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拉被綁在牀頭,一臉恐懼的看着門口。
我的手機手電光照在她的臉上,她也看不清門口踹門進來的是誰。
我急忙走過去:“夏拉!”
當她知道是我後,嘴裡唔唔的喊着。
我忙過去,解開了她綁在嘴巴上的布條,然後她哇的哭了出來。
接着,解開了她身後綁着手腕的繩子,夏拉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抱住了她:“沒事了,沒事了。”
她兮兮慘慘的哭着稀里嘩啦的,我安慰着她:“別哭了,沒事了,你沒事就好了。”
我看看她,臉上毫無血色,看來嚇得不輕,她斷斷續續一邊哭一邊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說:“是你表姐,你表姐委託我來配合警察找你的。”
夏拉哭着問我:“那我表姐呢?”
我說:“她因爲有事,很重要的事,沒有來。”
我拍着她的背一會兒後,她情緒有點穩定了,那邊喊道:“這裡在這裡!”
聽來應該是找到了泡泡。
我就問夏拉:“泡泡在那邊,是嗎?”
夏拉點點頭。
我扶着她下了牀,她是坐着坐到腳都麻了,下了牀後,她走都走不好路。
我扶着夏拉出來了平房外,對孟警官他們喊道:“我找到了夏拉!”
把她們兩都帶了出來。
兩人抱着大哭了一場。
一種劫後逢生的哭泣。
孟警官簡單的問了她們一些健康的問題,看來健康方面還好,孟警官問要不要去醫院。
兩個女孩都搖頭說不用,但是餓了。
泡泡看着我,一雙眼睛大大的,夏拉說泡泡對我有點意思。
我坐在泡泡麪前,問她道:“泡泡,沒事吧。”
泡泡說道:“我,沒事。”
泡泡臉上還寫着驚恐。
我伸出手,她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握得很緊。
孟警官幾人進去各個平房裡,搜出了兩個行李箱,還有找到了一些泡麪啊鍋啊被子之類的。
他們都拍了照,這個如果要立案調查,這些都能成爲證據。
夏拉和泡泡的行李都在,連錢包的錢都在,但是手機和身份證都被拿走了。
夏拉和泡泡說,那些人剛纔看到有車往這裡來,趕緊就上車跑了。全都跑了。
我問泡泡和夏拉道:“他們沒對你們做什麼吧。”
問完後,又覺得這種問題不該自己問,應該讓孟警官他們問,我問了萬一她兩真的被幾個劫持的男的做過了什麼,那豈不是惹得她們怨我。
我心裡也實在不想,也不願意她兩被那些人給糟蹋了,但沒辦法,如果真的糟蹋了,我也是,只能接受事實。
全部的人都上了車,有些擠,農民老伯是坐在前面副駕駛座,孟警官開車,兩個警員和我疊着坐,夏拉和泡泡抱着。
然後把農民老伯送到了村子裡。
孟警官一直對農民老伯說感謝,農民老伯說爲了國家,爲了人民,我這點忙不算什麼之類的話。
農民老伯下車的時候,我也下去了,塞進他口袋裡兩百塊錢,說:“老伯,感謝你。”
他一掏出來,急忙塞回給我:“爲zhengfu,爲公安,我不能要錢。”
我說:“這兩個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沒有你,我們也不會那麼快就找到她們,感謝你,我是代表我個人。錢很俗,略能表示我一點心意,望老伯收下。”
他一個勁地不要,我推着他:“老伯你一定要收下,我如果有時間過來,會來看你,謝謝!”
我上了車。
老伯在身後揮揮手送走了我們。
我本想問問夏拉和泡泡到底怎麼回事,話到嘴邊又不說了,還是剛纔所想的,不想提起她們難受的事,讓孟警官問吧。
車子行駛往龍門路上,我掏出手機,給康雪打了電話,沒人接,她不在電話邊。
這個點,她不是去睡覺了吧,明天她還要接待上頭的領導。
孟警官已經聯繫了陳莊和河口的警察,讓他們在路口設卡賭犯罪嫌疑人的麪包車。
到了龍門,孟警官把車開到了一家人少的夜宵店那裡。
到了夜宵店,點了一些吃的,我要了幾瓶啤酒。
上菜後,先給兩個姑娘打飯吃菜。
她兩有些不顧形象的吃起來,看來這幾天被囚禁,是真的餓到了。
酒也來了,都倒了一人一杯,我對夏拉說:“夏拉,找到你們,全是孟警官他們的功勞,在這裡我也借一杯薄酒,向孟警官和小令你們致謝,謝謝你們。”
夏拉和泡泡吃飽了後,也向孟警官他們敬酒感謝了。
我看着夏拉和泡泡,面色慢慢恢復平靜了,臉上衣服都很光潔整齊,看來是好像沒有受到過侵犯。
孟警官對夏拉和泡泡說道:“你們也不用謝我,最該感謝的是小張,心急火燎的趕過來,爲了找你們,他可是做了不少努力。”
我推辭說:“哪裡哪裡,都是孟警官你們三人的功勞。”
夏拉和泡泡也敬了我一人一杯酒,夏拉說謝謝,泡泡也說謝謝,眼睛裡還含着淚。
孟警官道:“那我們就邊做口供記錄邊吃,你們不介意吧。”
泡泡點頭,夏拉有點不想現在接受口供吧,她是想了一下,然後才點頭。
孟警官讓小令拿過公文包,就現場邊吃飯邊錄口供,孟警官問,小令記錄。
在口供中,泡泡和夏拉說,她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爲什麼要劫持她們,下了計程車,就被弄到了麪包車上,扣下了她們的手機和證件,然後拉到了採石場那裡。
這幾天,都是被分開,但是她們都知道彼此在對面。
當孟警官問知道爲什麼綁架你們嗎?泡泡搖着頭說不知道。
夏拉是停頓了一下,才說不知道。
從開始問問題,夏拉就一直在心事重重,夏拉是隱瞞了什麼?
