒了,他不傻,這何凡手裡的東西足夠他進去的,他謹慎的另一個詬病就是,膽小,他自己是派出所所長,要是真的進去,那丟臉不說,裡面的犯人也放不了他。
陳有爲狠狠的勒住我的脖子,手裡拿着槍衝着外面指着,喊着:走,都給我走,不走我就打死他!
何凡加重了語氣,說:陳有爲,我再說一遍,你這是拒捕,放開人質,不然我有權擊斃你。
那陳有爲現在是紅眼了,像是神經病一樣了,嘴裡唸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在他懷裡呵呵一笑,壓着嗓子說:不可能,還有什麼不可能,我告訴你,就是現在你抓住我,我也是故意的。
說完這話,我還不等陳有爲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不!手裡早就準備好的彈簧刀刷的一聲彈開,然後狠命他身上扎去,噗嗤一聲,那彈簧刀一下進了他的肚子裡,他啊的尖叫一聲,鬆開了我,我身子往前一撲,傻子眼疾手快,過來扶住我,他根本沒佔,抱住我之後,就地打了一個滾。
然後我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砰砰砰砰四聲槍響,終於是開槍了麼,我和傻子在地上滾了好幾下,我從傻子手裡搶過那把大砍刀,咬着牙,呼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見陳有爲一邊捂着肚子,一邊還想朝我開槍,可是這64手槍就5發子彈,剛纔他已經用了一槍,現在是打了四槍,根本沒子彈了!
我站起來之後,罵了一聲:操!然後那胳膊往後掄着砍刀都掄圓了,帶着尖銳的破空聲,那砍刀一下剁到了陳有爲拿槍的那胳膊上,就是這胳膊,拿着警棍抽了小茹!!
一刀下去,噗,咔的兩聲,我都不知道哪裡來的邪勁,直接把陳有爲的那胳膊給砍斷了,手肘前面那塊,連同手裡緊緊握住的槍,一下都掉在了地上。
陳有爲疼的差點背過氣去,真彪了,啊啊啊慘叫着,居然是從肚子上一抽,把那匕首抽了下來,手肘上,肚子上,都往外噴着血,我砍完那刀之後,身子就沒勁了,摔在了地上,看見陳有爲這凶神惡煞的樣子,我心裡還是一哆嗦。
砰的一聲,我身後傳來一聲槍響,陳有爲往我這撲來的身子趔趄了幾步,一下子栽倒在了我面前,身子倒下去之後,那血就像是水一樣,飛快的陰紅了地面,陳有爲的身子在血泊中顫抖了幾下,然後赫赫的叫了幾聲,最後一動不動了。
看着陳有爲終於是死了,我緊繃的那根神經也鬆動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一切都好,就是感覺自己身子沉的可怕,而且還像是火燒一樣,模模糊糊的聽見好幾個人說話,有男有女,有個女的聲音好像是帶着哭腔,那聲音好熟悉,有點朝思暮想的感覺,是誰的,這聲音是誰的?
我猛的想了起來,大長腿,小茹,這是大長腿的!
我就像是睡覺睡癔症了一樣,猛的睜開眼,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可這一動,疼的立馬嗷嗷叫了起來,旁邊嘰嘰喳喳,男男女女的聲音叫了起來:醒了!起來了?嘿!
我這一疼倒是讓我意識完全清醒了,看自己周圍一圈人,那大長腿紅着眼圈,見我醒來,直接撲了過來,被她一壓,我齜牙咧嘴,眉毛都疼的跳了起來的,但就不敢亂動啊。
苗苗傻子錐子都在這,看見我醒來,傻子是標準性的憨笑,錐子看着我懷裡的大長腿,一臉的戲謔,至於苗苗,這丫頭臉上表情就有點精彩了,我都摸不準這到底是什麼表情了。
過了好半響,大長腿撲在我懷裡說話了:爲什麼,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看來是陳有爲這件事她知道了,我苦笑着說:小茹姐,我,我沒事,快別哭了,我這不是被綁架了麼!
我這不說還好,大長腿哭的更厲害了,苗苗可是知道大長腿的脾氣,看見大長腿這樣的表現,眼睛瞪的溜溜圓,嘴巴扁了扁,沒有說話。
後來見我沒事了,胖錐子還有傻子都走了出去,苗苗圍着我左看看,又看看,當時大長腿也不哭了,坐在我牀邊的椅子上,看見苗苗這樣看,有點不好意思,苗苗後來咕噥了一句:臭毛驢不是臭毛驢,都比狐狸狡猾了。
苗苗說着走了出去,我和大長腿聽見她這話,相視一笑。
不過大長腿笑着笑着,看我現在這樣子,眼圈又紅了,撅着嘴巴罵了句:笑笑笑,笑什麼,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