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單的時候,被告知,有個女孩買過單了。
竟然,她買單了。
然後那個收銀員打趣我:“老闆,現在去哪裡發展了呀。”
我說:“別叫我老闆了,都不是你們老闆了。我到處流浪,你們老闆還收人嗎?我來應聘。”
收銀員笑着說:“老闆不受人,只收老闆。”
和她逗了幾句,我離開了。
走出去到了門口,已經不見了賀蘭婷表姐的蹤影。
她可能已經上車離去了。
“你的私生活,也挺混亂吧。”
後面一個聲音。
我回頭,是黑明珠。
我說:“你怎麼在這。”
哦,這裡是她的店,老闆娘。
雖然有着彩姐的股份,但她纔是真正的老闆娘。
她說:“微服私訪。”
我說:“哦,不敢見員工了。”
她說:“省掉一些麻煩。那美女挺漂亮的。”
我說:“是朋友。”
她說:“是嗎。”
我說:“你不信。”
她說:“我平時的也都是我朋友。”
我說:“是吧,你們很親暱,我們沒有。”
她說:“我這麼說你,你是不是也挺煩的。”
我說:“對,關你什麼事。”
她說:“以後,別來說我。”
我心想,她說得對。
我說:“好,不管。”
她說:“不過你管我,我有點開心。”
我說:“是嗎。”
她說:“我覺得你在吃醋。”
我說:“得了吧你。”
她說:“難道不是嗎。”
我說:“真是自以爲是,再見。”
我揮揮手,走了。
回去等樑語文電話要緊。
不過呢,樑語文卻沒有給我回信息,那隻能算了。
上班的時候,門被推開,然後關上。
誰進來了?
那麼囂張,一聲招呼都不說就衝進來。
我一擡頭。
賀蘭婷。
進來後,她直接坐在我對面。
我看着她長長的睫毛,很囂張的樣子,說道:“我發現你和你姐姐的區別,就是你的睫毛很長。聽說睫毛長的人,脾氣兇。”
賀蘭婷說道:“她和你聊了什麼。”
我說:“哦,你知道了她找過我啊。”
賀蘭婷說:“聊了什麼。”
我說:“她說你喜歡我。”
賀蘭婷說:“是嗎。”
我說:“是的,這是她告訴我的,那你有沒有喜歡我啊。”
賀蘭婷說:“你說呢。”
我說:“我說你喜歡文浩,所以幫着文浩開脫,甚至,文浩幾次三番要整死我,你都寬容着文浩。”
賀蘭婷說:“和文浩對比,你給我的傷害更深吧。”
我說:“是嗎。那就當是吧。”
賀蘭婷問:“還聊了什麼。”
我說:“沒聊什麼了。”
賀蘭婷說:“我警告你不要私下和她聯繫!”
我說:“我都沒她聯繫方式,怎麼聯繫啊。”
賀蘭婷說:“我打算開除了你。”
我急忙問道:“爲什麼啊!我又怎麼你了啊。”
賀蘭婷說:“我現在看你越來越不爽。”
我說:“這是開除我的理由嗎。話說,我不信你能隨便開除我,好歹我也是一個指導員。”
賀蘭婷說:“我能有本事讓你上去,也就能讓你下來。我既然能讓你當,也能不讓你當。讓你進得來,更能讓你滾出去。”
我沒話了。
她站起來,走了。
莫名其妙。
真的是莫名其妙。
對這人,無語。
下班後,回去公寓,手機上,依舊還沒有樑語文的信息。
我真的是有種感到她已經自殺的感覺。
然後我就打電話給鏡子,和鏡子聊,當然我沒直接說我擔心樑語文自殺。
不過,鏡子說昨晚還和樑語文聯繫,說她準備出國了,我就放心了,她沒自殺我就放心了。
打完了電話,掛了電話,我躺在牀上,百無聊賴看着電視。
安百井給我打來了電話。
這百年不找我一次的萬年隱身王,要幹嘛了。
他說道:“出來,喝酒。”
我說:“怎麼了啊,不高興了啊?”
安百井說道:“叫你出來就出來,好廢話。”
我說:“靠,我平時叫你,你怎麼不出來,憑什麼你叫我,我就出來啊。”
他說:“你不來,會後悔。”
我說:“好,我去,我去行了吧。”
問了地址,過去了。
銀河大酒店。
在二樓,很豪華的酒店,酒店二樓是,是給人蔘加舞會用的吧,大樓梯,舞臺,紅地毯,好多人蔘加舞會的。
真的是舞會。
自助餐,紅酒。
男男女女,打扮得都是參加晚會的樣子。
而我,休閒裝。
媽的,安百井玩我嗎。
我找到了他,他雖然沒有穿的那麼正式,但至少也是皮鞋西褲襯衫,而我,T恤,短褲,拖鞋。
我暈。
有個送酒的服務員甚至過來對我說:“剛纔是你送外賣的嗎,忘了給你錢了。”
說着拿出錢來。
我說:“我送外賣?”
