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若有朝一日,我也上了戰場,他們就是我可以依託後背的人。”
“他們變得更強,才能更加照顧我!”
面對侯夫人的“宅鬥”思維,何甜甜理解歸理解,卻還是有些無力。
天吶擼,這都什麼時候,還搞“內鬥”這一套。
虞家都啥都沒有了,就剩下一點兒“殘羹冷炙”。
真正的聰明人,不是應該儘量把盤子做大,然後以“功臣”的身份,分走最大的那一部分利益嘛。
跟人搶那堆殘渣有什麼意思?!
“……道理我明白!”
侯夫人也不是真的蠢。
她的丈夫,她的大兒子,都曾經是虞家的領頭人。
想當初,丈夫和長子也是這般照拂其他的房頭,甚至是那些虞家的旁支、遠親。
侯夫人偶爾抱怨,這對父子也是笑着說:“都是虞家的二郎,上了戰場,他們就是我們最有利的幫手。”
把後背交給同宗同族的親人,總好過交給陌生的同僚吧。
尤其是五服之內的至親,更是戰場上最值得信任的人。
或許對於女人來說,嫡出、庶出分得特別清楚。
但對於男人來說,管它什麼“出”,都是自己的種。
何甜甜自己就是女人,格外能夠理解侯夫人的糾結心理。
只是,這一次何甜甜穿成了男人,還是要承擔起家主重任的人,自是不能用內宅那一套。
而且吧,說句不好聽的,不說在納妾合法的古代了,就是在現代,私生子也是有合法繼承權的。
雖然何甜甜覺得這樣的規定對原配以及婚生子不公平,但對於私生子來說,卻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現代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在重視子嗣,重視家族傳承的古代了。
何甜甜作爲一個以統領全族爲己任的繼承人,更是要公平公正,要放開格局。
堂兄弟要照拂,庶出的兄弟也要一視同仁。
侯夫人:……
道理她懂,庶子養好了,照樣能成爲自家兒子的好幫手。
所以,這些年,她從未虧待過八郎。
就連庶女七娘,也是好好的教養。
她就是不甘心,尤其是長子、次子接連過世,她就變得有點兒左性。
幸好還有九郎,九郎又是如此的優秀。
看到虞二、虞四愈發重視自家九郎,而九郎靠着教授衆人內功心法,成功贏得了同輩人的尊重,儼然成爲這一代人中的領軍人物。
侯夫人內心的憤懣,慢慢減少了。
“罷了罷了,隨你吧!”
不過是一個庶子,生都生了,還長到了十一二歲,不過是再是個恩,興許真能“養熟”呢。
侯夫人這般想着,也就沒有繼續跟兒子糾纏。
不過,她還是有點兒嗔怒的伸手戳了何甜甜的額頭一記——
“你個小沒良心的,阿孃這般操心,到底爲了誰?”…
自己心心念唸的謀劃,自家小崽子還不領取。
侯夫人的一顆慈母心啊,到底有些不舒服。
何甜甜知道侯夫人也就是隨口那麼一句抱怨,不過,便宜親孃自然都“生氣”了,作爲孝順兒子,自然要好好哄一鬨。
何甜甜順着侯夫人戳手指的力度,頭往後仰了一下,然後又像個不倒翁似的彈了回來。
“阿孃,我知道!我都知道!您疼我,怕有些人被養大了心,恩將仇報的再反咬我一口。”
“您放心,兒子還有後手呢!再者,您當虞家的家規是擺着好看的?”
何甜甜半真半假的哄着。
她的表情非常自然,眼睛裡更是充滿對侯夫人這個“親孃”的孺慕與尊敬。
何甜甜沒有表演,她是打從心底裡認同了自己就是虞禮的想法。
更確切的說,是從她進入大理寺,開始給原身編造這個身份的那一刻起,何甜甜就把自己“催眠”了。
所以,她的表現渾然天成,所有的情感都是那麼的真切。
侯夫人定定的看着何甜甜的眼睛,內心又是一番掙扎——
這孩子,似乎真的是我的親生兒子啊。
或許,真假世子的事已經無法徹底搞清楚。
但,侯夫人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九郎是真心把她當成親生母親,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
侯夫人的心,再次被狠狠觸動了。
“我的兒,你想做什麼,只管去做!阿孃支持你!”
伸手捧住何甜甜的臉頰,侯夫人無比鄭重的說道。
“阿孃,謝謝您!我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
何甜甜感動的說道。
“你這孩子,跟阿孃還這般客氣?我就只有你一個了,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元娘啊!你除了對我好,對元娘也特別好呢!”
何甜甜故意撒嬌吃味兒的說道。
侯夫人白了何甜甜一樣,“都是做阿叔的人了,還跟侄女兒爭風吃醋,你羞也不羞?”
