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了,張嫣吃着好好的,哭什麼啊?
我急忙問道:“怎麼了,觸景傷情?還是怎麼的,哭了?”
張嫣說道:“謝謝你對我那麼好。”
我說道:“對你好的人多了去。”
張嫣說:“都懷有目的的。誰對我真正的好,我知道,我心裡明白。”
我說道:“我也有目的,別的男人想什麼,我就想什麼。”
張嫣說:“你還有善良,很多的男人只有那事。”
我說:“好吧,其實我眼睛只有那事,你知道我今天被她解開皮帶的時候我想什麼嗎。我心想,媽呀,被強見就算了,還那麼醜的一個女人。如果換成你,我就是被強死了我也含笑而死的!如果被她那麼醜的強死了,我就是死後肯定死不瞑目,變成厲鬼。”
張嫣破涕爲笑,說:“以前在學校真的沒發現你那麼能說會道的。”
我說:“因爲你從來沒接觸我,眼睛裡看不到我,直接穿過我了,怎麼會發現呢。越有味道的男人,就隱藏越深,你就越要細心的去發現,耐心的去挖掘。”
張嫣說:“我想吐了。”
我哈哈笑了。
張嫣說道:“你有個很缺點的優點。”
我問:“是什麼。”
張嫣說:“你雖然對人好,但是對誰都好,所以你的好,變的不值錢,如果我是你女朋友,我一定被你氣死,對人好就對人好吧,怎麼能對誰都好呢。”
我說道:“其實我對更喜歡的人會更好的。”
張嫣笑了笑。
她笑着的時候,對我不經意的一撇,像是故意,又像不是故意,一下子掠得我心跳浮動。
我記得於晶晶和我說過,說張嫣是個狐狸精,很有心計。
可我覺得,她確實是一個外交上的高手,是個強者。
她能很掩飾得住自己的情緒,很多人進來監獄,特別是越漂亮的女孩,就越是受不了這落差,心理會情緒化,就連於晶晶這樣的,甚至還有薛明媚那樣的強人,到了監獄裡,都會自暴自棄,情緒波動。
但是,張嫣就不會,她當然也會難過,也會難受,可是她能很好的控制好她自己的情緒,而情感關係,人際交往中,最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情緒的穩定了。
多麼優秀的人才,多麼突出的技能,多麼努力的耕耘者,在情緒穩定者面前,都黯然失色。這便是情商,高情商,能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判斷該做好自己所該做的。
張嫣在監獄中見到我的時候,和於晶晶一樣,都十分的反感,因爲是故人,都不想讓故人看到曾經別人眼中輝煌的自己走到這最落魄的一幕,可是張嫣很快的就調整好了情緒,社會的歷練和她那高情商,讓她懂得如何去做,她選擇了妥協我,和我合作,爭取得到我對她最大的照顧和幫助,用她的金錢和身體作爲付出的代價,獲取我的好感。也許她並不太願意面對我,更不願意付出金錢和身體,可是她深知人際交往的規則,往往也是她這樣的人,在社會上被人罵的人,在哪個地方混,都能如魚得水。
也許在外人看來,這人說話巧舌如簧,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許說的話做的事都不是她想做的,但是她讓對方得到了愉悅,或許一些剛從學校進入社會的年輕人,覺得自己非常的個性,但就是因爲這所謂的個性和別人的格格不入而導致自己四面碰壁,卻美名其曰不爲五斗米折腰。
這樣的人,還說自己性格就是這樣,你能怎麼樣,但是自己到處碰壁,卻不知悔改,能怪誰?