安百井看看我,倒是笑了出來。
然後有一個也是穿着牛仔中褲,送外賣的提着一個大籃子,過來說是他。
服務員看看我,然後看看他,說認錯人了,就給了那人錢。
我對安百井說道:“你他媽的有病啊!你找我來這裡,你不說清楚,讓我穿這個來。”
安百井說:“自然,多好。”
我說:“自然什麼,話說你來這裡幹什麼,泡妞嗎。”
我東看西看,的確,這裡美女很多,晚禮服,低胸,開V,身材多好,皮膚細膩,百裡挑一。
我說道:“到底來這裡幹嘛。”
安百井說:“參加一個朋友的晚會,順便找你來聊聊天,也介紹你認識幾個美女。”
他走過去,拿了個餐盤,打東西吃。
我也拿了餐盤,先來雞肉,牛排,再來魚肉。
跟着安百井坐回旁邊。
我說道:“有美女啊。多美啊?”
安百井指着在場的所有人一圈,說:“比這些女的都美!”
我說:“真的啊!”
安百井說:“真的。”
我說:“可是我有女朋友了。”
安百井說:“是嗎,在哪。”
我說:“她,她,她出差了。”
安百井說:“整天廢話。”
我說:“沒廢話,只是沒能帶你見她而已。”
安百井說:“介紹給你的美女,很漂亮,很適合你的。”
我說:“雖然有了女朋友,我是不能對不起我女朋友的,但認識認識也是可以的。不過你也早說啊,你看我,短褲拖鞋,T恤,印着米老鼠。這給人的印象不好啊。”
安百井說:“美女喜歡男人什麼你知道嗎?自信,骨子裡散發的自信,就是你不穿,也先要流露出那份自信出來!光着身體都要流露出自信,你懂不懂?穿什麼重要嗎?放心,你只要有自信,膽子大,有魅力,穿乞丐裝美女都喜歡你。”
我說:“整天廢話,你怎麼穿得人模狗樣出來幹嘛。”
安百井說道:“去拿點酒過來。”
我說:“我爲什麼要聽你差遣啊。”
他說:“你是我小弟!就在你後面。”
我看了一眼,從後面拿酒:“誰他媽是你小弟啊。”
安百井說道:“這重要場合,貴人集中的地方,素質,素質,注意素質啊。”
我說:“我是賤人,只能不注意素質了。”
安百井說:“說你還頂嘴。”
我問道:“來這種地方,需不需要錢啊。”
安百井說:“你進來有人設卡嗎。”
我回頭看了一眼,說:“有啊,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不攔着我。”
安百井說:“因爲你剛好跟了一個送披薩外賣的進來,他們以爲你也是送外賣的。”
確實是啊,剛纔那傢伙提着籃子走在我面前的,我往那邊看,進來的人都要檢查,好像需要請帖的。
我說:“要請帖?那是什麼意思啊。”
安百井說:“因爲我朋友的這舞會,邀請了我,所以我有邀請函,你沒有,你原本進不來,但是以爲你是送外賣,放你進來了。”
我說道:“原來如此。”
安百井嘆氣一下,說:“我被查了。”
我啃着雞翅,看着他,說:“什麼被查了。”
安百井說:“上次和你說的事。”
我嘆氣了一下,說道:“想不到,還真的被查了。”
安百井說:“無奈啊。自己做的事,自己要吞下後果。找關係都沒用,明擺着的事情,放在那裡,證據什麼的都有。”
我說:“那現在怎麼樣了。”
安百井說:“好在父親出面求了他一個朋友,沒被開了。現在調去了,一個閒散單位,領閒散工資,做閒散事情,每天都很閒散,釣釣魚,玩一玩,也挺好。”
我說:“好你媽好,閒散怎麼沒找過我。”
安百井說:“這纔是第二個星期,我這不是找你了嗎。我閒散,你可能就不閒散了。”
我說:“沒辦法,我有時候,是挺忙的。不過很多時候還是有時間的,下次釣魚叫我啊,我也跟着去玩玩。”
安百井說:“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說:“挺好,但是壓力大,感覺危險四伏,越是職位高,越多人盯着,就怕出事,睡覺都在擔心出事做夢都擔心。然後出事,就肯定被擼下來。”
安百井說:“平常心,別想這個那麼多,我打個比方,你以後都是會死的,你天天擔心有用嗎,難道你就不死嗎。”
我真的揍他:“你這什麼破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