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看電視一邊自己喝酒,賀蘭婷去洗浴室洗澡,從這個角度看,那砂霧玻璃上,她的輪廓甚是迷人,她沒有拉上裡邊的那層簾子。
我跑過去,貼在砂霧玻璃看。
老天爺,我剛喝了那麼多酒,我會把持不住自己啊!
她已經洗完了正在擦拭身子,然後套上了浴巾,我也該撤了,不然她出來被發現我就要死了。
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溫暖我的心窩。”
我掏出來,按按按,它還失靈了怎麼按都沒用了。
浴室的門被狠狠推開,賀蘭婷知道了我在外面偷看了,氣狠狠的打出來就給了我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作響。
我被打懵了,痛,腦子裡嗡嗡嗡的,滿目星星。
臉上火辣辣的。
她狠狠地對視着我,我被這一巴掌打得頭都歪了,看着天花板,手機接到了電話,還不知怎麼的剛纔按到了擴音鍵現在纔出來反應:“您好,我們公司現在有各類證件出售,有意請聯繫131.”
“滾出我家!”她罵我。
“啊?”我看着了她。
“滾出去!”她大聲道。
“對不起,我不是,好吧,對不起,我是故意的。”我揉着扇了一巴掌疼痛的臉。
“滾!”她像是對待敵人一樣的吼道。
“對,對不起。”
我沒辦法了,轉身慢慢走了,小博美在腳下搖着尾巴看着可憐又可恨的我。
當我走到門口,小博美對我搖了搖頭,舔舔嘴脣,我揉了揉它的狗頭,然後對屋裡的賀蘭婷說:“對不起。”
“滾!”她的聲音更加大,更加冷冰。
靠。
真是不作不死。
走出外面,我想,去哪裡睡呢?
天氣冷,大冬天的,冷颼颼,我給王達打電話,還是叫他出來喝點小酒吧。
不過剛纔已經跟他說我喝多了,沒空理他,這時還找他也不好。
管他,兄弟就是拿來折騰的,我給他打了電話,叫他出來陪我喝酒,他說:“尼瑪的你不早說,我已經連夜去啤酒廠進貨,現在在臨縣,今晚不回去了,明天再說。”
“靠,好吧。”
“哎我說,你找你那個大胸的長得很像wl丹妮的那個女朋友不行嗎?或者,你找你那啤酒廠的,她好像是啤酒廠的老闆娘啊。”
“好吧別廢話,掛了。”我掛了電話。
點了一支菸,戴上帽子,晃悠在街上。
沒辦法了,只能去開個房了。
天氣實在太冷了,我買了兩瓶小白酒一包酒鬼花生,去開了一家八十八的旅館,挺好,白酒跟酒鬼花生,絕配啊。
想起今晚偷窺賀蘭婷洗澡的事,這根本就是小人所爲啊,只是我實在是忍不住,不過也沒想過要怎麼忍,想起以前反正都和她那樣過了,看就看唄,誰知道捱了那麼大一巴掌。
不過話說,她以前都和我有過了,老子就是看看怎麼了,至於要那麼大反應給那麼大一巴掌,打得我頭都歪了嗎。
越想越氣,人就是這樣,明知道自己是錯的,但總喜歡把罪錯歸咎於別人頭上,這是人性,人性本惡。
沒喝完小白酒,喝了一瓶半,許是混酒喝的原因,連澡都沒洗鞋子沒脫就睡倒在了牀上。
次日醒來,已經是中午,好久沒睡得那麼爽啊,真是煩心事太多,人的大腦負荷越重,就真的是越累,活得真累,做間諜中的間諜更累,感覺自己就是一顆棋子,被人擺弄的棋子,而且是身在棋局中,結局也不知道是什麼。
可我換個角度想,至少,我救了我爸的命,所以,我如果盡努力了還是得到的要被人害的結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睡醒後,刷牙洗臉,看看手機,快一點,要幹嘛去呢?
