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街尾,看到兩頭的繁華街道,我往右走,泡泡卻往左邊走。
兩人的手就分開了。
然後,兩人轉身過來相對。
泡泡把頭埋進了我的懷中,抱住了我說:“我還不想和你分開。”
我想,我應該拿出手機,酷狗一首人鬼情未了,這纔有氣氛。
然後兩人想吻,最後我升上西天,然後這狗血劇本結束。
我問泡泡道:“話說,你說如果現在夏拉看到我們兩個這樣,她會怎麼想?”
泡泡說:“她一定覺得我搶了你。會恨我,可能我們會絕交。”
我說:“我又不是她男朋友,怎麼算是搶了。”
泡泡說:“她很喜歡你。”
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泡泡看着我說:“這次我出來,是她讓我約你的,說讓我無意中告訴你,她和大雷公司的年輕老闆談戀愛了。那個男人很帥,有前途,有本事,有錢。”
我說:“大雷公司老闆,我知道啊。當時我和夏拉去那個什麼花田去玩,就是那個油菜花的地方,春節去的,那個老闆給夏拉打電話,夏拉告訴我說,那個男的送了很多東西,爲了追求她,車子都捨得送。不過,夏拉既然跟了他,就跟了吧,幹嘛要讓你來告訴我?”
泡泡說:“你還不知道嗎,她這是故意的,創造競爭情結,讓你難受,讓你覺得她是珍貴的,去追求她。”
我心裡反感,他媽的夏拉,怎麼那麼賤。
這女人,心理有病吧。
我之前從沒想過這麼對付她,是她自己先這麼對我。
既然如此,她這算什麼愛我,根本就是征服欲和佔有慾,征服不了,就通過各種手段想要對付我,目的還是征服我讓我臣服於她的石榴裙下,這根本把我當成了敵人,而不是愛人。
我說:“我不會的,因爲追我的女人很多。既然跟了別的男人,我就不可能再去接受她。你可以告訴她,這是我的原則。”
泡泡低頭在我胸口,說道:“那,我們該回去,了吧。”
了吧。
聽這兩個字,了吧。
她不太願意回去嘛。
我問道:“你還想去哪?”
她說:“找回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我問道:“是不是想在婚前最後一次?”
她笑笑說:“你願意陪着我嗎?”
她這明顯是發出了那方面的邀請。
可是我怎麼感覺怪怪的,以我曾經的風格,應該是,有妹門前過,不上是罪過。
可是現在,我被當成了她的那個他。
我糾結着,是不是乾脆動了她算了。
反正兩廂情願,明早提起褲子走人,誰也不認識誰。
別問我是誰,請與我交配。
大家明早洗把臉就忘,之後相忘於江湖。
留下了一段激情的美好回憶。
我看着美貌的模特泡泡,動心了。
我伸手向泡泡,打算找個酒店把她給辦了。
應該說,我的魔爪伸向了美貌的在感情中迷失在曾經中的泡泡。
手機突然鈴聲大作: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我掏出了手機,泡泡笑笑,轉身過去,站着等我。
是王達的電話,這小子多久了,都沒有給我打電話過了,今晚,破壞我好事,難道是公司賺大錢,要給我分錢了嗎。
想到分錢,我毫不猶豫按下了接聽鍵,王達在那邊喊道:“媽的,你小子沒死了吧。”
我對他這種暴躁的對我說話的方式,早就已經習慣:“有什麼事快說,老子要幹活。”
他說道:“你小子能有什麼活,除了乾女人還能幹什麼活。我現在有事情要找你,非你出馬不可,快點來,氣死我了!”
我問道:“什麼事啊,打架嗎?還是被人打?”
王達說:“是被人打,幾十個保安現在圍着我就要動手了!”
我說:“你打架你不找你那叫什麼鐵虎還是鐵狼的特警朋友,你叫我去給人揍呢?”
王達說:“我不跟你廢話,你不來實在不夠朋友了!這次就是叫了全市特警隊都解決不了問題,只有你能解決。”
我奇怪了:“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到底什麼事說。”
王達說:“啤酒廠,我在清江啤酒廠裡面。被啤酒廠的幾十個人圍着了,你快點來,很要命的事!我手機沒電了,快點!”
他掛了電話。
到底搞什麼,被啤酒廠的幾十個人,幾十個保安圍着?
這傢伙去啤酒廠鬧事嗎?
