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婷雖然已經是搶救過來了，但是還沒有清醒過來，她需要繼續觀察治療好些天。
失血過多，這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
想到剛纔她那蒼白的臉龐，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龐，想到她遭受到的痛苦，我心裡十分的難受。
包不凡站在那門口，身上的血跡斑斑，那是賀蘭婷的血，他是在和賀蘭婷一起吃飯，賀蘭婷中槍之後，是這個傢伙送賀蘭婷到了醫院的。
我想和他聊幾句。
我走了過去，問他能不能聊幾句話。
他跟着我過來了。
我兩一起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在走廊的盡頭，我靠着欄杆，點了一根菸。
在這裡當然還是不能抽菸的，這裡不是吸菸區，不過這裡沒有護士醫生過來，我也管不着那麼多了。
包不凡問我能不能給他一根。
我把煙盒和打火機放在了欄杆上，讓他自己拿。
他自己伸手拿了一支菸，點了後，放煙盒和打火機回去了欄杆上。
我斜靠着欄杆，問包不凡道：“你們交往了？”
他說道：“我在追求她。”
看來還沒有交往。
我哦了一聲。
他說道：“你想說什麼。”
我說道：“她是我的上司，我的老闆娘，我的貴人，我喜歡的女人。”
包不凡說道：“你喜歡的女人很多。”
我問道：“你查過我？”
包不凡說道：“是。”
我問道：“哦，對我很感興趣吧。”
包不凡說道：“對你不感興趣，對賀蘭婷感興趣，但是她對你挺有好感，作爲情敵，我不得不對你感興趣，不得不查你，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情場，商場，都是戰場。”
我笑笑，接着冷哼一聲，說道：“很榮幸能成爲你的情敵。”
包不凡說道：“如果你不是身邊很多女人的話，我覺得她應該會選擇你。”
我問道：“這麼說的話，你身邊沒有女人，所以她會選擇你了？”
包不凡徐徐吐出煙霧，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說道：“那你覺得你有沒有勝算。”
包不凡說道：“我們都有勝算。在她沒有和我在一起之前，追求她的男人都有勝算。”
我說道：“哦，是吧。”
包不凡說道：“我沒想到過我包不凡的情敵，竟然是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小男孩。我更沒想到，賀蘭婷這樣成熟睿智的女人，怎麼會對你一個小男孩感興趣，所以我調查你，我才發現，原來你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我說道：“哪裡不簡單，我覺得我簡單得很。”
我以爲只有我會查他，沒想到他也來查我。
他對我還很感興趣。
他說道：“女子監獄長，我就不說了。明珠集團，一家那麼大的集團，你還是二把手，了不起。”
我說道：“過獎了，其實我只是一個分公司的小股東。”
我當然是在謙虛。
他說道：“我這人不怕競爭。”
我說道：“我不會和你競爭，感情這種東西，和金錢不一樣。”
包不凡說道：“是嗎？”
他當然不相信我的這句話。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幹嘛不爭？
我說道：“她喜歡我，我不需要去爭。”
包不凡說道：“那我要感謝你了？”
我說道：“不需要。我不想跟你說那麼多廢話，你對她好，我知道。可是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有那麼多的犯罪分子想要殺死她，你還老是帶她出去外面，你是不是傻？”
包不凡把菸頭扔在地上踩滅了，說道：“我也沒想到她面臨的是這麼危險的敵人，這是我疏忽了，我的錯。”
我說道：“我只想跟你說這個而已，其他的，沒別的了。”
他說道：“行，謝謝你的建議。”
這傢伙也是個心理強大的人啊，和我這麼一個情敵說話，我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的不爽不舒服之類的負面情緒。
我沒有再說什麼，準備離開。
他卻說道：“有空來看看她。”
我回頭，不解的看着他。
他說道：“她現在需要你的安慰和陪伴。”
我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我先離開了醫院，去找了黑明珠。
告訴了黑明珠賀蘭婷現在的情況。
黑明珠說道：“你覺得該怎麼辦？”
她看着我。
我現在發現她回來了之後，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
以前大多時是冷酷的，現在，經常是帶着溫存，溫柔，而且，聲音語氣，都輕柔了許多。