還是給王達打了電話,他約我三點半一起吃飯,在萬達的博士咖啡。
一起吃飯,到萬達的博士咖啡吃飯?還三點半吃飯,這都什麼跟什麼。
兩點退了房,我就慢慢的走去萬達,兩公里,不遠,晃晃悠悠的半小時就到。
路上,進了一家手機店,看中了一款國產的新上市的手機,九百九十九,屏幕很大,很亮麗,做工很細緻,看着屏幕也超級舒服,銷售員問了我三遍:“先生那我們給你下單了。”
咬咬牙:“算了。”
轉身出了手機店,看,這就是沒錢人的悲劇。
看看有錢的有本事的人,過一個生日梨子手機隨便發,就像班主任發成績單一樣,而我這種窮人,九九九的手機,考慮了好久,還不敢下手。
找個藉口安慰自己吧,反正我用手機次數不多,在監獄裡也不能玩什麼,能暫時用着就行了,不過偶爾的卡機,就跟昨晚一樣的,真是鬧出大事,不知道賀蘭婷現在還恨不恨我。
好吧,反正她一直對我也沒什麼好感的。
到了博士咖啡,沒見王達人影,三點整,我點了一杯美式咖啡,十八塊。
喝了幾口,看着寬敞商場里人來人往,放着聽不懂的韓國流行歌曲。
喝完了咖啡,我看着手機,玩了一下,自己跟前站了個女孩,穿着雪地靴。
我擡起頭來,啊,是李洋洋。
她見我看着她,眼眶就紅了。
“怎麼是你?”我訝異道。
她只是定定的站着,眼眶紅着,慢慢的,兩行眼淚流下來。
我站了起來:“坐吧。”
用力的按了她坐下來,她坐下後,還是在哭。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將就着用。”
給她擦了擦眼淚。
“張帆哥哥,我爸爸找你了是嗎?”她哽咽着問我。
“對不起洋洋,我想,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東西,本身註定不會是相交的。你爸爸沒找過我,是我自己想分手了,我愛上了別人。”
“你騙人,我爸爸告訴我了!”她說道。
“你爸爸告訴你什麼?這明明是我自己想分手,你爸爸說什麼了你爸爸?”我沒想到她爸爸會跟她說這些,不是說好不說的麼。
“我爸爸什麼都告訴我了。”她哽咽着。
告訴她了,不太可能,我說:“你騙我的是吧,實話說,洋洋,我喜歡上了別人。”
乾脆狠一點:“我在你之前,小朱還在我就喜歡了小朱,然後在和你在一起,我還是有很多女朋友。”
“我知道。”她哭着說。
“你知道?”我驚愕。
“我爸爸是不是讓你和我分手?”
“沒這回事。”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唉,一定是王達那小子,架不住李洋洋煩着他,然後才暴露我的行蹤,特地安排好了的,這小子,這算出賣我嗎。
不過,如果李洋洋真心想找我的話,就算不是找了王達,她也能到監獄裡找到我。
王達也說過,如果是李洋洋自己找上來的,也不算破了我和她父親之間的約定。
“洋洋,別哭了,我是和你說真的。”
“你是真的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張帆哥哥?”她哭着問。
“我們不合適。”
“我知道。”
我更是驚訝了,女孩子的忍耐力怎麼如此之強,明知道我亂搞,我亂整,我身份地位低,沒錢,家庭背景不好,她還這樣子,若非那句,人性本賤。
男人跟女人的情感累積方式的不同。女人的感情,屬於細沙堆積的。
像是沙漏一樣,當女人決定付出的那一刻,沙漏就倒過來了。
情感的投入,就是一點一點的增加,隨着時間增加。
女人隨時隨地都在想男人,沙子一直都在流,吃飯的時候也想着,睡覺的時候也想着,上班的時候也想着。
這就是男人打電話給女人問在做什麼時,女人會說:我在想你啊的原因了。
女人對於感情的計算方式,是用時間來算的。
在一起多久,對女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即使在一起一年,相處時間很少,女人也會覺得,兩人感情是很長久的,這也是女人在遠距離戀愛中,比較能忍受的原因。
女人在愛情剛開始時,情感的沙漏還只有一點點,所以一開始女人的心會非常不安,且很不穩固,沒有安全感,害怕投入,害怕男人欺騙。所以在剛交往之初,男人要付出的心力是十分的多,因爲要好好將那些沙子聚合,保護好,纔不會讓風吹走了。
這時後,要是出現了一些裂痕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女人就會開始躲,或者是斷然的說:我想我們還是不太適合,這就是男人覺得爲什麼女人善變的原因:明明答應了,過沒幾天卻又說分手了。但是當沙子越積越多,越來越穩固時,女人的投入就會非常的多,十足的愛着男人,很乖的愛着男人,對於男人很多不開心的事也是會有許多包容和體諒,即使自己過的很不愉快,還是願意留在男人身邊。
分手的時候,女人的沙子也開始往外流失,可是是一點一點的,細水長流般的,總是默不作聲的,眼淚就慢慢的流,療傷的速度非常的慢。
這就是有人說的:相愛多久,遺忘就需要多久。
男人的累積方式就不同,像是搬大石頭一樣。
一次都放一大塊,但不是時時都會增加,男人在追求的時候,就是放上第一大塊石頭,加上熱情和新鮮,所以追求的用心程度就非常的大,可以一下子就很投入很多。即使在一起後,男人還是表現的差不多,是因爲石頭並沒有真的因爲在一起而增加。但是男人會在某些時刻,突然的很愛很愛女人,因爲某些點,某些動作,讓男人心裡又搬上一塊大石頭,可能是女人貼心的幫他做早餐的背影、剛洗完澡溼暖的身影、俏皮的微笑、第一次吃親手做的便當等,讓男人心裡一陣悸動,突然很想要緊緊擁抱住這個女人,好好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