我走到泡泡後面,看着她秀髮隨風飛起,然後繁華街道盡是人來人往,人海茫茫,就這麼遇到,還沒開始,就要結束的錯過,這種感覺,真是悲催。
這個背影,讓我想到了周星馳的大話西遊的那句臺詞:他好像條狗。
我纔好像條狗。
我說:“我有事,我朋友有事,要我一定過去一趟。”
泡泡轉回頭,深呼吸,然後嘆氣,像是放下了什麼,說:“你去吧。”
我說:“再見。”
泡泡對我招招手,說:“再見。”
我原想,如果她說等下還回來嗎,或者說她和我一起去,或者抱抱我,我就會,覺得我們還會有繼續的。
可她好像已經關閉了心扉,已經放下了。
我再也不好說什麼。
轉身走了。
我慢慢的走,她當然不會叫住我。
她已經放下了,她要真正的,融進她男朋友的生活中。
我想,此時我的背影不是像條狗,是真正是條狗。
我走向了我的生活,她在後面,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此時,應該放一首大話西遊結局時的音樂,一生所愛。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上了的士,窗外閃過的,全是泡泡的一顰一笑。
沒了,泡泡,如同泡沫。
美麗的泡沫,只不過一剎花火,再美的花朵,盛開過就掉落。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打的到了清江啤酒廠,安保人員攔住我,不讓我進去。
門衛工作態度很認真,查來查去,就是不給我進去。
他媽的。
我只好繞出來,繞了圍牆走過去,找了一個不高的地方,翻了進去。
條條大路通羅馬。
到了裡面,裡面很大,工廠路燈照得通亮。
我不知道王達在哪裡,我給他打電話,他手機已經關機。
我只好瞎找起來,在一排排倉庫那邊,我看到好幾十個穿着統一的保安制服的人,王達不是說被幾十個安保圍着嗎,應該是在那裡吧。
我馬上過去了。
果然,黑壓壓的一羣保安,圍着的,正是王達。
我急忙擠着進去,保安們攔住我:“你是誰,想要幹什麼!”
我說:“裡面那個是我的朋友,他怎麼了?”
保安鬆開手,他們的隊長過來,看着我,然後放我進去。
王達和他的員工,被圍在中間,坐在兩箱啤酒上。
我進去後,問道:“怎麼了這是?”
王達氣呼呼的說:“艹他們這羣王八蛋,我來要啤酒,我先來的,可他們竟然先批給了另外的,然後輪到我,就剛好沒貨,要我等到後天。我客戶們如果送不到,我這生意還怎麼做了,我總不能不要了這幾家客戶!你們那麼大的啤酒廠,生產也不夠我們要,還開來幹什麼!”
我說:“到底怎麼回事,要不到貨,那就算了吧。”
王達怒道:“你這說的什麼話啊!我靠,你知道吧,我那幾個是什麼客戶?一家是寶迪夜總會,是整個東區最大的夜店,一家是新城KTV,是新城那邊最大的KTV,還有一家清吧。我現在不送貨過去,都幾點了,他們都要開門了,他們是已經跟我定了單以後全是我來做,一天賺多少錢你知道嗎?可現在說沒貨了,這不讓我死嗎。”
我也覺得事情有點麻煩,跟人家定了單,人家下單了,沒有酒去給人家,那可要怎麼辦啊。
我奇怪道:“然後你是不是鬧事,不然怎麼那麼多保安圍着你?”
王達說:“我剛纔打了那個開票的一頓。憑什麼我先來,那人給他塞了一包煙,他竟然就先給那個人先開,把應該給我的啤酒,給了那個傢伙。我不打他留着幹什麼?”
我問:“打了他?”
王達說:“是的,送去醫院了。”
我驚愕:“你至於嗎?”
王達說:“天知道他那麼不經打,我就從開票處把他揪出來,扔下那個階梯,揍了一頓,就暈了。”
我說:“我靠這煞筆,衝動是魔鬼啊!萬一那傢伙就這麼掛了,或者重傷了,那我們可是很大麻煩啊!”
王達怒道:“死了纔好呢!”
我問:“那現在怎麼處理?”
王達說:“問幾個保安大哥,他們想怎麼樣?”
我想拿出煙來發,可是那麼多人,根本不夠發,我去跟他的保安隊長交涉:“大哥,對不起啊,我這朋友有點衝動。”
保安隊長說:“鬧事,打人,打我們廠裡的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是不是?如果我們的開票員有點什麼事,你別說走,送你進裡面去蹲着!今天這事,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我們酒廠的經銷商份上,早就報警了。”
他在嚇唬人呢。
我說:“哎大哥你不能這麼說,可是你那開票員的確是犯錯了啊,哪有我們先來,讓他先給他開票的啊。這事明明是你們開票員的錯啊。”
保安隊長怒道:“你想怎麼樣!總之,他動手就是不對的!你是不是也想動手!”
我退後兩步,氣道:“你這完全不講理啊,麻煩你把你們的廠長什麼的做得了主的帶來。”
他罵我道:“你這個二逼,你什麼東西敢說見我們廠長!”
我說:“你們就這麼對經銷商?”
他罵道:“就這麼對你們怎麼了!我們啤酒廠那麼出名,少你們不少!我說白了,我們圍着他,就是不讓他跑,要他先賠錢,給我們的開票員賠錢!”
我說:“他打人是不對,可是你看你能不能先弄一批啤酒,給我們去送貨了再說啊?我們也要做生意啊,這你要是斷了我們這一層,不也是斷了你們的生意嗎?”
他說:“斷了就斷了,你們什麼料,我還想你們不要來了!”
我嚥下一口氣,行,你行。
我看看王達,說:“看來你叫我來是對的,但是我怕聯繫不上她。”
我所說的她,自然是賀蘭婷了,我不知道賀蘭婷在這裡到底當什麼的,反正我只知道她在這個啤酒廠裡,身份不低。
撥了一下賀蘭婷的電話,是正在通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