孟警官又問:“那他們有沒有逼迫你們做過什麼?”
孟警官問得很委婉,就是問他們有沒有毆打羞辱或者凌虐強姦過她們。
泡泡搖頭:“沒有,我問他們是不是要錢,他們也不說。我問了好多次是不是要搶劫,還是要家裡給錢,我要給家裡打電話,他們也不給。”
孟警官就奇怪了,問:“他們也不是要錢,也不是爲了你們,他們是想要什麼?”
夏拉眼珠子亂轉幾下,低頭喝了一口湯,孟警官隨即問夏拉:“你呢?”
夏拉急忙把湯放下,說:“我也是,我也和泡泡一樣,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什麼。”
夏拉有點慌亂,這證明了她自己心中有什麼藏着瞞着的事。
他們劫持兩人的目的,不是爲錢爲色,看夏拉這樣,是明擺着衝夏拉去的,他們想要夏拉什麼東西?
這時,在陳莊和河口的主要關卡的警察給孟警官回覆電話說,沒有攔到那部麪包車。
孟警官掛了電話,這個點已經夠晚,如果想要繼續搜尋那部麪包車,一定要增加不少的警力。
現在人質已經安全獲救,這些犯罪嫌疑人,可以慢慢查身份,然後立案了再實行抓捕。
夏拉又說:“我聽他們說,過兩三天後,把我們帶到哪裡去,好像是去做那種事。”
孟警官說道:“果然是這樣,這些人和上批強迫賣淫案的作案手段,都一個樣子。可是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這幾天,沒有碰過你們?”
夏拉說沒有,泡泡也說沒有。
孟警官是感到真的不可理解了,之前的案件,一旦是劫持控制了女孩子後,犯人們都會露出猙獰之面,爭先恐後向女孩伸出魔爪。
泡泡說:“看守我的那三個,年齡看起來比我還小,他們都挺怕的,坐的遠遠的,他們做什麼都是要聽那個別人叫他叫做欽哥的話。”
“欽哥?”
“金字旁一個欠錢的欠。聽他們說話知道的,其中一個孩子可能還是剛剛沒去念大學,他們也都很怕。我問他們他們有一個說他們也不知道那個欽哥是叫他們做這樣的事情,他之前只是說,我的兩個妹妹不聽話,出去到處玩,要把她們帶回家來,就把兩個女的弄上車子,結果拉到了採石場。他們才知道欽哥是在搶人,幾個孩子早都想跑了,又不敢跑。欽哥是他們那條街的老大。”
“欽哥,那條街,具體那條街是哪條街,什麼名字,知道嗎?”孟警官又問。
“不知道了。”
“那,還有他們說了什麼,他們是哪裡人?”
孟警官問了很多問題,泡泡說只知道了一點,總之這幾天,他們也沒凌虐夏拉和泡泡,每天就吃泡麪。
睡覺就在那幾個房間睡,泡泡和夏拉都是被綁着在牀頭,小解大解都是到平房後,他們把夏拉和泡泡押到平房後,就在外面等着,最多五分鐘,五分鐘不回來他們就進去看。
夏拉和泡泡都怕萬一跑了跑不了,被抓回去遇到不測,也不敢跑。
其實在那個山坳裡,也真的跑不了,兩個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孩子,而且只給五分鐘方便,五分鐘能跑多遠?
聽泡泡說,其中三人,都是較年輕的,還沒上大學或者剛上大學那種,是看着泡泡的,另外兩人,一個叫欽哥一個叫登哥的,是看着夏拉。
孟警官又問夏拉具體情況,夏拉的說法也泡泡差不多,只不過看守她的年紀大一點,夏拉說也沒動手動腳,但聽過說要把她們賣了,但還沒機會。
都記錄好後,孟警官說:“今晚很晚了,先問這麼多,回去我們研究商量一下,如果還有要你們配合的,還要找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我去買單後,又封了三個封包,把孟警官叫到一旁感謝他,說如果沒有他就沒找到夏拉泡泡之類的話,並且一再強調說是康雪要我向他們致謝的。
孟警官推辭一番後,把封包放進了口袋裡,問我要回去還是住這裡。
我當然不能給他給我們安排,我說:“我們今晚自己開房就好,如果還需要錄口供什麼的,再打電話聯繫我。這些我還要先跟我們的指導員彙報。”
孟警官就打電話給我們安排了一家酒店,說我們過去可以打七折,而且離他們單位那裡不遠。
我們也就過去了。
路上我接到了康雪的電話,第一句話就問找到了沒。
我把手機給了夏拉,夏拉就哭着和康雪說了一會兒話。
到了酒店後,我感謝了他們一番,送走了他們,然後進去酒店入住,因爲孟警官已經打過了招呼,也無需出示證件,不過他還沒說幫我們買單,我就買單,不用押金。
兩間雙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