我很喜歡和張嫣這人交往,因爲明知道兩人就是在交易,但這交易,讓我們兩個都很互補,她從我這裡得到了利益,我當然也從她那裡得到我想要的一些東西,而她都毫無保留的,讓我感到最大的快樂。
那輕顰淺笑,低眉婉轉之間,道不盡的嫵媚性感,性感校花女神,絕不是浪得虛名。
讓我唱一首歌吧,用你那火紅的嘴脣,讓我在午夜裡無盡的銷魂。
強子和我說,已經下葬好了那個姑娘,唐樑潔,和她妹妹在一起了。
我讓強子開車,去看了一下。
傍晚,天陰沉沉,我們站在了唐樑潔的墓前。
墓地搞的還挺豪華的,用的好瓷磚裝修好了,而墓碑上是用她媽媽名義刻的碑文,唐樑潔,唐樑清,人活着真不過是螻蟻。
碌碌螻蟻,生老病死,聚散離愁都象浮雲。
死了以後不留下任何痕跡,其實都是孤獨來,孤獨的去。
有沒有媽媽,這一刻,都一個鳥樣了。
我燒香,插香,燒紙錢。
問了強子花了多少錢,然後給了強子。
不過強子說,在這之前唐樑潔妹妹唐樑清的墳墓裡,並沒有唐樑清的屍骨,一問才知道,唐樑潔媽媽在唐樑清死了之後,偷偷把唐樑清給配陰婚,嫁給了鄰村的一個沒結婚病死了的男的,他那家人給了唐樑清媽媽三萬塊錢。
唐樑清媽媽美名其曰給阿妹死後找個好人家,實際上,就是在賺自己死了的女兒的錢,但是她不敢給唐樑清和她爸爸知道,一個,是唐樑清肯定和她鬧,另外,就是怕唐樑清爸爸跟她分錢。
我真想揍她了,連自己死了的女兒屍骨都能拿來賺錢,怎麼世上有那麼惡毒的人啊。
而沒有了屍骨,只能,放唐樑潔曾穿戴過的衣物下去,然後,挖出來,重新和唐樑清的骨灰合葬了。
而唐樑潔媽媽拿了三千塊錢後,很不高興,可能是看到我們給唐樑潔搞的墓地很豪華,看起來我們好像有錢的樣子,覺得要了三千塊太少了,那天拿了錢後一直嘟嘟囔囔的。
還剩下十幾萬,好吧,那些錢我不會給唐樑潔媽媽的,我留着吧,有空我會來看看這墓地,活着不能好好過,死了難道也不得安生嗎。
不過,有她媽媽在,自然是不能安生的。
在我燒香的時候,她媽媽就來了。
又來鬧事了。
她媽媽知道了我們來,就召集了她們村裡的一些親戚,來圍着了我們。
我和強子看了看他們。
十幾個人。
我點了一支菸,看着唐樑潔媽媽,問道:“怎麼了。”
唐樑潔媽媽說道:“小兄弟啊,你是阿潔的好朋友吧。”
我說道:“對,我在監獄裡,是她的朋友。”
唐樑潔媽媽說道:“那,阿潔沒說留下什麼啊。”
她估計是在想,那麼有錢搞這墓地,是不是唐樑潔留下了很多錢了。
我說道:“沒有。”
唐樑潔媽媽提醒我道:“沒有跟你說留下什麼錢什麼的嗎。她活着的時候,還沒進去監獄的時候,可跟我說她跟她男朋友做大生意,有錢呢。”
我說:“沒有。”
唐樑潔媽媽說道:“唉,這命苦的我女兒啊。”
然後我看着她,看她想要玩哪一招。
阿強去旁邊打了電話。
唐樑潔媽媽指了指這墓地,說道:“小弟,你看這墳墓,你們之前說要這片的,可是很明顯你們要了比你那天和我說的更多出來的地了。”
我看了看,的確是,那天我說要那麼小塊,但是他們來建墳墓,搞出更大了。
看來,這女人又想用這藉口撈錢了。
她說道:“我這沒來看,你們就搞了那麼多,你看這地你們也要了,我也不能拆了墳墓,好歹你們再給我一點補償吧,不然我這地就少了一些了啊。”
這村頭這地,能值錢什麼,而且是自己女兒葬着的地方,這傢伙都來這麼砍價!
他媽的真不是人,畜生不如。
我說道:“那你想怎樣。”
唐樑潔媽媽說道:“給個兩萬塊錢的,讓我也心安就成了。”
這傢伙突然的獅子大開口了,看到我們給唐樑清下葬的墳墓很豪華,認爲我們有錢,不搞多點錢不行了,旁邊的那些村民,也開始自稱是她唐樑清大舅小舅,二外公四外公四外婆的,開始和我們說道理,說佔了地,就要錢啊什麼的。說要兩萬已經算少了。這下墳墓晦氣,不跟別的能比的。
這一家都是什麼人!
強子打完了電話,過來了,對我說道:“別給她錢,那時候下葬,她明明在場,搞的時候,她不說,搞好了,她說佔了更多的地!”
唐樑潔媽媽說道:“那時候你也沒問我啊,我這傷心啊我也沒看!誰知道你們搞的就佔了那麼多了!你們來下個死人,我以後也不敢來這裡這塊地做農活,好歹補償一些吧。”
強子說道:“不可能給你的!”
唐樑潔媽媽說道:“那不給,你還想下?沒門!我就把這墳墓撬起來,把這塊地方撬到這裡,這纔是你們說要的。”
我說道:“你敢!”
她親戚們叫嚷了起來:“敢不敢?這塊地是我們家的,我們給不給你是我們說了算,我們就是全挖了起來,挖了墳,都是合法的!”
我感到十分的憤怒:“這是你們家的女兒啊!你們是她舅舅,外公外婆是不是,你們還是人嗎!她死了沒葬身之地,你們不去料理後事,不給她好好入土爲安就算了,她現在都埋了,墳墓搞好了,你們還要重新挖出來!”
有人厚顏無恥的說道:“這女人出去了吸毒,搞不三不四的,我們早就不當她是我們家人了!她本來應該跟她爸爸的,她爸爸都不要了,什麼人。她死了本來就不關我們事了。”
有人應和道:“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