以前的她，剛認識的時候，在我面前，更多的時候是老虎，現在也一樣是老虎，不同的是經常的是白兔一樣。
這樣的眼神，很容易捕捉到，我很享受這樣子的感覺。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這人挺笨的，沒有什麼主意，你比我聰明很多。”
黑明珠收起溫存溫柔的眼神，說道：“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但是不想去做吧。”
我看着黑明珠。
黑明珠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說道：“找狙擊手殺她？”
黑明珠說道：“這是最直接的方式。不用煞費苦心抓她，還需要去找她犯罪的證據。”
我說道：“你去做麼？”
黑明珠說道：“我們的人去做。我知道你會不捨，可是程澄澄活着，賀蘭婷就活不下去。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我沉重的點點頭，嘆氣一聲。
程澄澄的確是沒有殺黑明珠的心，也沒有殺我的心，但是她可有殺賀蘭婷的心。
黑明珠說道：“如果讓程澄澄知道我們要對她下手，恐怕你我也是她暗殺的對象。”
黑明珠嚴肅的看着我。
我說道：“我明白。那你覺得，真要派人殺程澄澄嗎？”
黑明珠說道：“這問題需要問你。”
我說道：“如果成功了，這事被捅出去呢？我們會被槍斃嗎。”
黑明珠說道：“會。”
我呵呵一聲。
黑明珠說道：“不過，我不會讓這件事被捅出去。”
我說道：“要不我去找賀蘭婷問問。”
黑明珠說道：“她是警察，你問她，你讓她怎麼說？就算她願意，她也不會告訴你說，好啊你派人去殺程澄澄吧這種話吧。”
我說道：“可是。”
黑明珠說道：“那算了。”
我說道：“我其實更擔心的是我們的人根本殺不了程澄澄，她之前因爲我，上過一次當，她現在行蹤縹緲，想要見到她很難很難，而且基本都是在海上。我們的人怎麼接近？”
黑明珠說道：“這倒也是。我就不該跟你說這個話題。”
我問：“爲什麼。”
黑明珠說道：“因爲你根本不可能同意殺掉程澄澄。”
我說道：“呵呵，是吧。”
我低下了頭。
黑明珠加重語氣：“你愛的人真多！”
說完，她埋頭，看文件了。
她不想和我談了。
我想了想說道：“要不，我找賀蘭婷商量一下，去包圍海上，然後抓了程澄澄？”
黑明珠說道：“隨便你。”
我見她不高興了，我走到了她的身旁，然後輕輕抱住她：“幹嘛，生氣了啊？”
黑明珠說道：“沒有，快放開我，這是辦公室。”
她辦公室有張自在外面守着，誰能進來啊。
她不想我抱着她。
我說道：“別生氣好嗎？我的確不捨得殺程澄澄，你說我心軟也好，多情也好，我都承認，我也知道她活着，會對賀蘭婷的生命有多大的威脅，這一次只是恐嚇一番，下次，恐怕就是直接打死了。但讓我殺她，我的確捨不得，可現在我不是捨不得，而是覺得我們的人根本無法殺她，我以前還能騙到她出來，現在騙不了她了。到時候，如果讓她發現有人暗殺她，她肯定能想到是我們的人乾的，如果一下子殺得了她，成功了那還好，那萬一不成功，她就找我們算賬了。我是擔心你啊。”
我的確心裡面是這麼想的，賀蘭婷如果要活下去，程澄澄必須死，要不必須抓了，現在問題不是我捨不得，而是擔心我們不成功，然後被程澄澄發現我們乾的，對付我們。
她的手下，都是不怕死的主，而且她有錢，請得動這些殺手。
黑明珠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你知道我生氣什麼的。”
我說道：“是，我喜歡的女人很多很多，我承認，好嗎。”
黑明珠說道：“你就這麼哄女人的？”
她表情甚是不悅。
我說道：“可是身邊的女人再多，也沒有一個比得上你，你是獨一無二的明珠，你是最亮的那一顆明珠。”
黑明珠說道：“哦，這鬼話倒是能信手拈來，我是最亮的明珠，賀蘭婷是什麼？最亮的星星，還是獨一無二的月亮和太陽？”
我說道：“這哪跟哪啊，好了別生氣了。”
黑明珠說道：“我告訴你，張帆，你現在沒有跟我在一起，你怎麼玩都可以，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你還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我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我問道：“難道你會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
黑明珠說道：“閹了你。”
我說道：“嗯，好。那我問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黑明珠一把推開我：“你先問你自己，到底喜歡誰，再來問我這個問題。”
我說道：“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