“我別說當人阿叔了,就是真的有了兒子、孫子,在您面前,我都還是個小孩子!”
何甜甜嘟着嘴,繼續說着哄侯夫人開心的話。
“對了,我聽說你又買了一些東西?”
母子倆說了一會兒閒話,侯夫人忽的想到了什麼,趕忙問了一句,“錢還夠不夠?我這裡還有一些金餅子!”
侯夫人說着,就要起身去給何甜甜拿錢。
何甜甜趕忙拉住侯夫人的手,“夠!阿孃,您上次給我的金葉子,還有剩餘呢。”
“對了,我沒有買東西,而是請了一些匠人。”
這年頭的匠戶,不算技術人才,而是卑微的賤民。
不但賺不到多少錢,還動不動就要被官府拉去服役。
虞家一行人路過一個府城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堆工匠幫忙修繕官學。
何甜甜想到西北啥都缺,便託虞三去衙門打聽。…
看看有沒有被流放西北的匠戶,或是有願意去西北做活的手工藝人。
虞三性子油滑,能說會道,能屈能伸,最擅長跟人打交道。
他拿了何甜甜塞給他的幾片金葉子,去官府轉了一圈,就領了兩戶匠戶回來。、
他還拿到了最近二十年,本州若干府縣流放西北的匠戶名單。
何甜甜:……
這麼容易?
還以爲要花不少功夫,並耗費不少財貨呢。
嘖,果然是術業有專攻。
虞三習武、讀書都不成,卻是個天生料理庶務的主兒。
就這社交、辦事的能力,絕對的優秀啊。
虞三清楚的看到自家小侄子兩個眼睛裡,一個寫着“佩”,一個寫着“服”。
他頓時得意的揚起了下巴:沒想到吧,你三叔我,可不是沒用、窩囊。
在跟人打交道這方面,你三叔我就沒怕過誰!
何甜甜見虞三如此傲嬌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三叔,您真厲害!”
不愧是虞家人,或許沒有虞家的傲骨,但在某些領域,依然是最優秀的人才。
虞三:……侄子這是在誇我,對吧?對吧?對吧?!
虞二&虞四:……三弟(哥)其實就是自私、軟弱了一下,但能力還是不差的。
否則,這些年也不會容他們三房一直留在侯府。
若他真的不堪,都不用虞大將軍出手,太夫人就把三房分出去了。
太夫人就是看重了虞三還有打理庶務的天分,這才留着三房在侯府。
有虞三幫忙料理侯府的庶務,又有太夫人、侯夫人等兩代主母在內院主持中饋,虞家在京城纔會安穩。
而虞大將軍、虞二等人,也才能放心的在西北打仗、經營。
“那是當然,咱們虞家就沒有沒用的人!”
虞三更得意了。
五郎虞行好想捂臉:親爹唉,您老就不能謙虛一點兒。
不過,自家老子能夠得到堂弟的讚許,虞行還是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流放之路已經走了大半,時間也過去了一個月。
虞行等一衆堂兄弟,對虞禮這個新歸來的便宜堂弟,從戒備、審視,慢慢成了佩服、敬佩!
是的,虞家的新生代們,都非常敬服何甜甜。
年紀小無所謂,關鍵是小堂弟有本事啊。
當初的“戲耍”史賀,簡直讓一衆堂兄弟們歡欣鼓舞、好生佩服。
還有那只有傳說中才有的天生神力,更讓“雙立人”輩的兄弟們,各種羨慕嫉妒,咳咳,沒有恨。只有恨不能跟小堂弟一樣的遺憾。
最令一衆堂兄弟敬服的,則是何甜甜毫不保留的教授他們武功心法。
“暗勁啊!我居然也煉出了暗勁!”
第一次感受到丹田之內的那股微弱氣流的時候,虞行興奮的滿院子的瘋跑。
不管看到誰,都大聲的歡呼,“阿孃!阿叔!阿妹!哈哈,我煉出暗勁了,我也能像九郎那般隔空打穴啦!”
包括虞三在內的衆人,看到虞行“癲狂”的模樣,都忍不住的額角抽搐。
虞三好想捂臉:……這個五郎,平日總嫌我丟人,你小子不也跟老子一樣?!
虞行:肯定不一樣啊!我現在是武林高手!
就算不去西北打仗,我也能仗劍行走天涯。
當然了,作爲虞家兒郎,虞行再不靠譜,也不會當個遊俠兒。
“打仗!我要像祖父、伯父那般,當個勇武的大將軍。”
虞行暗暗在心底爲自己樹立了目標。
其實,何止是他啊,就是年長的虞徹等人,也被何甜甜“刺激”的生出了各種野望。
何甜甜感受到了堂兄妹的“”,還嫌不夠刺激,快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笑着對衆人下了戰書——
“兄弟們,要不要賭一把?”
補的那一更,稍晚一點哈,還請親們見諒!